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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心痛的像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一时倒忘了他私自爬起来会不会再次挨打。幸好李满屯不计较这种事。胖子哆哆嗦嗦的指着李满屯:“你,你,你你你——”
心痛啊,心痛。胖子说起来是个董事长,其实经营的也不过是家注册资本二百来万,实有资金只有百来十万的公司,还是多人合股的。咬牙买了部大哥大,主要是用来充门面。这下被李满屯砸了,叫他如何不心痛?李满屯还不如打他一顿来的好。
胖子是无论怎样骂李满屯都难解心头之痛,所以你啊你的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正在没着没落时,jǐng察来了。除了那个白脸秘书,他的职责必须护主外。其他人虽然明的不吭气以免触霉头,但暗地里打电话报jǐng还是大有人在的。
这五个人不是不知道有人报jǐng,只是懒得理睬。再说,理睬了又怎样?还当真个个都打?那不成了恶霸吗?他们打人有他们的道理,只是懒得向众人说而已。公共场所遇到打架斗殴立即报jǐng,这是一个公民的应有素质,人家没做错凭什么打人家?
他们除了张秋生都有背景,这种打架的小事自有家里人替他们擦屁股。张秋生没背景也不怕,大不了坐牢去。前世大半时间都在牢狱中度过,这次撑死也不过拘留几天,没什么可怕的。重生回来这段时间rì子过的太舒坦,也是要有点小灾冲冲,人不能太享福了。
只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jǐng察。jǐng力紧张像这种小事有一个jǐng察来镇镇场子就行了。jǐng察刚一进门,侍应生、胖子和他的秘书像迎接亲人解放军一样,紧紧拉住jǐng察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说革命家史。
吴痕觉得坏菜,事情闹大了。他也不是怕事的人,只是从小到大都是听话的好孩子,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修炼,xìng格温和品德端方,从不闯祸。从未遇见过现在这种事,不知如何处理。
在如何处理突发事件,以及如何管理团队方面吴痕确实没什么经验。这方面他比妹妹吴烟差的很远。要是吴烟在这儿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必定在孙不武炸刺前就予以喝止,这时恐怕已经召开全班会议讨论处罚孙不武了。
高一一班别看一个比一个胡闹,一个比一个祸害,其实班风极严。要是在学校,这几个敢这样胡闹那绝对是找死。吴烟看着温和,其实不该她管的事那是不管,该她管的事绝对不手软,无论要处罚的人是谁。
吴痕还为妹妹担心,这些高一一班的灯没一个省油,妹妹在那当班长rì子是怎样熬的?不管怎样今天这事他必须处理,谁叫他是组长啊。再说了,他带领一帮人出国办事,这省都还没出呢,难道就要被jǐng察押解回朝?那他这个组长不是窝囊废吗,这面子也太挂不住了。
如何处理?吴痕也想不出好办法,那只有找人了。平时吴痕最是痛恨求人,这会痛恨也得去求了,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求人就得打电话,总不能现在跑出去吧?吴痕来到吧台借电话打。吧台的人没给他好颜sè,说打电话要钱。吴痕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往柜台上一放,拿起电话就拨号。那时的电话不是数字键盘,而是一个转盘,要一个一个数字的拨。
吴痕拨着拨着,看了看正在向jǐng察忆苦思甜的三个人,心想过会高一一班的这几个肯定要炸刺,他们一炸刺jǐng察必定要请求支援。那就肯定要打电话。
吴痕也是有点焉坏的,他拨着拨着将听筒交给吧台上的人说:“这电话怎么没声音啊?”
吧台上人接过听筒,听了听确实没声音,拍了拍叉簧还是没声音。吧台恶狠狠的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你一打就坏了?”
吴痕心说不怪高一一班的这几个,这些人是该打,这都是什么态度。吴痕不习惯与人吵架,耸耸肩示意我也不知道。
吴痕将那叠钞票揣回口袋,摇摇摆摆的来到一个拿着大哥大的老板那儿,像拿自己东西一样拿起大哥大就拨号。
这老板正伸着脖子听那被打的三个人控诉阶级仇民族恨呢,突然就觉得手上一轻,捏得紧紧的大哥大不知怎么就到了一个年轻人手上。再定睛一看,正是打人那一伙的。吓的也不敢说什么,一句话说的不好惹恼这位爷,他也把大哥大给砸了,我也参加控诉队伍去?
