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好。府里还真缺个照料花木的人。既然你有这份心,就交给你了。”
“谢谢王妃。”他又跪下谢恩。
我瞧着这个田丁到是有几分灵气,如果能培育出新的品种来,到真是遂了我的心。宫里的夫人妃嫔都喜欢,到时候,就有我讨好卖乖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问道:“你对这荷花可有研究?”
“王妃,奴才不认识几个字,只是凭自己的经验胡乱倒弄一下罢了。”
“哦?”我正有些微微的失望,自从我的江南金莲被人毁掉之后,再也找不到那么秀气的莲花来了。
“王妃,其实这荷花全身都是宝,倘若利用得好,真是造福一方呢。”田丁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见惯了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说起话来到是头头是道,不卑不亢。
“哦?你懂得到不少。”看他有些谦虚了,我倒是想挖挖他的肚子里还藏着些什么东西。
“奴才自由长在江南,素喜这莲花出淤泥不染的品格,所以就多留心了些。”田丁面上是毕恭毕敬的神色,我这个湘东王妃,也许在他眼里真的有些份量。
我心里有些诧异,这个奴才居然和我的喜好如此相投。难道是上天派他来解我的恋荷情结来了?
“你给本宫说说你的心得吧,本宫只喝过莲子粥、荷叶茶,吃过莲藕,还不知道它到底宝从何来?”
“启禀王妃,莲是益脾之果。莲藕之味甘、性平、无毒,主治热渴、散淤血,生肌。久食令人心欢,可以治郁怒止泄,及病后干渴。捣汁服,能解胸闷新烦,开胃治腹泻,排产后淤血。捣成膏,可以治疗骨折及擦伤。蒸食滋补五脏,开胃消食,与蜜同食,驱寄生虫,也克耐饥饿。藕汁解蟹毒,久服藕粉,可以轻身益年。还有藕节,捣制汁服饮,可治吐血及出血不止,解热度,和地黄研汁,加入热酒、小便饮服,可以治愈咳血,吐血、血淋溺血等等。还有莲薏,就是平素用的莲子心,除了清心去热以外还可治贫血、腹泻……”
“原来还有如此多的说法,本宫只知道莲子心能消除心火,所以常年饮用……”他口若悬河,所见甚深,我心里真是佩服得紧。
“如此正是,王妃……”田丁很谦恭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莲须蕊清心通肾,雇精气,补血止血,养法养颜;莲花也有镇心安神、养颜轻身的作用;莲房呢,以酒煮之,可破淤血,治血胀腹痛,产后胎盘不下;水煮之,则可解菌毒;荷叶及蒂能止渴,落胞破血,蒂能安胎、去恶血、生发元气、补脾健胃,消水肿痈毒,发痘疮……”。
田丁所知甚多,我听得有些惊愕了,这岂是一个奴才能够懂得了的?
“这些又是向何人所学?”
“王妃,因奴才喜欢荷花,故对其性能稍加留意罢了,至于其它,则是一窍不通……”
“呵呵……”我心道这奴才真是天生的荷花命吗?只可惜若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就更适宜了。
“好了,看样子你真是对这荷花情有独钟呢!本宫的荷池从此就交给你打理了。”
田丁叩了下去,“是,王妃,奴才一定竭心尽力……”
“好了,去吧。“我吩咐道。
“咦?冰儿呢?”刚才还在我旁边的冰儿忽然不见了。
第三十三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㈡
“禀王妃,冰儿姑娘她,被粉尘迷了眼睛,正自慌乱难忍……”
唉,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蹙起了眉,即将离去的田丁,忽然说道:“请王妃恕奴才插一句嘴,奴才有办法。”
“哦?”对于这个人,我已经有了初步的好感,所以就任由他说下去了。
“只要把藕汁滴入眼内,一切痛苦自然可解。”田丁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笑容。
情急之下,我呼唤明珠,“快去,照他说的做。”
过了一会,明珠回来禀报,“王妃,这个人真有些怪,不过,他的法子真管用,冰儿姑娘已经没事了,现正去梳洗了。”
呵——我看着田丁远远地离去的背影,他走路的时候,的确有些微微的失衡。那身躯本来的消瘦,在这种不平衡的走动中,有些古怪和神秘的味道。
“明珠,这个人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被责罚?”
