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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到无确切的含义,通常皆认为是为了便于携带,遂三分一百零八颗成三十六颗。其中蕴含有以小见大的义理,故与一百零八颗相同。
我用丝帕微微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心想,幸亏婆母说了一句,虽然受了些委屈,到也值得。否则,若忽然有一天,贵嫔问起,我若迟疑了,那岂不是丢丑丢大了?
“启禀王妃,苏嫫嫫有事求见。”思绪又被明珠的声音打断了。
心里又是一凛,然而却不能不见。
俗语说,债多了不愁。难道我还怕什么?冰儿说得好,这里还是我说了算。
我点头默许。
“老奴叩见娘娘……”这粗哑而有力的声音很快就响在我耳边。
“有什么事嫫嫫快说吧,目前恐怕还没有本宫不能承受的事。”我气闷地说。
“王妃您误会了!老奴是想向您告个假。”苏嫫嫫一脸的皱纹随着笑容游动了起来。
哦?我这才注意到,嫫嫫今天真和往日不同,一身崭新的衣裙,没有一丝褶皱。脸上特意多扑些粉,可惜有些厚了,那副惨白地样子使我想起来悲如妣丧的孝子贤孙们。
“禀王妃,今天是老奴侄孙子庆生,老奴想去一聚……”
我灿然一笑,原来这次是喜事呀!
“当然,嫫嫫,这是天伦之乐呀!您尽可放心地去……”我满口应承。
“王妃明鉴,老奴没有子女,就这么一个侄子,将来晚年还要指望他呢,所以把一腔心血都给他了……”
“嫫嫫您说哪里话?这到本宫的不是了,您为了我皇家牺牲了一辈子,放心,有本宫在,会照顾好您的晚年。”我忽然间觉得内心有些悲凉,说了几句真心话。
“王妃对老奴这样好,老奴心里实在不安。”苏嫫嫫说着,用袖子去擦眼睛,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容本宫准备份礼品给嫫嫫带上……”我说道。
“王妃屡次破费,老奴感激不尽……”苏嫫嫫话虽这么说,却掩盖不住她那浑浊的目光里藏着的点点笑意。
“嫫嫫不要介怀,本宫是真心把嫫嫫当长辈对待。”
苏嫫嫫在我的刻意奉承之下,终于满意地离去了。
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清凉,我不由地打了个喷嚏。好熟悉的味道,却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
我的寝室多了一尊翡翠观音像,观音娘娘绽开了那慈悲的、普度众生的微笑,脚踏莲花,手拿玉瓶,给人间洒下了一片祥和……从现在开始,我真的早晚三支香,祈求菩萨的保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觉得佛家的道理真是博大精深,以前是我疏忽了……也算是为我无依的心寻找一份寄托吧!
关于红英,我按捺住了自己怀疑的心,不再追究。只要她不再有危害别人的行为,我决定当看不到了。希望能用慈悲的心来感化她。
快入冬了,静远师太又谴人送来了一篓东西,里边爬满了白花蛇。等到寒冬,恐怕又看不到它们的踪迹了,只有提前做个准备。因为我给静远师太送去了一封信,恳求她献出方子。没想到不仅仅是方子,还有这些难捕的白花蛇都一并送来了。
我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至情至善是了师太的毕生信念,虽然这是她师傅留下的不传之秘,但是她战胜了自我,进入了一个更高的境界——为众生而活!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拯救天下苍生吧!
我吩咐说:“明天一早送到宫里去,让御医们研究去吧!”
“咱们王妃是大善人啊!”冰儿撇了小嘴。
我一边笑一边又打了个寒战,真冷!天气忽然转凉,真有些不能适应。冰儿赶快为我披衣。
“冰儿,你说,到冬季天寒地冻,咱们江南都无法忍受酷寒,在那广阔的草原上,北魏人是怎么生活的?而且,听说他们的将士还力大无穷……”
“奴婢想,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呢!倘若您要是在北疆,说不定是个能拉弓射箭、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呢!”
