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奔雷小剑 作者:伴霞楼主
第一回 杀父淫母母不屈
大凉山下,金沙江畔,雷波城郊,罗浮村中,住着一户人家,他是奔雷剑雷天洪夫妇二人,隐居于此。
这家在罗浮村的村尾,傍山近水,门前修竹千竿,四周溪流萦绕,绿波潺潺,越显得水木清华,风景幽胜。
雷天洪这奔雷剑法,乃是得自一代剑客上官虹所传。
原来那上官虹乃魔剑老人之徒,因上官虹追杀赤炼人魔普狂夫,不但魔未祛成,反而误中奸计,被普狂夫废去了他的双腿,幸为雷天洪所救,方始免于遭难。
这时,在罗浮村中突然出现两名怪人,一人身躯瘦削,身着道服,双目微红,他每天就绕着雷家住宅打转,另一人则为一苍发老者,他似对那道士的行动特别注意。
罗浮村乃是一小小山村,自无客栈旅舍,那瘦削道人借居在一所破庙里,那苍发老者却借居在一处农家,不过他仍时时注意着那瘦削道士的行动。
一天晚上,虽然不是月黑风高,却也是乌云满天,有月而不明,整个雷宅都静寂无声,灯光且熄,本来山村中的入睡觉都较早。
二更过后,忽听一个鸭子的嗓音喊道:“姓雷的听着,你妻苏萍与贫道前缘未尽,今来带她回去,但希请勿阻拦,否则贫道只有超渡你了。”
雷天洪乃是血性汉子,哪能忍受得了,怒哼一声道:“好恶道,那得看你的能耐了。”
话声中,人已纵出窗外,振腕一抖,招走“一柱擎天”,顿时间,轰轰隆隆,如迅雷忽发。
那瘦削道士却是个识货的人,一听雷动,已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剑魔传人,可惜你功力未大成,还降不住本道人。”
他话音方落,突听一个苍劲的声音道:“赤炼人魔,你不就那点玩艺么?老夫却有点不信,凭着那两手邪功,竟可以作恶天下,我看你是自觅死路。”
随着话声,从竹林内走出来了那苍发老者,他双手紧握,走了出来。
赤炼人魔一打量那老者,冷哼了一声道:“方老头,你倒追得紧,难道普大爷真的怕了你么?”
苍发老者哈哈笑道:“赤炼人魔,你真认为能胜过老夫,那就请动手。”说着双手一紧,迎面劈过去一掌。
此时的雷天洪,虽然武功不错,终因他少在江湖中奔走,经验太差,眼前家中来了两名武林高手,他已不知如何应付了,呆呆的发了怔。
就在这时,赤炼人魔普狂夫鬼眼一扫,见状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己的赤炼神功尚未练成,和对方对不得掌,否则赤炼内发,自己先受其害。
心中一动,斜瞟了雷天洪一眼,突然间身形一转,人已到了雷天洪的身后,赤炼掌用了十成功力,朝着雷天洪后背心上猛力一推,冷笑道:“这一掌,你替我接了吧!”
雷天洪冷不防之下,被人全力一推,人就迎着那苍发老人劈来的一掌,迎了上去。
只听“蓬朴”,跟着“哎呀”,一声惨叫,就见雷天洪已然在那苍发老人的手掌下,头脑迸裂,脑浆四溅,人也仆倒在老人的脚下,老人怔了,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从房内冲出个孕妇,她挺着个大肚子,连滚带爬扑倒在雷天洪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这情形入在那苍发老人眼中,他心中有说不出的内疚、心惭,眼前他不知是安慰的好,劝说的好。
那女人哭够多时,忽然抬起头来,怒瞪着那苍发老人,冷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丈夫?”
苍发老人闻言一怔,讷讷的道:“我……我……这……这……”
他讷讷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称呼,昂然道:“我是镜湖老人,有事找我好了。”说完话,转身飞纵而走。
赤炼人魔普狂夫一见逼走了那苍发老人,就将劫走雷夫人之时,院中突然出现了一位老婆婆,她扶起了雷天洪的妻子苏萍,道:“此处已成鬼域,好人时刻觊觎。走,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等小孩生下来,还怕报仇无人么?”
