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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述职,我会亲自检查你们的功绩,也会挑拣错误,必定是有惩有罚。好好干!”
贾琏拍拍叶岺的肩膀,终于打发了他。人走了,贾琏喝茶歇息,才发现困劲儿上来了,眼皮有点睁不开。兴儿劝贾琏歇一夜在走,贾琏却一刻不耽搁,由骑马暂且改换为乘车,立即启程前往扬州,罂粟花的事儿令他很介意。
至于金陵知府一事,贾琏已经交主事张乾负责看守。由两幅名家画作就可看出,王青雷的贪污数额巨大,而且极有可能牵涉当地官员数位。所以贾琏特意用了皇上御赐的令牌,去清了驻军在金陵的总兵,请其派兵辅助张乾看守那些贪污官员。至于张乾贪没贪,贾琏不清楚,反正他父亲在京做官,他逃不掉。不过以防意外,贾琏倒在信里跟那总兵提了一句,除了派兵辅助之外,他只负责看好张乾就成。
至于金陵城中贪污案具体如何,贾琏没精力去仔细调查。他此番下地方是为了务农引渠,当然要分清主次,有些案子统统交给皇上便是。
三日后,贾琏到了扬州。
因林如海早前的得知贾琏已到了金陵,料定其必要先从扬州经过,可巧他乘船顺风顺水,早两日到了姑苏。祭祖之后,林如海便回到扬州老宅等候贾琏。
而今,两厢总算见面了。
林如海略问了问贾琏此行是否顺利,得知金陵一事后,笑称他”种田种得神了,走一趟还能顺便为国除害虫”。
“皇上知道你有这能耐,说不定回头再给你个头衔,转派你去抓这些地方官的贪污腐败。”
“可别了,碰见这一只,我就觉得麻烦多多,很讨人嫌。”贾琏蹙眉道。
林如海眼睛亮了,笑问贾琏:“可是因夏家姑娘的事儿?”
“您就别拿晚辈开玩笑了。”贾琏讪笑。
林如海捋着胡子到:“我倒是理解那夏家大姑娘,我这侄儿样貌堂堂,清明俊朗,又才华横溢,乃是国之栋梁。她是眼光好,才对你动心了,只是太不自量力,付诸行动了。到底是个无知的姑娘家,鲁莽了些。却不能全是她的过错,父母教导无方也是其一。”
“我不深究这些,她如何长成这样是她的事,办事鲁莽冲动也的确是她的毛病。得幸她还没动心思害人,不然如何能饶她!总之人走了,去了山东,我也算彻底告别了这个麻烦。”贾琏转而问林如海,“可有我的信?”
“有,前儿个从京城传来的,百汇楼程日兴一封,蒋子宁一封,俩个一起一并送过来的。”
“姑母和表妹进来情况可好,给您写信没有?”贾琏边拆信边问。
林如海笑道:“都很好,叫我不必挂念。你表妹可有趣儿,而今满院子捉虫玩儿,可把你姑母给吓坏了。”
贾琏挑眉,不解瞧他。
“大青虫,当年你搞去的东西,把她给带坏了。可不知这将来该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婆家了!”林如海口上嫌弃,脸上却是一脸宠溺。任谁能想到,一位斯文如玉的探花郎竟然纵容自己的女儿养大青虫。
贾琏觉得林如海怎么也算是开明父母界的杰出代表了。
贾琏笑着冲林如海竖起大拇指,逗得林如海又一顿回味。贾琏垂眸扫一眼程日兴的心,大概内容清楚了,都是农务上的事儿,没什么太特别的。到了蒋子宁这封,贾琏顿然变了脸色。
那百余亩病烟田的主人的身份终于查清了。
这人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可仔细想想,也可算在意料之中了。
第96章 扬州稻瘟病
那片田名义上的主子“崔管事”发现烟田被毁后,第一时间钻进的地方是贾代儒家。
如果说这件事非要跟贾代儒家扯上关系,那就只有贾瑞了。别人或许不知道贾瑞为什么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但贾琏心里清楚,他可是一位非常爱慕王熙凤的痴汉。
