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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对垒,战事一触即发。
“阁下可是近日声名鹊起的陈将军?将军年少,竟能以区区几场战事便天下闻名,在下秋凝墨,真是久仰,久仰。”王军阵前是一个墨衣的纤瘦少年,头上斜插一根紫玉簪,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更是单薄至极。最出奇的是那少年面上竟还覆了一层黑纱,看不清面貌不过就是可以让每一位见者觉得面纱下的容颜定是很美。这就是,当朝国师?谁能料到所谓国师并不是先前所想那样披头散发,一脸阴桀之相。而是如此一个美少年?
“公子盛赞,实在愧不敢当。在下区区陈吟风是也,不知公子可是坊间传言里那位助纣为虐,用兵手段手段出神入化的当朝国师大人?倒是公子盛名吟风仰慕久矣。”陈吟风戏谑迎视那少年目光,措辞回答不卑不亢。
“手段出神入化不敢当,不过凝墨却是承任国师。”少年的眸黯了黯。
“将军与这妖人废话作甚?今日这长安吾等势在必得。”几名副将见状争相劝谏。
陈吟风正坐在马上凝视着秋凝墨,挥手下令全军将士开战。
号角声催,战鼓声扬,帅旗蹁跹,春日里本应平静安详的长安顿时化为修罗场。两方军士箭拔弩张,相互厮杀,瞬间便已是尸横遍野,狼藉不堪入目。不一会儿,长安守军就拜了下风。而秋凝墨立于厮杀的乱军之后,神色竟安然如膳后闲步,那露在面纱外的明丽眸中分明是满满的戏嘲。陈吟风一拔剑,刺翻一名冲到阵中来想要取他首级领赏的敌军将官。把剑插回剑鞘,随手从身边的弓箭手手中夺来长弓、箭支,眯了一只眼把箭头对准了那刀光剑影后黑袍的少年。
箭如疾风眼看就要正入少年的胸口,谁晓他竟如觉察了一般,侧首朝着陈吟风一笑,策马转身向城门另一边走去。陈吟风只觉得那一笑诡异之极,不过也未多想便扔了弓箭,也急追上去。渐渐地、渐渐地近了,身边的厮杀哀嚎声似乎都成了虚幻,只有那少年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还有他是不是转身一笑的样子。陈吟风猛然惊觉竟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与动作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惊骇之下想要挣脱却是越缠越紧。
“快看,起雾了…”
“这雾竟然这么邪门?全往这边吹?”
陈吟风隐隐约约听到己方的几名将士惊骇的呼喊,紧接着是一连串刀剑入肉声与痛苦哀嚎声。可是于他听来,竟是飘飘渺渺的不真实。
“鸣金收兵!速撤!”这是陆崇的声音。
“陆将军,大将军不见了。”陈吟风竭力想要发出声音说自己在这里,胸口却像被一块巨石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眼失去意识。
太湖西山凌波洞府。
“殿下,您真的要去?”青衫男子扔了手中的扇子,上前急急拉住一位红衣公子:“殿下你这回去了再想回来就难了,下次本君可再不去搭救你回来了。”
“本宫…要去!”风挽月想了想毅然道。本来是一心想着下凡寻芳,怎料到如今一个可心的美人都没遇到,却和那个陈吟风耗了这多时光,直耗得有了美人也入不了眼。想来真是可憎,可恶!可是自己却又为了救他与他做了那等的事,这…以前不是都只和美人做的吗?可他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不对,不对,本宫才不会喜欢男人呢,是他死缠着本宫才对。所以当他看穿那日司命幻化的芜清道人的目的后便随他回了他在凡间逍遥的洞府。说来那个真正的吴真人也是个胆小无能之徒,身为修道之人竟然被王府里的各种妖气、灵气给吓得卷了铺盖逃跑了。
在这洞府之中与司命每日清茶论道,观天下之大事。神人天寿,不辨两轮日月疾,不知不觉竟已快有一个年头。今日司命照例每日清晨一卦算天下运势,说朝中有异象,应是有妖孽作怪。又说此妖命犯紫微星,有帝王之相的命定之人怕是有大灾劫。风挽月当即脑海中便浮现了西湖初见的情景,当时也是春日吧。有谁知道,那一日西湖水碧、烟柳长堤,那个俊朗洒脱的黑衣男子眉目间帝王之相与桃花命劫交相流转,只一眼便入了红衣公子的心。原来缘分早在那日或者前尘旧世就已注定根本没有什么错不错、该不该。
