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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担心了一个晚上,好在叨婥来求她,她差点都撑不住要自荐了。
“你绝对要耐心的诊治,不要为了一时的功效下猛药,我要让父子平安,不能有半点闪失。”此时和毒医说话的叨婥,从语气到气势,都有一种很不一样的东西。
“你这是在警告我,你凭什么能警告我。”毒医不屑,“你别忘了,你身上的毒还赖着我解呢。”
“你敢不解吗?”叨婥盯着她,“我想让你知道,如果永安有半点的闪失,要找到常安就完全靠我们自己的本事了,而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找到她,把你对永安做的,报复在她的身上。”
捏紧的手心已经是一片汗湿,叨婥很少发狠,也没这个本事,但是她不放心,不放心她会全心全意为了永安诊治,此刻,她的身份是永安的妻主,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绝对要保他没事。
“你瞧你自己,手都抖了,你是在吓唬谁,吓唬自己吧。”
“不是,我说真的。”叨婥走过去,松开的手掌放在毒医的肩膀上,“我没做过霸道的事,没杀过人,是因为永安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有人让我失去他的保护,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这一刻,也许毒医看到了叨婥眼底的坚决,她点点头,“我会救他。”
她不敢离开,坐在离床只有半米的距离,看着毒医和洪姐轮番对永安扎针。他的腰被枕头驾起来,看上去,肚子显得更大,隔着一层薄薄的布衣,叨婥神经质的感觉到,有东西在下面茸动。
“啊。”一声无意识的呼痛声从永安的嘴里溢出,叨婥立刻像受了惊吓一样从凳子上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步。
“别过来。”
脚步停住,看着那人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叨婥的手使劲抠着自己的手掌,硬是抠出一道血痕。
毒医从缎布袋里又取出一根银针,狠狠扎在永安的脖颈处,大体是疼的紧了,永安呜咽一声,整个人都跟着颤抖。
“快,把药给我拿过来。”
叨婥慌忙捧了桌子上的药碗端过去。有些战战兢兢看着毒医。
“把药给他灌进去。”
永安眉头紧皱,全身都是汗,这个时候别说是喝药,开口都成问题,洪姐站在他们的边上,跪下来,直接掰开了永安的嘴巴。
“快点。”
这是要强灌了。
舌头压在牙齿下狠命的咬住,这个时候,疼痛能让自己清醒,不会迷失在心疼中,这一时的难过时为了保住永安和孩子,就算他在难过,也要逼着他喝下去。
左手轻柔的扶住他的下颚,轻轻倾斜了药碗。只是一小口,药汁在永安的嘴里绕了一圈,又吐了出来。
“别让他吐出来,逼着他喝下去。”
灌得越多,吐出来的也多。永安的前襟已经全部湿透,却始终没有吞咽的动作。
叨婥尝了一口,“这要太苦了。”
“苦药才能治病,我们好不容易才让他稳定下来,这安胎药喝进去对他有好无坏。”
叨婥知道为了救永安,这药是一定得喝了。
响起以前在电视里面看的那么多喂药的剧情,那时候觉得挺恶俗的,现在到了自己这里,真的只剩下心疼。
喝了一大口药,嘴巴都苦麻了,嘴对嘴朝永安吻下去,一点一点把嘴巴里的药汁给永安喂下去。初时对方还是不合作,舌头压着药汁,就是要把它吐出来,叨婥只能和他纠缠,第一口药,几乎都喂了衣服。不死心,叨婥继续喝了一口,对着永安的嘴巴又吻下去,旁边的两个人看的四眼大瞪,好在永安的反抗不这么激烈,多多少少能喝下一点的药水。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会退烧,但是到孩子出生前的那段日子,要小心谨慎,好好照顾好他。”
叨婥点点头。
毒医和洪姐都出去了,就剩下叨婥守在永安的床边,昨天还没什么,怎么知道今天就忽然发起高烧,洪姐说永安是因为长期的疲惫,现在见到叨婥,整个人放松下来,才会一下子爆发出来。
“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是那么无能,就不会被别人伤到,也不会被带走,你也不必为了找我而旅途奔波。”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永安苍白而瘦削的脸蛋,“但是我很高兴,永安。”
她说,“以前我会觉得所有我所做的,我所感受的心情,都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什么都不表达,什么都不说。现在我知道,对你来说,我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如果不是你对感情太过于陌生,你应该知道,你是喜欢上我了。所以才会为我做这么多的事情。”
“我们之间,从现在开始,就真的是一家人了。你放心,等到我们回到京城,我一定会好好帮着你治理国家,你只要好好休息,把我们的孩子好好抚养长大就可以了,好不好?”
