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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柳雪颜感觉时间似乎停止了,身侧的所有人和事物也安静了下来,好似,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秦夙靠近她的那一瞬间,她心脏扑通扑通失了衡,让她呼吸急促了起来。
呼吸一点点的靠近,她能感觉到他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上,突然,她的每一个毛孔都紧张了起来,连同他扶着她脸颊的那只手,都让她感觉滚烫如烙铁,灼的她皮肤快要燃烧了。
长长的睫毛忽闪,她能看到近在咫尺他的脸,他漆黑不见底的幽暗瞳孔中,清晰的映出她的倒影,在他的眼睛里,她只看到了自己。
从没有一刻的靠近,让她感觉像现在这样心悸不已,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了。
紧张,让她忘记闭上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靠近自己,距离已经近到她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他瞳孔中她的脸也逐渐放大。
温热的唇落在她颊上的那一瞬间,她的脸颊上一烫,似有一股电流在瞬间传于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酥麻。
她以为他只是亲一下就会结束了。
但是,他的唇却没有在亲她那一下之后离开她的脸颊,滚烫的气息,从她的脸颊移到她的唇前,气息随之而移动。
柳雪颜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他的喉结上下移动,男性低沉磁性的嗓音随着呼吸喷在她的唇上。
“颜儿,在这个时候,是该闭上眼睛的。”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柳雪颜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睛,眼前一下子一片漆黑。
即使这样黑,她也不怕。
可是,闭上眼睛之后,她的感官更加灵敏,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掌贴伏在她脸上的每一分纹理,感受到他的每一个气息。
他的气息在她的唇前流连,柳雪颜紧张的双唇微微颤抖。
紧接着,秦夙的手指从她的脸颊,移到颈间,手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流连而过,轻轻的而又坚定的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这时,他的气息更近了,他的唇轻启轻合,皆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她的唇瓣。
“刚才那一下是你要求的,这个是我附赠的。”
话落,他的唇压了下来,彻底吞去了柳雪颜的呼吸,与刚刚脸颊那个蜻蜓点水似的轻吻,有着天壤之别。
柳雪颜感觉自己像是海中的一叶扁舟,突然海上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在惊涛骇浪中沉浮,不受控制,海水淹没了她,令她几乎要窒息。
她只能紧紧抓住秦夙的衣袖,好像抓住的是大海上的救命绳索,死死的抓紧不肯放手。
惊涛骇浪好不容易过去,柳雪颜彻底瘫在了秦夙的怀里,像是刚刚经历过海上浩劫,被救到甲板上的幸存着,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在他的怀里喘息着平复呼吸。
她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掌轻拢着她的衣衫,那是刚才他情动之时弄开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御书房,地点和时间都不合适,他现在早就已经将她拆吃入腹。
可惜~~
他怜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怎么样,你现在还生气吗?”秦夙的嗓音有着余韵后的沙哑,煞是惑人。
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柳雪颜,思绪当机,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秦夙说的是什么意思:“生气?生什么气?”
秦夙笑了,笑声带着他独有的磁性嗓音:“看来,我刚刚的表现你够满意,以后你若是生气的话,我有办法哄你了。”
柳雪颜的脸一下子红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始想起自己刚刚在生气。
不过,此时此刻,她心里一点生气的影子也没有了,也忘了自己为何在生气。
可恶的秦夙,仗着自己的先天优势,就这样让她迷失了自己,将来她的日子堪忧啊。
不过,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能勾起她所有的情绪,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甚至比身体合一的时候更加让她震憾,大概是因为灵魂的合一。
“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同样的招术只能用一次。”柳雪颜立刻道。
“是吗?”秦夙幽暗的瞳孔颜色又深了几分,气息再一次向她逼近。
这里是御书房,随时会有人过来找秦夙,柳雪颜心慌的赶紧推开秦夙:“你可是曜王,你能正经一点吗?”
“谁规定曜王一定要正经的?”秦夙眸底闪过一丝邪光。
啧啧,以前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曜王陛下去哪了,眼前的这个完全就是一个市井流氓呀。
柳雪颜第一次在比赛流氓上面输了。
她只得举手投降。
“怕了你,不要再闹了,我也该出宫了。”她自己也深深明白,留在王宫里很危险。
特别是现在秦夙也在这里,说不定大周国的细作就在附近,如果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起了疑那就不好了。
秦夙眸中的戏谑之色收起,把柳雪颜拉起来:“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你去北宫门那边去找石平,他会送你出去。”
“好。”柳雪颜点头。
秦夙不舍的在她饱满的红唇上又亲了一下,惹的柳雪颜脸又红了,他轻声说:“记得,一定要小心。”
柳雪颜亦不舍的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
从王宫里出来,柳雪颜直奔沈府。
她之前与沈杨约定过,会来取十八年前那一整年的雪冰占卜资料。
当柳雪颜到达沈府的时候,沈杨正一个人悲痛着,他以为柳雪颜死了,柳雪颜的出现,将沈杨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鬼。
柳雪颜一再表明自己是人,又让沈杨捏了捏自己的手,确实有实感,才相信柳雪颜是真的还活着。
随后,沈杨便将一打资料递给了柳雪颜。
“这就是祭司大人十八年前所有占卜的资料,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在朝,所以,无法将以前的占卜资料全部弄齐,这已经是尽我最大努力弄来的了。”沈杨恭敬的说着。
接过沈杨递过来的一打占卜资料,柳雪颜随手翻了一下。
在占卜资料的其中一则里,柳雪颜看到了一条消息。
是关于右相左先礼的。
左先礼有一个独子,从小学武,立志做一名将军,据柳雪颜所知,左先礼的独子左戎十七年前的时候刚刚十五岁。
在占卜里,左先礼的独子十七年前会有生命之危,如上战场,则会终身残废。
而柳雪颜听人说过,左先礼的独子左戎在十七年前确实去了战场,但是,这个左戎现在身强体健,没有半点残疾,与常人无异。
而占卜里的前几条,结果都与占卜没有任何异样,唯独这一条。
这有什么关联吗?