于是,想要救他。即使此行又要犯什么烂律陈规,即使此行就再也不能像这次一般逃避,即使此行便不能放手,即使此行便是生生世世、万劫不复…他,也要去救他。
正文 浮生醉梦不流连 会向紫禁梦里见
更新时间:201231 16:19:51 本章字数:3373
第廿六章 浮生醉梦不流连 会向紫禁梦里见
那一日,天下皆闻:长安城一战,王军险胜,洛阳军大将于此一役不见踪迹、音信全无。全军一连数日惶惶不安,眼看便要不攻自退收兵洛阳。
京城之中,禁宫之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舞姬宫女、笙歌不断,一派纸醉金迷之景。来来往往的宫人并没有看见一道明红的飘逸身影翻过了宫墙,在连绵的朱瓦翘檐上连连轻巧掠过,最终于宫中一个荒僻的小院中停下。
风挽月凭灵力隐约感知陈吟风就在宫墙之内,入了这禁宫竟感知不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了。果然有妖孽作怪,隐藏了他的生气,当下胸腔内不常悸动的心竟然一疼。风挽月苦笑一声,自己真的已经弥足深陷、不可救药了。
“殿下,你现在只是找不到他就如此担心,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随本君离开?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吧。”突然身后也是一声叹息,把风挽月着实吓了一跳。
“司命!?你…”风挽月循声转过头,原来是那个长相温文儒雅的青衣男子,一把素白折扇摇曳风流,脸色瞬间便坚毅起来:“你回去吧,本宫这一回再也不会随你走的。”
“四殿下啊,我司命是这样的人吗?”司命星君一脸的无奈,折扇摇了又摇:“说来也真是可笑啊,我们是不是都看错了,你家那个叫什么陈吟风的绝对不是有帝王之相,根本就是命犯煞星啊!看看看,上回是惹上那个什么牡丹花妖,害的殿下还…”
“咳…咳…”风挽月回忆起那个纵情的夜晚,当下也是脸红心跳,转开脸去故意不看司命脸上此时“精彩”的表情,咳嗽了几声掩饰情绪的波动。
“好吧…不说上回,就说这次这小子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东西,也真是的…希望不要是什么难缠的玩意儿。”司命看出风挽月的羞怯,知道适可而止,赶紧换上一个话题。因为,所有神界的人都知道这位看起来无害的四殿下真要被惹急了,绝对是很恐怖的。
“你来到底要和本宫探讨什么,如若没事的话那就请星君先回吧。区区妖孽,想我挽月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的。”果然,风挽月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马上冷了起来,背过身沉声道。
“喂、喂、喂,殿下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司命又绕到风挽月跟前,恬着脸作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人家是来好心告诉你嘛,我都听说了,你那个陈吟风不是不见了嘛?人家是来告诉你可能和先前算到的妖孽有关哦。”
“你到底想说什么?本宫本就是冲着妖孽为害才来的。”风挽月身躯似是怔了怔,却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不是啦,本君是想告诉你,刚才又算了一卦,这回可能和那个昏君的妖妃有关哟。”司命很郑重其事的道。
“妖妃?!哦,本宫知道了。”就一眨眼的功夫,司命眼前那道红影已经消失不见。
“喂,殿下别走那么快啊!本君还没有说完啊…喂,你知道那妖妃在何处吗?”司命摇了摇头,本来就没指望这个没心没肺的四殿下会道声谢,所以…