“是,听嬷嬷说,他因为不肯离宫自去谋生,再加上身残,成为宫中一个让人随意喝来喝去的多余之人。但他平素不甚爱说话,但一说却总是一针见血,所以宫里的太监们都很忌讳他。这次,听说他看护的池子里的荷花都染上了褐斑病,圣上很不悦。主事太监问他愿意走,还是愿意罚,他则宁肯挨板子也绝不离开皇宫。您说这个人怪不怪,说他贪图富贵吧,又不象;说他不贪恋浮华吧,他又死活不肯离开皇宫…。。”
我点了点头,没再言语。也许我懂,他是舍不得离开那一池子的荷花吧!不论走到哪里,荷花的品种恐怕都不如皇家内苑吧?
“殿下可还在书房?”我一直不愿意问这个问题,但知道迟早还要去面对。萧绎绝尘而去,重重地伤了我的心。
“王妃,殿下今晚到红英那里去了。”明珠窃窃地回答。
红英,这个我快要忘记的女人,如今是否还能安然无恙?那秀发如今是否还依然如云盘升?
从那次剪了花雨的小舌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因为我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去责备她,我只派人送去了几本佛经,一串佛珠,勒令她永远不要出后院。
萧绎曾对我的做法感到不解,直到冰儿拿出了那个扎满了针的人偶,萧绎的脸上当时骤然出现了一片乌云,从此,也再也没有进过红英的屋子。
她,在我心中,早已经不存在了。宫里的任何喜庆之事,都没有她参与的份儿。
至于芙蓉,在我的精心治疗下,则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今年八月十五的夜晚,萧绎还赐给了她一把名为“绿绮”的琴,让她弹了司马相如当年的一曲——《凤求凰》。
那晚的月光一泻如注,荷香淡淡,芙蓉的粉面微红,两眼含情,边弹边唱。萧绎又一副陶醉的模样,听到高潮处,居然开怀大笑起来。
就是这曲《凤求凰》打开了才女卓文君的心扉,于是放弃了名誉和富贵,而深夜与司马相如私奔,成就了一场风流佳话。
我当时含着酸气,在芙蓉的感恩戴德中故作大度,在萧绎的称赞声中故作端庄。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强自支撑着,因为有颗细细的针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萧绎和芙蓉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样放松。而我,偷偷看着他一脸的笑容,却忽然间好想哭。
为什么我得不到那样的快乐?
我几乎是坐卧不安,我暗自想着萧绎扎在那头秀发之中如何消魂?想着想着……
红英那头长长的秀发忽然直直地竖立起来,变成了一根根密密麻麻的暗器,一骨脑地朝我的娇容射过来。
我惊呼着转头避过,迎面却看到了微笑的太子。情急之中,我大叫着:“太子殿下,救我!”
