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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了,那你原本那些准备出栏的鱼啊牛的,你怎么办?别人家停了就停了,不过是一两头畜生的事儿。宫里面的,那是成千上万斤的量,你一时间往哪儿弄去!而且这天数越久,攒的就越多。”贾琏越是表现的不在乎,林如海越想对其刨根问底。他就想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会聪明到什么地步,是否每一次遇到危机都能化险为夷。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见过这小子出丑过。
“宫里的人不吃,自会有宫外的人吃。这年头,猪牛羊的肉还会白白浪费了不成。”
“你打算降价售卖?”
贾琏摇头,“这种时候降价是最愚蠢的行为。”
“那你倒是快说了,你有什么办法?”
贾琏见素来沉稳的林如海急成这样,忍不住笑,“从刚才我就发现,姑父似乎极为好奇这件事。”
林如海垂眸捻着胡子,“的确好奇。”
“三日后,小枣庄,姑父可亲眼见到答案。”贾琏故意卖关子给林如海,便笑着告辞。
“你去哪儿?”
“既然进京了,总归要回一趟荣府。”贾琏浅声回答。
“那你等等,叫你姑母同你一块去。正好能接黛玉回来。”林如海提起在荣府女儿的黛玉,夏蓉就有种说不出的柔软。父亲心疼起来,比母亲更甚。虽说黛玉离开才不过四天,但林如海真有点想这孩子。
“她还在荣府上课?”贾琏问。
林如海:“在的,他母亲说你们请的两位先生极好,黛玉这几日着呢开朗了一些。性儿倒不会变,还是那个性儿,只是心宽了许多,很多事看得开,不随便伤感,这女先生教得倒比我们都好用。”
贾琏:“这最好不过,人不该失去本我。”
贾琏在正门上了马车之后,就在原地略等一等。随后听道车辙声,有婆子过来告知可以出发。贾琏和贾敏的车便一前一后驶向荣府。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车便到了。
贾母听说贾琏回来了,似乎并不怎么乐意,只打个婆子来,高兴地引贾敏进屋,对贾琏并不太热情,只是捎带而已。
贾敏机敏的察觉出其中不对,颇有些抱不平的看向贾琏,却见他一脸从容,丝毫没有被婆子刚才的忽视而影响心情。
贾敏也不好说什么,心下不禁佩服,高高兴兴的带着贾琏进屋。
贾琏按礼节见过了贾母,只说了些客套话,便就告辞。
贾母极为不乐意,她还以为贾琏今天来是和自己赔错的。结果她才摆了一小会儿冷面孔,贾琏就迫不及待的要逃走。这根本就不是诚心道歉。
贾母甚为不爽,望着贾琏要离开的背影,攥着摇头,忽然咬牙对王夫人说:“以后这个家就由你做主了,大小事皆不必来问我,想来你管家那么多年,必然知道分寸。”
王夫人最近只是代管家,手上的权力就跟一条蜘蛛丝似得,稍微碰一下掐就会被断,她什么事儿都要小心翼翼处置,生拍自己行差踏错,令贾母失望。虽然这段时间王夫人的管家的权力远不如从前,她而今只是管一管放月钱,做衣裳的小事儿。但这一丁点的权力,已经让她死成灰的心萌生出星星点点的希望。
今天贾母突然说这些话,令王夫人心中燃起的小火星儿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燃烧了整颗心脏。
她有希望了!
王夫人一激动,一惶恐,便跪在地上,含泪对贾母致谢,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然而贾母全程没有理会她,而是一直望着门口,望着那个丝毫不被她决定所打动的孙子。
眨下眼,人就走了,已不在眼前。
“快把人给我找回来!”贾母拍拍桌,提高音量喊一嗓子。
因贾敏也在,黛玉自然要来看母亲。与她一块上课的三春姊妹还有邢岫烟,再加上最近新加入的薛宝钗,都一起过来了。几位姑娘进屋胡听见贾母撒火,都安静下来,左顾右盼,假装听不懂或者没听见的样子。
贾母正在气头上,自然顾不得那几个刚进门的丫鬟。
她破口就骂:“你瞧瞧他狂傲的样子,这是来给我请安的么,是来催我死的吧!”
