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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棠放心,一切俱已安排妥当。”秦震胸有成足。
他这么说,纪晓棠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秦震做事果然可靠,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外表看着平常,而且行走起来却速度飞快,坐在车中也稳当的很,并不觉得如何颠簸。
出城的时候,也不知赶车的人出示了什么东西,城门守卫根本问都没有问,就放了马车出城。
过了京城十里亭,马车就加快了速度。
秦震好神在在,且一派我心情很好,仿佛出来郊游的样子,还很殷勤地从车厢的暗格中取出茶水和点心来。
“晓棠身边也没带服侍的人,若是不嫌小王我粗陋,就让小王我服侍晓棠县主吧。”
也不知道这马车里装了什么机关,那茶水和点心拿出来,竟都是热的。
“王爷折煞我了。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王爷服侍我。”纪晓棠摆手拒绝,又问秦震,“王爷今天性情颇佳,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了,不知道王爷可肯说来听听。”
秦震就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答话,两眼望定了纪晓棠。眼神似乎是在说“你知道的”。
“我不知。”纪晓棠答道。
“晓棠想让阿佑改变主意。这件事,我很高兴。”秦震竟然也就坦然相告。
如果秦震用别的话支吾,或者是用假话讨她的欢喜。她就有千万种的应对法子,可偏偏秦震竟是这样坦白。
纪晓棠无法对秦震生出恶感来。
“王爷不觉得这样有失厚道吗?”看着两个有情的人不能在一起,他不是同情,反而是高兴。纪晓棠向秦震投过去一个谴责的眼神。
“或许。但是这世上有些事,是不能让人的。”秦震不以为忤。依旧笑着说道。
或许,他也非常高兴,终于有机会,在纪晓棠面前。将这些话明白透彻地说出来。
“王爷与阿佑也是自幼的交情,就是现在,我也相信。王爷是信任阿佑,对阿佑怀着善意的。王爷与我。就算不比与阿佑,也总有些香火情。王爷若肯助我们……”
如果秦震肯全力帮助她和祁佑年,那么她和祁佑年就有了更多的机会能够在一起。
“晓棠,你叫我做任何别的事,我都会答应你。唯独这件事……”秦震不再是方才笑呵呵的模样,一双眼睛更加黝黑深邃。“晓棠,我也有一个要求。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
秦震是认真的,就仿佛纪晓棠有她的底线,秦震对纪晓棠的宽容,却唯独这件事除外。
纪晓棠低下头,略想了想,就点了头:“好。”
秦震满意的点头。
马车跑的飞快,两人在车上低声的说话,纪晓棠也喝了茶,尝过了点心。
“是从苏州请的点心师傅,这蟹壳黄是他最拿手的,堪称一绝。”秦震很好心情地告诉纪晓棠,说做这点心的师傅,还是一次他出京办差的时候偶然遇到,干脆就给带回王府了。
秦震不说,纪晓棠也知道,他是爱吃这种点心。
蟹壳黄在北方或许少见,但于纪晓棠也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但秦震王府里这点心师傅做的蟹壳黄,确实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
纪晓棠就点头赞了一句。
“晓棠喜欢,我打发他去馨华堂,每天做给你吃。”秦震立刻大方地说道。
纪晓棠也忍不住笑了。
“王爷太夸张了。何苦这样大费周章的,我若喜欢吃,打发人向王爷讨,王爷想来也至于觉得太麻烦。”
秦震立刻点头:“这样也好,都随晓棠的意就是了。”
虽然这次出行冒了极大的风险,然而一路上,有秦震作伴,纪晓棠并没觉出什么紧张来,甚至也没有感觉到远行的疲劳。
马车到了通州,就略微放慢了速度。赶车的人显然是秦震的心腹,并不需要秦震特意吩咐,就知道将马车往哪里赶。
最后,马车停在了一座土地庙前。
秦震扶着纪晓棠下车,车夫已经上前叩响了土地庙的门环。
纪晓棠趁这个机会左右看了看,她们正站在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街上,脚下的青石在月光下闪着清辉。小街很是僻静,除了眼前这做土地庙,便是农人的菜地。已经入夜,小街上除了她们,一个人影也无。
“这里不远,就是驿站。阿佑从驿站后门出来,不会被人发现。”秦震低声告诉纪晓棠。
车夫已经敲开了土地庙的门,来应门的,是个老僧。老僧探出头来,只看了一眼,就飞快地将庙门打开。
纪晓棠和秦震迈步进了庙门,就有老僧领路,上了台阶。
土地庙不大,前面就是大殿。
“祁将军刚刚到。”老僧推开大殿的门,低声通禀了一句,自己就躬身闪在了门边。
几乎是在同时,里面的人就到了门边。
“晓棠,四哥!”来人赫然正是祁佑年。
分别良久。乍然相见,就是纪晓棠也有一刻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止了,然而心却跳的越发热烈起来。
祁佑年未着盔甲,只一身锦袍,腰间宽待扎住,头上包着淡青色的璞头。
月光暗淡,烛光闪烁。但纪晓棠还是看清楚了祁佑年。
数月不见。却仿佛已经分开了几年的光阴。祁佑年瘦了,人似乎也高挑了一些。
“阿佑!”纪晓棠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就伸出手去。
祁佑年几乎是立刻就握住了纪晓棠的手。
秦震方才在车上还说吃醋。此刻面上却只有亲切的笑容。
