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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几乎泫然泣下。神情动作,语气姿势,精准到位。太子本是在帘后站着,想看看她是否认真温书,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她定是知道他来了。只得撩开帘子,走了出来,双手负背,清朗逸秀,一身飒然的锦缎白蟒袍,问:“想要听人夸你什么,赏你什么?”
徐冉装作惊讶状,起身道:“呀,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脑中迅速酝酿让他夸些什么赏些什么。
想得正欢呢,抬眸望见他嘴角噙着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那双凤眼微微眯起,饶有兴趣地正盯着她,仿佛随着等着拆穿她。
徐冉一屁股又坐回去。
太子上前,“怎么不说了?”
徐冉怏怏道:“我才不要自取其辱。你都看穿了。”
太子跨一步,弯下腰,凑到她耳边去,“兴许孤心情好,该夸的夸该赏的赏,说出来总比不说好。”
徐冉想了几秒,而后扭头道:“真的?那你现在夸我是天下第一聪明机灵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小仙女,而且要赏我‘永远不再扣徐冉银子’的条款。”
然后就将脖子伸过去,等着听他说。
太子伸出手,直接在她脑袋上弹了个爆栗。
徐冉如今胆大了,下意识就想反击。手刚碰到太子的耳朵,想了想,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太子始终弯着腰,眸子一抹淡淡的笑意,贴着她的小脸蛋,柔柔问:“怎么不继续了,方才你不是还张牙舞爪的么?”
徐冉垂眼以遮掩眸中的嫌弃,哼,欺负女盆友!优秀男朋友的名头不颁给他了!
他贴着脸轻轻往她脸颊上一蹭。
徐冉身子一软,咽了咽。学神的撒娇……他竟然进化到了这种程度……
长得好看又会撒娇,简直人神共愤。
徐冉没出息地想,算了,今年还是给他颁个优秀男朋友的奖吧。
低头嘟囔道:“额头爆栗好痛的,我想揪你耳朵,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太子“嗯”一声。
牵过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耳朵上,语气温和:“想揪就揪,不要忍着,孤恕你无罪。”说罢就将眼睛闭上。
徐冉愣了愣,手缓缓捏住他的耳垂,他如玉般的面庞近在咫尺,秀眉承睫,丹唇含绛,看得人想要上前咬一口。不挑地,就咬嘴。
一点一点,靠近,再靠近。
忽地太子睁开眼,“下手太重。”
徐冉慌忙挪开脸,这才发现自己下手有点重,将他耳朵都揪红了。
忙地就要上前安抚吹一吹,因为他直起了身,所以也就站起来,踮脚伸手碰碰他的耳朵,“殿下,我不是故意的。”说罢鼓腮帮子吹一吹。
她这柔柔一吹,加上她整个身子几乎贴着他的姿势,太子心中一动,情难自禁,顺势搂住她的腰道:“没关系,你吹吹,它就立马好了。”
徐冉鼓足劲吹。
她的腰很细,太子的手在她腰上缓缓游荡,不敢太过,动作细微地让人无法察觉。
他的声音里带着思念之苦:“孤好些天没见你了。”
“才六天而已。”徐冉吹气吹累了,下巴一搁,躺他怀里,鼻间是熟悉的清香。他不熏香,嫌木质香太过沉闷,水生香又太过女气,春华殿好几口白釉瓷缸,盛满果子,一日一换,风从窗户透进来,果香和廊间盆栽的薄荷香糅合,沾在人身上,袍子上,清朗爽净,最是搭配他高寒倨傲的姿态。
别人都是陌上谁家少年逐风流,换到她家学神这里,就是九天下凡的仙人坠入凡间,连喷个香都和旁人不一样。
“六天就是七十二个时辰一百四十四个钟头,够长的了。”又问:“前几天接你,你为何不来?”