“您可千万别说这话,听了跟万箭穿心似得。您若疼女儿,便再不要说这样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我就当没有过那个孙子。”贾母气急败坏,口上如此谩骂,其实心里早盼着贾琏能回来。一则荣府缺了他这个侯爷,根本就玩不转;二则她担心静芯,还是想让她在荣府养胎生产。
贾敏懂贾母的心,明白她就是下不来台,想在众晚辈跟前好好找回自己的面子。偏贾琏是个不识趣儿的,人家叫他滚,他就真滚了。等贾母喊着叫他回来的时候,滚得那叫一个远。
贾琏匆匆出了荣府,本以为就此畅通,直奔京郊别苑。谁料到在这里会遇见贾瑞。而今的贾瑞打扮的十分精神,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正派味道。
贾瑞忙行了礼给贾琏,问安之后,便开口问贾琏小枣庄的状况。
贾琏冷淡瞟他一眼,他还没有跟贾瑞熟到连这种事情都可以随便说的程度。
贾瑞傻愣愣的望着贾琏去了,脸上一副“我有很多话要说却无从下嘴”的表情。
真是太太太巧。
贾琏随后又碰见了贾蓉。贾蓉笑呵呵地跟贾琏打招呼之后,便拉他去一处僻静地。对方一脸严肃,贾琏觉得可能是大事儿,但又觉得贾蓉嘴里不可能有什么大事说得出。
“琏二叔莫要生气,听我说两句,就只有两句话。”
贾蓉紧张的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事儿之后,又尴尬地搓了搓手,似乎是很难以启齿现在的问题。他畏畏缩缩的看着贾琏,眼神儿里带着很浓的抱怨。
贾琏望着他,心里默数几个数。见他还不开口,抬脚就走。
贾蓉急了,忙要拦着,却拦不住。
“琏二叔,我知道了!”贾蓉大喊。
贾琏听他话里有话,让他快点说。
贾蓉红着脸,一脸怨气的对贾琏:“我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关于你们的一切。”
贾琏:“听不懂。”
贾蓉冷笑:“我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必要瞒着!”
“没事?我着急先走。”贾琏懒得理会贾蓉的怨气,冷冷摔下这句话,便乘车而去。
贾蓉一边大呼有事一边追,最终是晚了一步。
他讪讪回到家,看着王熙凤八面玲珑的忙里忙外,一脸春风得意之色,心里更加不爽快。也更加埋怨自己,今日见到琏二叔的时候,他竟然扭扭捏捏,错过了最佳时机。真真是自作自受!
在回去的路上,满心好奇的兴儿,不停地猜测贾蓉要留住他家琏二爷的目的。终了,还是猜不着为什么,心里怪二爷对此事不上心。只要稍稍问一下,就真相大白了,多好。
贾琏回到别苑的时候,田管事正在喝一种苦茶,他蹲在院里上了天的火,终于盼来了琏二爷,险些喜极而泣,差点一下子扑倒来二爷的怀里。
贾琏一进院就见他坐在石阶上,开口便问:“建得怎么样了?”
已经苦等了三个时辰田管事,脑瓜子慢半拍,忽然意识到琏二爷说的是那些坟头儿,就道,“快了,就差封顶。”
贾琏勾手指,示意田管事跟着自己进屋,“扬州药庄的杨管事,你知道么?”
“知道,我记得大家都说药物存放的非常好。”
“已经叫他进京了,大概十天左右就会到,你记得去码头接应他,一应食宿要最好。”贾琏嘱咐道。
杨管事……
田管事突然这么一合计,发现其中的微妙了。原来二爷是想通过杨管事,来解决他们小枣庄目前产量过剩的问题。
“你还有什么事?”
