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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冉几乎出于本能地拉了苏桃躲起来。
另一人道:“若选她当班使,说不定以后日日能收到这样的礼物。不过话说回来,谁当班使都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们都只会送礼。”
“是啊,选谁都无所谓,能让我们高兴就行。”
说话的学子们渐渐走远,苏桃看一眼旁边处于思考状态的徐冉,小心翼翼问:“冉冉,你没事吧?”
沉默片刻后,徐冉摇摇头,“没事。”
晚上回东宫,饭后散步,天上一轮皓月,太子勾着她的小拇指,两人一前一后,晃悠悠地踱步。
太子问起今日送礼的反响如何。
徐冉如实回答,“东宫宫人做的活计,自是别地不能比的,大家都很喜欢。”
太子点点头,“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
徐冉犹豫片刻,将中午石桥边听到的话说了出来,说完后撅嘴问太子,“他们怎么能这么武断呢,我哪里就是一个只会送礼的人了,要知道,我以前做班使时,会的东西可多了,比如说……”
没说完,太子一个清冷的眼神抛过来,抚了抚她垂腰的长发,道:“他们没有说错,在他们眼里,你确实是个只会送礼的人,因为你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徐冉想要出声反驳,“我……”却发现根本无从辩驳。
除了送礼,她确实好像也没干什么事。
大家都是五湖四海赶来齐聚一堂的学子,互不认识互不熟悉,在彼此的眼里,大家就是一张白纸。脱去她高学第一的荣耀,在她决定要当班使后,第一反应就是学其他人一样送礼,是她自己亲手在那张印象白纸上烙下了“只会送礼的人”这种符号。
徐冉低下头,小声道,“可我不想做一个只会送礼的班使,而且我也不会天天送礼给他们。”
太子捞过她的腰,轻轻柔柔地抱在怀里,“那就告诉他们,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班使,也省得以后他们后悔选你。”
徐冉趴他胸膛上,“这样行得通吗?万一他们不选我了呢?”
太子:“行不行得通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你要先让你的同窗们先了解你。比起一味地送礼,兴许你的真诚更能打动人。”
徐冉问:“怎么个真诚法?”
太子刮刮她的鼻子,“自己想。”
如此又想了一天,在某个春风轻抚的时刻,徐冉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点子。
学神说得对,既然他们不了解她,那就让他们充分了解她好了。
她要做一个别开生面的演讲,将她以前做班使时的场景以及以后做班使时的计划一一呈现出来。
这个事情做起来有点耗费人力,而且因为太子的命令,徐冉现在也不能找宫人帮忙。
午休吃饭的时候,徐冉抱着一颗忐忑的心,同苏桃她们说了自己的想法。果不其然,大家听完后沉默许久,可能是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班使竞选发言,又可能是觉得这个计划太过羞耻,总之没人回应。
徐冉虽有些沮丧,却并未想过要放弃。大家这般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本来嘛,好好的送礼就行,搞这么多确实挺中二的。
嗯,她能理解大家的。
徐冉想,就算没人帮忙,她一个人也可以撑完全场的。她可以一人分饰多角,反正她脸皮厚,到时候冷场也没关系。
说干就干,吃完饭徐冉就往广场上去了。
第一天自己排练,感觉……果然很羞耻。
独角戏神马的,真的拼脸皮啊。
第二天再接再厉,感觉……更羞耻了。
但是没办法,还是得继续下去。
等到第三天,徐冉到了老地方准备排练,却发现苏桃沈令音和徐佳已经在那等着她。
“这样丢脸的事情,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做。”徐佳走出来,“不就是重现你做班使时的场景吗,我勉强可以充作你的同窗之一,徐班使,现在要怎么做?”
徐冉有点懵,支支吾吾道:“我选了好几个场景,大家课堂起哄的场景、大家不交堂外题的场景等等。”又问:“姐,你真要帮我吗?”
徐佳一把拿过她手里的印本,上面写着排练的种种事宜,“谁让你是我妹妹,比起别人耻笑说‘徐佳你妹是个大傻瓜’,我更愿意被人说‘徐佳你们两姐妹都是大傻瓜’。”
苏桃和沈令音纷纷表示附议,“只要是冉冉你认真想做的事情,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在所不惜。”
徐冉眼睛一酸,摸了摸鼻头,既感动又开心,死鸭子嘴硬道:“呐,这就有点煽情了啊……”
徐佳一巴掌挥她脑后,“煽什么情,别磨蹭了,快开始罢!”
