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游竺芷芯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嘴中细细嚼着,神情满是不屑,“九罗氏未死时,九罗奎最受其宠溺,他离族长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以现在的境况,他必定不甘心居于长子之下;九罗敖身居高位却是能力低下、势力单薄,他必定会亲近与我。小儿子忙着扳倒大哥,大儿子忙着整垮小弟——他们那边斗得越狠,我这边坐得越稳。要是九罗奎有能力整死他的兄长取而代之,正好给我一个借口弄死他。”
杨云博心中虽有担忧但还是点头,游竺芷芯叹息道:“我与九罗敖何其相似,一个小小的族长之位,竟也值得我为它费尽心思,无趣。想当初我游历神州大地,观山川河流气魄雄伟,历风土人情群雄汇聚,那里方才是英雄所争之地啊!”
杨云博正要询问神州景象,忽听门外有侍卫报告道:“太子乌邪有请王女前去。”
两人对视一眼,游竺芷芯站起身来自言道:“这一大清早的,不知太子有什么急事?杨将军,你随我来。”
游竺芷芯照着铜镜修好妆容,披上黄色斗篷,带着杨云搏骑马而去。不多时便来到太子乌邪的营帐之外,游竺芷芯下马走进帐内,杨云博跟在王女身后,不想被侍卫拦下,正要说话,忽然看到游竺芷芯冲自己点头,也只得不再言语留在门外。
帐内,太子乌邪和韩王当两人正坐在一起商议大事,两人神色各异,韩王当面容凝重、神情紧张,乌邪却是坐在毛毯上,毫不在意地大吃大喝,游竺芷芯见状奇道:“看你们两人的神情,我真不知道你们请我来的原因,是大事还是小事?”
韩王当看着对面的游竺芷芯,叹息道:“你那边的情况安全了,太子这边可是出了大问题。”
“难不成太子要被废黜,降为贫民?”游竺芷芯本是玩笑,不想韩王当正颜厉色道:“比你想的更严重,太子这次怕是要连命都没了。头曼单于密议攻打羌族,要借月氏国道,决定送太子去月氏国当人质,以换取对方的信任。现在,头曼单于已经将此事写成文书传达月氏国,现在还不知那边的回复如何。”
游竺芷芯闻言皱眉,只觉此事怪异,沉思道:“这……好奇怪的决策,我以前从未听说过头曼单于想要攻打羌族,难不成是我离开戎狄那段时间,单于忽然做了这样的决定?”
韩王当看着乌邪不知该如何张口,摇头道:“单于之前并未做过这种决定,他是忽然决定的。”
“那就奇怪了,战争需要长远的计划,岂是说打就打的?单于发动战争必定是有某种企图,不知头曼单于的目的是什么?若说财宝,羌族本是小国,资源比戎狄更为匮乏;若说美人,头曼单于现在被阏氏迷得晕头转向,还有心思花在别人身上?战争的目的,既然不是利益、那就是为了正义,不过——头曼单于没这么闲吧?再者,我们去攻打羌族,两国之间还隔着一个月氏。戎狄与月氏世代为敌。若是月氏背叛盟约,偷袭戎狄军队,或者杀了身为人质的太子,我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战危险甚高,既无利益又无正义,既无起因又无结果。这种战争,目的究竟是为何?”
韩王当道:“单于并非是将战争当成儿戏之人,我认为他这次忽然发动战争另有打算。单于宠幸阏氏,在你周游神州之际,阏氏生了一个男婴。阏氏美貌年轻,却利益熏心、见识浅薄。这种女人,你觉得她在有了男孩之后,会想要什么?”
游竺芷芯看到韩王当的表情,忽然想起其弑父之事,方才知道事态的严重,说道:“好友你的意思是……单于想要易换太子,却不愿亲自动手,所以将太子送往月氏,借敌之手杀人之?”
