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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冷还站那儿这么久!”易谨宁让小桃拿了一床被子裹在他身上,“现在好点了没?”
“今年冬天比往年冷多了!”
易谨宏有些恍惚,过去在普宁寺他一直很少出门,外边冷不冷他已经不在乎了。如今回了相府,回到了母亲身边,他又对这天气的变化有些知觉了。
“这算冷么?”
易谨宁谈谈的一句飘来,小桃惊愕不已,“这不算冷,那怎样次算冷?小姐,我自打懂事儿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呢!”
这样的天气还真不算冷,对易谨宁来说,前世的那年冬天才是最冷的一个冬天。那厚厚的积雪,脚踩上去好久才能拔出来。她犹记得当年自己一步步踩着积雪冻得连张条腿都没了知觉,好不容易回到相府,却是大门紧闭,无人问津还不算,愣是叫侯府的人将她绑了回去。
她的心一下子变得拔凉,感觉这天儿真的冷了几分,不自觉地缩了起来。手触到左腕上的相思手链,她的心才慢慢回暖,似乎身体又有了一丝暖气。
小桃见她有些冷了,忙进屋给她找来一件白色的狐皮大氅帮她披上。她抓紧了大氅,像握紧了自己的命运。
她发誓,除了母亲和哥哥,再也不会对相府有爱,再也不会。
易谨宁明白哥哥的语义了,那是重新找回知觉的感触罢了。他们一样是有故事的人,一样都在心底掩埋了一些疼痛,一碰到某些情境就会被揭开,甚者伤痕累累。
“宁儿,哥哥过年后想出去经商,你……懂我吗?”
他不愿意将自己束缚在一个小天地里,他的世界很广阔。易谨宁懂得,她懂得!
“哥哥,无论你作何决定,宁儿永远支持你。就像小时候你喜欢给我讲故事一样,无论好不好听,我都听下去,从不厌烦。因为……你是我哥哥,你是母亲的儿子!”
他就知道宁儿懂他,就知道宁儿愿意支持他,这就够了!至于母亲,他叹息了一声。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也将会是他自此的牵挂!
哥哥走后,易谨宁顿觉屋子里又冷了几分,她赶忙叫小桃多加了个炉子。手上的相思链子在炉火的照耀下闪着光,红彤彤的,很是诱人。易谨宁握紧了那手链,像握紧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莫潋琛,你千万别负我,我等着你来!
除夕之夜,相府很是热闹,里里外外花满红灯笼,各大院子的大门小门贴满了桃符。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守年夜。外边爆竹声不断,嬉笑声不减,新的一年到来了。
宛儿很高兴自己又长大了一虚岁,她最近个儿猛涨,爹爹夸她长得好,其他夫人姨娘都夸她长得漂亮。她喜滋滋地收着长辈发来的压岁钱,将祝福的语言用甜美的声音带给家里的每一个人。
易谨安眯了眯眸子,这五妹妹也懂得收买人心了!她又看向易谨宁,对她微微一笑,眼底的话不言而喻。
她们注定是敌人,天生的敌人!
最近那人来找她有些频繁了,她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易谨宁在查她和那人的关系,还在暗中搜罗跟她长得像的姑娘?那暗中帮助易谨宁的高人是谁,莫非她已经查探出了什么?
她有些紧张了,要是真被查出来,那她就完了!可是那人却叫她不要慌张,易谨宁找不到她要找的人。只叫她这段时间不要再与易谨宁发生冲突,最好先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莫要引起她再度的怀疑。
易谨安收起笑容,看着一家大小热热闹闹的,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恨那人,恨她给了她一切,又毁了她的一切。
这里,除了易长华其他人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相府不是她的家。除夕守岁,她竟然第一次觉得很孤独。
说什么为了她着想,为了她的荣华富贵。她自问,这样做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那人?她说不上来为何还要受那人的控制,为何还要被她摆布,却是只能听从她的安排,做一个温婉贤淑的相府嫡女。
易谨宁见她那所谓的双生姐姐竟是拧紧了眉头,有些不解:易谨安也会惆怅,她也会惆怅?
前些日子,阿筑送回来一些消息,说是打探到了那个黑衣蒙面女人的一丝踪迹,却又被她甩掉了。看来,易谨安的背后很不简单呐!
她也眯起了眸子,手又不知不觉地抚上了左腕上的相思手链,指腹细细磨砂那颗颗珠子上的每一个字,心底一片暖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好!
------题外话------
亲们,喜欢双生吗?(*^__^*)
喜欢与不喜欢都来留个言,好让兮兮改进~
兮兮苦逼地喊:给点打赏吧!
在家不从父 第四十七章,黑衣女人
大年初一那晚吃过晚饭,易谨宁懒懒地躺在榻上,手磨砂着相思手链上的小小字体。忽然发现窗户边动了动,一个黑影闪过,她心中一喜:他来了!
她赶紧起身对镜看了一番,而后故作镇定地对小桃道,“小桃,你去窗户边看看,那里好像有只野猫。”
“有只野猫?”小桃狐疑地往窗边一瞧,却是没看见任何人影,外边除了地上积雪的反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小姐曾与她约定,若是说窗外有野猫就是说师傅来了。可是现在窗户边啥也没有啊,小姐太过敏感了。
“怎么可能?”易谨宁握着左腕,轻轻旋转那串珠子,她适才确实看见了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小桃又认真地看了一遍,“没人啊,小姐看错了吧!这大过年的又是半夜,他怎么可能来?”
也许真是她多心了,莫潋琛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来。他要是想来早来了,何必等到现在,还待在窗户外鬼鬼祟祟等她来发现?
