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曝光,麻烦无数,二来,裴宣也不能保证,继续打下去,他这样束手束脚的情况下,不会被言修给抓住。
速战速决才是正理,干脆找了言修的一个破绽,直接上手去挡了言修挥来的一剑,破绽露出之后,言修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划在那刺客手背上,然后肩部就受了一拳,不禁按住肩头往后退去两步,眼看那刺客要跑,言修大喊:“别让他跑了。”
可他喊出声的时候,裴宣已经算计好了路线,对待那些纠缠不休的守卫,他就失去好脾气了,一番怒打之后,就冲出重围,再次飞身上了屋脊,避开屋脊上的两名守卫,往反方向一掠而过,那两名屋脊上的守卫,慌忙追赶过去,言修亦翻身上了屋脊,看着那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他的两名守卫很显然不是对手,脚在屋脊上重重踩了一脚,瓦片应声而裂,滚落到院子里,一声女声的叫拉回了言修的注意力。
只见言昭华发髻束在脑后,穿着一身规规矩矩的睡袍从廊下走出,瓦片突然掉下来,吓了她一跳。
言修跳下去,对言昭华说道:“你怎么起来了?没伤着吧?”
言昭华的目光现在院子里看了一下,确定裴宣没有给这些人抓住,这才稍稍定下心神,对言修回道:“我听见喊声,不放心爹爹,就过来看看,我没伤着,爹爹没事吧?是有刺客来了吗?”
言修再次往上方看了两眼,知道这回又没能抓住那人,实在懊恼,但又怕吓着女儿,对言昭华指了指书房,父女俩便进去说话去了,堰伯继续调动院中守卫布防。
“不知道是不是刺客,这人来了好几回,也没伤人,不知道最终目的是什么。你这些天出入也要当心些,咱们侯府最近声势太旺,有人眼红嫉妒也是有的,务必出行要多待护卫,多加小心才行。”言修想来想去,觉得有人来监视他,肯定是因为最近长宁候府晋升,风头太劲的关系,惹得一些人眼红,想暗地里用一些宵小手段。
言昭华听言修这样怀疑,不禁嘴角抽搐,镇定神情说道:“是,女儿一定多加小心,父亲也一样,切不可被人钻了空子。”
既然言修这样怀疑,那么言昭华也乐得这样引导,让言修怀疑其他人,总比让他怀疑裴宣要好吧。对于自己还没嫁人就开始偏帮着人家算计自己父亲的事情,言昭华本身也觉得有些惭愧,但……谁让她要维护裴宣的形象呢。
这段时间的交往中,言昭华也渐渐明白了裴宣的工作兴致,表面上是在内阁做文臣,可是暗地里却是帮着皇上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这些问题处理起来,必须要有一个暗地里的身份才行,而裴宣从小身子弱,文才上很有天分,大家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柔弱’的书生公子,会去做那些背地里的事情,所以综上所述,裴宣的身份绝对不能曝光。
就在这时,堰伯在门外禀报说先前追赶刺客的人回来了,言修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对言昭华说道:“太晚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在就好,别担心,府里护卫很多,上下都有,明日我再从巡防营临时调一些过来,总要把那刺客抓住才行。”
说完这些,不等言昭华反应过来,言修就踏出门外,那两个守卫跪在廊下:“侯爷,那人脚程太快了,属下们跟不上啊。”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言修也没想过这两个守卫能追到那样的高手:“他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你们一直跟到了哪里?”就算没有追到最后,但若是追出一段路程,说不定就能有些蛛丝马迹呢。
可那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抱拳说道:“属下们先是往东追去,可没过多会儿,那人就不见了,似乎是调转了方向,可……我们没追到,分头去追,都没见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言昭华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他们这样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然后便对言修福了福身子,从左边的回廊往青雀居回去。
走廊上,言修他们还在继续分析中。
堰伯说道:“侯爷,我觉得那个刺客,他未必就是刺客,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对咱们用全力,若是刺客的话,他那样的身手,侯府守卫怎么可能一个都不受伤呢?”
言修也比较赞成堰伯的话,他当然察觉出那刺客对自己十分留情,就连最后他露出了破绽,他也只是伸手过来挡了一下,明明有机会让他反噬,让他受伤,可那人却偏偏没有,只拼着自己受伤,看来他的目的并不是杀人或伤人,也许他只是来监视的,还没有收到杀人或伤人的命令……
言修在脑中不住回想这当时的情景,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年轻人,放眼整个京城,有这样身手的年轻人实在不多,就是进军营里也未必找得出这样的,军中倒是有几个,可那几个人和他无冤无仇,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呢?
言修脑中怀疑着好些人,甚至连威武候谭城都怀疑到了,但最终发现,他的所有怀疑全都是没有依据的乱想,乱猜,想来想去,都觉得实在太离奇了。
而在离长宁候府好几里外,裴宣倚靠在一株开花了的腊梅树下,揭开了脸上的黑布,呼出大口大口的白雾,寒冬里,居然让他热的想脱衣服,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的伤口,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当初他还不明白那句话其中的含义,如今算是有些明白了,为了偷香窃玉,他可真是拼了。
不过,想起那块温软如玉的香,裴宣觉得自己再怎么样都是值得的。确定那些人没有跟来之后,裴宣才平复了下气息,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129章 00113
第一百二十九章
长宁候府昨夜有刺客闯入,第二天长宁候就跪到元阳殿中请圣命,要调一百巡防营入宅,圣上大手一挥,准了。元阳殿外,还有一干等着商议政事的文臣谋臣,裴宣自然也在其内,一身紫袍仙鹤官服穿在他身上凭添不少英气,言修走出殿外,裴宣便迎上前去,言修见是他,也客气了些,将昨夜府里情况简略说了一遍,裴宣双手拢在袖中,手背的伤口用绸布包着,面上倒是极其配合:
“竟有此事,京师重地,那贼人也太过嚣张了,大小姐无碍吧?”