韩王当点头道:“没错,只有乌邪死了,才能轮到少子继承大统。单于遇事优柔寡断,耳根子又软,阏氏这枕边风怕是没少吹,自少子出生,阏氏便有这方面的打算,看来是头曼单于不愿下手,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么一个‘高招’。”
游竺芷芯见乌邪面不改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似两人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不由笑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太子竟然如此镇定,芷芯佩服。”
乌邪吃饱喝足后擦擦嘴巴,笑道:“父王的决定我又能怎样?太子本就承担着重大的责任,只是——父王的目的若真是如此,我有口难言啊!”
韩王当见乌邪心不在焉,心生恼怒,冷哼一声道:“当初你若是听我一言,何来今日?”
太子乌邪反问道:“无论他做了什么,他终归是我的父亲。韩王当,你那日杀你父亲,难道就未曾有过一丝犹豫?”
游竺芷芯见两人互不服气,劝道:“既然单于有这种意向,我们只能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好友素来智谋天下,你可有什么计策,能让太子躲过这次劫难?”
“嗯,月氏国那边未有答复,我们只能趁着这段时间做好准备,我想要是太子受伤卧病在床,就可以避免……”韩王当正说着,不想被太子乌邪打断道:“不,我要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了这次,躲不了下次。再说,我不去做人质,怎么知道父王他是否真心要杀我?记得在我小时候,他一直非常宠爱我,他亲自教我骑射……”
韩王当闻言怒不可赦,不知平日里果断英勇的乌邪,为何会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怒道:“若是他杀你的心思是真的呢?难道你想死在月氏国,以证明你父王是真心要杀你!乌邪,我自回到戎狄之后,便认定你是吾主,一直侍奉在你身旁,随你征战四方、为你出谋划策。你自比草原之鹰、沙漠之狼,自认必能一统草原,怎么今日如此幼稚!”
乌邪脸色不悦,皱眉道:“父王的命令传达给我,我就装出重病的样子拒绝为人质,别人只会认为我乌邪是一个懦夫,你要我今后如何在戎狄立威!若是父王因此怪罪,我反会地位不保,提前失去太子的位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渐高,却是谁也无法说服谁,气得相互举起拳头厮打起来,两人正打得痛快,忽听游竺芷芯捏碎铜杯,两人扭头看过来,只见楼兰王女满脸笑容道:“你们继续打啊,看谁能打死谁,我打死另一个给你们陪葬,我们这次的危机就完美解决了。”
两人见识过游竺芷芯的法术,不由心惊胆颤,收起拳头乖乖坐好,游竺芷芯道:“我觉得太子说得有理,若是太子装病被人识破,今后的道路更加艰难,或是走漏了风声,只会令单于加快动作。我虽明白好友你的意思,只是……太子既不愿意,你勉强他也没有办法。”
韩王当叹气点头道:“算了,既然连芷芯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听你们的了,我们走一步说一步。”
乌邪拍拍韩王当的肩膀,笑道:“好友你不要这么悲观!小王我天命所归,一定能逢凶化吉!去当人质的事实已经不可改变,我们先商量好若出意外,我该如何回来?”
韩王当仍不死心,笑道:“我有下下策,太子可要听否?”
第二十章 未知的对策
更新时间:11…24 21:16:49 字数:2180
韩王当意有所指,不想乌邪大掌一挥全不放在心上,摊开羊皮地图道:“既然是下下策,就不用说了。”
“此时的下下策,明日的上上策。”韩王当摇头叹息,双眼不见笑意,游竺芷芯怕两人又绕回刚才的话题,正要劝解,忽有侍卫进来启禀道:“单于将太子送为人质的事情,月氏王已经答应了,单于请太子殿下前去商议。”
乌邪闻言起身,带着韩王当和游竺芷芯两人来到商议要事的营帐,只见大殿两旁站满武将,乌邪行礼道:“孩儿拜见父王。”
头曼单于坐在上位,身体肥胖,穿着皮毛缝制的衣服,笑着摇手道:“我儿,坐到我身边来。”
乌邪起身走过去,坐在头曼单于的身旁,韩王当和游竺芷芯站在大臣之后,忽然一眼瞥见单于身旁的阏氏,只见其身材丰满打扮妖娆,双眼藏不住喜色。韩王当与游竺芷芯对视一眼,暗叹道:看来担心的事情怕是真的了,阏氏就差把心思写到脸上了,太子不论去或者不去,阏氏都是其未来道路上的绊脚石啊!
