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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想来娘娘写的定是一首好诗了!”该拍的马屁易谨宁还是会拍一下的。虽然得罪了瑶妃的娘家人,易谨宁却是没得罪过她本人的,要是真被盯上了,那她可没有好日子过了。
没一会儿那宫女就拿了张纸过来,递给了瑶妃。瑶妃看了眼后哎呀一声,“不是说过了么,是昨晚写的那张!你个蠢东西,叫你记个东西都记不住,留你还有何用!”
这宫女犯了她的禁忌了,居然没能看懂她刚才的眼神,她叫来易谨宁就是想拖住她的时间。媛儿这个蠢笨的,就这么快给她拿了过来,看她不好好收拾她一顿!
“来人啊,这丫头办事不利,拉去浣衣局。”
几个嬷嬷过来,很快就拉走了那个帮瑶妃拿诗的宫女,那宫女叫喊了几声“娘娘妖娆了奴婢”便没了声响。
华妃看得对瑶妃更是鄙夷,眼露不屑。倒是旁边的荣妃还端端正正坐着,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笑脸,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似曼陀罗花般醉人,看得易谨宁心里不住地发毛。
她刚才不经意地瞧了一眼,那宫女手里的根本不是一首诗,而是几个字:机不可失。那是瑶妃的字迹吧!
或许根本就没有锁眉的新诗,而是瑶妃瞎掰的,意图留住自己。易谨宁倒是没所谓,反正回不回门对她来说都一样,就看着几位娘娘要留她到几时了。
她正色道,“既然是娘娘的诗,那一定是极好的。宁儿素问瑶妃娘娘才貌双全,皇上也是看中了娘娘的才华才会对娘娘格外相待吧!娘娘常年与皇上吟诗作对,久受熏陶,而宁儿以前只是个闺阁女子,写的诗自是没法跟娘娘比的。娘娘您就不必自谦了!”
“是呀,瑶妃姐姐都快赶上皇上大才了,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人才继续指导呢。姐姐平日里又帮着贵妃整理后宫内务无暇顾及地了我们,这会子我们才来找宁儿你指教的!”
华妃让后面的侍女拿来一张纸,上书的是她在这儿之前就写了好几天的诗。她知道皇上喜欢有才华的妃子,时常跟她们吟诗作对的,看得她自是又羡慕又嫉妒,这才在自己的宫殿里好好地琢磨了那么几首出来。不过在她看来这都已经是上品了,难得她也附庸风雅了一回,皇上都还没来得及看就拿来了给易谨宁过目呐!
易谨宁认真看过之后好好地点评了一下,又指出了哪里需要修改。华妃也是个好学的,一点就通,易谨宁没费多大的功夫。但时间却是过的很快,一下子就日落西山,黄昏沉沉了。
接着荣妃也被怂恿着拿了几首出来,让易谨宁帮着看一下。易谨宁认真地看了起来,一个人的字迹可以看出她的品性为人,从诗里就更能体现她的内在特点了。
她看了好一会了,抬头赞道,“好字!”
荣妃的字体不像一般女子写的簪花小楷,也不是柔柔腻腻的细篆,而是偏向大气恢弘,自有一股子灵气和洒脱地成分在里面。她眯了眯眸子,莫非自己看错了,荣妃真相表面那般恬淡?
“荣妃娘娘的诗……很好!”跟她的字一样有着淡淡地恬静,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外,以及……对自由的渴望!
易谨宁对着她甜甜一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这位娘娘要么是真的如外表这般清雅淡漠,要么就是那种久居深宫深藏不露的真正高人。无论是哪一种,易谨宁都不想得罪了,跟这位娘娘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准有什么好处。
荣妃也对她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这个易谨宁也不简单,她心中如是想着。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易谨宁起身告辞,这回瑶妃倒是没再阻拦了。
回到承恩殿,莫潋琛立即迎了上来,他张开双臂,嘟着嘴对易谨宁道,“王妃抱抱,阿琛想你了!这么久都不理人家,不是要去你爹娘的家里么?你看看,现在天都黑了!”
