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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抓她的手,果不其然,手心里满是汗,还有些微的颤抖。易谨宁给莫潋琛一个示意的眼神:有埋伏!
莫潋琛屏气凝息,是有一小部分人潜藏在废墟中。他徒然一伸手掐住易谨容的脖子,“是谁派你来的?”
话一说出,埋伏在废墟处的人就刷刷地冒出来,手中利剑和箭矢在月光下有些碜人。
啪啪啪……
莫逸轩从那群侍卫的背后拍手,侍卫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
“好样儿啊,堂弟的武功果然惊人,以前为兄眼拙了!”
莫潋琛的手在抓在易谨容的脖子上,他眸光一转,看着沉默不语的易谨宁。这个女人真该死,要不是她在这房里,他们也不会放松了警觉。此刻被包围了,这黑漆漆的夜里叫他们怎生在外头冲破重围?
“堂兄也不差!”
莫逸轩看着易谨宁,眼里露出贪婪的光,那明显的占有欲看得易谨宁心中发毛。这厮不会又在想着要霸占民女的事了吧?
她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莫潋琛的衣袖,前世被他凌辱的画面仿佛又重现了。莫潋琛感觉到她的不安和愤怒,眼睛变得幽深,漂亮的桃花眼冷芒乍现。
宁宁是他的一切,宁宁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不管宁宁以前嫁的是谁,不管她以前爱的是谁,都不再是他要考虑的范围。他现在就是她的守护者,他要紧紧地守护在她的周围,为她遮风挡雨,消除一切障碍。这障碍……自然也包括莫逸轩,那个宁宁心里头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她的劫难,她的结。
“啊哈哈……”
莫逸轩看易谨宁对他的生分态度,心中不免有些难过,他不怒反笑,易谨宁迟早会走到他的身边。
“这……”他顿了顿,“堂弟是乖乖跟我走,还是让我的人动手?”
新帝登基,将莫潋琛是南陵奸细的事公布于世,百姓对此议论纷纷。清王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不清楚,但是南陵的秘术他们是非常害怕的。有些年纪大点的,曾经还受过南陵秘术的伤害,他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南陵给他们带来的痛苦。
易谨宁悄悄抬眼看了一下这相府周围的环境,想着该往哪里逃比较顺。莫逸轩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暗示埋伏在院外的弓箭手。
莫潋琛心头一跳,外边早已被包围,这次他们……插翅难逃了!
易谨容仪态万方地走向莫逸轩,偎依着他,莫逸轩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美人,这次你帮我抓住了南陵国奸细,功不可没。说吧,要什么赏赐?”
“容儿不敢要赏赐,只求能够陪在郡王身边,好好地伺候你!”
她轻靠着莫逸轩的身体,用自己柔软的身子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的臂膀,撩拨得莫逸轩心痒难耐。
他轻笑一声,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暗道一声骚货,嘴里却道,“美人能这么想,真是难能可贵,等本王抓了这逆贼,就让你做了我的侧妃如何?”
“这……容儿当然愿意!”
易谨容娇羞地地下了头,那娇滴滴的模样看得易谨宁和莫潋琛都起了一身的疹子。
“别想着逃了,堂弟,清王!”
莫逸轩手拦着易谨容的细腰,在她的发间闻了闻,却是对莫潋琛道。
“我没想到逃,况且……该逃的人,应该是你吧?”
话落,莫潋琛一抬手,手中劲力十足,一掌朝着莫逸轩的左肩打去。谁知,莫逸轩似乎早有准备。
易谨宁一个转身,与莫潋琛背靠着背,“阿琛,今儿我们要大战一场了。你……且看我武功进步如何!”
“好!”莫潋琛抽出腰间的阮剑,“我也想看看我的宁宁到底突破了哪一层,有没有跟上为夫的步伐!”