说着,先在雷宅放起了一把火,然后带着苏萍走了。
赤炼人魔普狂夫看得双目都要冒出火来,但他自知不是人家的敌手,只有眼睁睁看着人家将美人儿带走,他也无可奈何。
那位老婆婆半扶半搀,带着那怀孕夫人离开了罗浮村,在深山之中找了一处洞穴,安置了雷夫人,并劝慰着道:“令夫已经死了,雷夫人你要节哀,等你生产下来,不论是男是女,大仇总可以报回的。”
雷夫人亦非世俗儿女,闻言细想之下,也只有如此,从此她就在那老婆婆照顾下安心待产,约经大半个月之后,瓜熟蒂落,雷夫人一胎产下两名女婴。
老婆婆笑对她道:“你这长女归我,由我老婆子收在门下,等将来艺成,你夫之仇就可报了。我现在给你留下一卷剑笈,等你小女长成,好好教她,等她们姊妹剑成,何愁大仇不能报。”
产后虚弱的雷夫人,她心中是万分不愿意,但衡量眼前情势,夫仇欲报,儿女要养,她又不得不点头答应。
那老婆婆又将她安顿了一番之后,方始带着那大女婴走了。
在这时,那赤炼人魔普狂夫并没有放弃雷天洪夫人,因为在他的眼中,雷夫人已是天下少有的美色,他必须得到才甘心。
他找遍了附近的名山大川,山谷幽洞,最后,他终于在邛崃山穷风谷找到了这位夫人,他在情欲冲动之下,就抱住雷夫人求欢。
雷夫人拼命的挣扎呼叫,惊动了隐居此谷的镜湖先生,他闻声赶了过来,却惊走了赤炼人魔普狂夫。
再说镜湖先生方子明,因在雷宅误伤了奔雷剑雷天洪之后,心中十分颓丧,游兴大减,也就自回家去。
他家住在岷江上游,又名雒江的江边,一处渔村。
他有一子名叫方清,虽然也有一身的功夫,但却是以捕鱼为生。
一天,他在捕鱼回家的时候,突然听见竹林内有刀剑击撞之声,他慢慢走近窥观,见这片竹林,半临陆地半临江,有四名女人在斗剑。
三个人打一个人,被打的那女人一直的在哀求,道:“三位师姐,你们何苦这样逼我呢?我为了一生的清白,我不得不离开莽苍呀!”
三女中一人道:“三妹,不是我们逼你,实在是师命难违呀!”
那女人叱道:“二姐,你还没有受够,白天是他的徒弟,晚上是他的姬妾,你觉得这样很好吗?”
就在这时,方清正好赶到,放下了渔篓,扑上前去,喝道:“干什么?打劫吗?”
三女一见进来了一名渔郎,相视一笑收剑而走,留下那一女子,就被方清接在家内,一问之下她名叫苗金凤。
方清人本潇洒,生性又爽直,而且家中又无其他闲杂人等,于是就留下了苗金凤,他还是一样的日出而作,日息而休,并无一丝邪念。
不过,这男女二人日相厮磨,就难免生情,半年之后,二人就结婚了,恰在这时,镜湖老人也回来了。
苗金凤自然要拜见老人家,并说出自己乃是赤炼人魔之徒,因不愿被师父奸污,所以才逃出了魔宫,原被师姐们追到,因方公子的出手相救,始才得免。
须知那镜湖老人侠义为怀,听他说出来由,自是答应收容,何况老人膝下有子未娶,见苗金凤出污泥而不染,人更秀美,更起了纳媳之心。
苗金凤本是武林儿女,自无闺阁之女那样的腼腆,自忖已是二八年华,是该婚配的年龄了。
再说,又别无投奔之处,女儿家浪迹江湖,岂是了局,而且赤炼人魔岂肯就此甘休,又见那渔郎方清英俊不群,心中已是千肯万肯的了,一年之后,便生下了方洪。
就在这时,赤炼人魔已闻报赶来,但他在镜湖老人手下仍然不是敌手,于是就在镜湖老人父子两人的痛惩之下,受伤逃去。
那赤炼人魔逃回到莽苍山魔窟,自不甘休,但心中知道自己已非镜湖老人敌手,这才闭关十四年,将赤炼毒掌练成之后,立刻赶往方家。
甫一照面,先就将方清毙在他那赤炼毒掌之下,才待要向苗金凤下毒手,忽然发现他这位女弟子虽然年纪已过三十,但盛开的花朵,自胜过含苞的蓓蕾,美艳更胜当年,这魔头不禁色心又起,便打算将她掳回莽苍享受,故尔未曾施放其赤炼毒掌。
