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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宁宁刚才晕倒也是那药效起了作用?
该死!
莫潋琛低低咒了一声。
那是世上最难配出解药的药,既毒非毒,只会让人身子忽冷忽热,难以适应突然而来的而变化。
“宁宁,你忍着,我去找莫逸轩!”
莫潋琛忽然紧张起来,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易谨宁收到伤害。要死宁宁有个万一,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莫逸轩的。
“莫去,我没事!”
易谨宁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咬着苍白的唇,隐忍着身上如冰冻的一袭一袭的寒意,手也开始颤抖起来。莫潋琛紧张地将她搂进怀里,低低呢喃,“不冷,不冷,我就在你身边!”
“找我?我来了!”
莫逸轩带着一干人大步跨入了这个房间里,带着刚刚赶回来的急躁。
后面的侍女们手忙脚乱地将易谨宁拉起来,推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浴桶,关上了门。那浴桶里放的是各种草药,易谨宁看不懂,皱着眉问其中一个侍女。
那侍女乖巧道,“姑娘,这是冰火两重天的解药,我们主子这么说的!”
冰火两重天?易谨宁心里非常不爽,凭什么在她身上乱下药?
那个该死的莫逸轩,等她好了,一定让他尝尝章引珏尝过的滋味,看看他还敢乱欺负她不?
莫逸轩对自己的占有欲明显地表露在眼底,阿琛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对自己有企图还跟着他回来,简直是作死!
侍女伺候着她沐浴更衣,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她终于洗好了,身上的冰火两重天也得到了缓解,身子恢复正常体温。
她眯着眸子看那些是女鼓捣着的草药,问道,“这是什么药?”
那侍女不语,有个侍女倒是一脸热情,“这是我们郡王爷特地为姑娘寻来的,听说能缓解姑娘身上的药物发作时长,并不能断了那冰火两重天的根。但是郡王一定会为姑娘找到更好的药来医治姑娘的!”
莫逸轩莫不是想利用她身上中了冰火两重天的药物,企图将她留在身边?切,以为让几个侍女在她面前说说好话,就能留住她?
易谨宁心中小小地鄙夷了他一下,他真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她的话,那就小看她了!就算身子永远都要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她也不要留在这衣冠禽兽的身边。
她小心地翻捣着这用过的草药,用鼻子闻了闻,心下暗暗记住了这药物的样子和味道,下次自己去配出解药来。
从屋内出来,易谨宁带着一身的清香,她湿漉漉的长发还搭在肩上,莫潋琛温柔地替她擦拭着。
莫逸轩也坐在一旁,看着鹣鲽情深的夫妻俩既羡慕又嫉妒。要是那个帮她擦拭头发的男人是自己该多好,想到这里,他眸中深邃的光波动了动,一个念头从他脑中闪过。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他笑了笑站起身来,“宁宁留在郡王府那是百利而无一害,她要是离开了郡王府……不仅要承受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还要面对无休止的追杀,你怎么忍心?”
他见莫潋琛动了动,以为他动摇了,忙道,“若是不嫌弃,就在这儿住一晚,明早我悄悄送你出城!”
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易谨宁有些发懵,看着莫逸轩在自顾自地说着,莫潋琛则依旧细心地给她擦拭着头发。
“好了!”
莫潋琛给易谨宁擦干了头发,笑了笑,又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并轻柔地替她挽发。他的动作熟练而轻巧,比小桃还要轻柔三分,挽发的技术也越来越纯熟了。
他将易谨宁的发挽好了之后又替她细细地画眉,画得传神仔细,一丝不苟,看得一旁的莫逸轩火了。
这死小子刚才是不是没听他说话?
“莫潋琛!”
他易怒的暴躁性格依旧没变多少,易谨宁心中想着,脸上笑意浓浓,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直夸道,“技术进步了,奖励你一个香吻!”
说完便在莫潋琛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唇。
莫逸轩彻底火了,暴怒而起。这两人当他是空气了,他还一直在这里显摆,自言自语了这么久。
“呃……堂兄,你怎么了?”
