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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娉婷笑了笑,并没有马上接过去,而是说道,“哪里需要那么多,你给我十两银子就成了,还有十两银子你们存起来,到时候等你的孩子生下来,可需要不少银子呢,请客吃酒都需要使银钱的。”
对于白娉婷的客气,周氏可不敢真的答应,她担心自己回去和沈安郎说的话,沈安郎肯定会不赞成,没准儿还会以为她只肯给娉婷妹妹她们十两银子呢。
“那可不行,你二哥晓得了会骂我的,他可是交代我了,亲兄弟,明算账的!行了,娉婷妹妹,你收下吧,你这房屋里烧的黑炭一样的,肯定需要使银钱粉刷的。”周氏坚持要把二十两银子给白娉婷。
于是白娉婷只好微笑着答应收下。
“我记得你爱吃玫瑰花糖,等下你走的时候带一小篮子回去吃吃吧。”白娉婷一看周氏还带了一篮子绿油油的青菜,她知道定然是二哥自己种的,现在二哥可勤快了,多半是为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吧,除了还做烤香肠卖,据说还跟着她爹种菜,种的菜拿去仙鹤来酒楼卖,自然这条线也是白娉婷引荐给仙鹤来酒楼的冯掌柜的。
“还是娉婷妹妹你了解我!呵呵……”周氏闻言笑着说道,手里的钱袋子已经放入白娉婷的手里了。
“对了,娉婷妹妹,我来的时候,那顾氏的娘家人气势汹汹的来了,你说会不会是和你娘他们干架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周氏像响起什么似的说道。
“干架?”白娉婷狐疑的问道,忽然她笑道,“应该是的!”于是白娉婷把早上去树山村顾家医治小茭白的事情和周氏说了一遍。
周氏听了吓的睁大眼睛,连连说道,“这还得了?这还得了?她咋不想想自己儿子小石头呢?倘若有人把小石头给扔枯井里,她顾氏自己又该怎么办?这人心真是难以估测!”
周氏本来还想等孩子出生后想法子搬出去住,如今看来必须早点提了,但是也不知道公公婆婆会不会答应?
“是啊,所以你自个儿小心她,她可是很歹毒的,想必你还记得吧,当时我和婉婷得了痢疾,被蓝氏关了起来,后来她半夜纵火想要烧死我们——”白娉婷说起这个顾氏就一脸嫌弃,心中为大哥娶那么个媳妇真觉得不值。
但是如果让大哥去休了顾氏,大哥肯定不会愿意的,这孩子都有了两了,小石头今年五岁,顾氏肚子里还有一个!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周氏点点头。
“好了,我不多说了,我想回去看戏,你们俩是不是也跟着我去瞧瞧?”周氏邀请道。
“我们就不去了,回头二嫂来咱们家的时候再说一遍给我们听听也是一样的。”白娉婷摇摇头拒绝了。
就连白婉婷也不想去沈家看戏。
周氏接过白婉婷递给自己的小竹篮子,里头装着嫣红的玫瑰花糖呢,一块一块晶莹剔透,凑近闻了闻可香了。
等周氏开开心心的离开后,白婉婷去关了门,然后走回屋子看见白娉婷在把那些药枕拿出来,她觉得好奇,问道。
“姐姐,刚才为何要把这些药枕给藏起来?”
“这你就不懂了,二嫂现在和二哥一直卖烤香肠,但是日子一长,那集市上会卖烤香肠的人多了起来,他们赚的银钱也不多了,倘若看到咱们在卖药枕少不得要分一杯羹,我和你还要赚去上白鹿书院的学费呢,哪能再把赚钱的法子告诉别人!”白娉婷微笑道。
“姐姐说的对,他们明明赚了不少了,却只给咱们二十两银钱。”白婉婷被白娉婷这么一提,也觉得老是去帮二哥二嫂没有啥意思,他们有他们的生活,她和姐姐不可能去帮他们一辈子。
“对的,我自己毛估估算了一下,他们卖了好几次烤香肠了,肯定有赚了超过一百两银子了,你今儿没有看到二嫂的手腕上的银镯子给换了金镯子了吗?”白娉婷观察细微的说道。
“还是姐姐你机灵,怪不得我看你后来毫不犹豫的收下了那二十两银子。”白婉婷适才恍然大悟。
“对啊,确实如此!有银钱不赚是傻瓜!”白娉婷想着自己以后女扮男装去上了白鹿书院,努力把郎中文书考到手,往后自己也可以当个名医了!
