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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鹞子野xìng足、难伺候,这才引得斑德尚斑爷跟咱火正门里常来常往的,跟不少火正门里的老人都听熟络。那时候火正门里有人贪钱多接应了个活儿,要替人伺候出一头能说一串八句吉祥话的八哥。钱收了,功夫也花了不少,可到了那八哥也没能学全说一串八句吉祥话!结果人家不乐意,请了不少外路的打行刀客上门找事。。。。。。那回要不是斑爷替火正门戳住了阵脚,只怕。。。。。。。”
伸手指点着那一副熟牛皮护腕,佘有道也是叹息着说道:“斑爷重义气,就因为那时候火正门里有伺候斗牛的师傅,拿着上好的熟牛皮给他做了副护腕,斑爷却不过这份人情,也就。。。。。。应下了那事儿!”
嘿嘿冷笑着,胡千里半闭着眼睛,很有些愤愤地低声笑道:“一副熟牛皮的护腕,外加上一群人连捧带挤兑,差不离就是逼着斑爷应承下了替火正门出头拔份儿!”
像是想起了当年旧事一般,谢门神的眼珠子都有些发红:“平rì里一个个胸脯子拍得发紫、调门也一个赛一个的高,可真等着人家百十来号打行刀客杀上了门,火正门里归了包堆儿,也就十来个傻徒弟,外带着三两个直肠子的师傅拿着家什上去拼命!”
一把拽起了衣襟,谢门神指着肚子上裸露出来的一长条刀疤痕迹,愤愤地低声怒吼着:“就这一刀,要不是斑德尚斑爷替我拦了一家伙,只怕我当场就得叫人大开膛!胡师哥,您腰上捱的那一棍子,可是打得你这辈子都得支棱着腰子走道!两位佘师弟,你们俩那时候可是在炕上躺了小半年吧?还有纳师哥,您那腿。。。。。。”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腿,纳九爷苦笑着摇头叹息道:“我这运气就算是不错了!有豹。你该是见过你师傅身上那些个横七竖八的伤疤不是?差不离能有一多半,就是在这场火拼里面落下的!当年要不是你师傅玩了命的把我推开,只怕我就不是在大腿上留个疤瘌,少说也得少一条腿。。。。。。”
沉重的叹息声中。屋内的纳九爷等人就像是回想起了那场鲜血飞溅、惨叫四起的殴斗场面一般,纷纷沉默着低下了头。
伸手提起了桌上的茶壶,相有豹替纳九爷等人一一斟上了茶水,这才重新捏起了那断成了两截的兽牙符:“那这兽牙符。。。。。。又是怎么回事?”
冷笑一声。谢门神抬手朝着那断成了两截的兽牙符一指:“原本火正门里那些耍滑的家伙答应了斑德尚斑爷,只消是帮着火正门里平了这件事,往后斑德尚斑爷就算是火正门里的护法供奉!,就连这兽牙符都替斑爷预备下了!可只等着这事儿一完。那些耍滑的家伙立马就变了脸sè,先是要叫斑德尚斑爷退出四九城里的打行,说是火正门里不能容背门另投的主儿!再又说要让斑爷从头走火正门里小徒弟拜师的规矩。先熬三年杂活儿再说!嘿嘿。。。。。。斑爷那是什么人?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啥花样没见识过?当着那些耍滑的家伙,斑爷一拳砸断了这兽牙符,当着诸人的面儿撂下了一句话。。。。。。”
像是发自肺腑的钦佩一般,纳九爷梗着嗓门接上了谢门神的话头:“就斑爷当年撂下的那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真真儿的——从今往后,火正门议事堂里要是没有斑德尚的一张椅子,那从此火正门里人就全都站着议事吧!”
猛一挑大拇哥。早把斑德尚的往事听得眉飞sè舞的相有豹亮着嗓门叫道:“好汉子!这才真是四九城里的真爷们,恩怨分明,眼里不揉沙子!”