“臭丫头,就会说笑……”话虽说着,心里却想笑。如果能骑上马,在天高低阔的草原上飞奔驰骋,该是什么滋味?谁能知道我那一颗向往自由、渴望飞跃的心……
可惜呀,怕永远都是个梦……天色已晚,烛火初上,不如早点休息,到梦中找寻我的幸福和自在吧……
来到床帏前,冰儿一手举着烛火,帮我拉开帏帐。
一阵悉悉梭梭的响声,渐入耳膜。
“啊——”冰儿一声大叫,烛火掉到上地,熄灭了。一团漆黑……
在那短暂的一刻,我的惊骇也不亚于冰儿。我看到了,有一个东西在光滑旖旎的软缎上慢慢地爬……
第二十二章 兢折团荷遮晚照㈠
“出了什么事?”明珠惊异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也带来一片光明。
在我们三个人的目光中,一条身上带着点点白斑的白花蛇正扬起了脖子,吐着红红的舌芯。
这就是明天要送进宫里的白花蛇,那特有的栊翠庵的白花蛇!
幸亏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毒牙一口咬下去,我命休矣!
“您还打算接着忍下去?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冰儿的脸色惨白,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如灵魅一般。
我虽气得浑身发抖,却保持了最后一份清醒。
明珠也忍无可忍,“太过分了,这蛇已经让人放到了后院,怎么会自己跑到了这里?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王妃您这回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强迫自己咽下了一口气,一阵冷风吹过,头脑慢慢清醒了许多。萧绎此刻就在书房,如果惊动了他。今夜,必然会有暴风骤雨……闹大了,传到宫里,恐怕又是一片慌乱。而且就会成为皇室的话柄,到处有人议论纷纷,岂不是全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我沉着地说:“明珠,去找个人,把这个东西弄走。还有告诉他,不得泄露,否则就是花雨的下场。”
明珠很不能理解,说道:“奴婢不明白,王妃应该让殿下为您做主,为什么还要这样忍气吞声?”
“别问了,快去。本宫自有主张。”我硬着心肠说道。
“奴婢真是后悔,现在才相信那老和尚的话……”冰儿忽然流泪了。
我分明听到了冰儿心里的哭泣:“奴婢先告退了,奴婢有些不太舒服……”
“你……”由不得我细问,冰儿居然低头跑了出去。
我知道是我让她伤了心,她一心为了我,却得不到我的回应。
只有叹息了。
白花蛇被弄走了,卺褥换了一套大红的。那红色耀眼得如同江边的晚霞,挽留住的虽是短暂的辉煌,却是如此地透彻。
萧绎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如初了。我两颊生晕,两眼含情,绽开了最灿烂的笑容,来面对我的夫君。
萧绎有些鄂然,他笑了,说:“佩儿,你这个样子,让本王想画一幅荷塘影动图……”
“荷塘影动?”这次轮到我惊愕了。
“哈哈哈……愿谐鱼水之欢……”萧绎一脸的暧昧。
“啐……殿下也会这般淫词浪语……”脸上发热的感觉是那么熟悉,象新婚那晚的难忘的颤栗,心不禁有些浮躁了。
“粉面含春,犹如清晨滴露的荷花,如此妩媚清灵,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愿为榴下之臣……”那声音犹如晨钟,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着我的心脏,震撼着每一寸雪肌下隐藏着的萌动。
那压抑久了的萌动忽然间得到了缓解和爆发,我扑到了萧绎的怀里。仿佛一个在冰冷的江水里孤零零游动的灵魂,一下子抓到了一只救命的槁木,心里燃起了重生的希望。
毕竟这个男人的心里装着我这样任性的一瓢,我流泪了,管他三千弱水,管他的心能分成几瓣,此刻,他只是属于我自己!