“姐姐,那我们快点做药枕吧!我听你刚才和我说云潭药铺的冯掌柜可是和你定了二百只药枕呢,咱俩三天三夜能做出来吗?”白婉婷还真有点担心,自己的针线活是不错,可是姐姐的针线活不咋的啊。
“这样吧,咱俩分工,你专门缝枕套,我呢专门往你缝好的枕套里塞菊花等药草。”白娉婷笑着说道。
“姐姐的法子自然是极好的,那咱们赶快开始吧!”白婉婷莞尔一笑说道。
老黑和小花,一狗一猫甚是乖巧,老黑是条聪明的狗,狗爪子一拨,几两的药草等白娉婷一称清清楚楚。
就连莲仙都说老黑特有悟性。
小花还小,但是很乖,趴在一边玩菊花,一个花瓣一个花瓣的给撕下来。
顿时白家一家子都为了赚钱幸福的忙碌着……
且说周氏拎着白娉婷姐妹俩送给她的一小篮子玫瑰花糖走在路上,一路走一路吃,好不悠闲。
忽然在走到沈家门口的时候,却听见沈家那边传来了阵阵打骂声和哭喊声。
周氏一听这凄厉的叫喊声竟然是大嫂顾氏的声音。
于是她急切的往屋子里走去,却看见院子里站了顾氏的父母,还有顾氏的相公沈虎郎,沈虎郎那一张脸涨成了铁青色,只是闷声不说话,但是周氏看的出来沈虎郎一定很生气。
沈安郎从自己和周氏住的屋子里走出来,见周氏走过去凑热闹,忙走了过来,把周氏给拽了回去,不许周氏去看热闹。
“沈安郎,你为什么拽我回来啊?”气死她了!她还想看了热闹,好和娉婷妹妹她们实况转播呢。
“娘子,我和你说啊,那是顾氏犯了错误,在被她父母教训呢,你还是别去看她被打了,省的被波及,你可别忘记了咱俩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娉婷妹妹可是说了让你好好安胎的,你不会是忘记了娉婷妹妹的嘱咐吧?”沈安郎见周氏还想拨开竹帘子去看外头的吵架呢,于是他阻止道。
“对,娉婷妹妹是那么说的,要我安胎,可是……可是这是顾氏受罚啊,怎么想怎么畅快,不过,她这样的蛇蝎坏女人,这么一顿打简直太便宜她了!”周氏想起白娉婷告诉自己的有关顾家小茭白的事情。
“怎么回事?你去了一趟娉婷妹妹家咋的说话阴阳怪气的?那顾氏最近也没有得罪你啊?你咋就对她的意见那般大?”沈安郎好奇道。
“是这样的……”白娉婷把顾家小茭白的事儿说了一遍。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简直丧尽天良,真不是人!不,是连禽兽都不如!”沈安郎一听小茭白那事儿,顿时觉得小茭白很可怜,然后觉得顾氏应该被千刀万剐。
“所以当我从娉婷妹妹那儿知晓了这事情后,我回来的一路上都在寻思着想要和大房那边分家,咱们的孩子万一惹到了顾氏,别不是枯井变成粪坑,或者池塘?我怎么想怎么害怕!”对于周氏来说,此刻蛇蝎心肠的顾氏在周氏的眼中成了不定时炸弹,总之很可怕。
“娘子,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是该分家,但是咱们爹娘未必会答应啊!要不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后,我们再和爹娘,祖母他们提分家的事儿,你说好吗?”沈安郎说道,其实沈安郎是想着自己多轻松一会儿,现在他们二房和沈土根,蓝氏他们住一块儿,首先吃食方面的开销省了不少,而且蓝氏还张罗了一日三餐,倘若沈安郎两口子分家了,那就是单独出去住,那开销啦包括做一日三餐可不就都要他们自己来了吗?
