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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见着几位熟人,北方青龙真君与南方朱雀真君,我亲切地问青龙真君:“怎么没带世子一同前来?那时候本尊承蒙世子照顾,还一直没机会亲自作谢呢。”青龙真君尴尬道:“孽子无礼,坐下那等没脸没皮的事,小龙已求了帝上,罚了他去人间历世了。”
我点点头:“世子原是个心性纯良的,不过听了小人的教唆罢了。去人间转转对提高心性是极好的。”
青龙真君忙不迭地点头:“那小人小龙也处分了,打入六道轮回,再不许位列仙班。”
鼓乐奏,踏歌起。远远的红毯末端,敖诘与暮暮握着喜缎,在前后一堆执事司仪的簇拥下缓步而来。暮暮的身姿极端庄稳重,好似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我却不愿意她这个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韵和看到了又是一笑。我想起之前他跟我暗示的,在这场婚礼上他似乎安排了什么。会是什么呢?
我猜了许多可能,唯独拉下了那个四海八荒极喜闻乐见的一个可能。
抢亲哪!
、抢亲
“慢着!”行礼拜堂之时;一声怒喝响起。众人扭头望去;踏茫茫云雾而来的;是一身黑色铠甲的乐游。
“乐游,他怎么还活着!”诸神通大惊。妖君梵义的脸迅速黑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朱雀神君华东朝;眼睛亮的可以替代蜡烛。安初怀中的阿暖极兴奋地双手拍掌啊呀啊呀地叫了起来。而暮暮;并没有随众人一同回首。喜帕遮挡下,我看不到她的神情。
“樱菲;跟我走。”东朝大步流星踏入喜堂,向暮暮伸出手。
“放肆!”不等暮暮有所反应;诸次按剑上前:“来者速退!阁下欲以一己之身挑衅我魔族尊严么?”
随着他这话,一队始煌宫卫兵进入殿中;刀兵出鞘围住了他。
他视若未视置若罔闻,只对暮暮道:“樱菲,我知道你恨我,无所谓,你继续恨着我好了,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恨我。只是你是我的妻,如果你要嫁给别人,樱菲,我会忍不住杀了他的。”
敖诘额上青筋暴起:“荒谬!”他上前一步就欲与乐游交手,诸次忙拦下了:“二太子,今日是您与公主的大喜之日,您不可动刀兵,这事我来处理。”
他又对乐游道:“今日是我始煌宫大喜之日。我们不想见到不详之事,最后警告阁下,请速退,否则,您面对的将是一族之怒。”
“今日意图阻碍我的,若是你一人,我便杀了你一人,是始煌宫一宫,我便灭了这一宫,是魔族一族,我便屠了这一族,若是这四海八荒,天上地下所有人,我便灭世!”
“倒是好大口气,只怕你没那个本事!”诸次不怒反笑。
而忽然有响彻云霄的杀声响起。卫兵来报:“宫外出现妖族大军,将始煌宫团团围住!”
“哼。”韵和长身而立,指了妖君梵义问:“贵族这是所欲何为?是倾了一族之力助这厮行事么?还是以此为幌子,实为我突袭始煌宫?今日四海八荒诸神通聚集于此,梵义君,您所图的不会是超出在下想象的庞大吧?”
梵义的冷汗都下来了:“何有此事!这乐游,早在三千年前我族便将其交由天族治罪,他的生死作为再不与我族相干!”
