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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和奴儿他们在后头这才慢慢地赶来,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此刻已经换了人。
莫潋琛一身大红新郎服站在皇城门口,等待着易谨宁的花轿到来。他等这一刻足足等了二十三天,等的每日都要靠批阅奏章批到累了才能入睡。这一刻,终于等来了她,他兴奋得就像头一次成亲的小伙子,搓着双手在门口转来转去。
不远处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和一连串的礼炮声,正在踱步的莫潋琛脚下一滞。
来了!
花轿已然到了莫潋琛的跟前,他傻站着,咧着嘴笑,似乎忘记了自己今日是迎娶新娘子的重要日子。
“踢轿门……”
主持婚礼的司仪高唱着,尾音拖得老长。
阿筑站在他旁边推了他一把,莫潋琛这才回过神来,脚下一用力,踢过了头。差点摔倒了,阿筑闷笑了几声,扶住了他。
一只素手伸出轿门,莫潋琛犹豫了几下,牵住了那纤纤素手。
喜娘赶紧将一条红菱拿过来,分给两人牵着。没有跨火盆,没有什么繁华的仪式,新郎牵着新娘进入了大堂。
白过了堂,喜娘搀扶着新娘进入了洞房,留下莫潋琛在外头敬酒。阿筑这个贴身护卫好心地替主子挡了,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小桃跟在后头,也马上就要与他相见了,两年来,他也无时无刻不想着小桃和孩子。
红烛摇曳,“易谨宁”坐在床边,等待着莫潋琛的到来。
她也等了很久,自从那日见过莫潋琛的面貌之后,她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后来又暗中跟随着他去了南陵,也跟着他回了西越。在这两年里,莫潋琛的哀伤和忧愁她无疑不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她知道自己怕是爱上这个俊美的男子了。
那青衣女子也跟她说过,莫潋琛本来就是她的丈夫,嫁给清王的是她,而不是那个人。
莫潋琛一脸笑意地踏入了洞房的门,这里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承恩殿。
他已经竟承恩殿定为自己的寝室,皇帝的寝殿本来就在乾坤殿,可拗不过皇帝的想法,下人们只得给他换了个住处。
已走到易谨宁的跟前,莫潋琛注视着那方鸳鸯戏水的红色盖头。盖头下的易谨宁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想想他都觉得幸福。
第一次成亲,他给不了易谨宁一个完整的婚礼,那么这一次一切都圆满了!
手上的秤杆挑起喜帕,新娘子娇羞地低下了头。
饶是莫潋琛已经见过了易谨宁,也觉得她今日跟往日是那般的不同。今日的宁宁既不失了母仪天下的风范,又有新嫁娘的含羞娇俏,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浓情蜜意。看得莫潋琛很想立即就将她扑在身下,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开。
执起她的手,莫潋琛将那交杯酒端来,放到她的手中。
“宁宁,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有何感想?”
他此刻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不知道宁宁面对再一次成婚又有怎么样的感慨。
是跟他一样激动,还是平平淡淡?
“很幸福,很不真实,像在做梦!”
易谨宁朱唇轻启,微微吐出一句话。
她确实是很幸福,这幸福来得太过,她有些无法消化。易谨宁被她打得收了重伤,不吗,是被那青衣女子打的,她只是负责看好戏罢了。
忽然,莫潋琛脸上僵了一下。
这个易谨宁脖子上的那颗痣呢?
那颗痣虽然很小,可是他每次都会看见。那是他认出易谨宁的最佳方式,也是他心中的秘密。如今现在他床上的这个易谨宁,居然没有了那颗痣。
她……不是宁宁!
莫潋琛忽而后退了两步,不——
宁宁哪里去了?
他一定要问清楚。
不对,宁宁的功力已经超乎他的想象,难道还有人比宁宁厉害?
到底是谁在暗中伤害他的宁宁?
他不动声色地又走了过来,在这个易谨宁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阿琛!”
易谨宁低呼一声,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莫潋琛识破了她?
她试着动了动,移动穴位,暗暗使劲解开穴道,可是那都是徒劳。
她哭着声,“阿琛,你怎么了?”
那含泪的眸子,像一汪潭水,深不见底,莫潋琛看不清这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易谨宁的眼泪不会说来就来,她甚至没问自己为何点了她的穴道,这……太不正常了!
一定不是宁宁!
手霍然探出,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莫潋琛对谁都不会仁慈,除了莫逸轩,他还没对谁慈悲过。要是宁宁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不会放过伤害宁宁的人!
“什么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莫潋琛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不可能的,她和易谨宁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连她都好好地观察过,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难道是声音?不对啊,声音也一样啊,她为了能够嫁给莫潋琛,连自己的声音都改变了,莫潋琛怎么可能听得出来?
他一定是在糊弄自己,好让她招了。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替换过来的,要是说了,莫潋琛绝对不会与她成亲。
不,他们已经拜过堂了,这会儿只差洞房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她一点儿也不怕,那易谨宁被她暗中使力震断了经脉,就算能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莫潋琛改懂得如何抉择!
她这个时候都还这么淡定,看来是有把握自己没被识破了。莫潋琛眯着眸子,拍了拍手,门外的暗卫动了动,几声风掠过的响动,那暗卫便又消失了。
他是让暗卫去查,易谨宁一定是在途中出了什么差错。
塔乌尔那日确实是被他看到了脸,可是他身上被下了药,忘记了当日见到了塔乌尔的事情。要是他能想起来,一定会立即杀了她。
“好了,我就是有些乏了!”
莫潋琛松开了手,独自回了书房,这儿就留给她一个人睡好了。
塔乌尔大红喜服下的手紧握成拳,咬牙道,“莫潋琛,你是认出我来了,一定是!但是,我就不相信,凭着我的聪明才智和美貌打动不了你!”
