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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稼孟随手丢了自己手里的烟头,朝可安扑过来。
“爸爸!”
随着宁正阳一声惊叫,烟头着地。
书房之内,熊熊火光四起……
言泽舟坐在检察院的车里,看着前方开道的警车。
警笛声在耳边不住地回荡,他的神思也在游荡。没有一切水落石出的快感,反而有几分沉重。
刚才,蓝雨招供了害死宁容成的幕后主使,他没想到,还由此牵扯出了一个制卖假药的团伙。
蓝雨大学开始学医,大学一毕业就开始进入海城医院实习。
但因为她是小县城里来的姑娘,没有背景,一直不能在医院被扶正,只能做个助手医生。蓝雨悲愤又沮丧,一度想要放弃。
直到,她遇到了调职来的专家医生谢竹明。
那时候的谢竹明还没有发胖,因为职称高,人也显得特别有魅力,医院里也有不少小护士对他充满好感。
很快,蓝雨也动了心,她几乎费尽一切得到了谢竹明。
和谢竹明交往之后,他通过自己的关系,一点一点将蓝雨在医院地位扶正了。
蓝雨变成了专业的医生,自己的使命感也更重了。
她是真的有心成为一名好医生的。
可是谢竹明却不以为然,他总觉得医生这个工作太累,赚得不多还经常遇到一些医闹事件。
他说他会找寻更赚钱的法子。
蓝雨把谢竹明当成要过一辈子的人,他这样上进,她自然是支持的。
交往了两三年之后,他们有了孩子。
蓝雨想要结婚,但谢竹明却忽然推三推四,不愿爽快应允。他以自己正在事业上升期为由,要蓝雨再等一等他。那段时间谢竹明正在竞选院长,蓝雨考虑到他的处境,同意了他的提议。
但蓝雨自己身体不太好,怀孕不容易,她打算先秘密把孩子生下来,谢竹明答应。
蓝雨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一年多的假,去国外生下了儿子。
儿子生下来之后,为了入户,随蓝雨姓了蓝,一直都是蓝雨的母亲在带,直到上学才接回来。
谢竹明顺利通过各种关系当上了院长,蓝雨觉得是时候该结婚了,可他却仍然不同意。蓝雨以为他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大哭大闹,谢竹明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向她透露了自己的投资计划。
他说自己打算和老朋友在外面成立新公司。
为了表明他对蓝雨的爱,他愿意以蓝雨的名义去投资。蓝雨感动不已,对谢竹明更加的死心塌地。
可是不久之后,蓝雨就发现,那家所谓的新公司,其实只是一家制造假药的骗子公司。她震怒,可是等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时,她已经上了那条贼船。
谢竹明各种劝说求饶,蓝雨不忍心让他陷入牢狱之灾,最后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蓝雨为了谢竹明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可谢竹明最后还是娶了别人。
她伤心欲绝。
谢竹明却告诉她,他娶那个女人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父亲的职位能帮助他们掩盖制假售假的罪行。他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他爱的始终只有蓝雨。
蓝雨早已鬼迷心窍,除了相信谢竹明,她没有回头路可走。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一天,谢竹明的合伙人宁稼孟忽然给她安排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这个病人就是宁容成。
蓝雨起初并不知道他们把宁容成转进海城医院的目的是要杀了他,直到谢竹明跪下求她。
谢竹明说这个人必须死,因为他发现了他们制假售假的事情。如果不杀了他,他们都得玩完。
蓝雨一害怕,就答应了谢竹明的要求……
一步错,注定步步错。
蓝雨直到自己身陷囹圄还在维护着谢竹明,可谢竹明竟然这样对待他们的儿子。
她心如死灰,最终决定相信言泽舟,坦白了一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良人可安【4000+】
言泽舟又拨了一遍可安的电话,可是,依旧不通。
“言检,怎么了?”东生转过脸来,
“没事。”他摇了一下头,望向车窗外,侧影有些浮躁。
忽然,言泽舟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言泽舟扫了一眼屏幕,是徐宫尧撄。
他接起来,听到徐宫尧那头呼呼作响的风声。
“怎么了?偿”
“言总,你现在在哪儿?”
“蓝雨招供了,我现在正要去宁宅。”
“宁家管家给我打电话,说宁宅起火了。可安和正阳都在房子里还没有出来。我现在马上过去……”
言泽舟握着手机,身子一下绷紧了。
电话“嘟”的一声断掉,徐宫尧的声音在耳边消弭。
“东生。停车!”言泽舟说。
“啊?”
“停车!我来开!”
罗东生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车子靠边停下,两人快速地交换了位置。
言泽舟的车技比罗东生好,车子在风中奔驰,又疾又稳。看着两边极速倒退的景物,罗东生有些兴奋。
“言检,以前那种你带着我出任务抓坏人的感觉又回来了!”
言泽舟不语,专注地看着路况,脚下的油门一直在加重。
天色又暗下来了,风很大。
如果此时,能来一场雨该多好。
言泽舟想起昨天晚上,可安被噩梦惊醒时的迷惘无助,他忽然后悔,为什么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她一起。
车子刚驶近宁宅,就看到了浓浓的黑烟直冲天际。
“卧槽,着火了?”罗东生惊叫,回眸看向言泽舟,他的脸黑过这黑烟。
言泽舟快速地将车停下,甩门跳下车。
“言检!”
