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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儿看她跑了,也不追,原本就只是吓唬她而已,于是转身就往家走去。突然看到严峻站在他家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
柳枝儿心一跳,脸上露出习惯性的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严峻慢慢地走过来,最后停在离柳枝儿五步远的地方,柳枝儿看看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是严峻保持礼貌的距离,也是柳枝儿跨越不了的距离。
“我…我…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娘的意思。”柳枝儿明白他说的是相看媳妇的事。
柳枝儿双手比划着,表示祝福。
严峻的眼里浮现出痛苦,为什么她能这么轻而易举地祝福自己?难道她对自己完全没有好感么?
柳枝儿看他一脸难受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没办法,只要严峻还背负着光耀门楣的责任,他们两人就没可能。既然知道这一点,又何必彼此纠缠,徒增痛苦呢?
想到这儿,柳枝儿脸上的笑容越发绽放开来,和心里的难受成了鲜明的对比。是不是严峻的意思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还能反抗他娘的意思,做一个不孝子?就算他愿意,柳枝儿也不愿意,如果自己和严峻在一起,严峻一辈子都考不中,只能是秀才,那他娘可能会说是自己克的;如果考上了举人,以后为官做宰的,他的后院之中又怎么会只有自己一人?这可是一个妻妾成群的时代。
她笑着摇摇头,挥手让严峻赶紧回家。
严峻眼里有一些不甘,他向前跨了一步,“柳……柳枝儿,其实……其实我……我对你……”
“妹子,这是干啥呢?午饭烧好了没?我来帮忙啦!”郝三嫂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严峻好像被烫了脚一番,立刻退了好几步。
柳枝儿看着他的样子,眼里有一丝苦笑,她回头望着郝三嫂关心的眼神,缓缓地摇摇头,然后转头又让严峻回家去。
严峻没想到这个时候郝三嫂会出现,脸涨得通红,手脚也开始无措起来。他局促地望望柳枝儿,然后转头望望家里,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向家里走去了。
郝三嫂一把抓住柳枝儿的手臂,“妹子,他来干嘛的?干嘛那个样子?”
柳枝儿回身挽着郝三嫂,向家里走去,摇摇头什么都没说。郝三嫂是个聪明人,一看柳枝儿的样子就知道她和严峻之间有事发生。她在村里的人缘不错,所以很多消息都了如指掌。严峻娘不顾自己摔断了腿,回到家立刻找媒人在附近给严峻寻摸媳妇的事她早就听说了,所以昨天才那么隐晦地劝了柳枝儿几句,没想到这严峻对柳枝儿也有这心思。
郝三嫂低声地劝着柳枝儿:“妹子,嫂子看得出来那严峻对你有心思,你也挺看好他的,不然也不会半夜三更去帮忙照顾他娘,还借出那么多钱给他们付医药费。可是你想想,你上午刚借了钱给人家,晚上人家就迫不及待地给你送了过来。听说为了还你钱,严峻他娘把家里下蛋的鸡都卖了,还到严峻的堂叔家借了一部分,凑够了才还你的。然后又迫不及待地找媒婆帮忙相看媳妇,这样的态度还不明确吗?”
是啊是啊,柳枝儿心里当然清楚,严峻娘对自己有多看不上,早就一眼看明白了不是吗?
“再说严峻,虽然他是秀才公,我大字不识也没什么见识,但是这看人我还没走过眼。别看严峻是个秀才,但是他性格太软弱了,从小到大就只会听他娘的话,就算这次拼了全部的勇气把你娶进门,将来也没法在他娘面前护住你的。一个护不住自己女人的男人要来干什么?”