塔乌尔独自睡下,气呼呼地躺在床上咒骂易谨宁。
易谨宁霸占了别人的身份就算了,还霸占别人的相公,这太不公平了,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一切而已。
莫潋琛回到御书房,立即招来阿筑。
阿筑站在案前,“主子觉得,她是假的?”
“朕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阿筑你帮着想想!”
莫潋琛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眉头紧皱着,却是想了许久都想不起来。
阿筑忽然啊了一声,“主子,我想到了!”
“想到了?”
“是,她很有可能就是易谨安,易谨宁的双生姐姐!不,要是皇后的真实身份是南陵的凌烟公主,那……”
阿筑若有深意地看着莫潋琛,“她极有可能是真正的易谨宁!”
真正的易谨宁才是莫潋琛的结发妻子,那个太后让皇上下旨赐婚的易丞相之次女,锦城双姝之一。
如此一来,这个易谨宁就是主子的真正妻子了。
“不,阿筑!”莫潋琛抬眼,阿筑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的认真,“我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宁宁。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我爱的只是她那个人,并不是易谨宁这个名字,更不是易长华的女儿。”
要不是在相府树上的惊鸿一瞥,要不是多次入相府探究,他就不可能娶了宁宁。所以,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这个真正的易谨宁就算是先帝赐婚的也好,不是先帝赐婚的也罢,他才是现在的皇帝,一切有他说了算。
“你派人暗中寻找一下宁宁的下落,我现在心里乱得很,要是有了消息立即通知我!”
在阿筑面前,莫潋琛很少自称朕,他是将阿筑当兄弟看了。
刹盟的那些兄弟,他也给安排了妥当的职位,该做的营生还得继续经营,刹盟盟主依旧是他,只不过没多少人知晓这件事。
莫逸轩被关在了大牢里,终身监禁,他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明日上朝,那帮老臣应该会提议莫潋琛选妃,他已在心中有可计较。
宁宁是他的一切,要是宁宁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本来好好的一场盛世婚礼,居然给这个贱女人给搅了。
且让她留下来,只要不伤害别人就成,若是他查处宁宁是被她杀害了,她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他也要一一收割了,为宁宁祭奠。
莫潋琛背着手,看着墙上的一副山水墨画发呆。
明日之后,他就答应选妃,充实后宫,让这群女人斗去。
易谨宁被老农夫就回去之后幽幽醒转过来,她瞪大了一双美丽的凤眸,忽然觉得头很疼,老农夫的妻子走进来,给她端了药。
“姑娘,你醒了?”
易谨宁头部遭到重创,脑中有淤血,打扮记忆被封锁,她好奇地问,“这是哪儿?我是谁?”
老奶奶一脸慈祥,易谨宁倍感情切,确实皱着一张脸,比老奶奶脸上的皱纹还要皱。
“姑娘别急,大夫说你只是脑部存了淤血,很快就会记起来的,不用担心!”老人细声安慰着,喂她喝了药。
出了门,农夫过来,“老婆子,她怎么样?”
“哎,如大夫所说,忘记了一些事情!”
“她要是一辈子记不起来怎么办?”老人有些担忧,他们是朴实的农夫,心肠最是柔软。
“那我们就认她做女儿,可能是老天爷觉得咱们夫妻老来无人可怜,特意赐给咱们一个女儿也说不定!”
老婆子乐呵呵地端着碗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
老农夫叹息一声,“也不知救了她是福是祸!”
那日看她一身是血地昏倒在地,他出于良心,将她救了回来,哪知大夫说全身经脉受创,脑部被打了一掌,能活下来已是奇迹。但是她很可能会失去记忆,也许一辈子都恢复不了。
过了两日,莫潋琛果然听了大臣们的意见,给后宫选妃子。他夜夜宠幸新来的妃子,就是不去凤仪殿看皇后一眼。
塔乌尔肺都快气炸了,却有苦不能言,莫潋琛知道了她是假的。可是,她才是真正的易谨宁啊,莫潋琛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她怒气冲冲此跑去御书房找人,却被侍卫拦了下来,“皇后娘娘,皇上吩咐过,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去!”尤其是您。后面一句,他们没敢说。
皇上这是在恩么了,选了妃子就忘记皇后了?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假。他们见皇上明明已经娶了皇后为妻,直接接过来就行了,却还要再一次风光迎娶,以为他有多重视皇后,没想到……
哎,看来皇上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呢!
塔乌尔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落寞无比,她代替易谨宁嫁给莫潋琛的这个决定到底是错了还是怎么的?
侍卫叹息地摇摇头,皇后每次来都被挡在门外,皇上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在御书房里和新来的美人吟诗作画而已,为何不让皇后进去呢?
他们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
莫潋琛在御书房里,看着柳美人作画,心中一片冷然。
快一个月了,宁宁还没有消息。她到底去哪儿了?
“皇上,皇上……”
柳美人将画好的画摊在莫潋琛的跟前,“请皇上点评!”
皇上的怪癖也不知是怎么来的,居然要她们这些妃嫔作画,要是没能画出令他满意的画来,就不召幸她们。
知道现在,她们都快进宫一个月了,她们还没有哪个妃嫔能画出令皇上咧嘴一笑的作品来。
这一次,柳美人可是拼了全力,在后宫中认真找师傅来学习了一个月才有今日的好成绩。她有自信,今晚,皇上一定会来她的寝宫。
哪知,莫潋琛依旧皱着眉,“你没画好,看看这里,这儿的一片叶子画错了!”
莫潋琛耐心地指出柳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