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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老实人惹你了?-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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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我们撞上事儿了,这是有人在养鬼。”赵树摸摸下巴,见霍水仙睁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他,解释道:“门外的妈咪们说,那女的是死在这张床上的,吃蛋噎住了,窒息而死。死的时候,上下一身红,床底还贴了这张恶咒。女人阴气重,一口气被噎在胸腔里,又用至阳的颜色红色封住了体内阴气,再贴上这么一张招引恶鬼的符咒,她不成厉鬼我都不姓赵。不过还好,咱们发现得早,这会儿还未成气候,它也就吹点子凉风吓吓人。动手吧。”
    “撕下来?”凤源只跟着凤姝读过一些道家经典,学了点内门心法,几乎没画过符箓,更别提怎么撤符箓了。
    赵树白了她一眼,道:“撒泡尿,童子尿破邪。”
    一泡尿上去,黄色的符纸迅速灰败下去,焦黑了,缩成一团。
    “行了,走了!”赵树拉过霍水仙往屋外走。赵树不知道霍水仙先前用的是舌尖血,精气还未恢复过来,阳气不足。身后,那纸团又慢慢舒展开来,残余的朱砂尤为醒目。
    
    第34章 8。25|8。26
    
    赵树拿到了工钱,带霍水仙去了烧烤摊,叫了三十根肉串,拉着小马扎坐在霍水仙旁。赵树这人很有意思,大了霍水仙几轮,却不摆长辈的架子。
    赵树满口小老弟小老弟地叫着,直到知道凤姝是凤源的娘,差点被肉给呛死,拿衣袖一抹嘴,惊讶道:“凤姝师妹、唉,我当年看那陈建国油头粉面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外甥,苦了你了,吃肉吃肉。”
    赵树又叫来啤酒,边喝边叹气,一番说道,霍水仙这才知道,原来,早些年赵树曾跟着他师傅来过一趟茅山。他师傅忙着和凤承嗣切磋道法,他就每天和凤姝师兄妹满大山地跑,打野味。三个月后他跟着师傅跑差事,离开了茅山,谁料竟是永别。
    这次正好有事儿经过句金市,顺道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遇上了故人之子。
    第二天两人就上了山,赵树买了香火纸钱,拿树枝在凤姝坟前画了个带缺口的圈,把冥币都烧在里面,嘴里絮絮叨叨:“师妹啊师妹,你活着没钱,老赵也没钱,你死了倒是比老赵先富起来了啊!圈子没划整,留个豁口,过路的小鬼你们拿了这漏钱,别欺负我们家小师妹……”
    赵树心疼霍水仙一个小孩子无依无靠,有意要帮衬着她,当下也不走了。茅山上的清虚道观已经成了旅游景点,回不去了。好在山上还有一个小茅屋,因为凤家人常往深山采药,晚了走山路危险,才特地在山里搭了一间茅草屋,以备不时之需。
    茅屋没通电、没供水,生活比较困难,但赵树说道家人福气浅,窥破天机,逆天行事,因此要么财气浅,要么父母儿女缘浅,清心寡欲才是修炼之道。断言陈建国那种名利双收,情场得意,儿女缘源源不断的人,绝对不是学道的料子,一点灵气都没有。又劝霍水仙千万别学陈建国那熊样,劝她与人为善,以后要周游天下,为人民服务,所收钱财只要能饱腹即可,莫要敛财害人。
    赵树为人啰嗦又嘴碎,但对道法却有着一套独特的见解。霍水仙把凤姝留下的两本书给赵树看了,赵树翻了翻,连声惊叹,这两本书一本是《八禽纵术》,是一套强身健体的武术入门,模仿了蛇、虎、兔等动物的绝招,配合道家灵气,可防身可杀敌,另一套是《凤家符典》,是凤家这么多年下来积累的符箓大全。是凤家的传家之宝,只可惜书上虽讲的好,没有人指引,想要修炼 ,那是举步维艰。