“那贵君如何解释宫外那支军队?如此庞大的数目的精锐之师,您别说也与贵族不相关。”韵和冷冷道。
“这,这定是有人与这厮勾结反叛作乱,定然是的!”梵义君终于反应过来了。而乐游淡淡一笑:“其实真正的反叛作乱,此时才开始。”
下一个瞬间,他的身形就出现在了梵义君身前,而手中的长剑,穿透了梵义的左胸。
梵义颓然倒了下去,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呐喊。
“我倒希望你能在事前觉察个一二。”乐游看着他飞散的魂魄,冷冷道:“如此德行见识竟也敢占据一族之君大位!难怪妖族江河日下。”
“大胆狂徒!竟敢在这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弑主!”一直镇静看着局势发展的天帝再也按捺不住了。
“天帝这话谬误了。”乐游一扬手,一根权杖出现于他手中,那是妖族至尊的象征:“琅轩仗在此。在下不才,承蒙族人厚爱,推为我族之主。刚才,不过是击杀前朝余孽而已。”
他转身,拖着那尚在滴血的长剑走向暮暮与敖诘,剑刃划在地毯上,将那大喜的红一分为二。他散发的气势过于强大,敖诘抵抗不住,小小后退了一步。
便是这一步,我知道,他与暮暮已经没可能了。
剑光过处,连系着新人的喜缎一分为二。剑风将盖在暮暮头上喜帕捎落。
昨夜照料了喝醉的韵和一宿,今晨暮暮妆扮的时候我没见到。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天上地下,再没有这样一个好看的新娘子。她在凡间的皇宫中成亲的时候也没这样好看。
“诸位,届时还请莅临本君登基及迎后之大典。”乐游把剑一扔,抱起暮暮腾云离去。
安初怀中的阿暖探出半个身子,扑腾着两只小手朝他们摇啊摇。我想他见父母重聚,定然是极欢喜的。
(阿暖的心声:无良的父母!你们还有一个儿子在这儿,在这儿!你们就无视我吧,阿暖也不要你们了!!)
还有一人,朱雀神君华东朝,起身小跑两步,朝着乐游消失的方向带着哭腔喊:“乐游大哥——”
我恍惚觉得他竟是极想代替暮暮给乐游抱着的模样——定是我看错了!!
“够嚣张,我喜欢。”我震惊之余又疑惑:“可是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呵,逼紧了也就顾不得风格不风格了。”韵和笑道:“关键是暮暮绝对喜欢这调调。你看,乖乖跟着乐游去了吧!”
“我说从始至终怎么有一种极熟悉的感觉。”我看诸人没注意到这边,迅速啄了他嘴一下:“你怎么逼他的?”
“也没什么,不过说我的妹妹素来娇养惯了,不得那一族之后的位子,怕是委屈了她。。。。。。”
殿中诸人许久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这抢亲原是落了两族的面子,但搭上梵义君一条命妖族一族的国势,这丢脸之事竟变成了一件极有魄力的事。想来许多年后是要作为传奇流传的。而天帝冷笑道:“好一场婚礼!好一个处变不惊的始煌宫!敢问两位大尊,今日于此发生此大逆不道之事,贵族是暗中襄助呢,还是一手操控呢?!”
龙吾鼻孔里冷哼一声,起身道:“本尊乃得道的上古神魔,不问世事已久。这些琐事,天帝找我族中的主事小辈儿就是了。”说着拉了秋水施施然离去。
我也和蔼地朝他笑笑:“坐了这半日,这把老骨头很是不受用,且容本尊先回了。”搭了韵和的手款款跟上了龙吾。
身后天帝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我好像睡了很久。
我从静火红莲中出来,无忧殿中寂静无声,四下无人。我揉着眼睛走过始煌宫长长的走廊,好容易才找到暮暮。我问她:“你哥哥呢?”
暮暮愣愣看我,半响才道:“师尊,你怎么啦?我哥哥他魂归汤谷。。。。。。这不是还没回来吗?”
我眨了眨眼睛,恍恍惚惚想起,未岷,是还未归来啊,我怎么会以为他回来了呢?手中心间,有温暖飞快的流失。
我开始于每个月圆之夜,立于始煌宫中最高檐上,使出搜魂索魄之术,神识散往四海八荒每个角落。
我看到三千世界无数生命盛了又衰,只是找不到未岷的痕迹。
时日那样漫长,那样煎熬,我看到腕上的九颗炎珠一颗接着一颗黯淡,可是未岷就是不肯回来。
“我的徒儿未岷,乃是个一诺千金的好儿郎,他说过要我等他,他要回来我身边的,他就必然会回来我身边,无论多少时间,他总是会回来我身边的。他定会回来的。”我听到自己无数次这样说。对自己说,也对旁人说,一直说到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肯信这话。
“他永不会回来了九儿。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很清楚,汤谷是如何的凶险,转世重生,不过是传说中的美好希冀罢了。”龙吾对我说。
“你胡说,未岷说他会回来的,他对我许过诺,他一定会回来的。”我坚定道。
“许诺?我暂时离开。如你愿意,我必回来,我必回来,再许你,长乐无忧。”龙吾的唇中吐出那本该只属于未岷与我的铭心刻骨的话:“你是指这个吗?”
