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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俯身温柔亲吻。
☆、第 140 章
在太子的指导下,花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写讲学感言,徐冉修修改改,总算是写出让自己满意的底稿。然后又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背诵,可能太过紧张和兴奋,第二日天没亮她就爬了起来。
正好太子休沐,徐冉毫不犹豫地将他推醒,骑他身上开始热情洋溢地彩排。刚开始太子没睡醒,等她练习到第三遍的时候,他揉了揉眼睛,声音低沉慵懒,带了点朦胧睡意的沙哑,“孤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徐冉低身俯下趴他胸膛上,“声音洪亮才有气势!”
太子一个翻身,将徐冉撂倒。枕着她的肚子,轻声道:“你只需微微一笑,他们即会为之折服。”
徐冉脸一烫。
大早上的,就灌情话。
少女心砰砰跳的徐冉不再大声背稿,转而躺在床上开始练习微笑。
“是这样笑好呢?”顿了顿,问:“还是这样笑好呢?”——不停地变换笑容中。
太子:“都好看。”
徐冉娇羞,一激动就往他脸上亲,亲吻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太子拎她去上学。
送到学堂门口的时候,徐冉问:“真的不去听我讲学吗?”
太子为她撩起额前一捋碎发,“孤今日有要事在身。”
徐冉耸耸肩,略微有些失望,“好吧。”
转头准备下车的瞬间,太子拉了拉她的衣袖,“莫紧张,你可以做到的,让他们瞧瞧高学第一的风采。”
徐冉点点头,“好叻!”
等徐冉走后,车外的何侍卫恭敬问:“殿下,要去刘阁老那边吗?”
太子:“不用,哪都不去,就在这待着。”
片刻后,东街遥遥来了一队浩荡的侍卫,为首一顶软轿,一匹白马。坐轿的是刘阁老,纵马的是兴王。
兴王见着前方明晖堂石狮子旁有辆马车,心下便知是东宫的,不敢贸然冲过去,往旁一踹轿子,问:“刘阁老,前头那个是不是我皇兄的马车?”
刘阁老气愤地掀了轿帘,“兴王殿下!”踹轿子这种行为简直恶劣至极!万一他这个老人家被踹飞了谁来赔!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兴王不耐烦:“到底是不是?”
刘阁老翻白眼,懒得理!
等到了跟前,刘阁老下轿,正准备迎太子下马车,脚刚挪一步,旁边似一阵风刮过,有人已先他一步,“皇兄,我们来了!”
刘阁老鼓腮帮子,哼唧,什么“我们”,分明是兴王硬要赖着一起来!早前总以为宁王算是个脸皮厚的,如今才知,与兴王相比,宁王还真算是小巫见大巫。兴王这脸厚得都能砌墙了。
刘阁老轻声咳了咳,望着正从马车而下的太子,一颗心瞬间被治愈。
幸好啊幸好,大周皇室还有太子殿下这个顶梁柱。
刘阁老见准势头,一巴掌拍掉兴王伸出去欲攀太子肩头的手,大有一副“不要拿你脏手碰我们殿下”的势头,“殿下,今日讲学的事,明晖堂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真是要让徐娘子在殿下前面讲吗?”还没有谁排殿下前头讲学的先例。
太子点点头,脚步轻松,交待道:“切记要低调行事,孤不想引起太大动静。”
刘阁老应下。
许是太子今日心情好,回头对兴王道:“待会你嫂嫂讲学时,记得捧场子。”
兴王一愣,直接忽视了太子嘴里“嫂嫂”两字,受宠若惊大声道:“好!”
明晖堂的广场上,新学子入学仪式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凌云台上总教员何夫子抛砖引玉,念到徐冉名字时,徐冉一颗心震如鼓声。
果然——还是会紧张啊。
下面密密麻麻都是人,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凌云台上望,目光中充满好奇,仿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传说中考第一的学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庞夫子冲徐冉笑了笑,“轮到你了,去罢。”
徐冉深呼吸一口气,袖子下的手攒紧拳头,起身一步步迈向凌云台。
等站稳了,扫一眼,比刚才更紧张了,大脑一片空白,准备的言辞全部抛到脑后,一个字都记不起来。
僵硬地行了个敬学礼,稍稍调整呼吸,既然官话想不起来,那就当场即兴发挥吧。
不要怕,他说过的,她肯定能折服这帮学子的。
徐冉抬头目光直视前方,字正腔圆地说出第一句话,是当年她初见学神他讲学时说的第一句话。
“今承驷骑而至,款奉名理之论,良认眷爱,感幸之深。”
☆、第 141 章
当年初见画面一幕一幕皆在眼前缓缓浮现,从前他如何让人望观止矣,今日她便效其叹为观止,他说话时从容不迫的语气,他说话时风雅清贵的神态,他说话时闲适淡定的动作,如今皆成为她的武器。
以八门白卷为切入点,从全堂倒数第一到高学第一,这中间发生的种种趣事,一一述来,语言生动俏皮,众学子皆听得津津有味。说到最后,徐冉越说越溜,索性直接抛了大白话:“最后送给大家一句我个人最喜欢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行你上,不行还得上!”
话音刚落,全场喝彩。
徐冉一边咧嘴笑,一边挥手示意,像刚开完演唱会的明星一样,学着迈克杰克逊的太空步,自带退场效果。
台上总教员轻声同庞夫子说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句话本夫子喜欢,以后就用作咱们堂的堂语了!”