可别忘记沈安郎和周氏可都是懒人一枚哦。
“那好吧!”周氏心道自己以后一定要多多小心顾氏那个蛇蝎妇。
“我们自己往后小心一些,对了,这是我给你熬的保胎汤,是按照娉婷妹妹给我的方子熬的!你快尝尝!”沈安郎柔声笑着催促道,将一只缠枝莲叶碗递给周氏,里头放了一根木勺子。
周氏笑眯眯的看着沈安郎,她觉得自己自从怀孕后很幸福。
周氏觉得幸福,那么顾氏就觉得自己万分凄惨了。
沈家院子里。
周氏被自家老爹顾松打的皮开肉绽。
“芙蓉她爹,可不能这么打啊,她现在可怀着沈家的骨血啊!”戴氏在一边劝着。
但是顾松哪里肯听戴氏劝说,正气的不得了呢,恨不得再多抽顾氏几个嘴巴子才好呢。
所以顾氏全当戴氏劝说的话当成耳旁风。
“爹,你打我做什么?这没凭没据的,你咋可以诬陷我把小茭白扔枯井里不管?我可是她的亲二姑姑啊,怎么敢那么做呢?你们不要听小茭白胡说啊!兴许是弟媳教的呢!娘,你帮我劝劝爹啊,我真的没有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啊!”顾氏见顾松拿着竹条打自己,马上撕心裂肺的冲着戚氏喊道。
“你还想狡辩?我告诉你,本来吧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咱们小茭白在白小郎中的治疗下,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还把你怎么诱她去采月季花给说的清清楚楚的!二妮啊,你这心肠明明是肉生的,咋就那么硬啊,那是你的亲侄女儿,可不是旁人,你咋下的了手?”顾松狠狠的下死力的拿着竹条去打顾氏的身体。
沈虎郎本来想阻止,可一听岳父把小茭白的事儿都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而且还是小茭白指正的,再加上之前顾氏对白娉婷姐妹俩想纵火烧死的事情,别人或许不相信,但是因为顾氏有了这样的前科,所以沈虎郎沉默了,他闭上眼,任凭岳父顾松去责打顾氏。
“相公,你也帮忙劝劝我爹啊,我真的没做啊!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顾氏还想脱罪,她到此刻还不肯承认罪行,她抵赖着哭喊着。
终究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戚氏一边抹泪一边劝道,“二女婿他祖母说的对啊,咱们二妮还怀着身孕呢,打几下罚一下就好了,你别那么狠心啊,万一孩子掉了,你那外祖父还当不当了?”
“我呸!这个外祖父我还不稀罕当!你瞧瞧她连认错都不认,此时此刻还在狡辩说什么不是她干的!难不成是小茭白自己给摔下去的?”顾松愤怒的骂道。
“二女婿,你给说句公道话啊!怎么娘子被打,二女婿你咋一声不坑呢?”戚氏催促沈虎郎赶快出声帮腔啊。
沈虎郎摇摇头说道,“娘,这是她自己做下的错事,爹那么做是对的!”
“外祖父,你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沈石头因为被沈虎郎抱紧了,所以他只能用喊的。
“闭嘴,你娘那是咎由自取!”沈虎郎阻止沈石头,见沈石头还想喊,于是沈虎郎怒着威胁道。“再喊,爹也把你扔枯井去让你品尝一下小茭白独自呆在枯井里的滋味儿!”
“别……爹……我……我害怕……”沈石头哆嗦着再不敢开口了。
“沈虎郎——你——”顾氏见父子俩的对话,顿时气的咬牙切齿,这关键时刻,自己的相公沈虎郎竟然掉链子了。
沈虎郎背对着顾氏叹气,丝毫不去理会顾氏呼天抢地的哭吼声。
沈土根觉得顾松这样子打下去,肯定会把自己的孙子给打没了的,虽然他也不待见顾氏,可是顾氏的肚子里到底还怀着虎郎的骨血呢,所以他出声劝道。
“芙蓉她爹啊!你打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