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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濬听轩辕烨如此说,心里头也自是感触不已,正欲开口的时候,便见轩辕烨要说给林菀寻亲事,也不知怎得,心里头便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想起在大焱竹屋的两年多来,林菀都默默地守着,她的心思自己是明白的,久而久之的,也便觉得是临安陪着他,如今想来却不是,他是不是该从过去走出来呢?
轩辕濬一时间愣在了当场,轩辕烨瞧着,也只是静默不语。
“大皇兄。”慕梓烟的声音自里间传来。
轩辕濬这才回过神来,转眸看着慕梓烟,低声道,“在大焱的时候,倒是不曾与烟儿说话。”
“大皇兄回来便好。”慕梓烟笑道,“索性我传消息给二皇妹过来。”
“好。”轩辕濬点头道,倒是对入东宫并无不自在的。
慕梓烟也听到了轩辕烨适才的话,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轩辕濬的神色,想来有些人是当局者迷了。
“是了,林姑娘可来了?”慕梓烟明知故问道。
“正在外头与小皇妹说话。”轩辕濬直言道。
“我去瞧瞧。”慕梓烟笑着说罢,便抬步向外走去。
轩辕濬抬眸看向轩辕烨,低声道,“三皇弟,这二皇弟?”
“大皇兄,六皇弟独自前去怕是不妥,我如今也不便插手,故而便特意请大皇兄前来。”轩辕烨自是不能亲自去对付轩辕励的,着实因为到了这个地步,他若亲自前去,便也太给轩辕励脸了,而东宫这处也的确不能够再有任何的波动,毕竟一旦他离开,秦邧与冷寒峰便会盯着他的女人,他自是不能给他们再接近烟儿的机会。
轩辕濬多少是明白的,随即点头道,“既然如此,三皇弟放心便是。”
“有劳大皇兄。”轩辕烨知晓轩辕濬自是能够明白,故而二人也不再客气。
慕梓烟出去的时候,便见轩辕青箐看着眼前一身白衣,飘若如仙的女子,惊讶地眨着眼睛。
“青箐。”慕梓烟笑着上前。
“嫂嫂。”轩辕青箐侧眸看着慕梓烟,便笑着走上前去,还不忘熟稔的拉着林菀上前。
秦葻站在一侧,早先是听说过临安郡主与轩辕濬之事,如今瞧着眼前的这女子,自是有些唏嘘不已。
“慕妹妹。”林菀看向慕梓烟,微微施礼。
慕梓烟也笑着见礼,上前握着林菀的手,只觉得指尖透着一抹冰凉,想来她随着轩辕濬赶来,自然有些匆忙,便连忙握着她的手,转眸看向芸香,“去拿手炉来。”
“是。”芸香垂眸应道,便去准备了。
轩辕青箐笑着说道,“嫂嫂,这林姐姐长得当真是美若天仙。”
慕梓烟低笑道,“那自然是的。”
“不过比起皇兄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轩辕青箐自顾自地说道。
“你皇兄是男子。”慕梓烟附和道,不过想着的确如此,这世上比轩辕烨还要美的人的确是寻不到第二个了。
轩辕青箐嘴角一撇,接着说道,“嫂嫂,你也很美。”
慕梓烟低笑道,“我知道。”
“嫂嫂不害羞。”轩辕青箐见慕梓烟毫不客气地应承了,便跟着打趣道。
秦葻也跟着笑了,林菀见轩辕青箐如此可爱活泼,便也暗自松了口气,想来自己偷偷地跟着轩辕濬来北青,倒是不错的决定。
慕梓烟知晓林菀对轩辕濬的心,适才瞧着轩辕濬的神色怕是二人也渐渐地有了情,只是一直未将这窗户纸捅破罢了。
索性如今大焱那处安生了,而北青这处也该渐渐地收尾了,倘若能够有喜事发生,那自然不错。
芸香将手炉恭敬地递给林菀,便也跟着退了下去。
几人便也坐在不远处的花架之下,慕梓烟瞧着林菀穿着单薄,好在气色不错,便也放心下来,接着说道,“不知长公主如今如何了?”
