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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沉默。
晓涵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可安:“你留个号码吧。我到时候提前通知你时间。”
这样的盛情,可安拒绝不了。而且,她也是打心底想回去见一见她的老同学们的。
她留下了自己的私人号码。
“那可就说好了啊。”晓涵很高兴。
“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参加同学会都是拖家带口来的,去年我老公也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带着言泽舟一起来啊。”
“他啊……”可安有些犹豫。
“怎么?你们都一起逛超市买居家用品了,难道不是在一起了吗?”
可安笑,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会回去和他商量一下的。”
可安和晓涵夫妇告别之后,径直去了言泽舟那里。
她并没有和他提前打招呼,也没有问他下班没有。反正,他家的钥匙,她还死乞白赖地留着没有还给他。
他也没有问她要。
言泽舟的车已经在停车场了,他的屋里也亮着灯。
出于礼貌,可安按了门铃,但是门铃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应门。她没了耐心,干脆掏出钥匙,自己开门进去了。
客厅里没有人。
她随手放下包换鞋。
当初超市新买的那双鞋,言泽舟已经将它拆了标签,放在了鞋柜的最上层。
可安刚换好鞋,就听到浴室的门打开了。
她抬眸,言泽舟正从里面走出来。他上半身裸着,胸肌腹肌匀称有力地排列着,刚洗过的身体泛着一层水光,看一眼就让人血脉喷张。
“这下是真洗干净了。”可安笑盈盈地盯着他,舍不得挪开目光。
言泽舟正用脖子里的毛巾擦脸,并没有注意到她在,听她忽然出声,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按住了腰上的浴巾。
雪白雪白的浴巾,柔软地缠住了他的完美的腰线,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的黝黑。可安的目光下移,浴巾刚刚及膝,他健硕有力的小腿露在外面,也是性感的要命。
“怎么这个点过来?”他问话的时候,看向了墙壁上的钟。
已经接近午夜了。
“想看美男出浴,掐准了时间来的。”
可安拿起他放在沙发上的白T,朝他走过去。
言泽舟立在原地,见她过来,他就不动了。
狭长的走廊,灯光微亮,可安见他头发上还坠着水珠。
言泽舟想伸手去接她手里的白T,她一躲,躲开了。
“还没擦干呢。”她提醒他。
“没事。”
“怎么没事,会着凉的。”她说罢,直接伸手抽走了他脖子里的毛巾,又上前一点:“来,我来给你擦擦。”
言泽舟往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你想干什么?”他的目光黑漆漆的,带着警戒。
“我没想干什么啊。”可安冲他嬉皮笑脸地眨了眨眼:“还是,你想让我干点什么?”
言泽舟没好气地把她手里的T恤抽走了。
他先把两条胳膊塞进了袖子,扬手一套,脑袋顶进了领口,他一边越过可安一边将衣摆往下拨。
可安这才看到,他的背上,有很多伤疤。虽然不知道他以前具体是干什么的,但她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她立马转身跟上他。
“你的背上,怎么回事?”
“没事。”他走到沙发处,拿起凉好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我都看到了。”她走近他,又问:“都是以前受的伤吗?”
“嗯。”
“让我看看清楚。”
她说着,就伸手去掀他的T恤。
言泽舟想制止,但她的手极快。腰上一凉,他的皮肤又暴露在了空气里。
可安低着头,凑过去。那些疤痕,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全都是这个男人的勋章。她心疼,但又觉得骄傲。
言泽舟想推开她,但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虔诚又认真,忽然就不忍心打断她,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她看个遍。
他的纵容,让可安得寸进尺。
“这是新伤吧?”她悄悄地将他的衣摆撩地更宽阔,手大胆地探过去。
言泽舟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到底是看还是摸?”
“又想看又想摸。”她很坦白。
“摸出事来算谁的?”
“算我的。”她答。
“你确定?”他凛着脸逼过来,提醒她:“这里是我的地盘,到时候没人能救你。”
“我不需要别人来救,能救我的只有你。”她直勾勾地看着他。
言泽舟走了走神,可安趁机伸手,覆上了他腰上的那一条疤。
她的手心很凉,而言泽舟的皮肤很热。她明显感觉到,言泽舟僵了一下。但她没有停下来,又不安分的去摸另一条。
“哪一条疤,差点要了你的命?”她轻声地问,也慢慢地在他身上找。
言泽舟没有回答她。
“梁多丽说,你欠着她一条命。”可安哼了一声:“瞧你这一身的伤,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欠了多少条命在别的女人手里头。”
“两个。”他开口,声音沉沉的。
“哪两个?”
“一个是她,一个是你。”
“那如果我们两个都要你,你打算怎么还啊?”