易谨宁身后跟着送她回来的荣妃,莫潋琛在外人面前不好表露太多,只得用他装傻耍赖的本事与易谨宁撒娇。
荣妃轻声一笑,打量了莫潋琛许久才回头对易谨宁笑道,“清王妃好福气,我先走了!”
好福气!被莫潋琛搀着要算得上好福气的话,那谁还不愿意嫁给他?易谨宁眯着眸子看荣妃离开,这个娘娘看似知道点什么。
进了殿内,莫潋琛从易谨宁后腰搂住了她,将头放在她的肩上,“宁宁,那个荣妃,是自己人!”
“自己人你不早说!”易谨宁回过头来,捧着他的脸,“她是你的一颗棋子对不对?”
莫潋琛也捧着她的脸,“对,娘子好聪明!”
“哎!今日回门无望,不知道爹爹会不会不认我这个不孝女!”易谨宁苦着一张小脸,唉声叹气。
小桃端了晚膳进来,“小姐,你中午就没吃过东西,饿了吧?”
咕咕……
肚子适时地唱起了空城计,莫潋琛听得哈哈大笑,易谨宁脸上一窘,粉拳捶着他的胸膛,“不准笑,你再笑,我就……”
“你就怎样?”莫潋琛抓着她的小手,眼中带着柔情,用牙齿啃啮着,“吃了我?”
“我就……就让你忍一年!”
小桃听得脸上一红,悄悄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昨儿个阿筑也对她说,“小桃,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易谨宁挣脱他的钳制,跑到铜盆边洗了手,“还不过来吃饭?”
她含羞地回头叫了一声,莫潋琛差点没忍住就想将她扑倒。他讪笑一声,坐了下来,“吃饭!”
两人默默地吃着,莫潋琛给易谨宁夹了菜,自己没怎么吃却是看着易谨宁吃看得心满意足。
“今儿没回门,咱们就明天回去吧!”
吃完晚饭后,易谨宁在院子里荡秋千,莫潋琛给她推着,。她一身浅紫色云烟纱裙,头饰也只用简单的一只钗子挽着发。晚风吹过,易谨宁舒适地闭上了眼。
奴儿手上缠着的布已经拆了一些,坐在石桌旁吃着糕点。小桃在一旁羡慕地看着,阿筑地在树上认真地打量着小桃。
这样的画面很和谐很唯美,却是突然有一人闯了进来。
“哈哈哈,我是第一美人,哈哈哈,我是第一美人……”
那人头发蓬乱,脸上摸着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衣服搭配地也是黄黄绿绿的,像极了戏文里的小丑。
她嬉笑了一阵,疯疯癫癫地跑着进了内殿。
承恩殿里前院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人是谁?正怔着,外头又是一阵骚动。
“快,她往那边去了……”
一队侍卫进了承恩殿,个个腰上佩着剑,进来就大肆地往殿内搜寻。
“放肆!”易谨宁大喝一声。
一个看似侍卫长的人恭敬地对易谨宁道,“清王妃,我等是奉命前来捉拿这个妖妃的!”
莫潋琛这个承恩殿的正主却被晾在了一边。
“这里是承恩殿,清王的住处,你们是何人,见到清王为何不行礼?”易谨宁岂容得此等宵小张狂。
这群侍卫压根就没拿正眼看莫潋琛,要不是她还是个清王妃,老早也被晾一边了。莫潋琛这个清王的日子可真不怎么样啊,连一个小小的侍卫都没将他放在眼里,更别说其他宫的皇子王爷了。
那侍卫被易谨宁一声怒斥吓得立马跪了下去,“清王妃请恕罪,我等只是奉命办事,没……没注意到清王!”
人人都知道这是承恩殿,人人都知道这里住着一个瞎傻王爷。连她这个刚嫁进来不久的闺阁女子都知道了,这些侍卫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易谨宁冷笑一声,厉声道,“你现在可看见了?”
那侍卫抹额,这清王妃看来跟传闻的不一样啊,竟如此强悍。
他不情不愿地给莫潋琛行了个抱拳礼,“见过清王!”
易谨宁瞪着他,“就这样?”
“呃……”那侍卫见了易谨宁吓死人的眼神,腿立即软了下去,忙跪在地上,“王爷,王妃饶命啊!”