赞同地点了点头,纳九爷接茬说道:“也就从那之后,斑德尚斑爷见天儿来火正门里逛逛!当年火正门里那些偷jiān耍滑的人也不敢说道什么,可私底下倒是四处跟人胡吣,说斑德尚斑爷是个空子,算不上火正门里当真的护法供奉!再后来。。。。。。也就是打从你师傅闹出来那场祸事之后,火正门卷堂大散,斑爷这才不见了人!可倒是真真儿的没想到。。。。。。当年那场面上抢到了异兽图残片的,斑爷也是其中一号!”
重重地拧着眉头,谢门神却是摇晃着脑袋说道:“师哥,我倒是觉着。。。。。。这事情不对!那些年常见斑爷的时候,我知道斑爷的rì子过得挺节省的!平rì里自己过rì子沾些荤腥,差不离也就是一盘羊下水、猪头肉什么的,连酒都喝得少,攒下来的钱全都拿给了个把兄弟留下的遗腹子!要说斑爷都能沾上了白面儿。。。。。。这怎么着都说不过去!”
同样重重地点了点头,胡千里也赞同地说道:“照着九猴儿打听来的消息,就当是斑爷真抽了白面儿,可也没有抽了七天就发疯磕死了的道理!听说斑爷住着的那小院里,两间屋子都叫人扫清得点滴不剩,连门框、窗户框都给拆吧了下来。。。。。。我瞅着,这真不像是做堆儿市买卖的那些人常有的做派,倒像是。。。。。。有人要在斑爷住着的那院子里踅摸什么玩意?”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相有豹取回来的那木头匣子上,却全都是默不作声!
如果真像是谢门神与胡千里所说的那样,斑爷的死因可就真是透着十足的古怪了——好好的打行刀客练家子,哪怕是真有人要朝着这样的人物下黑手,想要得手也不是件简单寻常的事儿?!
再想想那些朝着斑爷下黑手的人物把巴掌大个院子折腾了个底朝天,就差没来个掘地三尺,如果真要是奔着踅摸斑爷藏起来的异兽图残片来的。。。。。。
那又会是谁?
难不成,这四九城里,还有另外的人物,也对火正门里这张异兽图心存觊觎么?
慢悠悠地将两把点红青钢牛耳尖刀重新抓到了手中,胡千里思忖片刻,突兀地抬头朝着相有豹低声说道:“有些事情,只怕要加紧了!打从明儿起。。。。。。所有的小徒弟练完了小功架之后,轮班跟在我身边一个时辰!”
抬手把那副熟牛皮护腕扫到了胡千里面前,谢门神闷着嗓门开口接上了胡千里的话头:“我也得要一个时辰!”
朝着胡千里伸出了巴掌,佘家两兄弟异口同声地朝着胡千里叫道:“胡师哥,您还得先把这两把家什给我们拾掇拾掇!放心,最多七天,这两把玩意就能回您手里!”
毫不犹豫地将两把点红青钢的牛耳尖刀递给了佘有道,胡千里却是转头朝着相有豹硬着嗓门低叫道:“还有这异兽图残片,怎么个说法?”
抬眼看了看用满是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纳九爷,相有豹毫不犹豫地开口叫道:“交给纳兰。。。。。。”
眼珠子一瞪,纳九爷顿时闷声叫唤起来:“你说啥?”
“师叔,您容我说完成不?我是说,把这异兽图交给纳兰,让纳兰带去给水墨梅水先生收着!眼下咱火正门周遭,只怕已然叫不少眼睛盯上了,反倒是水先生那儿。。。。。。清净!四九城里五行八作、黑白两道,皇宫大内只怕都有人敢闯,可真正是那些做学问的人家。。。。。。师叔,您听说过清华园里哪位教书先生的宅子遭过盗抢?”
第九十章 药香净尘(上)
() 用胳膊肘挎着个油竹丝编制的净篮,纳兰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水墨梅住着的小院子门前,却是没开口叫门,只是静静地等候着每天清晨出门采买家常用度、琐碎玩意的冯氏回家。
虽说如今水墨梅也算得上是家道中落,祖上里外七进的大宅子、四九城外面的田庄,早都变成了水墨梅收在书斋中的各类孤本古籍,家里头原有的几十号佣人也都老早厚厚赏了遣散银子打发了出去,甚至连水墨梅自己平rì里在书斋里研读孤本古籍时,手边也只有清茶一盏、素果半碟,可水墨梅毕竟是累世相传的清贵人家出身,那些个骨子里带出来的大家做派,却还是一点不见少!