“母亲整日吃斋念佛,倒是不曾过问外头的事儿了。”林菀看着她说道,“太上皇那处,母亲说表哥会报仇,便也不用她再去操心。”
慕梓烟知晓,自临安郡主死了之后,长公主唯一的牵挂便是林菀,其他的便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如今如此倒也是极好的。
林菀却也想得开,而后说道,“慕妹妹,先前在大焱,我本想去瞧你的,只是看着不安生,未免给你添乱,便不曾前去打扰,如今我也是厚着脸皮跟来的,倒是让慕妹妹见笑了。”
慕梓烟见林菀如此说,也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林姐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只是不知他是何心思,我反倒有些琢磨不透了,索性便这样一辈子,倒也是随了我的心愿。”林菀倒也不掩饰,看着慕梓烟,知晓她必定能明白自己的心思,便也直说无妨了。
慕梓烟低声道,“林姐姐放心便是了。”
“好。”林菀见慕梓烟如此说,这心里头多少也有了些底。
不一会,便见轩辕濬与轩辕烨一同出来,几人自然便坐在了一处,过了一会子,轩辕青颜与拓跋绝也来了,拓跋绝如今瞧着倒是越发地英俊了,身子也养的差不多,精神烁烁,带着几分洒脱之气。
“三皇嫂。”轩辕青颜上前施礼道。
慕梓烟笑着起身道,“许久不见,二皇妹倒是越发地娇俏可人了。”
轩辕青颜见慕梓烟依旧如此亲切,便也跟着笑道,“三皇嫂,让我好好瞧瞧。”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便也任由着轩辕青颜打量,轩辕青箐连忙起身,“二皇姐,你偏心了。”
轩辕青颜垂眸看着轩辕青箐,低笑道,“小皇妹,我这不是许久不见三皇嫂,高兴。”
轩辕青箐冷哼一声,“你也许久不见我了呢。”
“是了。”轩辕青颜连忙附和道,接着顺势朝着轩辕青箐的脸颊捏了一把,“这脸皮越发厚了。”
众人随之一笑,轩辕青箐嘟着嘴,不满地看向轩辕青颜。
拓跋绝再次看见慕梓烟时,脸上也带着和煦地笑意,想着倘若没有慕梓烟,自己也不会有今日,心里头对她自是感激不已的。
轩辕青颜转眸看着他,接着说道,“怎得不认得三皇嫂了?”
“三皇嫂。”拓跋绝拱手道。
慕梓烟低笑道,“拓跋家主不必客气。”
拓跋绝见慕梓烟说不客气,却对自己也甚是客气,“三皇嫂此次回来,便不走了吧?”
慕梓烟微微点头,“不走了。”
“这下太子殿下自然是最高兴的了。”拓跋绝侧眸看了一眼轩辕烨,只觉得轩辕烨当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轩辕烨只觉得如今心情好,便也不计较拓跋绝的打趣,一行人坐下之后,轩辕青颜也是许久不见轩辕濬,当下便也激动地上前,兄妹二人寒暄了一番,几人便又在一同有说有笑着,直等到深夜,轩辕青颜随着拓跋绝,跟着轩辕濬离去,林菀则是被留在了东宫。
轩辕濬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早已经习惯了林菀跟在身边,如今反倒没有她的身影,想要开口将她带走,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装作不在意地应道,便出了东宫。
林菀目送着轩辕濬离去,眼眸中溢满了黯然之色,转眸见慕梓烟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也随之一笑。
慕梓烟低声道,“林姐姐莫要着急。”
“我倒是不着急的。”林菀无奈地一笑,便随着慕梓烟回去。
轩辕青箐紧挨着慕梓烟,抬眸看着林菀,大抵是明白了这其中的纠缠,接着说道,“林姐姐,大皇兄是个死心眼,你且等着吧,这几日你不去他那处,他便会来寻你。”
“小鬼。”慕梓烟笑看着轩辕青箐说道。
“嫂嫂,我快要及笄了。”轩辕青箐不满道。
“是了,及笄之后,也该嫁人了。”慕梓烟接着又说道。
轩辕青箐一愣,嘀咕道,“谁要嫁人了。”
慕梓烟便也不再打趣她,免得再勾起她心里头的不悦,便转眸看着林菀,“林姐姐一路奔波,甚是劳累,我送林姐姐回去早些歇息。”
“好。”林菀笑着应道。
待送林菀去了后头的院子,便见轩辕青箐闷闷不乐地踢着一旁的榕树,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慕梓烟走上前去,低笑道,“这是怎么了?”