一个吻落在永安的眼睛上,然后是脸颊,鼻子,还有手心,最后落在了永安的嘴唇上。
“我知道我没你这么聪明,也许你本来希望一个更厉害有头脑的人,让我努力努力,可好。”
给他隆起的肚皮轻轻地一吻,“宝贝,你要听话,不要折腾爸爸的身体。”
启央站在门外,听房间里面那人絮絮叨叨说着这些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来这里,听说永安病重,他一下子就想到那个女孩子焦急的样子,心下担心,也跟了过来。
他了解叨婥的,她太单纯,并不能适应宫廷里的尔虞我诈,这一路带着她走,他一点没觉得做错过。
但是现在,却有点怀疑。
在他的印象中,永安侯一向是冷心冷面的哪一类人,和他的妹妹皇帝一样,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除了狠毒,坊间流传过很多他的话,连郑璞都对那个男人不屑一顾,不是长得难看的男人,却如此不得人心,现在想想,不过是因为他的行为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样,强悍更甚女人,心眼也狠毒,女人们都觉得压力,所以下意识去贬低他,排斥他。
可叨婥却没有,她没有这个世界的女人可笑的自尊心,她全心全意的为了永安而努力着,遇到这样的叨婥,永安应该也是幸运的。
慢慢得,他退了出去。
“柳少爷可好?”转过身,正好撞上端着药碗碗这边来的洪姐,对她点点头,启央准备离开。
“柳少爷。”
听到叫喊回身,启央的一边手已经牢牢握在洪姐的手中,启央面色一变,准备反抗,却见那人只是握着自己的手腕把脉,也就没再动作。
“柳少爷所中的毒,和王夫果然是一摸一样,不过看样子,毒医也遵守承诺,你身上的毒药解得差不多了。”
“如果没事,我要走了。”
“那柳少爷慢走。”
盯着那人渐渐走远的背影,洪姐的脸上现出一种淡淡的,猜不透的微笑。手中的药碗放在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对着天空一扔,一道亮色腾空而起,在空中开出一点亮眼的火花,确实一点声音都没有,时候,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该说是福还是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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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47、遇祸逃亡 。。。
“我明天就走。”
启央站在石桥上对叨婥说,“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你无需记挂,自此我们两不相欠。”
叨婥不想失去启央这等的好友,但是更不忍心让他留下来,她不知道启央自己是什么想的,但是在万山谷里,任何一个其他人,都认为启央应该对自己情意深切,她不想启央受这样的委屈,她承受不起。
“明天永安和我也起程回京,如果你觉得方便,可以和我们一并上路。”
“不方便。”启央摇头,“我觉得我还是离你们远一点比较好。”
叨婥点点头,这件事上,她没有说什么话的立场,“那么一路小心。”
启央点点头,却迟迟没有转身离去,顿了良久,忽然对她说,“你也是。”
然后转身离去。
你也是,要一路小心。
冲着启央的背影挥挥手,但愿,他们还有心平气和说话的那一天。
“怎么,舍不得。”
叹口气,叨婥转身抱住自己别扭的恋人,“胡思乱想了吧,我只不过是送送他。”
“我没怀疑你的意思。”
叨婥笑了笑,把人更加抱紧一点。
“你身体好利索了吗,不然我们还能呆几天,现在回京,如果身子忽然不爽利……”
“我已经没事了。”叨婥对自己的用心永安不是不能感受的到,他只是不想和叨婥在一起的时间,她只顾着关心自己的身体。
“好,那我们明天回京。”
吃了这一段时间的药,永安的身体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腹痛也鲜少出现,昨日,他已经派人把常安带来交给毒医。现在永安最不放心的,就是京城。
这几天得京城传来的消息很少,永安知道这是父亲为了让他不要太担心特意吩咐下的,明月是他培养出来的人,按照以往,他两天就会给自己传一个消息,但是现在已经有五日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了。
没消息,是坏消息。
他必须尽快回京,算来算去也只有苏睐这一个亲人,他不能让对方出事。
但是永安没有想到,有人会在他们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截住了他们。
晚些的时候,他和叨婥并排躺在床上,叨婥的手放在他的肚皮上,有一下每一下轻拍着,哄肚子里的孩子睡觉。
“不知是怎么了?”
永安点点头,“应该没事,在宫里的时候,偶尔也会在网上的时候闹腾。”
叨婥摇摇头,有些不一样,现在养了这么些日子,永安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这样的症状了,孩子在他的肚子里躁动不安,让她放心不下。
“不行,我找洪姐过来。”
“别去了。”永安摇头,他总是不习惯因为怀孕而让别人照顾,这与一项强势的他出入太大。
“没事,我马上回来。”
随手披上一件衣服,叨婥摸了摸永安的脑门,“我马上就回来。”
打开门,却看到洪姐正站在门口,看到她开门,也是愣了一下。
叨婥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去思考洪姐为什么在这里,她一把抓住洪姐的手,“正好,洪姐,你来看看永安,肚子里的娃娃忽然不知道怎么了,闹腾得厉害。”
“哦。我看看。”
听到声响,永安朝门口的方向看去,洪姐就跟在着急的叨婥身后,她的头低着,让永安看不大清楚她的表情,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让他有些心慌。
“快点儿,洪姐。”
洪姐忽然抬起了头,一道银光从她眼前划过,永安在那一瞬间感觉到心脏剧烈的收缩。
“小心。”
“啊。”刀狠狠扎向叨婥的后心,她的脸上呈现出痛苦和不可置信。
洪姐拔出刀子,血顿时飞溅而出。叨婥被洪姐一推,斜斜朝旁边软了下去。
“叨婥!”
一种不可言说的痛楚一瞬间撰紧永安的心脏,他眼一白,差点没昏过去,想要站起来朝叨婥跑去,却被冲过来的洪姐一下子按在床上。
“你想怎么样,救你那个小妻主,我告诉你吧,你们两个,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她的手有些轻浮地在永安的脸上摸了两把,“果然是皇帝,保养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赶得上的,如果没这个大肚子,身段也不错,难怪启横那傻孩子会对你动情。”
她的手按在永安的肚子上,慢慢加重。
永安咬着牙,他倔强没有呼痛,眼睛冷冽,在洪姐的压制下转过头,死死盯着叨婥的方向,身子也想要过去。
视线落到叨婥身上时,是忍不住的焦急。
地下的人动了一下,再动了一下。永安的眼睛亮了亮,不再剧烈反抗,忽然转过来对洪姐问,“你是什么人?”
“我,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启横的亲身母亲你信几层。”洪姐的手还是放在永安的肚皮上,“我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