贾琏不知道贾瑞和王熙凤渊源从何而起。不过等他回去,这俩人就会倒霉了。
这件事暂且放在脑后不提,等回京后再行仔细论处。
因扬州贾琏早前来过,已经颇为了解情况。引渠事宜的安排,贾琏早在离京之前就已经出了具体的计划,下达到扬州府的工部清吏司。而今工部已经按照贾琏当初的指示,在短短一个月内,全部修建好了。本来贾琏需要视察一天,在扬州驻留两日便可离开。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偏偏一位跳舞的姑娘身上绣出了数支栩栩如生的罂粟花。
这种东西,必须铲除。
贾琏此来扬州,快马加鞭,速度自然比得过那位施施姑娘。故而在金陵发生的事儿而今还尚未传到香满楼去。贾琏到了扬州之后,立刻派人乔装卧底,前往香满楼打探。
贾琏琢磨着若是人家只种了几株来观赏,倒也罢了,他乐得白折腾得了个好消息。但若是大面积种植,那他这次在扬州的行程势必就要延长。
第二日,贾琏同林如海乘车,视察扬州城东二十余里范围内的水田。林如海跟着贾琏下地,一边陪着他瞧水渠,一边跟他谈四皇子的事儿。
贾琏笑道:“姑父也注意到了,皇上近来经常问起四皇子在福建的状况,你说四皇子的归期是不是快到了?”
“监军一案,还是得查清楚了才能回去。四皇子自己立了‘军令状’,就这么空手回去必然会在大臣们跟前失了微信。而皇上断然不会让他就那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回去,不然岂非变相承认他之前打发走四皇子是个错误?”林如海到底是在官场上久经考验的人物,说话一针见血。
贾琏沉吟片刻,觉得有林如海这么好的老师,该在再多讨教一个问题,故而再问:“监军一案,据说牵涉到朝内大员。姑父心中对此事可有数?”
“查来查去,不就那几个人,除了他们,还能有谁?能做下这么大案子的人,必然有一定实力和背景。这满朝上下,除了四皇子,而今最得势的就是大皇子那拨人。这事儿不一定是大皇子做的,但应该跟辅佐他的那几权臣脱不了干系。”
林如海见贾琏会意,人就愁眉不展,一脸操心,“也不知这建军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他们,也不关心这案子能不能破,倒是你,先前大皇子和北静王拉拢你不成,怕只怕……你……”林如海担心大皇子那些人会对贾琏进行报复。
贾琏摇摇头,“还没到那个地步,我办得桩桩件件的事都是为了百姓,从没碍着他们什么路,应该不会对我下手。离京前,北静王送礼给我,很用心,他们应该是还存着拉拢我的心思。”
贾琏叫人把北静王送肉脯的经过讲给林如海,特意强调这肉脯是只用山野猪脊背上的一小块里脊肉制成,看起来不起眼,但其真正的价值比人参深燕窝还要昂贵。
林如海不禁感慨:“北静王小小年纪,做事滴水不漏,而且一直给人一种温和柔顺的印象,的确不简单。”
“他是个人物。”贾琏叹了句。
林如海欣慰道:“这也算是好事儿,既然他们还有拉拢之意,那你此行肯定是安全的,我便放心了。”
贾琏是查完沟渠之后,便同林如海往回走。水渠两边而今都已经长满了绿油油的稻苗,风一吹,稻苗翻滚成了绿浪,一波波冲向远方,场景煞是好看。
前两天刚下过雨,田埂有些泥泞,一行人走出来后,鞋面子上都免不得要沾一层污泥。
当地户部清吏司的官员很高兴地跟贾琏介绍,这一大片地他们都采用了稻田养蟹的办法,到了秋天,稻子熟,河蟹肥,可谓是双丰收。农民们种地的一份儿钱,养蟹子还能多得另一份儿钱,会比往年纯靠种地的总收入至少多出一半来。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会让们富余很多,大大提高了生活水平。