徐冉缩缩脖子,不敢说自己是因为觉得在他的监督下写作业压力太大,含糊道:“我得照顾我爹。”
太子放开她,捏了捏她的鼻子,缓缓道:“是怕做题不仔细被罚银子罢?”
徐冉将头撇到一边,横竖不承认。要是承认了,指不定他想出什么损招来坑她呢。
太子无奈叹口:“不罚了。做不出题也不罚。”
徐冉眼睛一亮,同时又有些质疑。
依学神的性子,没可能这么轻易妥协,尤其是在对她的学习问题上。
等到晚上吃饭时,徐冉就明白了。
他确实不罚她银子了,他换了种方式——比如说今天她粗心做错了三道题,如今桌上就摆了三道她最爱吃的菜,但是偏偏不让她碰。
让人看到喜欢的美食却不能碰,学神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晚上走的时候,太子送她回去。临走前,嘱托她明日礼训要注意的事情。说明日自己公务在身,得等晚上才能回来,让她等他吃饭。
徐冉自是应下。
太子想起什么,思量片刻,又道:“明日你就待在思华殿,没有孤的命令,不要随意出殿。”
徐冉好奇问:“中午不能去春华殿么?”
太子伸手为她捋过额前的碎发,温柔道:“就明日一天,你忍耐些,孤会补偿你的。”
这话说的……忍耐……听得她有些发污啊。哎,肯定是最近小黄书看多了,春心荡漾呐。
忍不住好奇问:“明天东宫会有谁来么?”
太子略微沉默几秒,不想瞒她:“兴王。”
他的同胞二弟,明日终是要回来了。
徐冉听他这口气,好像不太高兴啊。
太子没有接着说。
事实上,对于兴王回朝的事,他确实不很乐意。当年费了那般大的力气将人送出去,如今说回来就回来了,换做谁都不会高兴。
☆、第 109 章
兴王回朝的这一日,太子随宁王一起在城门口迎接,刘阁老在旁盯梢。
太子脸色不是很好,官人那边下了口谕,一定让他亲自相迎。刘阁老有些担心,凑上去悄悄提醒一句:“殿下,仪容。”
太子扫一眼,寒着脸道:“孤天生面冷。”
刘阁老砸吧嘴,不敢接着往下说。旁人看不出,但他们这些近臣却是知道的,太子素来不喜兴王。
虽是同胞兄弟,但两兄弟间的感情,淡薄如水。
至少从太子这边来看,事实如此。
最后一个先行兵至城门口报路后,约莫过了半个钟头,大道那头隐约可见一队精简人马。七八百人左右,正是兴王的随行军。由边关至望京,五万大军分别由塞山、江临、西山等沿途驻兵点一一接收,剩八百亲兵护送兴王回京。
刘阁老伸着脖子望,嘴上道:“来了,回来了!”
太子不悦,横眉一挑,冷冷道:“方才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如今却已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可见不是什么好兆头。”
刘阁老抬头一看,果真黑云重重风雨欲来。咳了咳,老实将嘴闭上。
马蹄声踏踏,尘土飞扬,八百铁骑齐奔腾。正前方一金甲少年将军,年约十六七岁,英姿勃然,意气风发。距城门只有几步距离时,少年飞身下马,阔步而行。
众人抬眸相望。
时隔三年,兴王终是回来了。与离京前那个满身纨绔之气的小王爷不同,兴王此次回来,变化很大。那与太子三分肖似的俊朗面容,添了几分铮铮铁骨的坚毅神情,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刚强威严的气质。
俨然已是能独当一面的雄将了。
兴王直奔太子,欢喜雀跃,展臂相拥。
太子迅速一躲,脚踢了踢旁边呆愣着的宁王,宁王一摔,径直扑入兴王之怀。
两王拥抱,神情僵硬。
兴王不太高兴,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宁王。宁王弱弱地喊了声,“二哥。”
兴王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朝太子望去,喊了声:“哥!”