徐冉再也压抑不住,激动地上前抱住她们叁,恨不得一人亲一口,“谢谢。”
虽然有了徐佳三人的参与,但是人手还是不够,徐冉试着去请以前幼学的同窗们,考入明晖堂的同窗们听完后几乎全部答应了,不知怎地,她需要人帮忙的消息传到了外面,赵燕和李信也纷纷表示要帮忙,徐佳回家同家里人一说,徐家人也表示要参与。
等到竞选班使那天,由于徐冉的发言阵势太过浩荡,庞夫子不得不向总教员批示,借用了广场一角的场地,并为徐冉的部分亲友团们办理了明晖堂出入证。
轮到徐冉发言时,亲友团们自带板凳,排排坐成好几行,一眼望过去,人数竟然比一堂的学子们还多。
徐老爷自告奋勇坐在最前排,作为亲友团里年纪最大的,他饰演的角色是一个“捣蛋鬼”,喜欢堂间乱起哄。徐丰和徐娇坐在旁边,充当人肉背景板。
第一幕戏是“当堂里某学子不遵守课堂纪律时该如何KO他”,徐冉现场演练,并明确表示绝不会因为私人交情就“姑息养奸”,一定会秉公处理,无论是谁只要违反课堂纪律一律KO没商量。
可能是由于熟悉场景重现的原因,亲友团们演得很投入很卖力,丝毫没有任何尴尬的感觉。
第二幕戏是“如何组织堂里的各类活动”,通过春游秋游,以及以前各种活动的场景重现,让一堂的学子们充分了解以后他们的堂下集体活动大致方向,分工明确,每个人都有该承担的任务。
第三幕戏、第四幕戏、一幕幕演下来,一堂的学子由原先的看笑话到后来的认真观看,通过这几幕戏,他们看到了徐冉以前是怎样做一个班使的,她或许不是最好的,但至少她是最用心的。
场幕戏演完,徐冉最后做收场发言:“不得不承认,我是很想做这个班使的,所以一开始我就选择了送礼的法子。我想收买你们,我觉得这样你们就会喜欢我,从而选择我做班使。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不仅仅想做一个班使,我更想成为一个负责任的班使,一个因为信任而当选的班使。虽然这样听起来可能很好笑,但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一向是个虚荣的人,我喜欢别人喜欢我,我喜欢别人夸奖我,所以今天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大家了解我,我是对自己这样说的:徐冉说不定大家看完这些之后就喜欢上你了!
对了,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一开始我想当班使,纯粹是因为我想赢得整年冥修课的自由安排时间,我这人太好动,让我上冥修课简直生不如死。所以,我当班使的目的也没有那么纯粹。不过,管他呢,现在我就是想做一堂的班使。
如果有幸被大家选为班使,那么有句话是要说清楚的,选了我,就意味着要遵守严格的班规,要和所有人一起承担这个堂的荣誉感。
最后,高学和幼学不同,我希望能和大家一起进步,一起创造属于一堂的高学神话,我要说的话就这些,谢谢大家!”
发言完毕,徐冉一张脸扑扑红,虽然有点苏,可是她苏得酸爽,苏得畅快,不管最后能不能当选班使,但至少她很享受这全力以赴争取别人信任的过程,更何况这么多人都跑来帮她,光是大家给她的情谊,就已经值得她铭记一辈子。
投票的环节,竞选人必须回避。徐冉被亲友团们拉到一旁,因为被刚才的课堂排练戳到回忆点,大家叽叽喳喳说起幼学的事,这次发言演练,很多人都没有经过彩排,拿着印本就直接上了,许久没见面,一见面就有说不尽的话。
徐老爷趁势将徐冉牵到一旁,嘘寒问暖一番,而后偷偷从袖子里拿出一沓信塞到徐冉手里,“爹好多天没见你,又不好跑去东宫瞧你,所以写了这些信,都是朝上的趣闻,你从前最爱听的八卦!”
徐冉捏着厚厚的一叠信,心里各种复杂滋味,收好书信,嘴上碎碎念:“殿下说了,以后每月初一十五让我回家住几天,以后有啥八卦都留着我回府亲自讲给我听吧!”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几封信递到徐老爷手里,“东宫待着无聊时,我也写了几封信,想着这次给爹的……”
徐老爷攒着信,很是激动,“美色当前,我们家女儿竟然还能记得自家亲爹,足以说明在我们家冉冉心里,爹的魅力和太子殿下的魅力一样大,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徐冉:“……我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徐老爷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他不听,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过了片刻,竞选有了结果,庞夫子差人来请徐冉,徐冉带着亲友团们乌压压坐了一片。
等宣布班使名字时,众人屏住呼吸。
徐老爷甚至比徐冉还紧张,抓住萧氏的手,喃喃道:“肯定得是冉冉,不然我这半天假就白请了……”
萧氏点头安慰,“必须是冉冉。”
庞夫子在台上一字一字缓缓念着,简直要急死人,说了一堆废话后,终于说到重点:“获了三十六票的人是——”
台下已经有人念起徐冉的名字,紧接着众人一起念,声音愈来愈大。
徐冉听得大家念她的名字,心中犹如翻起滚滚江涛,昂扬兴奋,听得她都想现场来段日剧跑了。
最终——她还是如常所愿地来了场现场日剧跑。
因为庞夫子念了她的名字。
她赢得了大家的选票,从此以后就真正是一堂的班使了!
徐冉来完日剧跑之后上台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亲友团,如此良辰美景,自当来一番庆贺。
但是,梦想是饱满的,现实的骨感的。作为一枚奋进的高学学子,徐冉在激动地谢完全场所有人之后,被亲友团们簇拥着——回了学堂。
总还是得上课的嘛。
临告别之际,那些不在明晖堂学习的同窗们对徐冉表达了自己美好的祝福和鼓励,大家相拥着表示以后一定要多聚聚。徐老爷临走前,嘱咐徐冉要好好学习,一副望女石的姿态,表示等她初一十五回府讲八卦。
抱着激动的心情,徐冉结束了下午的学习,并顺手理了理明天正式上任后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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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时太子来接她,徐冉直奔入他怀,话不多说,上来就是一个法式长吻吻过去。亲得直喘气,徐冉一抹嘴唇,兴奋地将今日的竞选发言以及当选时的场景告诉他。
太子连连点头,捋了捋她的头发,“孤当时在呢,你说的这些孤都知道。”
徐冉惊得目瞪口呆,“你在场?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太子笑:“因为孤悄悄地藏起来了,虽然你没能看到孤,可是孤一直都在看着你。”
徐冉有些娇涩,蹭蹭他的脖子,“为什么要来呀,不是说不管我的吗,你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你还下令说不让宫人帮我呢。”
太子抱紧她,语气戏谑:“小姑娘还记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