※
骆府·客房
柳雪颜拿着沈杨给她的资料,坐在桌边的灯下研究着,而雪冰庞大的豹身便占据了大半个桌子,看着其他的资料,看完一张,便让柳雪颜给她翻页。
而柳雪颜就一直盯着占卜里右相左家的那条占卜资料。
“你发现什么了吗?”雪冰问她。
“我问你,右相左先礼家的独子左戎,你还记得他吗?”
“当然记得了。”雪冰的豹头点了一下:“那个小兔崽子傲慢的很,是个非常不懂礼貌的家伙。”
现在那个左戎已经是三十二岁的男子,被雪冰说成是小兔崽子,柳雪颜的嘴角抽了一下。
仅一下而已,又恢复如常。
然后她指着左家的那条占卜:“你曾经占卜出,十七年前,左戎会在战场上变成残废,是不是?”
雪冰点头:“没错,怎么了?”
“这个左戎,现在他的四肢完好无损,而且,在秦国,也算是个勇猛的副将,你觉得,这像是一个残废之人吗?”
“不可能!”雪冰淡蓝色的豹眼眯了起来:“我的占卜是不会有错的,而且,他出事的那天就是……”
雪冰突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就是什么?”柳雪颜疑惑的看着她。
雪冰的眼神变的很奇怪:“他出事的那一天,就是我出事的前一天。”
雪冰出事的前一天。
“难道,这个左戎跟你的死有关系?”
“我不知道。”雪冰摇头,苦恼的说:“那天的事情,我全部都不记得了,就算你现在问我,我也……”
柳雪颜的手点了点桌面,做了决定:“既然现在不确定的话,我们就只能试了。”
“试?”雪冰疑惑的看着她:“怎么试?”
柳雪颜笑眯眯的眨了眨眼:“你不是只要靠近了杀你的凶手,你就会有感觉的吗?如果你靠近了左戎的话,就应当能感觉得出来,到时候,就能确定他是不是凶手了。”
“我怎么靠近他?你带我去?”
柳雪颜又眨了眨眼:“当然不是我了。”
带着一只豹子出门,这会非常惹眼,沿着城中心的中轴线这么一走,完全是游街,即使她伪装的再好,也会被人看出马脚来。
除非她脑子有毛病了,才会拉着雪冰出去游街。
显然,雪冰问的时候,她也是不相信她会带她出去的。
如果不是柳雪颜,就只有一个人选了。
雪冰皱眉:“你要姓骆的那个臭小子带我去?一看到他的脸,我就恶心。”
柳雪颜轻咳了一声:“我的女祭司大人,为了报你的仇,你能不能先把你的恶心收起来,咱们就将就一下,好不好?”
“也只能这样了。”雪冰妥协的点头。
柳雪颜笑眯起了眼。
只要雪冰这边搞定,骆天寒那边基本就没有问题了,只要用以前用过的招术,骆天寒是不会不答应的。
骆天寒怕也是会很恶心,不过,为了结果,只能让他们两个互相恶心着了。
※
当然了,要见左戎,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左戎是一名将领,常处在边关,恰好最近左戎回了建城,但是,即使他在建城,大多数也是在兵部,要见到他很难。
不过,以骆天寒的信息网,很快就查到了左戎会回左府的路线。
三天后,骆天寒和雪冰两个互相恶心的看着对方出了门,两次次骆天寒想要抚摸雪冰的豹头,皆被雪冰给瞪了回去。
两人出门的时候,柳雪颜看到雪冰傲慢的走在前头,而骆天寒非常不满,便扯住了她颈间的铁链,立刻又引得雪冰不满,一人一豹就这样非常不和谐的走在大街上。
骆天寒带着豹子出门,这种事,街上的百姓们皆见惯不怪,因为,骆天寒家养了只豹子,百姓们都知晓,也知晓那只豹子在骆天寒的身边不会咬人,也没有太过在意那只豹子。
按照差不多的时间,骆天寒带着豹子来到了左戎从兵部会回左府的路上提前准备着。
只等左戎一到,雪冰感觉出左戎到底是不是凶手即可。
当然了,不甘在骆府里等消息的柳雪颜,也跟着易容出了骆府,提前在骆天寒、雪冰和左戎他们会相遇街道旁的一家酒楼等待着。
已经完全恢复的零,则躲在暗处,随时保护着她的安全。
柳雪颜所在的位置,恰好视线绝佳,柳雪颜坐下之后,点了几道菜,就坐在那里,从窗子往楼下的街道看去。
从她所在的位置,能看到两三百米的街道。
点完了菜,伙计将菜单收下去的时候,柳雪颜远远的便看到了骆天寒和雪冰两个从街道的对面走过来。
骆天寒牵着雪冰的链子,身后跟了两个随从。
骆天寒和雪冰他们两个之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柳雪颜觉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