对于裴宣这文绉绉的询问,言修暗叹一口气,文人有文人的好处,可关键时刻,顶不上什么用场啊。若是个武将,说不定现在就撩起衣袖,跟着他去抓贼了,可他这样文弱,撑了天也就只能问一句:小姐无碍吧。
“她无事,世子放心吧。明日我便登门,麻烦回去告知王爷。”
说完这句话之后,言修也不打算留下来多和裴宣叙旧,掀了袍角就走下了台阶,内殿秉笔太监出来传话,原以为皇上要招众人进去商议政事了,可没想到,召见的只是裴宣一人。
入殿之后,给坐在上首的康德帝行礼过后,殿内其他人就全都离开了,这便说明康德帝想和侄子单独聊天儿,裴宣也不等宣,自己就去了康德帝身边,倚靠在龙案旁,随手拿起一个纸镇把玩起来。康德帝一边看折子,一边斜眼睇了他一眼,说道:
“听说你相中了言候之女?”
康德帝也不想和这个吊儿郎当的侄子废话,直接挑明。
裴宣也不瞒他,点头道:“嗯,相中了,已经跟言候说了,我爹没和伯父您说起?”
康德帝勾起嘴角:“说是说了,只不过当时我没信,当时整个京城的姑娘画册都给你送到面前,你看都不看一眼,我和你爹还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儿呢,怎的,那昭华县主果真有过人之处?”
提起心上人,裴宣自然不能少了溢美之词:“那是自然,漂亮,聪明,与我志趣相投,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女子了。”
“这样的夸赞一个女子,我还真没从你嘴里听到过,看来是认真的了。”康德帝对侄子的挑剔早有耳闻,如今听了他说这些,还真觉得挺意外的。
“认真!没有比这件事更认真的了!”裴宣的话让康德帝冷哼一声,只见他放下手里的奏折,终于抬起正眼看着裴宣,说道:“我看你是够认真的。说说吧,昨儿晚上长宁候府的刺客是谁啊?”
知道裴宣会武功的没几个,所以当言修来说了昨晚刺客的情况之后,康德帝联系之前听恭王所言,裴宣和言大小姐的事情,一下子就想到了关联之处。
裴宣知道瞒不过他,咧嘴对康德帝傻笑了出来,康德帝是看着他长大的,对这个侄子的爱护不少于他的那些皇子们,甚至可以说,他与裴宣的感情,甚至比与皇子们的感情都好,裴宣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最长,替他做的事也最多,更何况也算是血脉相连的,因此,康德帝对这个侄子向来宽容爱护,而裴宣也争气,没有辜负他的栽培,只是在婚姻大事上,这孩子与旁人有着极其不同的观念,那种观念说好听了叫专一痴情,可说的不好听,就是傻帽,他和恭王夫妇一样着急,逼也逼过,他十六岁那年,他们三人联手逼过一回,这小子倒好,直接不辞而别,躲到外面过了大半年才摇摇晃晃的回来,这大半年,他派出多少暗卫调查都没找到他的藏身之所,那之后,他们就领教了这孩子的脾气,再不用强硬手段了,因为若是再强硬逼迫下去,没准儿他就一辈子不回来了。
算了,其实这种事情,想通了也就算了,反正是自家孩子,怎么愿意怎么来呗,他这出身也不需要他娶多厉害的妻族巩固势力,这是恭王府的自觉,也是这孩子的体贴,不过这孩子眼光确实太挑也是真的。
“傻笑什么呀?问你话呢?真没看出来,胆子挺大啊。言修是什么人,南疆战场上杀过多少人,你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还指望他什么都不发觉?”康德帝也是替他捏一把汗,要是昨晚给发现了,那可就好玩儿了,亏得这小子还能笑出来。
“他发觉不了,昨儿是我大意了。”这话裴宣说的是对的,因为他出入长宁候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天两头就潜入佳人闺房,不仅自己出入,还带着个人出入,也没见言修多警觉,不过昨晚他没想到言修在屋脊上也给安排了守卫,这才大意现了身。
“还真是你啊?你!哎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不是都让你爹提亲了吗?你就不能等一等?”康德帝一拍龙案,对这小子的没分寸表示愤怒:“我看真是我和你爹太纵容你了,让你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忘了,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姑娘,可你瞧瞧你做的事,尊重她了吗?”
对于这一点,裴宣倒是有不同的见解:“伯父,我哪儿没尊重她呀!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又没干什么,就是说说话,解解相思罢了,您都想哪儿去了?她那么好,我怎么舍得不尊重她呀。再说了,两个确定了心意的人,平日里也没个机会见面,我要不这么着,说不定,还得不来这门儿亲呢。”
“胡说八道,你什么身份,有你得不来的亲吗?”康德帝对自家侄子还是很自信的,不说别的,就这身份和相貌才学,放眼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裴宣却不这么觉得:“当然!你是不知道这丫头,凶着呢!”
康德帝越听越不知道这小子在胡诌什么东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得得得,懒得管你!反正你给我悠着点儿,刚才瞧见没,你那准岳父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