这到深夜,易谨宁也没有等来莫潋琛。她担心他出事了,阿筑那天急急忙忙走了,也没说他去哪儿了。她真笨,该问清楚才是。
初三,阿筑一身疲惫地回来了,一句话也不说。小桃着急不已,易谨宁更是如此。
“好歹说句话啊!”小桃脾气以来就去揪他的耳朵。
“你让我说什么?主子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阿筑也是心情不好。
几天前他收到主子的消息趁夜赶过去,却发现那里已经遍地残尸,浓烟滚滚,主子不知去向何处。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等到了主子特有的信号传来的信息,原来主子跟随一个商队去了大漠,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小桃被说得哑口无言,她只是关心他罢了,摆什么臭脸!
易谨宁倒是依旧皱着眉,阿筑忙道,“主子不用担心,他没事!”
他没事,我有事啊!现在都初三了,再过一个多月她就得嫁给那个傻王爷了,莫潋琛一点也不着急?
“没事就好!”她不想在阿筑面前过多地表现什么,只得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桃却看出来,小姐很不开心,她正琢磨着该做些什么让小姐高兴起来,窗外却是忽然有了动静。
“是谁?”
阿筑反应迅捷,眼尖地发现窗户边有人偷听,他一个箭步掠过去,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往墙外翻去。
“主子,是那个黑衣人!我去追。”说完,阿筑提气追了上去。
追了一阵,阿筑很快就追上了那黑衣人,却见她快速闪身进了一间小黑屋,一下子不见了踪影。那屋子里除了布满灰尘的石桌上有一盏烛台,四下皆是黑乎乎的一片。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蹊跷,那石桌上的烛台又被旋转过的痕迹,他随手一转,果见墙壁开了一条缝,他侧着身子挤了进去,顺便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火折子燃上。
那墙缝进取又是另一番光景,只见那斜下方密密麻麻的石阶堆砌,他走了下去,又摸索了一阵,发现自己进了一条密道。
循着密道走,直到一个木板嵌住的出口有意思缝隙,他赶紧推开那木板,钻了出来。发现这里居然是“回头客”旁那个有名的绸布庄子。
“人呢?”
阿筑奇怪,他刚才一路追赶,确定那人是进了那条密道没错,出来却是又一次不见了踪影。
他四下看了一眼,仍旧没有发现什么。这里是绸布庄的仓库,里头全是捆绑起来的一捆捆的布料,那人不可能躲进布料里。奇了怪了,人怎么突然又不见了?
阿筑悻悻然出了仓库,守在仓库外的人惊叫一声,“有贼啊!”
“大惊小怪!你家仓库里出了贼是没错,但那贼不是我,我对你的布料不感兴趣!”
阿筑白了那守门者一眼,也幸好今日开仓库搬出布料来晒,要不然他还真没办法出来。
回到相府,阿筑将一路的经过告知了易谨宁,他道出自己的想法,“主子,那人不是擅长挖地道就是有个挖地道的组织在背后协助,我已经好几次追击她被甩脱了。若是如此,要查出此人的身份还还真费劲!”
小桃看阿筑似乎还有话要说,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小姐,快说!”
“主子,莫公子他可能出事了!”他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又收到了主子的消息,说是那帮商队居然是“鬼见愁”的人假扮的。
他担心主子出事了,想去看看,却又挪不开身,因此纠结着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小桃眼尖,发现了端倪,他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莫潋琛出事了?
易谨宁心头一惊,暗叫不好,她道,“阿筑,你知道他在哪里?”
阿筑也说不清他在哪里,主子只说了会留下记号给他,若是出了事就用红色记号,没出事就用蓝色记号。
阿筑走后,易谨宁又是担心了好一阵子。莫潋琛,你可不能出事!
一天半夜,易谨宁起来如厕,又看到了窗户边那黑衣人的身影。
“谁!”她大喝一声,那人又是迅速离开。等小桃和奴儿她们进来时,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好快的身手!奴儿心中暗道。
易谨宁则眯了眯眸子,那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她的窗户边?她应该不是来伤害自己的,若是要害自己,她早就得手了。
这黑衣女人究竟是谁,她到底有何目的?
难道是父亲的旧相识?或者是与自己有关的人?这里是不是牵扯了太多的秘密了?她很想弄清楚。相府多年前的恩怨她只知道关于母亲那件事,其余的她一概不知。关于易谨安的事,她一直在暗中查探。
现在阿筑去找莫潋琛了,奴儿最近也没有什么消息,她有些焦急。她只是个相府嫡女,还是个记在嫡母名下的嫡女,要查探一些事情谈何容易。易谨安的身份对她来说是个迷,这件事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不弄出真相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安心的。
自重生以来,报复易谨安和其余两个人渣已经不显得那么重要了,这事要从长计议。她现在还没那个能力去报复人家,急不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易谨安的身世或者说要揭开她背后的那个秘密。她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大家都去了街上看花灯猜灯谜。易谨宁躺在贵妃椅上看书,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她右手又不自觉地抚上了左腕上的相思手链,嘴角扯出一抹甜甜的笑意,接着又是一声浅浅的叹息。
小桃放下手中的绣活,“小姐,你又怎么了?”
小姐不去逛花灯会也就罢了,还一直躺在那里叹气,连他这个小丫头都被弄得有些伤感了。
“这大好的时光不是用来唉声叹气的,小姐,你应该跟其他小姐一样出去走走,散散心。在这样下去,我都感觉自己被你叹气叹老了!”小桃扯下她手中的书,将她拉起来,“走,奴儿那妞儿都不知道哪里玩疯了,你还在顾影自怜,连带的我也要跟着你锁在这屋子里。”
易谨宁叹罢一声,跟着小桃起身,“小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要嫁给清王了。莫潋琛又一直不出现,你叫我如何静下心来?”
坐在铜镜前,手抚上那如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