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武师和护院这边的事,虽然一直是纪三老爷出面料理,纪晓棠却是说话算数的。
纪三老爷很听纪晓棠的话。
就在他的事情上,他已经知道,江庆善曾经想让人挤掉他,是纪晓棠在纪二老爷面前说项,留下了他,而且还格外重用他。
眼下这件事,李师傅认为,跟纪晓棠说,和跟纪二老爷、纪三老爷说是一样的,甚至会更好。
“是昨天抓人的事,有些话,因为涉及重大,在下当时不好说。在下回去想了一晚上,想禀报三姑娘知道。”
“李师傅请说,我洗耳恭听。”
“在下本来就要抓住了那领头的人,是老全,全师傅他突然跌过来,才让那领头的贼人寻了空子跑了。”李师傅就道。
“还请李师傅详细说说。”纪晓棠一点儿吃惊的神色都没有,似乎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一样。
李师傅就详细地说起昨天夜里的情形。
他就要抓住了领头的人,全师傅却突然插到他和那人之间,还好巧不巧地正好撞到了他的刀锋上。如果他没有及时收势,全师傅的一条手臂只怕就不保了。
如果是伤了对方的人,那还不算什么,因为纪三老爷这里早就放了话下去。但是伤到了自己人,李师傅当时也惊了一身的汗出来。
当时全师傅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是伤的非常重。他只好放弃去追那个领头的人。
“在下昨天回去,又仔细问过去的几个护院。老全虽做的巧妙,瞒的了别人,瞒不了我。他似乎对那领头的人,十分回护。”不然也不可能只抓到三个,却放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在下无人举荐,老全却是知县大人保举了来的。不过,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请三姑娘明鉴。”李师傅对纪晓棠抱拳道。
“李师傅虽无人保举,可我们一家是信得过李师傅的。”纪晓棠郑重道。
“知遇之恩,定当竭力相报。”李师傅就道。
“这护院的事,还请李师傅多留心。有什么事,尽管来告诉我知道。”
“是。”李师傅忙应了一声是,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出了议事厅,李子玉却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早知道纪晓棠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但是纪晓棠早慧的程度,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可惜是个小姑娘。”李子玉心中暗暗感慨。如果纪晓棠是男儿身,出将入相都不是难事。
这件事找纪晓棠来说,他是做对了。
……
纪三老爷虽比纪二老爷出门晚,却先纪二老爷回来了。他刚进了角门,迎面就看见全师傅走了过来。
全师傅上前就向纪三老爷行礼。
纪三老爷忙伸手虚扶了一把。
“全师傅还受着伤,怎么不在屋子里好生将养?是下人们服侍的不周到?全师傅尽管告诉我,定不能轻饶了他们。”纪三老爷就道。
“不是下人们伺候的不好。”全师傅忙就摆手。“是在下在屋里待的憋闷。出来走走。”
出来走走,就这么碰巧地遇见了回来的纪三老爷。
“我陪着全师傅走走。”纪三老爷就道。
“哦……”全师傅在纪三老爷身边,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还瞧了瞧跟着纪三老爷服侍的知了和铜钱。
纪三老爷会意,挥手让知了和铜钱退了开去。
“全师傅是有什么话说?”纪三老爷问全守仁。
“……在下回去想了想,这事还是得让三老爷知道。”全守仁见左右无人,这才对纪三老爷说道。
“什么事。全师傅尽管说。”
“昨天夜里,那个人本来是可以抓住的。在下怀疑。老李是故意放那个人走的。”
“全师傅说的是真的?”纪三老爷立刻对全师傅的话重视了起来。
“在下不敢说谎,这是在下的猜测。”
“还请全师傅详细说说。”
“……我看那人像是个领头的,就想上去拿住他……”
全守仁正专心对付那领头的人,眼看就能将人拿下。可是他没想到。李子玉会突然一刀从他背后劈过来……
“如果不是在下机警,躲闪的快,只怕这条胳膊就要报废。”全师傅说着话。似乎还心有余悸。
“有没有可能,是误伤?”纪三老爷迟疑道。
“在下就是怕冤枉了好人。所以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后来回去想想,……咱们这些护院跟那伙人穿戴上完全不一样,当时又都点起了火把,老李断然不会认错人。以老李身上的功夫,也断然不会有什么误伤……”
言下之意,李子玉那一刀,是故意砍在他身上的。
“三老爷请看我这伤。”全守仁当着纪三老爷的面解开绷带,露出里面的伤口来。
这伤口上涂了药,还没有长上,看着就有些骇人。
“三老爷应该看的出来,这就是从在下背后砍的。在下的后背,可不会交给那伙亡命徒。”
“竟然会这样!”纪三老爷显然是相信了全守仁的话。
全守仁的伤,太有说服力了。
而且,全守仁是谢子谦推荐保举来的人。
纪三老爷半晌没说话,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还请三老爷细查,说到底,这也是在下的猜测。”全守仁将纪三老爷的神情看在眼里,又说道。
“多谢全师傅实言相告。”纪三老爷向全守仁拱了拱手,“这件事,我还要跟二哥商量商量。全师傅暂时不要露出行迹来,也不要将这件事跟别人说起。”
“在下明白,定然不会走漏了风声。”全守仁立刻就道。