田管事十分不安心的道:“还要再等十天,杨管事才能来京城。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只怕小枣庄会扛不住。”
“不用扛着,从明天开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贾琏打发田管事回去,琢磨着一会儿去见静芯,就听人汇报说蓉哥儿跟来了。
贾琏惊讶的见了他,却见贾蓉哭着落泪,几乎快给他跪下。
“你到底要干什么?”贾琏问。
贾蓉深吸气,再吸气,接着突然下跪,对贾琏道:“二叔,我对不起你,我家娘们更对不起你。”
贾琏一惊,忙拉他起身,让贾蓉细说。贾蓉便将她怀疑王熙凤的经过讲了一遍,种种蛛丝马迹,最终联系到玉溪镇的那一片田。
“琏二叔,我左想右想,这件事不能烂在我肚子里,其实我早就想告诉您了。当初在宁国府家宴的时候,我就该告诉您。”贾琏懊悔的锤头,直骂,“种烟草的事儿,我偶然得知的,后来质问平儿,才算真的清楚了。蓉大奶奶为它并不知道那些烟草是要做什么的,后来听兴儿说您要用烟草来做药,去治疗庄稼。我心里便更奇怪,隐忍着等待,到后来我听说她竟然要用这位烟草来陷害你,一时吓得魂都没了。”
“这事儿你都听到了?”贾琏略有些惊喜,一直苦于找不到证据,今儿个却巧,突然蹦出来个活生生的人证。而且,这个人证就是王熙凤的丈夫。这要是闹到公堂之上,贾蓉如果作证的话,这样的证人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过这是在古代,什么关系都喜欢藏在阴暗里,不见光。因为大家都要有面子,正给家族更加要面子,没有谁家会把夫妻之间的问题摆到明面上去说。
“这些日子,我过得浑浑噩噩,怎么都没想到会碰见这么个不要脸且满心恶毒的妇人!”
“还有,我觉得……她和贾瑞的关系不清不楚!”贾蓉就把上次贾敬过生日,贾瑞突然拦路王熙凤,和他有说有笑的事儿讲出来。
“这事儿是我从平儿嘴里亲口听说的,平儿这丫头心善,有一些事儿会告诉我,好心提醒我。不然就凭我,只怕没几日就会被那母老虎给吃了。”贾蓉忿不平道。
贾琏安静的听贾蓉说完这些,叹了声,“怪不得之前在荣府家宴上,觉得你一直看我。”
贾蓉忙挠头,不好意思解释后续。
“你不必客气,你媳妇儿的事儿你想怎么办?”贾琏知道,如果贾蓉想彻底毁了王熙凤,直接送她去见官是最好的办法。只不过她作案,被人羞辱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丈夫以及一大家子。
“我想……我想休妻,可是我现在还没能力做这个。”贾蓉蔫吧道。
“所以呢,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找我?”贾琏拍拍贾蓉的肩膀。
“琏二叔机敏聪慧,我想求琏二叔帮忙,让她彻底知道教训。”贾蓉义愤填膺道。
“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贾琏笑了笑,不打算应承贾蓉。
“为什么?”贾蓉追问。
“因为在我眼里,忙这些事儿,都不如去操心一条猪的死活。”贾琏实话实说道。
贾蓉愣了愣,被惊得哑口无言,讪讪地跟贾琏鞠躬告退。
贾琏没有丝毫挽留。贾蓉而今年纪也不小了,早晚要学一些为人处世之法,特别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早就应该锻炼自己的处事能力。贾琏不可能事事都帮他做,再说他也没那个闲心去管人家老婆如何,王熙凤的算计。
三天后,田管事亲自汇报给贾琏,那些被她特别要求的“坟头”,现在已经全部建造完毕。
林如海日来了,薛蟠和蒋子宁不知道怎么听说这事儿,也跟着来凑热闹。荣府那边儿,也有人传了风声,贾政晃悠悠的作者马车姗姗来迟。他一下车,就引起众人的主意。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