柳枝儿其实心里都是明白这些的,只是理智和情感之间,总是难以同步的。柳枝儿摇摇头,对郝三嫂比划,说自己拎得清,让她放心。
郝三嫂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转过头她又开始生气了:“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秀才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一个大男人赚不了钱养不了家有什么用?亏他娘还当宝贝疙瘩似的藏着,生怕被别人家的闺女多看了两眼去。妹子,咱不稀罕他,就冲你这长相,这身条,等咱再把这哑病给治好了,想要娶你的人得从严家村排到杨家村去。”
柳枝儿被她逗笑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严峻娘赌的不就是严峻的一飞冲天么?等到人家考上举人,当上官,就跟他们这些农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层了。
她笑着指指厨房,让郝三嫂别说了,赶紧帮忙整菜吧,这都快中午了。郝三嫂一看柳枝儿准备了这么多菜,脸色又不好了,又开始唠叨她是个败家子,说两家关系好,用不着客气,置办这么多菜都花多少钱呢?柳枝儿听着她的唠叨,心里暖暖的,不再罗嗦,开始和郝三嫂一起忙活烧菜做饭。
中午,郝三哥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这是个性格和郝三嫂一样豪爽的汉子,还没进门呢,就大笑着说:“柳家妹子,今儿个中午我可是敞开肚子来吃喝的,有些啥好菜啊?”
郝三嫂从厨房里迎出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亏你还吼得那么大声,就帮人家收了一点玉米全家都跑过来吃喝,多不好意思!”
郝三哥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不是觉得人家柳家妹子盛情难却么!”
两个孩子才不管大人说什么,嘴里叫着“柳姨”,就冲到厨房去了。他们已经和柳枝儿玩熟了,到柳枝儿家也自来熟,自在得很。
柳枝儿看见小武二丫两兄妹,也很高兴,抱着他们一人亲一口,把两个小家伙给乐的咯咯直笑。柳枝儿又拿出在镇上买的糕点零嘴给他们,让他们去找小白玩。
郝三嫂进来,笑着说道:“这两个小家伙,最喜欢到你这里玩了,每次都有好吃的。”
柳枝儿笑着比划,说自己特别喜欢小孩,小武和二丫很可爱。
两人乐呵呵地把厨房里做好的菜送到堂屋方桌上,反正都是熟人,也没分男女,大家男女老少坐一桌。郝三哥一看,乐得合不拢嘴,“妹子,你这菜整的太好了吧?我都不好意思下嘴了,都没帮你干啥活。哟,还有酒呢!”
柳枝儿端着最后一盆干锅兔进来,远远的郝三哥就闻到了香味,“这是啥菜啊?这么香?”
柳枝儿放下菜,比划着说是杨树送的野兔,说是给郝三哥加菜的。郝三哥一听大笑起来,“原来是杨树那小子。难怪刚才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中午有好菜呢,原来是这个。”说着忍不住拿筷子夹了一块兔子尝了,“嗯……好吃,好吃!”
郝三嫂端着饭进来,瞪了他一眼,“你是小孩子啊?嘴那么馋?”
小武和二丫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听他们娘数落爹,对视了一眼,捂着嘴笑了起来,“爹爹是大馋猫!”原来他们在家偷吃的时候经常被爹说是小馋猫,这会儿终于报仇了。
小孩子的童言稚语让大家都笑了起来,所有人都陆续入座。柳枝儿这顿饭也算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小炒肉,干锅兔,糖醋鱼,土豆烧肥肠,让一向在饭食上比较节省的郝家人算是开了眼界。
郝三哥抿了口酒,又吃了块干锅兔,今儿个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菜了,适合下酒。两个孩子最爱的就是酸酸甜甜的糖醋鱼。
郝三嫂一边吃一边笑着说道:“这两孩子平时最不爱吃鱼了,说有股子腥味。今儿个倒是跟这盘鱼对上眼了。”
柳枝儿比划着说,这鲤鱼背上有两根经,给它取掉以后在用油炸熟,浇上酸酸甜甜的汁儿,就完全尝不出腥味了。