“呵呵,看来这些个侍卫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不知道父皇有没有意愿换一个四品带刀侍卫!”
现在不立威,以后在人前她可就也要跟着抬不起头来了。
易谨宁想了想,一副笑脸地看着那侍卫头儿,“想来你是不想再混下去了,这四品带刀侍卫当得实在是辛苦,连清王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都没有瞧见,要是贼人闯了进来你没瞧见,那岂不是辜负了皇上对你的厚爱?”
那侍卫早吓得不敢抬头了,这清王妃是传闻中温婉可人的闺中女子?却见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将他杀了,为何她的眼神会那么可怕,想要吃了他一般?他感觉到了跪在地上的腿有些发抖,尿都险些给她瞪得吓了出来。
“哈哈,真好玩!”莫潋琛又开始装傻了,他拨弄下那跪在地上的侍卫的头盔,戴在旁边一个跪在地上的侍卫的头上,“王妃,这个头盔他带着不好看,这个戴着才好看!”
易谨宁笑了笑,“嗯,我看着也是!”
只一会儿,里头就有人出来了,他看看跪在地上的侍卫长,又看看易谨宁。犹豫了一番还是对那侍卫长道,“头儿,没看到那女人!”
“这……”跪在地上的侍卫抬头看真易谨宁,壮着胆子道,“王妃,在下还有要事要办,清王妃行个方便,失礼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好了,既然是办事,就先起来吧!”
易谨宁也不想惹来麻烦,要是耽误了皇上的大事,可不止道那些个魑魅魍魉又有什么鬼主意想打到她身上来。
那侍卫刷的一下起身问那刚才来报的侍卫道,“可查仔细了?”
“里里外外都搜查过了,就差……就差一个地方没搜!”那侍卫看了易谨宁一眼,“清王和王妃的寝室!”
刚才进去的那好像是个宫妃,易谨宁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宫里的老嬷嬷最近常提起的翾妃了。
“那是什么人,为何你们要搜捕她?”易谨宁眯着眸子问道。
侍卫长见易谨宁虽然刚才的眼神凶煞了点,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这样的人最好说话了。
他躬了躬身,抱拳道,“回王妃的话,那人是先帝的妃子翾妃,在下追捕她是疯奉了皇上的旨意,其中关卡并不知情。”
翾妃是先帝的宠妃,先帝去时时她刚好入选秀女,又被先皇看中,就晋封了才人,没一个月就晋升了妃位。本来极受宠爱的,可是先皇也在她升位后就驾崩了!也不知怎么的,她居然没有被拉去殉葬。再后来,她就疯了,没人知道她为何发疯。
“所以,她是先帝的妃子咯?”易谨宁继续问道,“先帝驾崩后不是要无所出的后妃陪葬么,她怎么没有?”
侍卫长低下了头,抿唇不语,似乎是在思量着要不要说出他所知道的的。
易谨宁看出了他心中所虑,向他保证道,“没关系,这里都是自己人。你说吧,本妃是个嘴严的,要出了事绝不会连累了你!”
那侍卫长犹豫了一会儿,便似下定了决心,他幽幽叹了口气道,“作孽啊,翾妃本是怀了先帝的龙种的,就没有殉葬了。可惜,她却是被下了堕胎药……后来,她就疯了!”
“唉,倒是个可怜的命!你去忙吧,被耽搁了正事!”
易谨宁感叹一声,便让那侍卫走了。
侍卫未走多久,刚才那个跑进去的疯女人,也就是先帝的翾妃就出来了。
她摇着手中的拨浪鼓,边摇边唱,“小宝儿乖乖,娘亲来爱,小宝儿乖乖,娘亲来爱……”
忽然那疯女人一下子窜到莫潋琛跟前,她猛地一抬头,长发散落脑后,露出浓妆铺就的一张粉脸。奴儿几欲干呕了,这疯女人居然擦了那么多香粉,还把嘴唇涂得这么红,想恶心死人不成!
易谨宁却是看得心头一颤,嘴里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好一双秋水瞳眸!”
那疯女人看了莫潋琛许久,终于不再看了,只摇摇晃晃地走着,手上的拨浪鼓掉了也没在意。
忽而,她扭了起来,像是在跳舞,跳着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