莫潋琛故作才发现莫逸轩暴怒的样子,吃惊地放下了手中的眉笔。
“这两人调情做戏也就算了,居然还当他不存在?
莫逸轩一发火就乱摔东西的脾性没有收敛,他狠狠地摔了一个放在架子上的彩釉瓶,怒气冲冲地离开。
走之前,还不忘告诉莫潋琛,”你自己看着办,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是你还下不了决心,就别怪我这个做兄长的不给情面。“
给他三天时间考虑什么,考虑易谨宁要不要留在郡王府,还是让他放弃宁宁?哎,都不说清楚的,好歹把话挑明了嘛!
莫潋琛嘟着嘴,想喊住离去的莫逸轩,却终究没有喊出口。
”你说……莫逸轩是不是很奇怪,他居然让我自己一个人离开,嗯,你留下!那个……我记得你身上中了冰火两重天的,咳咳,对不起啊,让你跟着我受累!“
莫潋琛很不好意思地给易谨宁解释刚才莫逸轩那看似与他对话,实则在唱独角戏的那一番话。
易谨宁执起她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你刚才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我……无所谓,这冰火两重天与我何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没死就成,我们去找你师傅……蝶谷圣手就是了!“
莫潋琛在与她成亲后不久便招了,那蝶谷圣手便是他的师傅,难怪他可以轻而易举说动人家老顽固,敢情是牺牲了自己去听师傅的话,乖乖闭关练习制作丹药和修习医术去了。也难怪易谨宁那一段时间没见到莫潋琛爬上相府的墙来看她,都是她为了哥哥的腿给害的,她听了之后自责了好些天呐!
”要配出解药不难,只是……“莫潋琛愁苦着脸,”那药方配制时间比较长,最主要的是,草药的名称太多,足有九九八十一种,我想在这一年之内都配不出来如此复杂的解药啊。除非……知道药名!“
药名?好在刚才她试探着记住了一些,明日,后日,他们还有一些时间,要是再泡几次那药草澡,也许她就能全部记住了。只不过……刚才那侍女说了,那只能缓解她身上的冰火两重天的发作时间制止它延长而已。
”那草药,我记住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解药的配方,我说给你听!“
接着她便将刚才记住的那些草药样子和药味以及它们的各种特征告诉了莫潋琛,只不过没记全……
”好,没想到,他已经在给你弄解药了,那便是解药的配方啊,只不过他这样做却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得将所有草药磨合在一起,就着无根水服下才能完全根除这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莫潋琛大喜,看来莫逸轩对宁宁真是上心了,他也是怕宁宁受到痛苦折磨才特意给了一些草药。
不过,刚才宁宁说出来的草药已经占了大半,剩下的几种要自己找出来就方便了,起码配置起来花费的功夫不会很多,足以在一个月之内配好解药。
一个丫鬟进来伺候,两人心有灵犀地不说话,等着那丫鬟出去。可是那丫鬟却是在屋子里站着不动了。
”你还有事?“
莫潋琛身上散发着寒意,冻得那小丫鬟一个哆嗦,腿肚子打鼓,却依旧不走。
”奴婢是奉了郡王的命令,来伺候姑娘的,奴婢不敢走……“
卑鄙!莫潋琛在心里怒骂,敢情是想找个人看着他们亲热?
要看就看呗,莫潋琛揽着易谨宁的细腰,进了内室,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销魂蚀骨的声音,听得外头伺候的那侍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听了好一会儿,最终没能忍住,自己跑了出去。
次日,莫潋琛红光满面地从屋里出来,莫逸轩早早地在饭厅里等候了。这个郡王府只有他一个人,母妃带着他的后院妃子们上香去了,最迟也得十天半月才回来。现在易谨宁和莫潋琛来了,饭厅里也热闹起来。
易谨宁梳妆打扮好了又在房内窝了一阵子才出来吃饭,一厅的人都有些好奇,这个姑娘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儿走路的姿势有些怪怪的?好像是……腿部受伤了,看着又不像啊!