“上……”
莫逸轩大吼一声,他身后的侍卫一个个拼死向前,个个都市高手。弓箭手蓄势待发,他也想看看,莫潋琛的武功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这十几年来,莫潋琛一直装疯卖傻,还在他们面前做睁眼瞎子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他当初真是被眼屎蒙了双眼,自己才是真正的瞎子。
后退一步,手一扬,弓箭手齐刷刷收了弓箭,后面的又一队人马立即上前。他自己则闪身推到了一边,拎起易谨容的胳膊往树上一掠。
易谨容没反应过来,一声惊呼,被莫逸轩一下子堵住了嘴巴。柔软的唇触碰到那火热的舌头便噤了声,睁大了双眼看着亲吻这自己的莫逸轩。
这个俊俏的男人那日拦住了她的去路,杀了那个宫妃,将她带进了自己的郡王府。还扬言要娶了她做侧妃,这是天撒谎那个掉馅饼的好事儿啊。只是,莫逸轩要求她做一件事,那便是帮忙捉拿反贼莫潋琛。
那个莫潋琛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士易谨宁的丈夫清王,也就是后来在锦城穿的沸沸扬扬的知名人物,听说他的脑子和眼睛都好了,那时可羡煞了她。
她又嫉妒起了易谨宁来,那个什么都不比不上她的庶女,不仅升为嫡女了,还嫁了清王那么好的夫婿,而她……被休弃了还不算,还被家人抛弃,被万人凌辱,被昌邑候欺凌。那个带她走的黑衣女子居然不是要救她,而是将她推入了另一个火坑,让她进来青楼卖笑。她恨那个女人,更狠易谨宁。
当她决定听从昌邑候的话,要在皇帝身边做他的眼线时,她就打定了主意,要活得比任何人都潇洒。
耳旁传来刀剑碰撞的声响,她好奇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树下打得激烈的场面。莫逸轩赶紧掰正了她的头,继续深吻着。
易谨宁鄙视地看了一眼树上正火热的两人,不是吧?在树上……在大伙儿面前,他们就要上演一场活春宫?
莫潋琛倒是无动于衷,手上的软剑凌厉无比,化作一道虹,挡开了一批批冲上来的侍卫。
飞溅的鲜血在眼前洒过,浓烈的腥气在黑夜里带着一丝丝晶亮,看似娇艳的水晶红玛瑙搭配的连珠,闻起来却是令人作呕。
手中的剑未曾停歇,易谨宁有些疲惫地靠着莫潋琛的背,“你说,莫逸轩这是要累死我们啊还是要累死他们啊?”
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前所未见。莫逸轩这是将整个皇宫的侍卫都搬来和他们对打周旋了?还是只是想看看他们对打的热闹场景。真是……疯子!
一个黑影倒过来,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她强忍着呕吐感,急忙用剑挑开了,自己跳到了一旁干呕。
“宁宁,怎么了?”
莫潋琛担心她,手中的软剑有些停顿,被人抓住了空挡,一剑挑来,他又险险躲过,衣服上却被挑开了一道口子。
“阿琛小心!”
砰地一声,那个暗算他的人被易谨宁一剑划破喉咙,倒在莫潋琛的背后。
鲜血四溅,染红了兵器,染红了易谨宁的一身白衣。
噗!
“宁宁!”
莫潋琛心头一跳,不好,宁宁受伤了!
半晌,他回头。只见易谨宁左手持着剑横扫,一手捂着左臂,一滴血滴落黑色的土地里,不见了。
“没事!”
易谨宁苍白的唇一抖动,手中的剑未曾停歇。
满院无声,刀剑碰撞的声响已成了这院中唯一的绝唱。
一个时辰后……
废旧的院子躺满了尸体,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地堆积着,围在易谨宁和莫潋琛的周边。
这满院的侍卫,冲上前与他们拼杀的,无一生还。
又一拨人冲上前来,那充满干劲的喊杀声,让易谨宁心燥。
不知树上的春宫戏上演到什么程度了,她很想抬头看一眼,却是因太过疲惫没能看到。
她眨了眨眼皮,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了,她又摇了摇头,还是模糊的只能看到一点点晃动的光线。
紧接着……
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什么知觉也没了。
砰!
易谨宁毫无预兆地倒地,地上的尘埃在她重重的绝倒下扬起又落下,在看不清的夜里无声的述说着这不眠之夜的残酷。
“宁宁!”