他的目光转过来,落在她的身上,无声无息,却又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命归命,情归情。”他说。
☆、第七十四章 竹外桃花14
灯光挤在他俩中间,像一张无形的网。
他们彼此看着,暧昧又刻骨铭心。
可安觉得,自己会在他坚定的眼神里化成一滩水。
“我救你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拿你的命来换你的情。”
“我知道。”他拂了一下短而分明的发。
“你不知道。”可安笑了,她按着他的胳膊,踮脚用自己的脸颊去蹭他的下巴,“我救你的时候,可是想着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让你肉偿。偿”
他的下巴上有胡茬,硬地扎人。
但她不在乎,这样微小的疼痛,能证明这不是梦。
“肉偿?”言泽舟黑眸闪着清光。
“你觉得怎么样?”她的手指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游走,像是在临摹他的肌理,勾勒他的曲线。
言泽舟的眸子越来越暗。
“我觉得不错。”
他毫无预兆地一把将她抱起,抛进沙发里。
可安猝不及防,还未来得惊讶就已经倒在了沙发上。言泽舟下手快准狠,似乎并没有拿她当女人。但可安又觉得,自己如果不是女人,会更惨。
柔软的抱枕被她撞飞了几个,她侧眸,看到言泽舟过来,半撑半跪的曲了一条长腿搭在沙发的边沿。
他的手按着自己的浴巾,摆出一副随时可以为她松开的姿态。
“现在要?”
“要就要!”
可安不想服输,她翘起身子,转手勾住了他精窄的腰。
言泽舟要推她,她却凑过去,吻了吻他腰上的那个疤。
他的皮肤很烫,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她的唇往后一挪,又吻上了他另一个疤……
“可安。”光亮里一声模糊的呢喃。
她停下来,仰起头看着他。
“你叫我什么?”
她的目光简单宁静,像是深林里的一头小鹿。
他的目光也很宁静,但这宁静却是为了掩饰他心头的暴风雨。
“宁可安。你要玩死我是不是?”
言泽舟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他的大掌,推进了她的宽敞外衣,接着,是紧致的内衣……
这一瞬间,他指腹的粗糙和她胸口的柔软,完美贴合。
他们,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却觉得,什么都已经做了。
“真的要?”言泽舟最后确认。
除了他的手,到目前为止,他身体的其他部位,还算安分。
“我……”可安支吾了一下。
言泽舟收手,快速从她身上退开。
“我就知道,你是雷声大雨点小。”
“什么小?”可安昏昏糊糊的,没听清他的话。
“什么都小。”他拿了杯子,转身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喂!你别胡说!”可安坐起来,整了整被他揉乱的衣服,追过去:“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你不能伤害我的自尊。”
言泽舟不理她,仰头将一杯凉水一饮而尽。
可安盯着他线条流畅的脖子和有力的喉结,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一支吾太窝囊。
“你有这么渴吗?大晚上喝这么多凉水伤胃。”她提醒着。
“你觉得我是渴?”他随手撂下杯子,杯底磕打着玻璃,“嘭”的一声,“你觉得我不知道伤胃?”
可安脸红得像是染了胭脂。
“我刚才,只是没有准备好。”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要不,我们重来?”
“……”
言泽舟又“呼呼”灌了两杯水。
可安看不下去了,在他倒第三杯的时候,拦了下来,自己喝掉了。
她身上的燥热,也被压下去了些。
“说吧,过来到底有什么事?”言泽舟走到沙发边,捡起刚才掉落的抱枕。
可安定了定心神,把遇到田晓涵的事情从头到尾和他说了一遍。
“所以,你要我陪你去参加同学会?”
“可以吗?”
“不可以。”他一口拒绝。
“为什么?我都和他们说好了。”可安不依不饶地缠过去,绕住他的胳膊:“大不了我不让你肉偿了,你帮我这一次,我们一笔勾销。”
言泽舟气定神闲地坐进沙发里。
“可我并不打算和你一笔勾销。”
“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接受了你肉偿的提议,并不打算再改。”
“……”
禽兽啊禽兽。
可安想了想,挨过去和他坐到一起。
“好,我们先跳开这件事。”她停了几秒,又问:“你还记得吗?你不止欠我一条命,你还欠我一天的约会权。”
言泽舟脸一沉。
“那是你没来。”
“你不是也没去吗?”可安眨了眨眼,“在子目山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没去的。”
言泽舟别开了头,没出声。
“我们这次一起去吧。”sk
她忽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让他看着她。
“五年前,我好不容易有了能够靠近你的机会,你一定不知道,丢掉它,我有多舍不得。”
他的目光原本清凌凌的,这会儿,隐约有了温度。
“不管虚荣也好,贪心也罢,我真的很希望你是属于我的。哪怕,只有一天。”
客厅里的灯自动调到了节电模式,光影明灭间,她眸间的晶亮反而更明显了。
言泽舟抬手一揽,将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可安猝不及防地跌坐下来,下意识地攀住了他的脖子。
言泽舟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一压,就将她的唇推向了自己。
昏暗的灯光下,他强势又忘情的挑开她的唇。
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可安抵在他坚硬的胸口,感觉到他霸道的攻占。她也试着开始回应他,热烈的,纠缠的去深吻着他。
可安刚刚抓到一点感觉,言泽舟忽然松开了她。
抽离的空虚比相拥的亲密更噬人。
但言泽舟依然游刃有余的样子。
“什么时候?”他问。
“嗯?”
“你的同学会。”
“下周三。”
“好。”
“好是什么意思?”可安不可置信地晃了晃他的脖子:“你答应了?”
“嗯。”
“嗯又是什么意思?”
“我答应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