郝三嫂笑着点点头,“改天我也试试。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这土豆烧肥肠,以前为了省钱也去买过肥肠回来,想着都是肉,给孩子解解馋也好。哪晓得烧出来那味儿哦,说不出来,反正不好吃。孩子们都让我再也别烧肥肠了,宁愿不吃肉。”
柳枝儿笑嘻嘻地给小武夹了一块肥肠,小武撅着嘴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闭着眼睛使劲嚼,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嚼着嚼着,小武的眼睛突然睁开来,亮晶晶的,“好好吃,跟娘烧的不是一个味道。”
郝三嫂没好气地拍了他一脑袋,“小没良心的,还敢嫌弃你娘。”
柳枝儿估计郝三嫂洗肥肠的时候没有加醋或者豆粉去除异味,所以吃起来有怪味。
郝三嫂瞪大眼睛,“这么麻烦?难怪买肥肠的人那么少。”
郝三哥吃得开心喝得愉快,嘴里也夸着柳枝儿:“妹子你这手艺真是太好了,比起那些办喜事请的大厨做的菜味道好太多了。三哥今天真是有口福。”他可不敢像儿子那样明目张胆拿老婆的手艺和柳枝儿比,干脆和那些大厨比吧,反正他说的也是大实话。
大家都笑了,郝三嫂看着柳枝儿,越发心疼这个秀丽贤惠的妹子,她斩钉截铁地对柳枝儿说道:“明天咱们就去镇上找那个许郎中,一定要把你的哑病给治好。”治好以后再找个好男人嫁了,再不受这寡妇人家的气。
第十二章 征服男人从胃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郝三嫂把小武丢给郝三哥带去上工,自己背着二丫来找柳枝儿了。柳枝儿的事儿还真成了她心里的一块病了,昨天晚上跟郝三哥唠叨了一晚上,郝三哥笑话她这是找到前世的亲妹妹了,这操心劲儿,比柳枝儿亲娘还厉害呢。
郝三嫂急急火火地带着柳枝儿就往镇上去,她早打听清楚了,许郎中每隔两天就在镇上的医馆坐诊,今天正是他坐诊的时间。
进入医馆后,只见小小的医馆里人头济济的,坐堂的大夫有四五个,个个前面都排着老长的队,抓药的学徒忙得满头大汗,柳枝儿看着不禁咋舌,这跟后世的医院也差不多了。郝三嫂拉着柳枝儿就往最中间的那个大夫那里排队,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看着精神矍铄,给病人看诊时耐性十足,一边把脉一边听病人描述自己的情况,然后在旁边的药方纸上写下方子。
“那就是许郎中,可厉害了,这十里八乡的都知道,被称为许三针,很多别人看不了的病在他手下都走不过三针,扎三针就好了。”郝三嫂一边和柳枝儿排着队,一边小声地跟柳枝儿说着话。
柳枝儿很崇拜地看着那个许郎中,她一直觉得古代的中医十分神秘,仅凭着对人外观的观察、脉象的诊断就能判断出人的病症,不像西医,看个感冒都恨不得先把你弄去从头到尾扫描一遍,就这样还不一定能治好病。
许郎中看病速度不算慢,柳枝儿她们排了大概半个时辰的队,终于轮到了。
郝三嫂把柳枝儿按在许郎中前面的凳子上坐下,“许大夫,这是我们村的柳枝儿,她不会说话,想请你看看是不是喉咙出了什么问题。”
许郎中抬眼看看柳枝儿,然后让柳枝儿把嘴张开,他拿出一根竹片,压下柳枝儿的舌头,仔细看了看喉咙,然后又给柳枝儿把了脉,摇摇头说道:“她喉咙没问题,不能说话估计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心里留下阴影了。”
郝三嫂先是一喜,然后又发愁,这不是身体上的毛病,更麻烦啊!该怎么治呢?
柳枝儿听到自己的喉咙是好的,心里就放松了,看来自己是有机会说话的。看着郝三嫂担心的样子,柳枝儿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别担心,因为这具身体已经换了灵魂,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心理阴影了。
许郎中让柳枝儿试着发出“啊”这样的短音,柳枝儿张开嘴试着发声,却只有干瘪的气声出来。许郎中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喉咙,“你的喉咙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所以有些退化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