    赵树想帮霍水仙,又不愿再投师门,纠结了一晚上,最后想了个折衷的办法:霍水仙先跟他学基本的符箓制作入门,这是茅山一派共通法门,霍水仙学了也不算背叛师门。然后再让她自学那两本书上的内容,有不懂的就来问。霍水仙见他一脸#完美的解决办法#喜滋滋,感叹还真是个老顽固,有他作对比,怪不得凤姝看上了陈建国。
    从此霍水仙上午扎马步、挑水、拳脚功夫,强壮体魄,下午就跟着赵树学习怎么将体内之道力灌注到符箓中去。晚上也不回屋睡,就在月光下打坐,吸收天地灵气。
    茅山是符箓派的开宗之处,之所以会选择茅山,除了它靠近金陵,龙气浓郁,更是因为茅山是从昆仑山而起的九龙入海中一条龙的龙腹,正在龙心位置,得天之气,清雅幽静,是道家凝气入体的好地方。霍水仙修行刻苦,赵树也不好意思光说不练,隔三差五也陪着霍水仙月光下修行一次,因着此地浓郁的天地之气,修为也上涨了不少。
    而陈建国呢?回到家儿子没了,老婆说是闹脾气离家出走,回山里去了,陈建国派人找了一趟没找到人,想亲自跑一趟,谁料老婆肚子又疼,吓得没有心思再管别的事儿,去公安局报了人口失踪,也就拉倒了。
    转眼到了十二月的中旬,赵树照例要带着霍水仙下山买点黄姜纸和朱砂。
    练习符箓制作费钱啊,不过凤源这孩子天资聪颖,学了一两遍,就能毫不出错地制作出质量优秀的符箓,才三个月,已经能画出小有成效的雷神咒了!比老赵我当年快了两年啊!花多少钱也不亏,心里高兴!啦啦啦!好想抢到自家门下怎么办,求师父在天之灵快去和凤老头商量商量!
    一大一小赶到县城里已经是上午了,修道之人,一身精气,丝毫不觉得累。走到环城河的有名的小石桥那里,见很多人围着叽叽喳喳,爷儿俩好奇心作祟,也甩开膀子钻了上前。
    原来,河里捞上来一具高度腐败的尸首,烂得都能见到骨头茬了,根本看不出谁是谁。要入冬了,市里派了环卫工人清除河面上的枯荷野草,有个工人一篙子戳下去,手感不对,带来上的长篙尾巴上卡着人的胳膊骨,差点吓破了胆。
    这会儿警察捞出了尸首,拉起了警戒线,霍水仙远远看着,心里咯噔一下,仗着人小,猫着腰往人群前面钻,直到钻到最前面才看清,那尸体从上至下一身红衣,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和红色秋裤。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听话音,这红衣命案不止一起了。
    霍水仙心中不安,那头赵树和周围的人打探了消息,一脸凝重,对霍水仙道:“句金城中,八成是有人想干大事了。”
    赵树说,身穿红衣死于非命的女子,鬼魂中怨气太深、阴气太重,地府不收黄泉不入,要在世间走上一遭,淡了一身的戾气,才能进入地府,投胎转世。上次那红衣女鬼,就被一张恶鬼咒困在了事发之地,没法在尘世间游荡,怨念越积越深,出来作祟吓人。
    而现在出现了起码三起同类的命案,尤其是死者身上都穿着不合时宜的红衣,实在让人怀疑,有人故意要养出厉鬼来。霍水仙心中一寒,道:“老赵,这事儿我们得管!身为修道之人,悬壶济世,不能坐视此等妖邪祸害人间。”
    “说得这一套一套的,你这小子天生就是当道士的料。日行一善,老赵我今天还没行善,手痒得慌!走,看看去!”
    环城河出事的那一段已经被封锁起来了,岸边不少人遥遥看着,议论纷纷。赵树租了一条游湖船,小心翼翼地在警戒线外徘徊。
    离得近了,霍水仙五官敏感,闻到一股恶臭味,比河底的淤泥还要臭,出事的河面也是一片漆黑。那尸体是飘在河面上,只不过被残荷败叶水草挡住了,又离着岸边较远,才一直没被发现。
    霍水仙把手伸到水里,冰凉透骨,越往前水温越低,却不见水面结冰。这正是阴气蚀人阳气、噬人心火带来的阴寒,可见尸首虽被带走了,但是那冤魂却极有可能还被困在此处。霍水仙拿出一张追魂符,两指一抛,将符箓直直抛到漆黑的水面上。黄色符纸半点没湿,忽地燃起一团蓝火,一个猛子钻到水底去。霍水仙两手起势,食指中指并于额前一尺处,口中念念有词,“神兵急急如律令,驱邪杀鬼斩妖精,三岔路口收魂来,画符祖师到凡间!破!”