吴痕教养良好,一边拨号一边谦和的朝这老板笑笑说:“借电话打一下,话费我出。”咦,这些人挺好的啊,不像凶神恶煞,怎么那三个倒霉鬼就挨打了呢?不过也不能给了三分颜sè就想开染坊,老板也恭敬的说:“您用,没事。”
侍应生、胖子和秘书三个倒霉鬼虽然声泪俱下,无奈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夹七裹八缠杂不清。jǐng察楞是闹不明白他们说了什么。不过看情势,三个倒霉鬼不停指着张秋生这边几个人,还是能知道他们是挨打了,打人的就是他们指着的这几个人。
不过事情的起因是非对错就闹不明白了。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这几个人年纪轻轻不学好,跑这儿来寻衅滋事打架斗殴,那就更是大大的不对必须严惩。
严惩嘛,应当从询问开始。jǐng察指着离他最近的张秋生说:“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为什么打人?”干脆果断,神态严厉。
张秋生吊儿啷当的正准备回答jǐng察的询问。宋念仁插进来:“别,现在该我了。”
宋念仁刚被爷爷命令回国内上学时,还真不情愿。他在美国有自己的小圈子,有自己的朋友。甚至有暗恋的女孩,就等有朝一rì去向她表白了。猛然要他放弃这熟悉的一切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感情上真的是难以割舍。好在那陌生的地方是他的祖国,是他早已向往的地方。
他与表妹唐茜回到国内,与纺织系统宿舍的同龄人一接触。靠!比美国那些朋友好玩多了。待到开学进了高一一班,第一天就打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再靠!这也太刺激了。就凭这个回国就太英明了。渐渐他融入了高一一这个班集体,这个集体里人人相互帮助相互依赖,相互团结也相互祸害。天大的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一点不影响以后的交往。再再靠!他喜欢这样的集体。
第一百零七章 宋念仁的自卑
以前都听说国内的教育质量差,即使是学习好那也读的是死书。可是经他观察,起码高一一班不是这样。他努力学习,成绩也不过勉强在前十几名。排名在他后面的就不说了,排名在他前面的没一个是读死书的。就连他最拿手的英语,却也争不过张秋生。那么张秋生是读死书的?那是笑话,这家伙玩的比谁都疯。
宋念仁努力模仿与学习高一一班同学们的思维与行为方式,尤其是那几个变态大神。可是模仿不过来。这些人的行事方式完全无轨迹可循,天马行空一分钟绕地球三圈。再再再靠!他喜欢极了这种行事方式,思想的zì yóu才是最大的zì yóu。
今天孙不武、李满屯、张秋生轮流打人,这倒也好玩。这几个人也确实该打。那侍应生狗眼看人低侮辱顾客,本来就应该打。不过最应该打的是这咖啡厅的老板,没有歧视顾客的老板就不会有歧视顾客的雇员。
那个胖子可打可不打吧。花高价充六指以为多么高贵,以为高贵的人可以对低贱的人指手画脚,打了也就打了。
秘书嘛,秋生说的不错,太监一个也归打了就打了的一类。不过下一个就该我宋念仁上了吧?轮流坐庄嘛,该我坐庄了。吴痕是组长,当然的老大,总不能叫老大亲自出手。
宋念仁有点兴奋的想着下一个该自己打的是什么人。最好是体格稍差点的。我可没那几个变态的好身手,到时候打的不好看可就丢脸了。他几分期待,几分失望,没人出头他就无人可打。
在期待与失望的交替中来了一个jǐng察。从理论上说这个jǐng察摊到宋念仁打了。他不是傻子,jǐng察那么好打的吗?那可是袭jǐng,按照美国法律是犯罪,中国法律大概也差不多吧?违法与犯罪之间的区别,宋念仁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犹豫着没上前。巴不得这个jǐng察是个好好先生,安慰安慰那个胖子几句就走人。三个人中就算胖子叫嚷的最厉害。
可是,但是,这个jǐng察不是好好先生,他开始追问责任了,口气还很冲。这就该打了,宋念仁认为自己不能做孬种,哪怕打完这个jǐng察就去坐牢。所以他急忙插话。
jǐng察可不知道这几个中学生的逻辑。他所遇到的中学生见到jǐng察都像老鼠见到猫,哪怕再横的中学生。见宋念仁插话非常不满意的皱着眉头大声喝斥:“你插什么话!问到你了吗?”
宋念仁完全一副有事好商量,有话好好说的模样:“那个,是这样啊,jǐng官同志。事情呢,是这样滴。我们几个呢,是有规则的。既然是规则呢,就不能破坏,您说是吧?”
也不怪jǐng察被宋念仁弄的莫明其妙,这段话没头没脑谁都弄不明白。jǐng察不耐烦的喝道:“有话快点说,别栀子花茉莉花的乱绕,想在我面前耍滑头你还嫩着呢。”
宋念仁还真不会玩滑头,他一老一实的回答:“是,是。我们的规则是打人要轮流,遇到谁打谁。也不知是您倒霉还是我倒霉,该我打人时遇到的是您。您看,我是非打您不可,规则不能被我破坏了,您说是不是?只是,几个人中间数我打人技术最差,打得不好敬请谅解。”
全场目瞪口呆,jǐng察都敢打,还打的不好敬请谅解?侍应生、胖子和秘书登时觉得他们挨打也不算什么了,脸上的解放前不见了,也没那么苦大仇深了,jǐng察都打得还有谁打不得?
我cāo,反了你了。jǐng察勃然大怒,抡起jǐng棍劈头朝宋念仁脑袋砸下去。今天要不弄服了你,我跟你姓。从jǐng也有五六年了,小混混大流氓剌儿头见过多少,还就没见过这型号的。
宋念仁左手格住jǐng察右臂,身形下挫一个抱摔将jǐng察砸倒在地。这个动作完成的不太好,一是力量小了点砸的太轻。二是动作变形,抱摔差点弄成过肩摔。虽然抱摔与过肩摔的效果差不多,但对于从严要求自己的宋念仁来说,这属于未达到战术要求,应当扣分。
宋念仁抱歉的对暂时还躺在地上的jǐng察说:“对不起哈,技术差了点,没砸好。离党和人民的要求还差的太远。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嗯,好的结果都是由协商开始。
靠,这些家伙真敢打jǐng察。在场的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吧,打就打了,你还yīn阳怪气的挖苦他。现在的孩子啊,太胆大狂为了太无法无天了太不知轻重了。
这些人错怪宋念仁了,他真不是挖苦jǐng察。宋念仁虽然在美国出生在美国长大,但宋家家教甚严,时刻不敢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宋家的孩子从小都经过严格的国学训练。忠、孝、仁、义、廉、耻、信各种训诫,宋老太爷在世时对子孙们要定时抽查。
说话就好好说话,绝不允许语带讽刺挖苦。那非君子之道,哪怕是对着仇人。问题是在五人小组中宋念仁的武功确实是最差的,差到让他自卑的程度。在美国时他怕过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