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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主管僵硬的问:“少爷,你知道魔网有多少的财富和力量吗?”
“大概有很多钱和很多关系网,如果我知道数目,肯定会非常心动。”萨迦微笑着说:“但不论数目多么庞大,我都不会改变决定。待会,奥蕾莉姑姑和萨拉丁先生会跟你们商讨具体的契约,让这个嘉奖成为写在卷轴上的事实。但在这个契约之上,我有三个最基本,不许动摇的条款,要求你们必须遵守。巴特雷蒙家族的第四代家主和第五代家主是魔网的创建者,就凭这一点,我要求你们的任何产业都不能损害巴特雷蒙家族的利益。如果将来某一天,巴特雷蒙家族的产业与你们中谁的产业发生冲突,请你们友好的提出,让我们友好的解决。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派遣杀手处决你们。这是第一个条款,‘尊敬巴特雷蒙家族’。”
萨迦说完后看着四位主管,耐心的等待他们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四位主管起先听到萨迦的话,都以为萨迦只是试探,如果他们谁露出欢喜的神色,萨迦就会设法除掉谁。可听见萨迦这个条款,他们渐渐有些相信萨迦是真心想这么搞,但还不是很确定。
萨迦也不等他们明确的答复,确认他们都听明白第一个条款,就接着说:“第二个条款,‘审核新主管’,巴特雷蒙家族不会以任何方式干涉你们的经营,但必须保留审查魔网新任主管的权力。打比方说,你们中的谁退休养老,要让新的领导人接替。我不干涉你们选择什么继承人,但继承人上位之前请到我面前让我看看,得到我的承认之后才能上位。因为我要这么做,确认魔网的新领导人不是偏执自私、狭隘短见、贪婪愚蠢、暴躁狂妄的废物,从而确保这份巴特雷蒙家族先祖创建的产业,能够稳定、优良的维持。”
四位主管面面相觑一会,才相继点点头。
萨迦微笑着点点头,接着说:“第三个条款,‘监督和弹劾,调解和审查’。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干涉你们怎么经营魔网,只希望魔网能长久的运转。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相互‘监督’,如果哪位主管做了蠢事,影响到魔网的存续,希望有另一位主管能向我提出确凿的证据,也就是‘弹劾’。我会‘审查’这些证据,如果情况属实,我会建议犯错的主管知错就改亡羊补牢。另外,你们经营产业时如果有生意上的冲突,比如中央区的主管把生意做到西部,西部区的主管把生意做到北部,我希望你们能心平气和的谈判,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冲突实在太大,你们实在谈不出结果,我也不希望你们愚蠢的内斗。你们可以把问题交给我,我会设法调解这些矛盾。这都是为了魔网,四位主管先生,你们怎么看?”
四位主管又开始面面相觑,但这一次不是犹豫不决的相互寻求安慰,而是警惕的相互注意。萨迦这话说得好听,让他们相互监督相互弹劾,说白了就是分化他们,破解他们的利益同盟。他们明白萨迦的歹毒用意,却感觉这个条款很让人怦然心动。
“你们有意见也可以提?”萨迦微笑着说。
西部主管犹豫一会,才说:“少爷,我有一个很没出息的请求。”
“尽管说。”萨迦微笑着说。
“西部大区的其他行省一直稳定,但今年的五海行省换了一个红衣主教。这是一个黑心贪婪的混蛋,他一上台就大搞‘打黑整风’。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他一手管白天一手管黑夜,明面上整肃黑道,暗中派遣情妇的弟弟建立新的帮派接管道上的生意,毫无节制的掠夺我们的财宝。”西部主管顿了顿才说:“我认为需要给他一个警告,比如干掉他的情妇和情妇的弟弟。但他派遣的护卫都是高手,我们找不到机会,几次试探都是白白折损人手。”
“你希望我去警告这位红衣主教?”萨迦问。
西部主管深深的看萨迦一眼,沉声说:“是的。”
“这事情很紧急吗?”萨迦问。
“五海行省是西部交通的枢纽,每一天都让我们损失几千金币。”
“这仗打完之后我立刻出发。”萨迦毫不犹豫的说。
……