要知苗金凤幼年时,武功已然不弱,又知这魔头早晚仍要寻来,是以她虽然结婚生子,武功亦未搁下,且又是丈夫处,尽得镜湖老人的武功,赤炼人魔普狂夫不施展毒着,一时之间竟然奈何她不得。
但是那赤炼人魔不是不肯出手,皆因他掌有奇毒,生怕伤了她,当下便命手下三名妖姬,也可以说是他另外三个徒弟,务必要将她生擒。
虽然时隔十四年,苗金凤的武功大有进步,她那三个师姊个个的武功也有有进境,苗金凤以一敌三,苦撑多时,便伤在她大师姊一掌之下。
这时的苗金凤眼见丈夫已死,可说是痛不欲生,她本想一死,从丈夫于地下,但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方洪,她不能死。
自己若就此一死,他岂不也要同归于尽,方氏门中岂不断了香烟,她想到这里,当下猛的一咬牙,翻身逃入室中。
须知苗金凤心思细密,且她无时无刻不在防赤炼人魔前来,故尔早在她房中预先掘了地道。
今日闻警之时,生怕方洪与赤炼人魔照面,在出室之时,就先点了孩儿的穴道。
此刻,苗金凤奔进房去,抢了方洪,即钻入地道中,狂奔逃走。
苗金凤行动快捷如风,虽在她内腑受伤之下,仍然狂奔而逃。
赤炼人魔虽然发现了地道,但他怕中了暗算,所以未敢向地道中去追,因他知道镜湖老人隐于邛崃山穷风谷中,他知道苗金凤必向邛崃山逃去,便沿途追踪。
苗金凤迂回绕道,在途中走了一个多月,她日伏夜行,便有一多半时间,是在无人烟的深山之中奔逃,别说她在逃时,身边未带银两,即是带得有,在这深山之中也无处买去。
一路之上,只靠到处采摘野果充饥,而且她又在内伤之下,是以时才一月,已是瘦得失去了人形。
又兼行走在荆棘丛莽之中,衣衫亦已破烂不堪,可怜她那孩儿方洪,此刻已饿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他们的目的,只是寻到穷风谷,找到了镜湖老人,即可脱险。
眼看着,他们又进入了邛崃山,方洪却叫道:“娘啊!几时我们才到得穷风谷呀!”
方洪只不过才有十二、三岁的一个小孩儿家,跟随在他娘身后,显然他这条小腿已抬不动了。
今日天刚亮,他们即已入山,翻过这邛崃一峰又一峰,一岭又一岭,此刻已是夕阳衔山了,这么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儿,教他怎么还走得动。
那走在前面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妇人,正是苗金凤,她现在是衣衫褴褛,斜阳影里,她背上背着一柄长剑,剑柄上却闪闪发光。
她闻声回头,两眼哀怜的望着那小孩儿,登时热泪夺眶而出,幽幽一叹,道:“洪儿,穷风谷究在何处,连娘也不知道啊,我也只听你爹说过,入了邛崃山口,一直往南,便能寻得着的,哪知走到现在……”
说着,那女子将头轻摇,直似连摇头也有气无力似的,那脸色更苍白得怕人,两眼更是黯淡无神。
那小孩儿仰着头,望着他娘,突然一把将娘抱住,哭道:“娘啊,我们别走了吧,瞧你的病更重啦,娘,你要是有个好歹……”才说至此,已哇地一声哭了。
只见那妇人缓缓地抬起手来,抚摩着他的头顶,一双无神的眼,慢慢移向悠悠的苍穹,面颊上,早挂了两行珠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