只有莫潋琛和莫逸轩这两个男人看懂了,莫逸轩眯着眸子不说话。这两个人在他的府里也毫不顾忌,真是……让他嫉妒得发狂!
昨晚,莫潋琛又好好地惩罚了易谨宁一番,惩罚她不好好保护自己,让自己受伤,还中了那该死的冰火两重天。
易谨宁被折腾地今儿差点下不来床,连莫潋琛替她画眉她也没了起来的心思,还是窝在被窝里闭着眼睛任他画好的。
见一厅的人都盯着自己看,她正了正身子,强作没事似的走到饭桌旁,挨着莫潋琛坐下。
”谢谢郡王爷的款待!“
易谨宁轻声对莫逸轩道了谢,就开始埋头吃饭,假装没看明白他眼里嫉妒的发狂的妒意和那隐在眼底的强烈渴望。
莫潋琛给易谨宁夹了一个鸡腿,”对不起啊,为夫不该对你这么粗暴的,你昨晚累坏了吧?喏,吃个鸡腿,好好补补!“
一语出,惊四座!
莫逸轩本来好好地喝着汤,也被他这话雷得差点喷了出来。
易谨容这会儿也来了,她袅袅地走过易谨宁身旁,走到莫逸轩的身边坐下。
”郡王,容儿起迟了,不好意思!“
昨晚莫逸轩去了她的屋子,却是没有留宿。当他满身酒气地搂着她,一开始,他抱着自己亲热,她还以为莫逸轩会要了自己是因为自己有魅力,勾了他的魂得了他的心,没想到行事到一半,他嘴里居然喊着易谨宁的名字。
她心中一阵恶寒,为何什么都是易谨宁比她强,她哪点不如易谨宁了?现在连莫逸轩这个郡王也对她念念不忘!
她承受着身上的人对自己身子的猛烈冲击,心中泪洒千行。可能是意识到在身下的人并不是易谨宁,莫逸轩完事儿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出了门。
既然郡王对自己无意,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她巧笑嫣然地给莫逸轩布菜,自己又悠然地喝着粥,看似无事,一早上的早饭吃得大家欢喜。
吃罢早饭,易谨宁又被请进了屋内沐浴,这一次她记得很用心,连剩下的几种草药都被她记住了。刚穿好衣服,我们外一阵响动。
她心头一惊,有人发现了他们在郡王府!
果然!
一队人马闯进了郡王府,领头的又是一身黑色铠甲。
”郡王爷,卑职得罪了!“那领头的是个干练精明的人,姓李。
他今早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是莫潋琛和易谨宁那两个敌国奸细就藏在郡王府,是郡王莫逸轩窝藏了罪犯。
郡王府的人一下子被惊得不敢出声了,谁,谁,谁是罪犯?谁窝藏了罪犯?难道昨晚郡王爷带回来的那两人就是罪犯?
莫逸轩眯着眼,看着那姓李的头领,心中却在暗自思索,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他昨晚是秘密将他们带回来的,皇上是如何知晓莫潋琛他们藏在他家的?
寒光一闪,眼里森然可见的冷意让躲藏在一角的易谨容缩了缩,却还是被莫逸轩发现。
他一个掠起,越过众人头顶,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郡王爷这是怎么了,他已经伸手化爪直取易谨容咽喉。
”郡王,不是我……不是我啊,容儿最爱的就是您了,怎么会害您呢?“
她伸了伸脖子,试图挣脱那铁爪的桎梏,恐惧万分地拍打着他的手,却是徒劳,莫逸轩根本就不相信她,抓地更紧了些。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我可是从你眼里看出了不屑和活该两个词啊!“
他眸光一凛,抓着易谨容脖子的手骤然一缩,重重地将易谨容甩了出去。易谨容被他这么一甩,飞出老远,撞在了丈许远的一面墙壁上。
砰地一声,那墙壁应声而碎裂了一道痕迹,轰然倒塌。
易谨容口吐一口鲜血,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