太子并未应下,而是指着宁王道:“你三弟喊你。”
兴王这才不太情愿地又看了看宁王,回道:“三弟。”
宁王忙地应下,礼貌地揖手作躬,寒暄问候。兴王耐着性子和他说了几句,而后转向太子,刚想说些什么,太子却先一步开口:“风尘仆仆,辛苦你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兴王怔了怔,意识到自己的满腔热情可能并不受人喜欢,随即敛起神色,肃然道:“多谢殿下关心。”
自此无话,一堆人浩浩荡荡朝皇宫而行。太子御马在前,兴王和宁王骑马在其侧。骑在高高的马背上,宁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为的就是不让气氛太尴尬。
他本是出于好意,哪想兴王压根就不理他。宁王自讨没趣,怏怏地闭上嘴,不再开口。
入了宫,官人设宴为兴王接风洗尘。
对于这个二儿子,官人还是比较看好的,早年虽有些顽劣,但也算得上是俊良。这些年在军营锻炼,看起来越发沉稳了。
慰问几句,夸赞几句,筵席之上,相谈甚欢,不谈君臣,只论父子兄弟之情。
至下午的时候,官人交待他们兄弟三人好好叙旧,并有意点了句,“兄弟之间,切莫疏离。”
兴王朝太子看一眼,太子面无表情。倒是宁王,笑着邀请兴王去府邸一坐:“二哥,我前年开了府,你还没有去过呢。”
话音刚落,昆贵妃咳嗽一句。她一向是个喜欢出风头的,此次兴王洗尘宴,她倒是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如今宁王说这么一句话,她却不得不出声提醒了。
兴王,她可不喜欢兴王。这个小子,可不是好惹的。
她巴不得宁王离兴王远远地,哪里敢让他往前面凑呢。故此宁王说出那句相邀的话时,昆贵妃心里叹一句,儿子太傻太天真也不好,热脸贴冷屁股作甚。更何况,这个冷屁股还是个有毒的屁股。
贴上去,那可是要长疮的。
她这一咳,宁王微微一愣,随即恢复正常,冲兴王笑:“二哥什么时候想过来了,说一声便是,我亲自到王府去接。”说的委婉,意思是“二哥千万不要不请自来”。
兴王没有心思陪他们母子玩这种推来推去的把戏,对于宁王的提议,他礼貌地笑了笑,道:“多谢三弟好意。”转眸一心盯着太子,见他没有意愿开口邀他去东宫,遂小心翼翼冲官人道:“父皇,我想去大哥那里坐坐。”
太子举杯抿酒,脸上稍稍浮现一抹不自在的神情,转瞬即逝。不等官人开口,太子抢先道:“明日罢。”反正是要来的,与其让官人亲自开口,倒不如他主动应下。
东宫叙旧而已,左不过一两个钟头。
官人想起什么,笑:“今日徐娘子在东宫礼训罢?”放下酒杯,朝一脸困惑的兴王道:“你还不知,东宫已经定了礼训人选。”
兴王皱眉,礼训人选即太子妃人选,当即问:“是贵妃娘娘定的?”目光顺带着瞄了瞄昆贵妃,昆贵妃假装没看见,移开了视线。
官人指着太子道:“是他自己定的。徐二娘子,是个好姑娘,有机会你得见见你的这位未来嫂嫂。”
兴王愣了半秒,而后笑得开朗,“就今天罢。”转头对太子道:“哥,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围着桌子吃饭了,晚上带我回东宫吧,好不好?”
他本就是十六岁的少年,装起天真烂漫,信手拈来。那双黑漆漆似夜空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子,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天天跟在太子身后的小男孩。
这样的模样自然讨人喜欢,尤其讨官人喜欢。故官人亲自开口:“等会就同你哥哥回去,晚上多吃点。”
东宫。
徐冉打了个哈欠,闲着无聊,将堂外题又重新检查一遍。今日礼训已经完成,堂外题也已经做好了,今日落下的功课她也温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