莫潋琛听到声响回头,惊天动地地一喊,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手中的动作一顿却没有继续停下,几下子就擒住了不再嗜杀如狂的莫潋琛。
“好,押回去!”
莫逸轩揽着易谨容从树上下来,替她整理好衣襟。一挥手抱起昏迷不醒的易谨宁大步向前。
莫潋琛眯着眸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那被抱在莫逸轩怀里的美丽女子。平稳的呼吸,面色恢复到正常,还好没事。
他暗松了一口气,先跟着莫逸轩回去也罢,总归不能在这儿打了一宿,还要餐风露宿吧?他从来都是向好的方面想,在郡王府应该有的吃穿住的,挨过一夜再说。
宁宁一定是打累了,刚才才会一时昏迷体力不支倒下,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宁宁体内的真气能够控制自如已经算不错了,他不该让她一下子消耗太多的体力。
回到郡王府,莫逸轩果然没将他关押在大牢里,也没将他和易谨宁分开,直接将夫妻两关在一个屋子里边出去了。看他那匆忙的样子,应该是宫中又有急事召唤他进宫了,也不知道莫潋琦这么晚了找他有何要事?
“宁宁,醒醒!”
莫潋琛坐在床边拍拍易谨宁的脸,将她唤醒。这个时候,宁宁休息好了,他们要逃出去可不是难事。
这时候已过了戌时,莫逸轩还没回来,给他们夫妻俩送宵夜的人都睡去了。
易谨宁睁开双眼,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她坐起来。
“我们这是在哪儿?”
她头部有些晕,身子还有隐隐的发烫,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晃了两晃,险些晕倒。
莫潋琛赶紧扶住她,摸着她的脉门,俊美的容颜上眉头微微皱起。宁宁身上为何忽冷忽热?
“你……现在有何感觉?”
他摸摸她的额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此刻易谨宁的身子冷得异常,刚才还温热着的,怎么突然……
“我……我没事啊,好着呢!嗯,就是有些冷!”
她抱紧了自己的身子,看了看外边,又问道。
“我们这是逃出来了,这里是客栈?”
莫潋琛不语,好半晌才道,“这里是郡王府!”
易谨宁一听,脸色突然一变,撒腿就往外走。这地儿不能呆了,她多待一刻就会觉得自己很脏很贱。
“你的身体……”
“没事!”易谨宁气呼呼地坐在一边,“那个……莫逸轩呢?”
她说好好地莫潋琛怎么会突然有些紧张呢,原来是在别人的府上。看来是不敌被擒了,她郁闷地坐着不说话。等待莫潋琛的解释,她怎么会在这儿?莫逸轩又哪里去了,他们这是被囚禁了还是被关押了?
看着又不太像囚犯啊,难道说自己身上中了什么毒?对了,刚才不小心被砍了一剑,手臂上一下子就麻了,是不是那剑上有毒?
她赶紧洗拆了手臂上的纱布,仔细地闻了闻那药味儿。奇怪,没毒啊!
眼睛很不客气地瞪向了莫潋琛,“你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莫潋琛冤枉,他只是心疼她打累了,才让莫逸轩抱着她回来的,要是莫逸轩敢对她做什么,他第一个拆了他骨头。
只是宁宁身上为何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他拧着眉,回顾着那老头教他的各种药理药方,想从其中找出易谨宁身上出现这种原因的关键。
“喂阿琛,你怎么了?”
易谨宁见他不说话,却在拧眉思忖着什么,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忽然,莫潋琛想到了一个药名。
“冰火两重天!”
“什么冰火……啊……”
易谨宁忽然抱住自己的身子,直发抖,嘴唇一下子变得非常苍白,脸上毫无血色。
真的是冰火两重天!
糟了,此药配制有九九八十一种方法,由九九八十一种草药配制而成。这该死的的莫逸轩,难怪他敢放任他们在这儿毫不设防,原是在宁宁身上下了药。
莫非……宁宁刚才晕倒也是那药效起了作用?
该死!
莫潋琛低低咒了一声。
那是世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