纪三老爷看着全守仁走了,在原地略站了一会,就往后面来。
纪三老爷先就找到了纪晓棠,如此这般跟纪晓棠说了。
纪晓棠就也告诉了李师傅的事。
“这两个人,还真是各执一词。”纪晓棠道。
“晓棠,依你看,谁说的是真的。”纪三老爷就问。
“这个并不难分辨。”纪晓棠一笑,“只是暂时还不到揭破的时候,咱们留着他还有用处。”
“这倒是。”纪三老爷点头,“江庆善狼子野心,亏得咱们发现的早,再晚些,只怕更难收拾了。”
什么叫做地头蛇,江庆善就叫做地头蛇。
“小叔,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纪晓棠又问纪三老爷。
“办妥了。”纪三老爷略有些得意地道,“咱们就只等着看戏好了。”
这场戏,比纪三老爷期待的还来的要早些。
还没到晌午,铜钱就跑来送信儿。
“谢贵带着人,大闹了江家的灵堂。”铜钱跑的急,还带了些气喘地说道。
谢安死在了胭脂巷,不管是王娇儿家,还是跟谢安一起的狐朋狗友们,都是众口一词,说谢安是被那伙外地客人刺死的。
这件事报到了衙门,但是那伙客人早已经走了没了踪影,衙门一时也无能为力。
谢安想要给儿子报仇,竟带银子找上了江庆善,要江庆善出力帮他找到凶手。江庆善也一力应承了,在这件事上,他们是同仇敌忾。
可是这两天,却有别的风声传了出来。
原来一起去胭脂巷的那班纨绔中有人口风不紧,竟传出了谢安是被江兴龙刺死的话来。
谢贵听见了风声,又拿银钱买通了王娇儿家一个杂役,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江兴龙是被那伙外地客人打残了不假,但是致死谢安的那一刀,却是江兴龙捅的。
谢家与江家,立刻成了不共戴天的仇家。
第四十四章 遮掩
当谢贵带着一众家人披麻戴孝地到了江家大门前的时候,看门的江家小厮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以为谢贵是带着人来吊祭甄氏的,就有人往里面去禀报给江庆善知道。
等看清楚谢贵这一行人还拿着棍棒,他们的反应依旧是迟钝的。
这也怪不了他们。实在是江庆善积威太重,谢家父子在江庆善跟前从来都是唯唯诺诺。
所以谢贵带着人并没太费事,就闯进了江家。他们一路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将甄氏的灵堂都给砸了。如果不是江庆善听到禀报出来,召集人手将人给拦住了,谢贵还要去揪出江兴龙来,给他儿子谢安报仇。
江庆善得到禀报,本来可以出来的早一些,不至于就让谢贵砸了甄氏的灵堂。但是江庆善一夜没睡,又受了惊吓,精力十分不济,就晚出来了一步。
江庆善与谢贵就在甄氏的灵堂上对峙。
一听谢贵说要江兴龙给谢安偿命,江庆善就知道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即便是这样,江庆善一开始还是想唬住谢贵,矢口否认是江兴龙捅了谢安。
但是谢贵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不肯再听江庆善的。
江庆善软硬兼施,谢贵只红着眼睛要江庆善交出江兴龙来。
最后,还是衙门里的捕快听闻消息赶过来,才算是暂时解开了这个僵局。
谢贵带着人撤走,临走却留下了话,除非江兴龙偿命,谢家不会放过江家。
“……就是豁出我这条命,散尽我谢家的万贯家财。也要讨这个公道!”
谢贵走了,留下的是一片狼藉。
这么多年以来,江庆善还是头一次栽在了人前,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有看热闹的人不由得私下里议论,谢贵在江庆善跟前怂了这么多年,这是哪里借了这么大的胆子,敢明刀明枪地跟江庆善对上了?而江庆善竟然没能奈何的了谢贵。依江庆善的为人。肯定不是因为理亏心虚。
难道是因为突然遭了惨祸,江庆善失了锐气了?又或者是,江庆善留有什么后手。要暗地里狠狠收拾谢贵?
众人议论纷纷,江家上下的人也都胆战心惊的,江庆善却暂时顾不得这些,他只吩咐手下人收拾好甄氏的灵堂。就躲进了小客座,不让任何人靠近。
坐在小客座里。江庆善面色铁青,心里犹如油锅一般翻滚着。
他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怎么谢贵这么快就知道了真相?即便是知道了真相,依谢贵的脾气。也断然不敢这样找上他。
是谁给了谢贵胆气?
是有人给了谢贵胆气。
清远县中,谁有本事给谢贵这样的胆气?要知道,这样对上他。几乎相当于就对上了他背后的纪家,以及与纪家有通家之好的谢知县。
想到这。江庆善的耳朵里轰隆隆地,仿佛打雷一般。
还有昨天夜里的事……
江庆善不能够再自欺欺人。
纪家已经疑心到了他身上,而且开始着手对付他了!
怎么会,纪家怎么会这么快就怀疑了他。他明明做的滴水不漏,即便是父母的尸骨被挖出,但是两具白骨,纪家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向他。
即便是怀疑了他,这下手对付他的手段也太快,太锋利。
纪家如今的当家人是纪二老爷,江庆善是了解纪二老爷的。
这绝不是纪二老爷的手笔。
不是纪二老爷,那是谁?
纪三老爷吗?
不,不可能。
江庆善站起身,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小客座里团团乱转。
纪三老爷他也是了解的,那确实是个急脾气,但是却没有这样的心智、谋略。
纪家除了这两个人,也就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