托付奥蕾莉与四位主管商讨契约细节后,萨迦就独自去拜访真正也是唯一的客人——来自雷霆城的舒卡主教。这位养尊处优的大老爷在城头上喝了半夜的西北风,看了半夜的兽人攻城战,实在是受惊不小。所以战斗结束后,白雪就把舒卡主教送去休息。
萨迦先来到贝维尔的公寓,哪知道这里黑灯瞎火的每一个人。萨迦想了想,就去医院打听舒卡主教的下落,最后在医院食堂中找到主教大人。现在时值凌晨,空旷的食堂又黑又冷,从窗缝中透入的冷风还带着鲜血和火焰的臭味,主教大人独坐在一桌前守着一根蜡烛喝闷酒,看着实在是可怜。萨迦看着很有些内疚感,如果没有那群不请自来的客人,舒卡主教大概能悠闲悠哉的巡视,顶多在隔着城墙听听兽人的嚎叫,完全不必上城墙做苦力。
萨迦走到舒卡主教前坐下,正在怔怔发呆的主教大人顿时受惊的大叫着跳起,哆哆嗦嗦的连退好几步,一连撞翻两张凳子,一直靠着另一张长桌才停下。“别紧张别紧张,不是敌人。”萨迦连忙笑着摆手安抚舒卡主教。可他张开沾满凝固鲜血的爪套,主教反而哆嗦得更加厉害。萨迦连忙卸下爪套放在旁边桌上,摊开手笑着说:“是我,萨迦巴特雷蒙,我不是坏人……好吧,或许我不是好人,但绝对不会是舒卡主教你的敌人。”
舒卡主教使劲眨眨眼睛,终于看清楚烛光前的这个人是萨迦,才终于冷静下来。他长长呼一口气,擦掉额头的冷汗甩甩哆嗦的双手,讪讪的说:“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没看清是阁下,只看见一个人不声不响的突然冒出来,还一身血淋淋的,所以吓着了。”
萨迦看看圣甲上大片血污,笑着说:“非常抱歉,事情忙,来不及清理。来来来,舒卡主教请坐。”萨迦半拉半拽的让舒卡主教坐下,然后去厨房拿一个杯子。他再在舒卡主教对面坐下,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笑着问:“白雪和贝维尔呢,他们怎么不陪你?”
“贝维尔在医院照顾病人,白雪也在帮忙打杂。”舒卡主教说。
“真是抱歉,让你受委屈了。”萨迦说。
“不,他们在做正确的事情,这是应该的。如果他们放着正经事不做来陪我,那才是不应该。”舒卡主教顿了顿,看萨迦一眼后接着说:“我知道在你们觉得神殿的教士都是摆摆样子装装样子走走样子。事实上也是这样,但我还算好些,不是内外如一的样子货。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我还是明白的。只是在官场上,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不得不随大流做样子。”
萨迦想不到舒卡主教会说这样通情达理并务实的话,忍不住惊讶的瞪大眼睛。
舒卡主教苦笑着说:“我的父亲是猎人,母亲是农场主的女儿。我小时候被父亲拎着耳朵练武,动作还是很麻溜的。十五岁时的暑假,我还被父亲拽着到野外的森林中杀屁精。那时的屁精跟野狗差不多,这一群那一群,个子也不大,又蠢又可爱。”
“咦,阁下十五岁时,应该是二三十年前吧。”萨迦好奇的问。
“二十九年前,我还只是郡立神学院的三年级生。十五岁以前,我还太小,没有被父亲拉着实战。十五岁之后,我就去省立大教堂的高等神学院学习,再没空跟父亲打屁精。所以我的猎人生涯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不过总比没有强。所以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兽人动乱已经不能说是动乱,完全不是野狼突然大量繁殖,成群结队骚扰牧场的动乱,而是……怎么说呢?”舒卡主教想了想才说:“……这是一场战争,兽人就像入侵帝国的异族军队。所以巴特雷蒙阁下可以尽管跟我说明白话,不用太多的铺垫和解释。”
萨迦愣了愣才笑着说:“我还计划着陪阁下喝几杯安神酒,哪知道阁下想得很明白啊。”
舒卡主教从怀里掏出一块机械怀表看看时间,自嘲的说:“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我登上城头到现在已经八个半小时。大概前两个小时里,我是大脑一片空白;接着的两个小时里,我意识恢复一些,但浑浑噩噩的不知该做什么。再后的四个多小时里,我才冷静下来,一边看兽人哇哇叫着冲过来,一边想着该怎么办。虽然没想出什么有意义的想法,但至少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所以,萨迦巴特雷蒙阁下,狼牙大人,跟我说正经话吧。”
萨迦赞许的点点头,沉声问:“主教大人现在最关心什么?”