今儿个有不少当地的农民听到消息,跑来凑热闹围观。
当贾琏要走时,也不知是谁大声喊“咱们种地的多亏有尚书大人”,接着众百姓纷纷跪下,对贾琏感恩戴德。
众随行的地方官们也这样觉得,他们以前只管在衙门里办差,到时节了才会出来收税,老百姓们的事他们一概不管。后来礼尚书率先在户部内部改革,将任务分派到人头,功过全靠‘政绩考核’来算。他们被逼无奈,都开始下田走访,指导游说百姓用新方法种田。其中挫折不少,但最终得到了农民们的尊重和爱戴,这让他们都有了一种新的为官体验。更有甚者,想起了自己年少时为官的初心,从日常乏味的文书公务种走了出来,渐渐意气奋发起来,一心一意为民办事。
“而今虽是盛夏,但这些稻子涨势良好,田里的螃蟹也越长越肥,预兆是个极好的丰收年。”扬州户部清吏司长官张掖高兴的对贾琏介绍道。他转身从稻田里择下一杆稻子,递到贾琏跟前,以示这些稻子的长势良好。
贾琏接在手里,看着那一串还没鼓起的稻穗,便自然而然想象出它深秋时沉甸甸的金黄色的样子。
贾琏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这珠稻子上,嘴角的笑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格外深沉。
地方官们都乐呵着,还有的跑去跟农户们打成一片,说说笑笑。
大家热闹了好一阵,忽然发现尚书大人那边安静下来,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跟着望过去。就见身材颀长的尚书大人,正背着一只手在身后,另一手食指和拇指着捏着纤长的稻苗,蹙眉死死地盯着。
大家都莫名的安静下来。
看着尚书大人的表情,隐隐有种不良的预感。
“烟叶是用不上了,没得蚜虫病,”贾琏念叨一句。
众人心都跟着提起来了,没得什么蚜虫病?那岂不是说这稻子得了另一种病?
“大、大人?”
贾琏转了转手里的稻苗,抬眼跟他们道:“这还没到秋天呢,我们高兴地太早了。”
“侯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琏没回答,反而是吩咐随行官员和在场的农户们,分横纵两列,每隔大约二十丈远就在田里头取一株水稻。
贾琏让程书良对应画了一张图,分横纵两条,从交叉点也就是他们的起点,在横纵线上分线段,根据人数画点。贾琏先走横的那一列项,看了每个人手里的水稻植株,转而告诉程书良是否点画为红色。
横纵走了两边下来,程书良手上的变成了三分半黑七分红。
贾琏二话不说上了马,带程日兴骑马往东走,再看东头的那一大片田。贾琏粗略检查了一便,暂时没有看到任何问题,复而骑马回来。
众官员和百姓们都等着。特别是在这片地方有地的农户们,都紧张的冒了冷汗。
贾琏干脆坐在田头的一块石头上,拾起那把画红范围内搜集来的水稻植株。一棵棵从头看了一遍,贾琏发现他这一把稻苗里面主要有两种病斑。
一种是斑点呈现的暗绿色,形状差不多是圆的,而且暗绿色的斑点还有长着一层有青灰色霉霜,这种就是急性型的病斑。还有一种是斑点中心灰白色,向外的晕圈为黄色,形状差不多问为梭形,这种斑点而有褐色的坏死线贯穿,这就是慢性型病斑。
总之,这两种病斑都是稻瘟病的典型表现。所谓瘟病,都是有很强的传染力的,稻瘟病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前两天刚下了雨,气候炎热潮湿,估计会导致这种病害加快速度传染。
“琏儿,这到底是?”林如海疑惑问。
“稻瘟病。”贾琏简介作答道。
众农户们一听是“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