天!有人扯着我的衣襟,我猛然一惊,原来是冰儿。她皱眉看着我,是一脸的紧张。
怎么?冰儿的身后,有一片阴影慢慢移过来。
我揉了揉眼睛,是他,萧绎。真的是他,难得他屈尊降贵,主动来到我的身边。
原来刚才又是一场梦,都说春梦无痕,可是这秋日风雨之下,我依然记不得那梦中的一切旖旎。
“你来了……。”任谁都能听得出我的惊喜,我也准备再做小儿女态,不再计较那许多了。
“哼……”一个鼻音传来,震得我几乎站立不稳。
“如果本王不来,可能真的被你蒙蔽了。到现在本王才知道,原来你心里的人是太子,看来本王真的是自做多情了。”他一脸的愠怒。
“你说什么?你……”我再一次愣了。
“连梦中都口口声声念着那个人,你还想解释什么?哈……哈……哈……”他居然对着我大笑,这真的是在我面前的第一次放声大笑。
笑声真的很响亮,象有无数的雷声从头上滚滚而落。
我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轻松和解脱,我唯一的感受就是恐惧。
“我错了,大错特错了……哈哈哈……上天为什么不给我一双明亮的眼睛?为什么?连我的结发妻子都嫌弃我!此生还有什么是属于我的东西?哈哈哈……”凄绝之下,他已不再用本王的自称了。
第三十四章 相看未用伤迟暮㈠
他忽然停住了,良久才幽幽说道:“我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却看得很清楚。你每次看到太子,也是我看到你最美丽的时候。那个时候,你的笑容就象漫天的星斗,就象汪汪的清泉,就象踩在荷花丛中的飞天仙子。我曾经愚蠢地认为,我还有很多的优点,是别人没有的。而你,总有一天会你会对我一往情深。可是我发现,我最终是错了,错得不可救药了,原来我在你心里真的只是个残废,一无是处……”
我有些眩晕,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没有……没有……”我拼命地想辩白,却被他堵了回去。
“不要解释,你的神情早就泄露了你心里的秘密。”他冷冷地转身,又给我留了一个冰冷的后背。
我最害怕看到他的背影,这背影让我浑身发颤。
“你太清高了,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累,真的很累。我画了一张你的画像,你却认为她是袁兰芝。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晋安王未来的妃子?”
画的是我?我再一次呆住了。
“那胸襟前边是一朵盛开的百子莲……”他喃喃自语,却最终凄厉地又一阵冷笑。“我做的这一切,你都视而不见…。。”
“你……。我……。”我微启珠唇,话未曾说出口,却尝到了泪水的苦涩。
我只想说,萧绎,只有你才是我心里的唯一。而太子,在我的情感世界里,最多的只有深深地敬意。
可是,他已经转身向外走去。那步子迈的是那样的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我惊异地发现,他今天一改过去严谨的风范,穿着一件士大夫们最喜欢的便服,长长的袍子,宽大的袖子,脚上是一双木屐。
他的身影再一次从我的视线渐渐消失,衣袖随风舞动,留下的只有“咯吱咯吱”的木屐磕地的声音。
我忽然间抱住了冰儿,嚎啕大哭。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小姐。冰儿会一直陪着你。”在泪眼朦胧中,我依稀看到了冰儿那张惨白的脸。
我的泪水象咆哮着的冰雹,砸到了冰儿。她抱着我也是一阵悲恸。
我这一哭,就哭得天昏地暗,透体发凉。
瑟瑟的秋风无情地扫着满地的落叶,那枯黄的落叶漫天的飞舞,枝桠仿佛一夜之间全秃了,留下的弘枝和深埋在地下的根一样消瘦和惨淡,没有了往日的馥郁和翠碧。
荷塘里的荷叶带着残黄的遗憾,微微地卷曲着,酸楚地等待着严冬的覆盖。
树下,有个身影正在寒风中挣扎着,在打扫着满庭的残叶。那是田丁,风卷残叶,骤高骤低,何时才能扫尽满目的寒秋?那有只跛足的可怜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
“知足长乐,能忍自安……昭佩……”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恍惚间抬首,是皇姐永康公主,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皇姐……”慌乱中我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襟和碎发。“这个明珠,也不早些来通报一声……”我嗔怪地说。
“本宫来得不是时候呀,听说正赶上你们小两口闹别扭……”永康公主一阵轻笑。
我自知自己肿胀的双眼恐怕不能掩盖那段风波,遂说到:“原本没什么事?皇姐多心了。”
“本宫多心了?”永康公主大笑,“七符那张黑脸,难道是本宫惹出来的?”
“这……”我顿时无语。
“小夫妻吵两句也没有什么,只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永康公主这许多日子不见,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