“雷鸣城没有坚固的城墙,没有勇敢的战士,该怎么对付兽人动乱……不,入侵。”
“啊?”萨迦盯着舒卡主教,忍不住问:“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当然,不这么想还怎么想。”舒卡看看萨迦惊讶的表情,忍不住苦笑着说:“是是是,我确实担心我的葡萄园、金绵羊牧场、别墅、豪宅和金库。反正阁下也是知道,我也就不否认,我确实是一个……贪官。如果换个其他主教,或许已经满脑子想着逃跑。但我在雷鸣城出生,在雷鸣城长大,在雷鸣城结婚生子。我的根已经扎在这里,失去雷鸣城,我就失去一切。兽人威胁到雷鸣城时,我无路可退,我满脑子都想着怎么解决兽人。”
萨迦已经有些欣赏舒卡主教,捂胸低头说:“非常抱歉,我为我的失礼道歉。”
“不,阁下是直率人,你的质疑都是合情合理的。”舒卡主教说。
“那我们说正经事,雷鸣城不够抵抗兽人,也来不及向上面求援吗?”萨迦问。
“太慢,帝国一向不重视西南边防,而且办事的效率……很慢。”舒卡主教毫不客气的说:“西南诸省占全帝国班图的五分之一,但军队不到帝国军总兵力的二十分之一,零星分散在各个城镇,只连各地的山贼都管不住。我们上报紧急情况,等中央作出批示,再调集足够抵御兽人的兵力,估计得两三年之后。到时候,雷鸣城肯定没了,巴特郡也没了,西山行省估计也没了。等帝国的援助肯定没指望,我们只能靠自己,上帝只保佑自强的人。”
萨迦早听说教会的办事效率,便说:“这确实是个难题,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是的,狼牙大人,你觉得兽人什么时候会打到雷鸣城?”主教问。
“什么时候打到雷鸣城?”萨迦心咯噔一下,猛地想起许多遗忘的记忆,心中顿时充满彷徨、惭愧和自责,痛得几乎要裂开。他想起潜入第一座兽人大本营,暗中窥视蒙哥时听见的对话;他又想起这段时间里,兽人在雷霆山脉内和雷霆山脉外的不同表现;他再想起蒙哥对于雷霆山脉的兽人而言,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最后,他想起昨夜去猎杀蒙哥之前的那种莫名心慌。一幕幕的记忆在脑海中层叠浮现,萨迦终于明白了,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狼牙大人,你怎么了?”舒卡主教见萨迦脸色突然很难堪,连忙关切的问。
萨迦脸色苍白的摆摆手,苦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有些头晕。”
“狼牙大人可能是太辛苦了,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再……”
“不不不,这没事。”萨迦端起酒杯一口干掉,接着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明年春夏,兽人就会在临近雷霆山脉的各地出现,但不会有特别大群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小群,几百到一千多。秋天,兽人会很麻烦。冬天,兽人会消停一些。但后年的春天……”
萨迦没有再说下去,舒卡主教却明白萨迦的意思。他谨慎的思索一会,沮丧的说:“几百到一千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