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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静好没出声,他便又道,“你心里很明白,君少秦能给你的,我一样不少也能给你,但我能给你的,他却永远给不了。”
他指的是爱情,唯一的爱情,身为帝王,君少秦有后宫三千,给不了她唯一,但他却能给。
云静好静了片刻,不知何时眼泪已溢出了眼眶,“你给我的,也不比他好多少,不过是另一个囚笼。”
“随你怎么想吧。”沈青岩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听着她受伤的控诉,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你如何看我,并没什么要紧,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
云静好眼底无波,笑容飘忽,“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你只是不甘心,我总是在拒绝你,所以你不甘心。”
沈青岩一时愕然,却不知如何驳她,到底还是怒了,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容一下子充满了侵略性,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双唇!
云静好猝不及防之下,愤然甩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一震,脸颊浮现红印,火辣辣的剧痛,眼底被怒焰熏得赤红,蓦地又低头吻在她的颈侧,毫不留情地在她肌|肤上种下数颗红莓,她闻到他嘴里喷出来的热气,带着原始的欲|望,感觉到他身体起的变化,她心底却升起了一种强烈之极的恶心感,双手不断推拒着他,却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强硬,她也不敢太过挣扎,怕触动了血管里的韧线,会伤了孩子。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一行泪水不由得滑下,“沈青岩,你若是真的用强,我会恨你一辈子,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沈青岩目光闪了一下,抬起头来,蹙眉看着她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妒意,假若此刻换作是君少秦,她还会这般生不如死吗?思及此,他当下五内俱焚,略显烦躁地扯开了自己的衣领,正要继续施|暴,却见她猝然间蹙紧了眉头,不住喘息,脸上瞬间惨白得近乎透明,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
他大惊,这才一下子放开了她,口气软了下来,失措地惊问,“静好,你,可是……可是我弄疼了你?”
云静好抱着自己,缩到角落里,低下头,将脸深深埋在自己膝中,喘得十分难受,呜呜低咽着,惧怕又无助,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长大后,她也向来吝于在他面前展露她的脆弱,她如今的样子着实让他慌了手脚,他颤颤地伸出手触|摸到她,张嘴想劝慰她,却又觉得如今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却在这时,院门突然被哐哐捶得山响!
有人在外头高嚷,“开门,衙门搜查逃犯!”
月娘正在灶房忙着,洗了手才走了出来,一开门,便有几个佩着大刀的官差拥进了院子,为的络腮胡作捕头打扮,身形魁梧,掀着鼻翼露着豁牙,摆着官架子,语声粗豪地吼道,“这么久才开门,别是藏了什么人吧?”
月娘别的不擅长,就擅长应付男人,当下妩媚一笑,声音柔柔甜甜的“官爷可别乱说,我们可是清白人家,一向奉公守法的,哪有胆子藏什么逃犯?”
61《三千宠爱在一身》
月娘别的不擅长;就擅长应付男人,当下妩媚一笑;声音柔柔甜甜的“官爷可别乱说,我们可是清白人家;一向奉公守法的;哪有胆子藏什么逃犯?”
那捕头见月娘美貌异常又轻|浮无比,一时失了魂魄,连威风也没了,眼中立时浓浊不堪,只问她,“这屋里就你一人?”
月娘颇为机灵;怕这些官差打扰了沈青岩;便假称主人夫妇正病着,不便出来见人。
起初那些官差在院里巡视了一圈,未见有什么异样,便执意要进里屋查看,沈青岩一手捂住云静好的嘴,隔着窗户,佯装咳嗽得厉害,唤了一声“月娘”,吩咐道,“夫人怕是得了痨病,你得空去请个大夫过来。”
这话顿时吓得那些官差连连后退,避走犹恐不及!
那捕头也皱起了眉头,手趁势摸上了月娘的腰间,声音透着轻|薄劲儿,“听大哥一句,赶紧走了,别在这家做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回头染了痨病,有你哭爹喊娘的!”
月娘一笑,“我听大哥的就是了,得空我便出城去找我舅舅,让他再给我找个活儿。”
“你出不了城了,昨儿宫里进了刺客,搜了一夜也没搜到人,现城门已关,任何人不得出城。”那捕头话说到一半,哎呀一声,抬手便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瞧我这心软的,遇上你就什么话都说了,这可是机密大事,不能乱说的!”
“宫里进了刺客?”月娘假装害怕的样子,却又媚眼如丝地往那捕头身上一靠,“那刺客可真是胆大包天,幸好有官爷你保护我们,有你在,奴家便什么也不怕了……”
被月娘这么一捧,那捕头得意洋洋,还不忘又在月娘腰间捏上了一把,接着便岔开话头不再提刺客的事,一时只顾着言语戏耍月娘,很有垂|涎之意,调|笑了许久,才领着人离开了院子。
屋子里,云静好被沈青岩圈在臂弯不能动弹,云髻松松欲坠,喘得已没了力气,绵软得任人摆布。
沈青岩伸手拂开她被泪水沾湿在唇边的丝,凝望她半晌,叹了口气,语声越温柔恳切,“别哭了,我以后不会再逼你,看着你伤心,我也会难过,日子还长着,我可以再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一天……”
云静好却面无表情,全无反应的样子,这时,月娘端了粥菜进来,沈青岩接了便让她出去了,然后亲自端了青花瓷碗,用汤匙舀起一勺粥吹凉了,才将勺子递到云静好嘴边,她却扭过头去。
沈青岩淡淡笑着,耐心愈好,“人家闹脾气,是为了让仇者痛亲者快,可你倒好,竟不吃不喝的,折磨起自己来了,是想饿死自己,还是想饿死孩子?”
