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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走后,姜亭愣住,“老徐,你什么时候搭上殿下的?殿下竟亲自赐药问候。”
徐老爷已经从太子的温柔中回过神了,抖擞精神,哼一声,“要你管。”
姜亭凑过去,“说嘛说嘛,老徐,不要这么小气,教两招啦。”
徐老爷翻了个白眼。“你再靠近点——”
姜亭贴耳朵。
徐老爷大声道:“你试试把腿摔断,说不定殿下也会赐药。”
姜亭气得翘胡子,甩衣而去。
回了府,徐老爷同徐冉说今日太子赐药的事情,感慨:“冉冉,殿下对我们家是越来越上心,说不定已经将你当成了心腹,你要好好学习更加努力,考了高学考科举,到时候就能在政事上替殿下分忧一二了。“
徐冉为徐老爷捶背,“没问题!我知道的,日后肯定是要报答殿下这份知遇之恩的。”
徐老爷欣慰地点点头,想起教骑马的事情,甚觉抱歉,道:“冉冉啊,爹受了伤,短时间怕是无法再教你骑马了……”
徐冉摇摇头,“没关系的爹,我可以找大姐教我。”
练完字回去,便找了徐佳说教骑马的事,徐佳虽然忙着学业,却也一口应下了,“七天后我正好有空,就那天罢。”
七天后啊,正好是上东宫礼训的日子。徐冉有些为难,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了。
礼训那边不能耽误,这次夏假出去玩她在学神面前发过誓的,一定不会再拖礼训的进度了。
骑马的事情,只能另外想想办法。
七天一晃而过,中途又上了三次御马课,三次又扑街。徐冉不服气啊,别人都能学好,她怎么就学不好呢?明明夫子教的都一样,只不过他们比她多学了点基础知识而已,大家按照夫子的做,都能成功,偏她不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徐冉去外面书铺买了几本有关马术的书来看,第二天去礼训时,甚至随身携带了一本,想着中午午休做完堂外题再看。
一上午礼训完毕,徐冉饿得前胸贴后背,往饭桌边一坐,望见太子缓缓而来。
太子坐她旁边。
七天没见着,她竟憔悴了。
“不要睡太晚,眼窝下都泛青了。”淡淡的一句,挥手传膳。
徐冉杵着下巴,“我没有晚睡,就这几天御马课上得太累了。”哎,简直心力交瘁啊。
太子明知故问:“怎么,徐相公没教会你?”
学神这话说得奇怪,他明明都赐药了,肯定是知道她爹摔马了,为何还多此一举问这样的话?徐冉抬眸瞧他,不知是错觉还是眼瞎,竟瞧见他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唔,学神刚刚笑了?
徐冉摇摇脑袋,鲜少见他有那般笑容的,定是瞧错了。既然要听,那干脆重新说一遍吧。
描绘得详细,太子逮着细节问:“你一圈都没跑?”
跑什么跑,她爹都摔成那样了。“我就上马骑了会。”
太子又问:“如今徐相公摔了,谁来教你?”
徐冉叹口气,因为这个事情她都烦了好几天。怏怏地拿出买的马术书,“这个,我自己看书学。”多多少少能起点作用?
太子拿过书一翻,而后扔到一边,“你就是看上一百本,也学不会。”
……太打击人了……徐冉摊手,“看总比不看好。”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书。
忽地手腕被人扼住,太子俯身靠过来。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眸子又黑又亮,似深不见底的幽谷,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
他说:“孤教你。”
☆、第 60 章
心、砰砰砰跳,似鼓似雷,震得满胸腔气息乱窜。
徐冉微仰头与他相对。
“殿、殿下……”
“嗯?”
靠太近了……看得她都移不开眼了……
眉目如画,鬓若刀裁,无论看多少次,都要叹上一句:尤物啊尤物,这样的美貌完全是上天恩赐啊!加上刚才那句苏感爆棚的话以及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这尼玛完全就是一出活生生的偶像剧画面。
太子并未挪开,凝视她,重复道:“孤教你,可好?”
好!怎么不好!求之不得啊!徐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一边恋恋不舍地欣赏太子的俊脸。
幸好她已对学神自带的撩妹属性产生抵抗力,不然——完全把持不住,分分钟扑上去啃。
太子抿抿唇。她如此深情回望的模样,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不过嘛,倒甚是可爱。
目光触及她的双唇,娇娇嫩嫩,是好看的粉桃色。太子想起那日在学堂耳房写下的诗,呼吸一滞,忙地平息心中所想。
他移开目光,手却朝她唇边伸了过去。
太子的手指自她唇角一揩时,徐冉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哇靠殿下来真的!——唔,不可能吧——呃,他手指上是什么,好像是口水丝咧——啊啊啊啊啊,真的真的是她的口水……
来个雷劈死她,求劈啊!