他的身躯被我炙热的冲动沉沉地撞击着,似乎有片刻的犹豫,但最终也全然不顾了。
我闭着双眸,迎接那金石相撞,水花飞溅的永恒。
那雄壮的大手覆在我的螓首,那深情的热吻吸取了我全部的力量,全部的血液,无法呼吸,无法言语,只觉一阵热流徐徐传入我冰冷的娇躯。我忘记了刚才的忧虑和恐惧,忘记了所有的怨气和不满,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化为零。天地苍穹,冰河山川,在这一刹那都凝固不动了。我的眼里只有漫天的飞花,无边的繁星……天地之间,一片混沌,只有我和他与日月同辉,与江河同奔,缠绵之爱,涓涓之流,没有尽头……
我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力量去计较他的冷酷。我发现,只要他爱我,我就会愿意牺牲一切,化成一朵碧莲,跳入无底的淤泥中傲然挺立,为他绽放一切菁华,甚至愿意流着血泪,为他深深地扎根在那恶臭的塘泥里,不再挣扎……
这一夜,不是新婚,却品尝了最美的甜露,饱受了无数风雨过后的虹彩之馨。
希望永远不再醒来。
去它的白花蛇,我不怕你的毒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所嫉恨的徐昭佩此刻身上已经罩上了一层金光灿灿的仙人衣。那份笃定,有雷霆万钧之力,能挡得住千军万马……
蹄花满地,一枝寒梅如故,却怎比桃柳之媚骨?飞絮独琼,数朵兰花飘香,然不见碧荷之殇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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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兢折团荷遮晚照㈡
痛与快乐经常并存着。我的痛苦和快乐在萧瑟的秋风中越发地显出一种最后的壮丽和凄美。只是无法想得太多。因为想多了,也不能挽回一切。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普通元年秋天,又一个瓜熟蒂落的时节。这年因改元而大赦天下。
天监十三年,因太子冠礼也曾大赦天下。对皇亲贵族来说,加官晋爵,得意非凡。为了体现皇恩浩荡,特别免去了收成不好的地方的租税。而鳏寡孤独都有所体恤。但是却乱了法纪,一些罪大恶极的囚犯因此得到了赦免。
而这次照例如此。司徒临川王萧宏又加封为太尉、扬州刺史、安右将军,位高权重,这位皇叔想必更加蠢蠢欲动,不安于室了。
我一再摇头,慈悲为怀,倘若没了限度,恐怕将来会后患无穷。可是纵然贵为皇子妃,国家大事却根本没有说话的地方,只有叹息了。当初父皇曾经三筑浮山堰,却仍阻挡不了淮河的泛滥,但是那治国的决心却昭然可见。听说那时候,倾一国之力而治水,没想到堤决人亡,增添了无数的幽魂野鬼。这件事对父皇是个沉重的打击,给他的心里埋下了阴影。因此,父皇更加埋头礼佛,希望佛祖施恩,能够减轻自身的罪孽。
我和萧绎坐在车上往宫里去,今天丁贵嫔在显阳殿设宴,因为她的儿子晋安王萧纲被封为益州刺史,即将赴任而去。对一个闲置的郡王来说,这才是建功立业、施展才华的机会。
从东汉末年,州已经作为最高行政区固定了下来。刺史按职权来说,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都督刺史。除了管一州的民政外,还兼管其他数州的的军政,权利很大。还有一类是单车刺史,只管理一州的行政事务,不同军事。因此权利小,地位低。士家大族均以任此职为耻。魏晋以来,时局动荡不安,和这种地方官制有很多关系。各州的都督刺史上马管军,下马治民,势力极大,往往拥兵做乱,为害一方。因此历朝的皇帝为了防止地方刺史作乱,就常常以宗室亲王出任都督刺史,以拱卫京师,镇守四方。事实证明,这也是个百害无一利的,反会导致同时操戈,骨肉相残。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了。西晋的“八王之乱”自不必说了。刘宋政权也是如此,孝武帝即位后,即对其叔父荆州刺史刘义宣和其弟南衮州刺史刘诞虎视眈眈,伺机下手除掉。于是,激起了两次兵灾。当时民间曾经流传着一个歌谣“遥望健康城,小江逆流萦,前见子杀父,后见子杀兄。”
每一个新皇帝即位,都要大杀王公贵族,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