“好吧,那我们伟大无私的司命星君就先回凌波洞府了哦。”一眨眼,那抹青色人影也消失无踪。
风挽月走了一阵才意识自己既不知道所谓妖妃的封号还有殿名,也道疏忽。想来司命那家伙一定回去了,便只好抓人一问。正巧看前边正好有一个内侍走过,漂亮的唇角勾了起来。
“告诉本宫,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的寝宫在何处?饶你不死。”风挽月身影一晃便挡在了那内饰跟前,眸光一转眼中竟透出妖异的红芒来。
“妖…妖怪…救…救命啊……”那内侍惊恐的看着眼前凭空冒出来似的红衣男子,明明是绝色倾城、巧笑嫣然,却直把他吓得差点尿裤子。
“本宫不是妖怪哦,不过…如果你不老实告诉的话,可能会比妖怪都可怕呢。”风挽月的笑意更深了,好笑的看着这个内侍。
“你…是说墨妃?她…她在霜秋殿…就…在那…那边。”那个内侍听到墨妃似乎更为惊惧,不由打了个冷颤,手发抖地指向某个方向。
果然有异,那应该就是没错了。风挽月收起笑容反复思考着内侍的反应,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飞身朝他所指那个方向而去。
霜秋殿。
一个黑色纱衣的美人倚在镜前,周围竟然未见一个宫人服侍,亲自拿着玉蓖梳着一头披散下来的青丝,最诡异的是镜中竟然根本看不见本该是倾国的容姿。
“出来吧,本宫早便发觉了。”那美人未见回首,放下手中的梳子正声道。
“……”风挽月愣了愣才意识到貌似凡间的妃子也用“本宫”的自称,想起自己在神界惯常的自称,嘴角不禁抽了一下。不过……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是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个美人不像女子。
“本宫是妖,妖本无所谓男女。”秋凝墨回过了头,面上覆着一层黑纱。
“你…是冠世墨玉?!”风挽月灵气一催,面前分明是一株冠世墨玉。心中好像有什么事呼之欲出。
“本宫唤秋凝墨。”秋凝墨也是一惊,本来只是隐隐觉得这个不速之客不简单,没料到对方竟一眼看出他的正身来。
“秋凝墨?凝墨…你可认识白夜雪?”听到这人的名号,心中隐隐的记忆突然破壳而出。
“夜雪!你究竟是谁?”本还一派淡然的秋凝墨瞬间变了颜色,急切问。
“没想到她在洛阳对你情深一片,至死都惦念着你。哈哈,没想到你竟然在长安当这男妃,坐享荣华不够,竟还惑乱君王、戕害苍生!”
秋凝墨皱起了眉,自嘲的笑了一声:当日从洛阳牡丹园中初见那个纨绔放浪的皇子,便知道了原来先前那千百年的岁月都不算爱。本来以为那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直到被皇子相中移回了京中,再后来他即位、自己幻化人形成了他的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帝王坐拥美人无数,怕有一日自己也像其他那些嫔妃一样被遗弃。于是,听闻他不爱政事,爱荒淫嬉戏,便随着他闹、且把这朝纲惑乱的乌烟瘴气也在所不惜。于是,背下所有的骂名。于是,故园不思。夜雪,这个名字永远只能是他千百年修行,从妖到有人的情感的懵懂岁月里最美的回忆。早就知道他有亡国之相注定被乱军斩于金銮殿上,只是不敢也不愿相信,只和他夜夜春宵、醉里度岁年。甚至请任国师一职,不惜动用妖术来试图躲避。看来该来的还是逃不过啊,也许…现在宿命真的尽了,自己也该离开了吗?既然这世他的命运注定早夭,那自己愿意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等他轮回转世。定不要再做这帝王妃子,君临天下又何如?下一世只愿和他平平凡凡相守一生。
“夜雪,她…还好吗?”回忆着和他一起,在他人看来荒淫的种种,声音竟有些暗哑,有泪凝睫。
“你还知道夜雪?这是她的元婴,且拿去找一处风水宝地,好好将养也许还能再长成花枝。不过若想再有思想、再化人形,恐怕又得要千百年的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