    话音刚落,蓝火冲破水面而出,飞跃落到小船上。霍水仙夹起燃过一半的符纸,放在鼻子下一嗅,一股子河腥味,摸了摸符纸上黏糊糊的质感,道:“老赵,锁魂的符在河底,咋办?”
    老赵也没了注意,俩人都是旱鸭子,找不找得到还好说,要是在这水面上打起来,没准今天得交代在这儿。老赵一犹豫,道:“还是先去另一个案发现场看看。”
    第二个出事的地方是个施工工地,人穿着红衣从未建完的高空坠落了,现在工程也停了下来。那女子的身份已经确认,是一个外来的打工妹,在本地没什么认识的人。
    出事的是大楼的被阳面,阴风阵阵,好不渗人。霍水仙再次放出追魂符咒,一下子找到了恶鬼咒埋藏之处,赵树拿着铁锹把东西挖了出来。这次东西拿的齐全,赵树翻出朱砂绳,在那符咒上横七竖八弹了数下,符咒上的血红的朱砂褪去颜色,在风中打了两个卷,废纸一张,飘走了。
    风中呜呜噎噎地有哭声,赵树心知这是那女鬼有话要说,连忙让霍水仙飞过去一张聚魂咒。
    “谢谢,走了……要报仇……黑衣服男人……报仇、帮我……”女声越来越小,最终不见了。越是厉鬼越没有理智,这女声虽然声音飘渺,含糊不清,但理智尚在,想来能够自己化解。
    赶到红巷,已是下午两点,两人没来得及吃饭,在路边买了几个馒头包子边走边吃,草草对付了事。红巷里很安静,大白天的,很多店还没开门营业。一只老狗懒洋洋地躺在门口晒太阳,霍水仙把包子馅儿过去,老狗伸长脖子舔了吃了,慢悠悠站起来,跟在俩人身后。
    “丽丽美发”的招牌褪了色,卷闸门上贴着“吉房出租”的小纸条,霍水仙打开背包抽出一张“开”的符咒贴上,轻轻松松拉开了门,俩人做贼心虚地溜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满是灰尘,最值钱的就剩墙上的镜子了。那个丽丽被吓怕,搬走了,这地儿也没人敢住,就这么空着。霍水仙嘴里叼着馒头,探头往里屋看,隐约听见有呜呜的声音,像是人,又像是什么受伤的动物。霍水仙循声慢慢往前走,竖起耳朵听,声音似乎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她上前一把拉开衣柜门,一个一身血污的男人从里面滚了出来,嘴巴紧紧闭着,说不出话,只是呜呜地叫唤。
    赵树闻声赶来,吓了一跳,急忙出去借电话拨120。屋子久没人住,怎么会藏着一个受伤的大活人呢?霍水仙伸手去扶他,顺手把脉。脉象虚浮,似有似无,滑而不定,很明显的鬼脉。被脏东西缠上了。
    这人意识还清醒,目眦尽裂地瞪着人,不住地摇头。霍水仙指尖沾了点朱砂,在男人的嘴唇上划了一下,男人这才张开嘴连连喘。息,气若游丝,直呼救命。救护车还没来,只能先给这人喂了点水,又给了他个包子。
    那男子迫不及待地灌了一瓶水,躺在地上直哼哼,说不上话来。霍水仙在屋子里转了转,又仔细看了看衣橱,并无特殊之处,抬头看屋外,老赵还没回来,只有一条老狗饶有兴致地在屋里嗅来嗅去。
    “轰——”门忽然砸下来,关上了,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老狗吓的蹿到霍水仙身旁,对着墙角一处狂吠。
    糟了!
    霍水仙猛然想起,三个月之前自己那泡尿不是元气十足的童子尿,心中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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