罗东生意识到了什么,跌跌撞撞地跑下去一把攥住了他。
“言检!你想干什么?”
言泽舟的目光锁住那滚滚火舌,声音被风吹散:“她在里面。”
她是谁,不用问。
能让言泽舟一次次失控,一次次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从来只有一个宁可安。
罗东生怒:“就算她在里面你也不能进去送命啊!再等等,消防队员一定马上就来了!”
言泽舟一把甩开了罗东生的手。
“言检!”
罗东生从背后扑上去,狠狠抱住了言泽舟。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丧命!”
言泽舟覆上了罗东生圈在他腰上的手,重重一握,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念。
他说:“东生,你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命。”
罗东生的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他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松懈,言泽舟如脱缰之马,快速地从他怀里蹿了出去。
前方是火海,可他,头也没回。
风在呼啸,罗东生的眼泪被风吹出来,他使劲挤了挤眼窝,再抬眸,言泽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一片火海里。
“老大!”他大叫了一声:“要平安出来啊!”
可安趴在地上,眼前火光扑朔,浓烟刺鼻。
这火势沾了酒精,来得又猛又急。加之书房里多为易燃的书籍,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宁稼孟刚才一把将可安扑到了,他死死地卡着她的脖子,幸而正阳及时将宁稼孟拉开,不然,她早已没命。
“门被堵了!”
正阳的声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模糊。
他试图去摸门把手,却被舔过来的火舌点着了衣服。正阳快速地脱下了外套扔在一旁,羽绒外套很快化为灰烬。
“往窗口走。”正阳伸手过来,握住可安的胳膊。
可安刚挪动了一下,就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擒住了。
她捂着口鼻,回头看了一眼。
是宁稼孟拖住了她,那双桎梏着她脚踝的手,是决心拖着她一起下地狱的。
她使劲挣了挣,根本挣不开。
“正阳!你先出去。”她说。
“你胡说什么呢,要走当然是一起走。”正阳看了看她,注意到了宁稼孟的手,他大怒:
爸!你放开她,咳咳咳……”
正阳一阵猛烈的咳嗽,几乎窒息。
可安也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正阳想把宁稼孟的手解开,却被他一把推了出去。他受伤的手掌按在火上,疼得冒出一头的汗。
他们三个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再这么耗下去,一个都走不出去。
“爸,我们出去再说好不好?”正阳放软了语调,近乎恳求。
“说什么说,出去也是死!你快走!”宁稼孟对正阳扬了扬下巴:“至于宁总,我得留下她和我一起陪葬。”
“爸!我求求你!你别执迷不悟了好不好?”正阳浑身都在颤抖,他的语调微微哽咽:“二叔一家已经因为你家破人亡,可安是这个家最后的希望,你就非要赶尽杀绝?你的那点嫉妒心就那么重要?”
宁稼孟不语。
正阳乘胜追击:“你仔细想想,你其实并没有讨厌二叔讨厌到这个地步对不对?你其实不过只是被短暂的愤恨迷了心窍而已对不对!”
宁稼孟沉默。
他一生的偏执被正阳只言片语就概括出来,竟然显得那么单薄可笑。
“爸爸,你想想我,想想妈妈和姐姐,你真的到死都不想觉悟吗?”
“臭小子,你给我滚出去!”宁稼孟大喝一声。
“我不会走的!如果你执意要拉上可安和你陪葬,那我就为她陪葬!”
火苗愈加的肆无忌惮。
“正阳你走!”
可安噙着泪咬牙推开了正阳的手。
“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
“你傻是不是?”可安的眼泪掉下来:“如果你不走,整个宁家就真的完了!”
“我怎么走?我出去之后要怎么办?要怎么面对言检?要怎么和他交代?”
“不用和我交代!”
书房紧掩的门忽然被一脚蹿开了。
言泽舟站在门口,他身后是一片火光和摇摇欲坠的房梁,明明那么危险,可是他站在那里,就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言泽舟避开火线,跑到可安身边,他一脚踢开宁稼孟的胳膊上。
他有力的胳膊穿过可安的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正阳,自己能走吗?”言泽舟看着正阳。
正阳点点头,爬过去想把宁稼孟扶起来。
“你走!”宁稼孟甩开他。
“爸!”正阳不妥协,依旧想带宁稼孟一起走。
“吱嘎!”
房顶的吊灯忽而松动。
“当心!”
言泽舟大吼着提醒,弓腰护住了可安。
正阳还未反应,就见宁稼孟猛地扑过来,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吊灯砸中了宁稼孟的头和身子,狠狠的,一下毙命。
“爸!”
宁正阳爬过去抱住了宁稼孟鲜血淋漓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响彻整个宁宅。
可安闭了眼,呜咽一下,把头埋进言泽舟怀里痛哭出声。
“都冷静!先出去!”
言泽舟拉了正阳一把。
正阳没动,呆呆地抱着宁稼孟毫无生气的身子。
“宁正阳!”言泽舟按着正阳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听我的,先出去!”
“正阳,大伯已经死了,他以命护你,是为了能让你好好活着,正如你自己所说,想想你妈想想你姐,她们都需要你的照顾。”可安哭着道。
正阳满脸都是泪,他咬了咬牙,终于放下了宁稼孟。
“爸,我走了!”正阳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不管你多坏,你都是我爸。谢谢你给我两次生命。来生,你一定要做个好人。”
正阳说完,爬起来往门口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