徐冉耳根发红,脑子里满是浆糊,想着该如何解释。
好像怎么说都无法挽回形象了……完了,她以后在学神心里的形象就这么毁了。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在她准备硬着头皮开口时,太子淡定自若地拿帕子擦了擦手,一本正经道:“知道你饿,待会多吃几碗饭。”
徐冉眼睛叮地一下发亮。
轻轻松松一句话,男神简直不能更贴心。对,她是因为太饿才会流口水,完全不是因为花痴他!嗯,就是这样,“吃饭吃饭,殿下也要多吃点哦。”
太子点点头,眼神瞄了瞄右手食指。
小姑娘的嘴唇,是温温热热的,又软又嫩,碰起来,跟糯米团子似的。
旁边徐冉埋头吃得起劲,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一碗接一碗。
太子破天荒地也吃了两碗。
福东海在前头候着,心里感叹:天凉了,还好有徐娘子来暖。殿下这颗高冷的心,捂着捂着就该热了咯。
中午午歇的时候,两人讨论教骑马的事情。
因为有了每七天一次的礼训,她已经耽误一天的课程了,若是再为骑马的事情,另行请假,那就得耽误两天,她根本赶不上学堂进度,太累。
太子沉思片刻,道:“那就在礼训日教,下午腾出一个钟头即可。”
唔,听起来蛮不错的,但是学神真的不担心礼训进度嘛。徐冉弱弱地问一句,“若是如此,礼训日便会少学许多内容。”
太子:“学不完的内容,那便下次再学。”
徐冉笑着应下,背过身专心写堂外题,太子闭上眼安心午歇。
有徐娘子在的这天,午睡时总容易睡得比较深,睡醒来整个人都爽朗不少。
等徐冉写完堂外题,太子也正好从短暂的梦中醒来。穿鞋起身,在她的案桌椅一坐,开始检查堂外题,瞧了几行,发现有错误的地方,画了个圈提醒她。再一行,扫至一题算术,她的解法中有一处小错误,并未展开详解。
“你坐过来。”
徐冉随手拖了张登椅挨着坐,太子耐心解说,不止更正了她的解法,并且还教了其他另外三种解法。他刻意放缓语速,偶尔停下来问:“听得懂吗?”徐冉点点头,他便继续说,若是徐冉说不懂,他便换种更加简明易懂的说法。
等讲完了,他将写满解法的纸夹到她的堂外题中,让她回去再温习两遍。“这题曾在高学大考中出现过,四种解法全部写出,方能得满分。你好好记,说不定以后还会出现。”
徐冉叹一句:“这题真的好难啊,又难又麻烦,而且还规定要写出全部的解法?出题的人真是没人性哦。”
太子起身,准备开始处理下午的繁务,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回过头,面无表情:“那题是孤出的。”
徐冉:嗳嗳嗳!
合上堂外题,快步跟上去,一本正经:“殿下,这题出得太好了,简直超脱人性直达神格!”端出崇拜脸,眨眨眼,一闪一闪亮晶晶。
太子没作声,缓步往前。
徐冉大着胆子问:“不过话说回来,殿下您为什么会为高学大考出题啊?”完全不符合学神的作风嘛。
太子:“一时兴起。”
徐冉:“明年大考来一题?”
太子:“不了。”顿了顿,回头看她,“孤不会假公济私,就算你是东宫的人,也不行。”
徐冉怏怏缩回去。
太子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无论是骑马还是其他,你既是东宫的人,自然样样都会是最好的。”他的声音柔得跟,似袅袅升起的暖烟,“不必担心大考,孤会好好教你。”
徐冉羞着脸“嗯”一声。
许是得了太子今日的话太甜,徐冉一下午都活泼乱跳的。学完今日礼训的内容后,刘嬷嬷听说太子要教她骑马,意味深长笑道:“娘子,殿下的御射是顶好的,放眼大周,也无几人能及。”
徐冉暗搓搓地高兴,“我定会好好学的。”
刘嬷嬷:“好好学自是应该的,只一点,嬷嬷说得直白,娘子莫怪。此次相处机会得来不易,娘子可得好好珍惜,该主动的时候就主动,千万莫矜持。”虽说徐娘子现在是礼训人选,但太子殿下心思难测,保不准哪天就换人了。趁势抓牢殿下的心,才是重中之重。
徐冉一听就听出她话中之意。哎,刘嬷嬷想太多了啦,她就没这个想攀学神的心,哦不,应该说她没这个勾引学神的资本呐。
要胸没胸,要才没才,虽然这脸长得有变美的趋势,但这天下现成的美人多得是,哪里能轮到她?学神又不是瞎子。
毛爷爷说过,劳动最光荣!傍不到男神不要紧,成不了老板娘也没关系,她可以做老板最信任的打工仔!只要彻底变成男神的心腹,走向成功颠峰之路就不是梦!
刘嬷嬷见她一脸斗志昂扬的神情,出声鼓舞:“娘子使把劲,殿下那一颗心,迟早都是娘子的!”
徐冉应下,“好的嬷嬷!”相处这些日子,刘嬷嬷寄予在她身上的希望,她多多少少也明白一二。想到这,徐冉不免有点替刘嬷嬷难过。若刘嬷嬷知道一年多后迟早要换人,会不会气得吐血?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是东宫太子妃才能给得起刘嬷嬷要的东西,等她日后成了厉害人物,她完全可以提携刘嬷嬷的。
晚上回府,吃完饭,徐冉就迫不及待地将太子教她骑马的事情告诉徐老爷。
父女俩一边剥橘子吃,一边笑得开心。
徐老爷望了望自己的腿,道:“我这腿没白断,值了!”
徐冉一口吞掉三瓣橘子,笑:“爹,殿下教我骑马,跟你的断腿有什么关系!”
徐老爷:“当然有关系!大大的关系!殿下定是瞧见我因为教导女儿骑马而断腿,欣赏我的慈父之心,所以才开恩说要教你骑马,你啊,这是沾了爹的光!”
徐冉吐舌:“上次赐药,爹还拉着我的手感动涕零说殿下越来越欣赏我了,让我好好努力报答殿下呢!”
徐老爷掰开橘子,分一半给徐冉,“赐药是一回事,教骑马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徐冉耸耸肩。当做沾爹的光好了,横竖学神肯教她就行。
这天九月二十一,秋高气爽,徐冉提前结束完东宫的礼训,跟着太子往马场去。
徐冉第一次见太子穿戎装,束发高冠,威风凛凛,如玉树琼枝,挺拔高大。
好帅好帅,穿军装的汉子果然最有魅力,颜值又上升好几倍,完全可以冲破地球征服宇宙了!
太子亲自拿了护腕为她戴上,吩咐道:“孤为你选了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