“嫂嫂,我及笄之后,不想那么早嫁出去。”轩辕青箐转身看着她。
“此事都由你做主。”慕梓烟倒是不会勉强她,想来轩辕烨也不会,故而适才也不过打趣她罢了,见她当真了,多少也猜到了这小丫头的心思。
轩辕青箐一听,便露出了笑容,连忙点头道,“恩。”
慕梓烟便也笑着回了屋子,而轩辕青箐则是与秦葻一同歇息去了。
轩辕烨见她回来,低声道,“早些歇息吧。”
“我现在不想歇息。”慕梓烟走上前去,坐在他的身侧说道。
“想做什么?”轩辕烨自然地揽着她问道。
“想出去走走。”慕梓烟接着说道,“北青的京城我都不曾好好逛过。”
“好。”轩辕烨欣然应道,虽然不知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她喜欢,他自然会答应陪着。
慕梓烟便转身去换了一身衣裳,接着便拉着轩辕烨出了东宫。
这个时辰,街铺自然都关了,也只有一些小贩还不曾收摊,最热闹的乃是清流河旁,那处乃是有名的花楼,故而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
慕梓烟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转过了几条街,便瞧见了不远处有一个馄饨摊,她转眸看着轩辕烨,“我想吃馄饨。”
“好。”轩辕烨也只是笑吟吟地应道,二人穿的并不显眼,只是这容貌却难掩华贵之色,故而二人上前的时候,那小摊的老婆子便显得有些局促起来。
慕梓烟也只是笑笑,接着说道,“婆婆,两碗馄饨。”
“夫人请坐。”老婆子应道,便转身去做了。
轩辕烨与慕梓烟坐下,二人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画舫,正是清流河对岸,那处夜夜笙歌,而这处却显得凄冷,好在清流河波光粼粼,来往的人是不曾过这条河的,只是在画舫内传来那琵琶琴声,还有一些艳俗曲子。
轩辕烨面上并无丝毫地波澜,不过看着她却听得津津有味,当下便有些不满,抬起手捂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这些艳曲有何好听的。”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谁说我听了?”
“那你?”轩辕烨却顺着她的眸光看去,只瞧见不远处站这一道墨绿色的身影,此刻正立在画舫上,清流的河水中倒映着他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寂。
轩辕烨蹙着眉头,“你故意让他跟着的?”
“恩。”慕梓烟不可否认,便瞧见馄饨上了来,便将勺递给他。
轩辕烨怔愣了片刻,当下便明白了,低笑了一声,便拿起勺,舀了馄饨轻轻地吹了几下,便亲自喂她。
慕梓烟笑着咬了一口,微微点头,而后便也亲自喂了他,二人便如此吃着馄饨。
秦邧远远地瞧着,看着那二人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隐藏与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着。
待馄饨吃完,轩辕烨付了银两,便又握着慕梓烟的手,二人继续漫步在河岸旁。
轩辕烨笑吟吟地看着她,“你这是要昭告天下?”
“你是我的,谁敢打你的主意,就是找死。”慕梓烟转眸看着他说道,“你可要乖乖听话。”
轩辕烨听着这口气,只觉得好笑,却也乐在其中,难道她对自己如此地重视。
慕梓烟见他笑得越发地明媚,连忙自手中拿出一块锦帕,接着遮住了他的笑容,“没瞧见那河中还有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