两人正叹息着,忽听座上的头曼单于对乌邪道:“我儿,你已经到了可以接任父王职位的时候了,这次便是考验你的时机,希望你能尽到自己作为太子的责任。”
乌邪急忙跪地道:“孩儿必定不辱使命,还请父王宽心,莫要为我担忧。”
“我愿随同太子前往,还请单于准许。”韩王当忽然出列,跪在大殿之上,头曼单于知道韩王当与乌邪关系甚好,此人武艺平平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点头笑道:“好、好,骨都侯,我明白你和太子的友情,我会派几位侍女跟随照顾你们。”
头曼单于说完,悄悄瞥向游竺芷芯,他素知楼兰王女法术非凡,与乌邪的关系不比韩王当差多少,若是游竺芷芯现在忽然表示要随同前去,自己要怎么拒绝?
不想游竺芷芯站在众位大臣之后一言不发,脸上看不出担心与忧虑,头曼单于放下心来,又和乌邪说了些勉励的话,便令乌邪回去准备前往月氏之事。会议平淡散去,枯燥无味,杨云博牵来马匹,游竺芷芯正要上马,忽见阏氏从后面走来,笑道:“楼兰王女,还请留步。”
游竺芷芯闻言转身,行礼道:“楼兰族尚有事物需要我去处理,不知阏氏相留所为何事?”
阏氏神态悠闲,两眼却是异常戒备,如猎鹰般盯着眼前的少女,“我素闻王女与太子关系亲密无间,怎么这次你对太子如此冷淡?”
“楼兰与月氏乃是世代仇敌,月氏对楼兰有灭族之仇、侵占国家之恨,此仇不共戴天永世难忘。芷芯未能完成母后的心愿,一直心怀愧疚,只怕见到月氏王,会一时忍不住怒火出手,破坏了这次的合作,辜负单于对我族的恩泽。放眼戎狄,若论对太子的关心和爱护,无人可比单于。单于既然认为此事妥当,我有何担忧之处?再者,楼兰族自来到戎狄之后,便依照约定只听命于单于,至于其他人的生死,我并不在意。不过这次的事情,若是单于有令我前往的一丝,我必定脑干涂地、以报单于之恩。”
阏氏听到满意的答复后不由含笑点头道:“王女果然聪明,你不要插手这次的事情,我日后必定不会亏待与你。”
游竺芷芯低头称是,两人寒暄几句后,阏氏带着众侍女离开。游竺芷芯上马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内暗笑道:楼兰族听命于单于,并非听命于你,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少子年龄尚小,即使你杀死乌邪,成功为自己的儿子谋得太子之位,那又如何?头曼单于年岁已高,不知何时便会发生意外离开人世,到时少子即位年龄幼小,既无能力亦无手段,不足以平狼虎之将;而你的家族根基浅薄,到时大权独揽,只会招来贵族的愤怒和蔑视,谋反与篡位。你还想用地位利益引诱我助你?笑话。我与乌邪相交十年,你给我的,他必定舍得;他给我的,你可就未必舍得了。为了我们曾经的友情,为了楼兰族今后的命运,我都会选择乌邪,而不是你。
想要坐上太子,风险何其高,你薄弱的双肩,能承受得住么?
深夜人静,茫茫草原不见灯火,陷入黑暗与死寂之中,两道黑色的人影潜入太子房间的暗室的毡帐。两人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