“这里不便,咱们进殿说话。”秦震提醒道。
祁佑年和纪晓棠齐齐回过神来。
三个人走进大殿,这才正式相互见礼。
大殿内燃着两根牛油大蜡,将三个人的人影照的朦胧晃动。这一幕。恍若在梦中一般。
祁佑年显然还不知道纪晓棠真正的来意,只当是纪晓棠太想见他。所以求了秦震带她前来。少年的脸上已经完全脱去了最后的一丝稚嫩,完全是青年的模样了。
本来资质不凡,比一般人成长的就快。而蜀中的战事,更让他加速了成长。
这样的祁佑年。让纪晓棠有些心疼,也有些骄傲。
因为有了那样的猜测在心间,祁佑年即便是回过神来。当着秦震的面,也不再掩饰对纪晓棠的一片深情。他有些急切地抢着坐在纪晓棠身边。还握住了纪晓棠的手。
本来,三个人的位置,是秦震在上首正中,纪晓棠和祁佑年分居左右下首。
但是祁佑年却更改了椅子的位置。
秦震看出来了,淡淡一笑,并没有计较。
“不必在意我,是晓棠找你有话说,等不及你进京。”秦震笑着说道。
“多谢四哥。”祁佑年对秦震道谢,面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红,只是因他肤色略黑,且烛光不明,倒是不怎么明显。
向秦震道过了谢,祁佑年就将自己的目光和全部注意力都给了纪晓棠。
“李师傅送来的粮草非常及时,我知道,那是你家最后的存粮。若没有韩克让,三个月拿下蜀中,我手下军兵必定会付出惨痛代价。”祁佑年握着纪晓棠的手。
他之所以如此感情外露,且不避忌秦震,是有两个缘故。
秦震送了纪晓棠来,在他看来,已经是一种表态。而且,他进京之后,就会向韩太后和隆庆帝请旨,与纪晓棠结为夫妻。
在现在的祁佑年看来,他与纪晓棠不仅两情相悦,而且纪晓棠很快就会名正言顺地嫁给他,成为他的人了。
“晓棠,我也几乎等不及,若不是收到四哥的消息,就要连夜进京。”只要一见到韩太后和隆庆帝,他就求旨。
“阿佑,我赶来,正要跟你说这件事。”祁佑年这般热切的模样,让纪晓棠的心几乎动摇了起来。
或许,她就该放任祁佑年去求旨,或许,事情就能成了呢。
“好,晓棠你说。是关于亲事,你有什么要求?”祁佑年此刻想的都是美好的事情。
“是的。”她是有要求,但绝不是祁佑年所想的那样。
虽然有片刻的动摇,但终究是理智和对现实的深刻了解,在纪晓棠的头脑中占了上风。
祁佑年沉浸在喜悦中,并没有察觉到纪晓棠的异样,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纪晓棠。虽然他很确定,纪晓棠对他,就如同他对纪晓棠一样,所以他才下定决心立军令状,要去请旨。
然而,仔细地想一想,这样对纪晓棠来说,是不是有些怠慢呢。
女孩子家都金贵的很,纪晓棠尤其如此,此刻想要提什么要求,那是合情合理的。如果纪晓棠提了什么要求,他甚至比纪晓棠什么要求都不提还要高兴,并且会想尽法子去满足纪晓棠。
“阿佑,你不要去请旨赐婚。”纪晓棠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她说的很直接,甚至没有什么铺垫。
她们见面的时间有限,而且,这样的事,干脆地说出来。比顾左右而言他,做些无谓的铺垫更适合一些。她与祁佑年之间,也不需要那些。
祁佑年似乎并没有听清楚纪晓棠的话。
“晓棠,你说什么?”祁佑年小心地问纪晓棠。
纪晓棠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次说的更慢,也更加清晰。
祁佑年不能自欺欺人,他脸上喜悦的神色甚至来不及退却。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晓棠。”祁佑年有些急切,是京中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让纪晓棠不得不委曲求全。
至于纪晓棠改变心意。不再喜欢他这个可能,他根本想都没有想过。
“阿佑,我不是不得已。我们必须要这么做。……与其白白浪费你的战功,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我们的亲事。难道就没有意义!”祁佑年压抑着内心激烈的感情。
在纪晓棠面前,他还是第一次表现的如此激烈。
秦震就在一边坐着。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遵守了他的承诺,没有打扰两个人。而那两个人,此刻应该也是完全无视了他。
秦震若有所思的表情,慢慢地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几乎无法被人觉察的笑意。
有些事情,上天注定,人力所不能及。
“阿佑。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纪晓棠努力镇定,也安抚祁佑年的情绪。让祁佑年理智下来。“阿佑,我们……时机未到。”
“若等水到渠成,只怕我们永远没有那样的时机。”祁佑年说道。
显然,他对两人的处境和亲事也是认真地考虑过了。
“阿佑……,”纪晓棠平时说话口才极佳,为了这次来说服祁佑年,她事先还做了充足的准备。然而此刻祁佑年就在她面前,事先准备好的那些话,她却似乎都想不起来了。
她只能告诉祁佑年一个原因,一个祁佑年无论如何都不能无视,且一定会树丛她的原因。
“阿佑此时进宫请旨,不出一月,纪家必定家破人亡。”纪晓棠的神态和语气中,几乎不带任何情绪。
然而这句话,却让祁佑年立刻就僵住了,连何至于此,他一定会尽力保护纪家这样的话,都无法说出。
半晌,祁佑年垂下了头。
“晓棠,依你的意思……”
“阿佑,你带了韩克让回来。”纪晓棠这句是肯定,不是问句。
“是的。韩兄与我同来,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