云静好的手下意识地放在还未显山露水的小腹上,终于夺过了粥碗,香甜的红枣粥,还冒着缕缕热气,吃到嘴里,却感觉咸苦之际,她这才觉是眼泪倒流入嘴,才让原本鲜甜的粥有了泪水的咸苦。
沈青岩看着她流泪,心中不是滋味,终究觉得不忍,再看不下去,起身走出门去。
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云静好再压抑不住泪水涌出,蓦地将粥碗往地上掷去,摔了个四分五裂,似一口郁气吐出,她索性抓起桌上的杯子碗碟一股脑全砸了,瞬间摔了个满地狼藉,痛快淋漓!
她失声笑,宣|泄的快意在心头疯长,痛快极了。
沈青岩在屋外静静听着这笑声,只淡淡吩咐月娘,“去收拾干净,中午炖些滋补的汤水,夫人有了身孕,正是要进补的时候。”
月娘是头一回见了这样吓人的阵仗,好好的人,怎么疯起来像是要杀人似的,难怪沈爷要将她锁了!
月娘摇了摇头,赶紧进去收拾了。
再说皇宫那边,长公主昨夜受惊晕厥,经太医救治,到这会儿才醒来,而君少秦却是彻夜未眠,仍在命人宫里宫外严加搜查,大有将整个帝都掀个底朝天的势头。
却在这时,小顺子慌里慌张地奔进了殿,喘着气,跪下急禀道,“皇上……太液池那边出事了!皇,皇贵妃……”
“怎么了?”君少秦听出他口气不对,心中一沉,急急地上前追问,“可是找到她了?”
“皇贵妃已经……已经殁了。”
小顺子有些瑟缩,身子不住颤抖,手心都是湿汗,小心斟酌着言辞,不敢实说,皇贵妃是被刺客砍下了头,弃尸太液池!
君少秦只觉耳边嗡的一声,顿时整个人好似浸在冰水中一般,眼前一片模糊,这些宫阙万重,锦绣江山,瞬间只剩下了一片灰暗,失去了颜色!
他失魂落魄地冲了出去,一路赶到了太液池边,只见那里早已圈拢了好些人,有太医也有宫人,正在看着水淋淋的什么,有侍卫上前排开众人,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那尸体穿着件绛红云锦覆烟罗单纱的宫装,缀绣珍珠千粒,饰璎珞牡丹,极是奢丽繁复。
君少秦一眼便认出,这衣裳是云静好的!
他一瞬间肝胆尽裂得差点倒下去,简直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沈光烈近前回道,“早上有宫人清理池子,现水里有东西,让人捞了上来,才知道是一具无头尸体,微臣得知后,又命无数人下水继续打捞,但除了尸身外,再没有见到任何物事。后有宫人认出,这尸身上的衣裳是皇贵妃的,微臣不敢妄断,便叫小顺子回了皇上。”
而这时,长公主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因走得急了些,没注意脚下,差点便跌倒,宫人忙上前扶住她,“殿下小心。”
长公主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抓住宫人的手,以定自己的心神,只是,她才看了一眼那无头的尸体,便又冷战个不停,只觉胃里一阵翻腾上涌,越地压不住了,痛哭着,一低头便连吐了几口酸水,她并不是觉得恶心,只是觉得内疚,阿好还没享受到幸福,便这样带着恨走了,连副全尸都没有!
她只觉胸口剧痛,当下嗓子一甜,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半晌,她才喘息着直起身子,拒绝了宫人的搀扶,迈着沉重的步子,朝那尸身走去。
“你没资格靠近她!”君少秦徒然出声,声音却低哑颤抖得不似他的声音,“人死如灯灭,她若泉下有知,大概也不愿见你!”
他一把将长公主推开,低下|身,缓缓将那尸身扶起,紧紧抱在怀里,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在她身上。
到了此时,他还是不敢相信,她真的不在了。
一**的钝痛袭上他的心头,空落落的一片,他闭上眼,耳边好似还能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听见她婉声唱着《踏歌》“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恋,与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字字句句,袅袅萦绕,似在身边,又不可追寻。
究竟是谁害了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砍下她的头?他总以为掳走她的人,无非是想掳去她来要挟自己,无论要什么,他给他们就是了,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老天真是残忍,怎能让她带着那样的伤痛误会而去,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失去了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值得眷恋?不如就去陪她吧,她一直都是那么害怕孤独,他不能让她一个人走得孤独,他说过的,她逃不开他,她下黄泉,他便追到黄泉,生生世世,是生是死,他们都要在一起。
他脸上恍惚有一丝笑容,颤抖着,去握她的手,下一瞬,他整个人震住了,只觉心跳加快这尸体的手虽已经僵硬,却仍能感觉到她掌心的微茧和皮肤的粗粝,而云静好的手一向保养得很好,绝不可能这般粗糙!
这尸体不是云静好!!!
却不知刺客为什么要将云静好的衣裳穿在这尸体上,难道是想造成一种假象,让他以为云静好已经遇害?
这一刻,他太混乱,太震惊,太狂喜,脑子根本不能运转,却忽然有人在他身旁轻轻道,“皇上不必过于悲痛,娘娘既已去了,便让她去得安心些,早日入土为好,皇上尽管舍不得,也不能任由娘娘尸身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啊……”
他抬起头,就见江映月的身影笼罩在上方,她一面劝慰,一面拭泪,哭得静默凄然,倒像是真的在伤心难过,但他太熟悉她了,一眼便看到了她假扮的难过脸孔背后的得意!
他冷哼一声,不再看她,只吩咐小顺子照料好这尸身,便往乾元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