庞夫子一愣,继而点头表示赞同。
有时候,越是简单粗暴的话,越能直抵人心啊。
徐冉下台后,同各夫子打过招呼之后,就回归自己堂的队伍了。二堂的队伍正好离凌云台最近,徐冉刚下台,情绪高昂,兴致勃勃,正准备与凑上来的新同学们打招呼,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忽地听得凌云台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徐学子所言,甚得孤心。”
徐冉一点点转过身,在看到台上所立之人的身影之时,双眼瞪大,几乎不敢相信。只一瞬间,喜悦与甜蜜覆盖了惊讶的情绪,她抿抿嘴,踮了踮脚,扬起脖子,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太子嘴角微挑,笑得又柔又含蓄,视线轻轻落在她身上。
薄唇微启,他缓缓开口。
姿态高傲,一如既往的淡漠如雪。他嘴里说着的全是关于她方才那番讲学的感想,他眼里全是她笑颜如灿花般的面庞。
满堂肃静,所有人目瞪口呆。
没有人料到今天太子殿下竟会驾临明晖堂,当他出现的那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激动得不能自已,但他们不同于幼学的学子,不愿在崇敬之人面前,流露出过多的疯狂,他们的爱慕与敬仰皆藏于目光之中。
而就是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殿下,此时此刻竟然以一初入高学的学子为荣,几乎变着花样式地夸奖。
偏生他又是这般威严不可质疑的存在,那句句赞赏之言听起来确实颇有道理。
可是……好像总觉得哪里不对?
等太子结束这一场别开生面的讲学,台下随即有学子小心翼翼问徐冉:“徐学子,你是不是与太子殿下相识啊?”
徐冉尚沉醉在太子高超的夸人技巧中,猛地听得这么一句,还没回过神,光顾着摆手,花痴笑:“不相识。”
某学子:“可我看刚刚太子殿下一直看着你呀?”
徐冉反应过来,正经道:“你定是看错了。”
说罢就笑嘻嘻地走开了。
这个关头要是承认和学神有啥子事,那她的高学生活就不用继续了。
被淹没在口水唾沫里从此溺水而亡。
入学仪式结束后,大家各回各堂,刚被太子夸完的徐冉自然而然成了二堂的宠儿,徐冉头一次发现做红人的感觉原来如此之好。
谦虚乃中华美德,为了弘扬华夏优良品德,徐冉搜肠刮肚地几乎将所有自谦之词搬了出来。
下学时太子来接,徐冉一上马车就激动地往他怀里拱。
“殿下殿下,你好坏啊,当着那么多人夸我,还夸得那么露骨。”
太子一愣。
上午讲学结束的时候他本想同徐冉说上两句,后来转念一想,小姑娘刚被他夸完肯定面红耳赤地不敢过来和他见面,且为了给她一个平静的高学生活,果断直接离去了。
如今见她这样说,遂有些迟疑,以为她不喜欢,绷着脸道:“孤情不自禁。”
所以,不喜欢,也只能喜欢了。
徐冉左蹭蹭右蹭蹭,“我可喜欢了,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情的戏码,简直棒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
数秒后,太子摸摸她的额头,吐出两个字,“矜持。”
徐冉语气调皮反驳道:“上午在台上时你咋不知道矜持。”
太子正经脸:“孤那是……”词穷半秒,而后敛眉肃目,凝视她,“夸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对面沉默。
片刻后,徐冉扑上去,捧起他的脸一阵乱亲,“亲你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路上徐冉撒娇让太子又将今日夸她之词重讲了一遍,听得个心满意足后,和太子牵手入了东宫。吃了点心,开做堂外题,做好后拿给太子检查,而后又练了一百五十个字,准备将剩下的一百五十个字留到晚上再练。太子正好要带她入宫吃宴,两个人收拾收拾,赶在黄昏前进了宫。
此次入宫赴宴乃是吃的家宴,席间也就官人贵妃以及兴王宁王。
路上徐冉有些小紧张,一想到要面对官人,就想到她没有答应和太子立刻成亲的事,问:“殿下,推迟两年成亲的事,官人有没有生气啊?”脑洞小天后开始脑补:“难道这次宴会是为了质问我的吗?”
太子捏捏她的小拇指,“现在知道紧张了?”
徐冉偷瞄他一眼,老实道:“有那么一点点。”
太子低头亲亲她的手背,“小傻瓜,莫紧张,此次宴会是专门为你而设,不为质问,只为庆祝你入学。”
徐冉惊讶道:“专门设个家宴庆祝我入学?”
太子点点头:“如今你也算是皇家人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家里人有了喜事,自然要庆贺的。”
徐冉反复揣测“一家人”这三个字,脑海中浮现在徐府时大家热热闹闹吃饭的景象。
等入了殿,皇家威严气势扑面而来,才发现和她想象中其乐融融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唔,好像有点尴尬哦?
官人话少,贵妃沉默,宁王和兴王都干瞪着眼,一个看自家母妃,一个看自家皇兄,唯独席间寡言少语的太子,时不时地说上两句。
徐冉: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天大地大,吃饱最大。
多说多错,不如多吃。
然后就这么吃了一晚上。
满桌子美味全部扫荡进了肚子,徐冉满足地看了看太子,发出“已经吃好了什么时候回去?”的信号。
太子看了看上头坐着的官人,官人被自家儿子这么一看,瞬间回过神,指挥殿前大太监取了锦盒来。
其实对于徐冉这个儿媳妇,他还是很满意的。唯一的不足,那就是她现在还不是皇家儿媳,得等个两年才能等到。从古至今敢在皇族跟前拿乔的,约莫也就徐家二娘子一人了。
哎,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太子喜欢她呢。
情这东西,一旦沾上,堪比世间最猛的毒,且是无药可医的那种。
官人指着锦盒里的玉凤凰,“这是给你的,庆贺你新入高学。”
昆氏再不乐意,也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