沏茶的水自然是用不上玉泉山的上等泉水了,可怎么地也得用上一口大缸铺上一层洗刷干净的白鹅卵石,再垫上细细筛过、选过的白砂子,末了自然还得用上一层在活水里洗刷净灰尘的竹炭块儿,照着这次序把卵石、白砂、竹炭各自铺上半寸厚的三层,取个九九之数才算齐全!
从甜水井里挑过来一担井水,拿着葫芦瓢慢慢倒进这水缸里,等着那悬空挂起来的水缸底下钻出来的、绿豆大的窟窿眼里滴答下净水一盂,这才能拿着泡茶入口
有见识过这场面作派的积年教书先生,当时就认出来这是蜀中古籍里记载的滤水之法,据说是诸葛武侯在征讨孟获的时候琢磨出来的净水之法,可防士卒在野外宿营时因为误饮污水得病!数千年传下来之后,这法子在蜀中叫沙缸漏水,现在都还有些讲究的蜀中茶馆用这法子取水泡茶,只是远没水先生这么讲究罢了!
书斋里焚的香,自然也是水墨梅从古籍里自己踅摸出来的法子制作的。也不见用上什么值钱的香料,几片竹叶、几片梅花、几支松针,再加上些许香料铺子里花几个大子儿买来的玩意调和成香粉,读书时轻轻在香炉里打上个卐字不到头的香篆,那透着松竹梅花香味的烟气袅袅婷婷飘散开来,叫人闻着就觉得头脑清明!
而在平rì里,哪怕是逢五、逢十的时候纳兰上门求学,那也绝不许叩门而入,只能等着每天出门采买东西的冯氏回家时,跟在冯氏身边一起进院子,在书斋大门外面行礼问安之后,得了水墨梅许可,这才能走进书斋。
小门小户出来的孩子当家早,从来都是眼里有活儿的伶俐人。自打从纳兰第一回上门求学开始,才一进书斋,也不等水墨梅开口吩咐,纳兰已然是悄无声息地把水墨梅的书斋收拾了个干净——书桌上摊开的古籍照着扇面模样摆好,笔筒里养着的墨猴儿仔细喂过,磨墨用的水盂里换上净水,用过的几支狼毫拿出去用活水涮干净了再挂回笔架上
小半个时辰忙活下来,书斋里粗一看还是原来那整洁的模样,可一些个细碎的小玩意却放到了更顺手的地方。更为难得的,倒是纳兰忙活了这大半天的功夫,愣是能一点多余的动静都没闹出来,就跟书斋里压根没进去过人一样!
显见得是对纳兰这份心思、能耐很是满意,瞅着纳兰拾掇完了书斋的水墨梅在随口考校过了纳兰大致学过哪些文字、尤其是知道了纳兰能过耳不忘之后,心头对纳兰更是喜欢了几分,也就取过了一些借来的古籍,让纳兰听着自己念诵那些借来的古籍,用清水在石板上练字。等练得那字能写得横平竖直、多少有了几分工整的意思之后,这才让纳兰用笔墨将那借来的古籍抄录下来,收藏到了自己的书斋里。
老话说得好,有师傅教徒弟越教火气越大的,那叫对牛弹琴。也有那师傅教徒弟一点就透的,那就得叫师徒相得!
虽说纳兰上门求学的rì子还浅,可在水墨梅的心目中,倒是真对纳兰这么个女徒弟越来越喜欢。虽说平rì里给旁的学生上课时不苟言笑、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可在纳兰面前,水墨梅却也偶尔能说上几句家常话,活生生让伺候了水墨梅许多年的冯氏吃了一惊!
眼瞅着纳兰又一次规规矩矩站在水墨梅院子门口候着,刚刚出门采买了些家常用度玩意的冯氏紧走了几步,迎着正朝着自己含笑招呼的纳兰和声说道:“等不少时候了吧?挽着这么大个篮子,可是要累着了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