“你如何会知道?”有冰冷寒意从指间袭上心头。
“那是因为,那并不是他说于你的,是我说的。”他淡淡道:“是我使了个术,捏了个幻象。那时汤谷之中你一心要随了他去,我别无他法,只能制造这个假象阻止住你。”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的世界天塌地陷。龙吾,暮暮,安初,始煌宫,四海八荒,都迅速远去了。我站在一片空旷原野上,看到天幕之上星河浩瀚,有两颗大星,骤发光芒,闪耀于东方天际。光芒消散之后,那二星亦消失不见。原来的位置上,只余一片苍茫 。
。。。。。。
我倏地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静火红莲。
千万载光阴轮转,心血竭尽的煎熬,原来不过浮生一梦。
但无尘无垢的混沌魔体,竟有冷汗湿衣。
我跳下静火红莲,也顾不得整理衣衫仪容,急急向外奔去。
“未岷在哪里?”我问每一个见到的人。
“师尊,我在这里。”可是出现在面前的,却是魏悯。
我皱皱眉:“本尊只收过两个徒儿,不曾收过阁下,阁下还是称我一声大尊吧。”
“师尊,您到现在始终不肯接受这现实吗?负了你又岂是我所愿,不过造化戏弄四字罢了。”今日魏悯话非常多。素日我懒得理他,但此时我心气不顺,他偏上赶着往上撞,我一个拿捏不稳,便让他吐了几升血。
“九儿。”龙吾出现于一池春水之后,神色肃穆。我与他久久相望。在他眼中,我看到了我意料中的东西。
韵和在夜深之时才匆匆赶回:“九九,你怎么了。”
彼时我正在一片一片地揪一朵朱槿的花瓣。见他来了匆匆把剩下的几片花瓣揪掉,向他伸出手去。
“发生什么事了?”他把我紧紧拢进怀中。
我俯首在他肩上,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道:“我做了个梦,一个极坏的梦。梦里你离我而去之后,再没回来。”
“便是你舍得,我也是不会舍得的。定是因为我这几日时常外出,才会让你做这样的梦。以后不会了。”他顿了顿又道:“那么在梦里,我一直没有回来,你怎么办了呢?”
“我一直在等啊等啊,等的好辛苦。”我在他肩上蹭蹭眼中抑制不住的泪。黑衣服真好。
他默了一默,低声道:“我原不该那么自私的。”
我咬咬牙,抬头看他:“未岷,你什么时候娶我?”
他闻言一愣,眼睛扑朔了两下,脸上竟浮上了疑似红晕的东西。他别过头清咳了一声,道:“我的聘礼还没备好。。。。。。该死,天晓得我有多么欢喜,多么想告诉你我恨不得马上娶你,一刻也不再等。”
“你知道我很好养的,我不要什么聘礼。”我又把头枕到他的肩头。
“我却不肯委屈你,你原是值得这天上地下最好的。”他抚着我的长发道:“只需再等几日,不会很长的。”
我不语,只点点头,环住他脖子的手握住了眼中连绵不断的泪珠。
、聚赌
风聚云拢;繁花着锦喜气洋溢的始煌宫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我做了什么啊。她在心中哀叹。明明已经有了以大局为重的觉悟;可是为什么在他出现的那刻心中竟有抑制不住的狂喜?为什么只听他说了那几句虚话;她的眼睛就那样酸?为什么为什么?!
太没用了,太丢人了。她下定决心毅然抬起头;正看进他痴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