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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怎么可能是来找她的呢。
梁多丽从栏杆上抽身,迈步往回走。
下了楼,她又在走廊里看到了言泽舟。
走廊里来回都是白衣飘飘的护士,而言泽舟穿着深色的衬衫,稳重英挺,看起来格外扎眼。
认识他的护士都忍不住同他搭讪,问他是不是来找梁医生的。
可他摇摇头,说:“我找顾医生。”
护士们都故作失望的唏嘘,他很礼貌地笑了。
这一笑,又惹来更大的一阵唏嘘。
梁多丽静静地跟着他。
顾医生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言泽舟熟门熟路,等走到门口时,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了应门声。
言泽舟推门进去,又合上了门。
梁多丽站在拐角,没有动。
顾医生是医院里年纪最大的外科专家,他一生治过无数的刀伤枪伤,当年言泽舟死里逃生,后续的治疗,都是由顾医生跟进的。
所有人都知道,言泽舟和顾医生感情很好。
顾医生子女都在国外,言泽舟有空的时候经常会去陪顾医生喝茶下棋解解孤寂。
但是,言泽舟很少来医院找他。
今天突然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梁多丽想了想,脑海里有不好的念头闪过,但是,她没有动。
约莫等了半个多小时,言泽舟才从里面走出来。他还是那样,笔挺卓越,走路带风,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泽舟。”梁多丽叫住了他。
言泽舟回眸,看到她的时候,笑了一下。
“这么巧。”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一边问一边打量着他,很久不见,他黑了点,但看起来更精神也更加的俊朗。
“找顾医生有点事情。”
“又受伤了吗?”梁多丽直截了当地问。
“不是。”言泽舟面无表情,丝毫没有露出端倪。
“你别骗我。我等下去问一下顾医生,就什么都知道了。”
言泽舟不语。
“我猜对了是不是?”
梁多丽朝他走过来,她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来,却不知道该往他身体的哪个部位探过去。他这次又是伤了哪里?肩膀?胳膊?还是腰……
言泽舟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让梁多丽的手碰到。
“没事,只是小伤。”他淡淡的。
梁多丽苦笑,眼里脸上都是压抑的心疼。
“阿姨说你去出差了,但她一个月都联系不上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又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别告诉她。”
“你也知道我们会担心你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已经不是那里的警察了,你现在是海城的检察官,就算那里发生天大的事情,就算那里的战友再需要你,就算你再了解熟悉那里的一切,你都没有义务冲到前线去扛枪挡子弹了你知不知道!”
言泽舟黑眸镇静,波澜不惊。
他不为自己说一句话,但沉默,就是他最好的答案。
梁多丽眼里泛着泪花。
她不懂。
言泽舟,他的心到底有多大;才能装下那么的责任与正义?
☆、第九十五章 山月不知15【4000+】
可安虽然不确定言泽舟会不会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在家等她,但是下午的会议提早结束之后,她就没有再安排工作。
车子刚开到家门口,她就看到了言泽舟。
言泽舟正站在庭院里,拿着剪刀,专注地修剪她的花花草草。
可安把车开进去,停在他的车边,下车的时候按了一下喇叭偿。
言泽舟闻声转头,见到是她回来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走过来。
虽然已经入秋,但是秋意未浓,院里的花草葱翠的依旧葱翠,繁盛的依旧繁盛。言泽舟自这片姹紫嫣红中走来,翩翩不凡撄。
“你又在干什么?”
他回身随手指了指:“没看出来么?我在沾花惹草。”
可安打量他一眼。
他衣袖轻挽,一身的干净雅致,半点不像个辛勤劳作的园丁。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道行不浅啊。”她揶揄。
他靠过来,与她并肩。
“我对得道成仙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想在牡丹花下做个风流鬼。”
可安扬眉:“那也得问问牡丹花愿不愿意。”
他收敛神色,忽而深情。
“那我问问,愿意吗?”他看着她。
可安脸一热,转身不理他,哪知旋转太急,高跟鞋的细跟一下卡进了鹅卵石的缝隙里。
“哎哟。”
她东倒西歪的时候,他坏笑着把胳膊送过来让她扶着。她倔强不接,还气急败坏地推了一下,瞬时晃动地更厉害。
“有你这么不庄重的牡丹吗?”他教训着,伸手将她抱起来。
“有你这么不自重的鬼吗!”可安挣了挣。
“别用力,真想让我变鬼是不是?”他装作表情痛苦。
“放我下来,我又没有让你抱。”
“好好好,是我自己想抱。”他用下巴抵住可安的发心,商量着:“你就安分忍忍,让我抱你进去好不好?”
可安静下来,也不吵不闹了。
他身上有皂角香,也有淡不可闻的药味儿。
“你是不是不舒服?”可安警觉。
“是不舒服。”
“哪里?”她紧张。
“心里。”他啧了一下嘴:“对徐宫尧投怀送抱的,让我抱一下还得求爷爷告奶奶。”
“……”
他一步一步,走得又稳又踏实。
可安沉在他臂弯里,像是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儿,舒服自在又有安全感。
“我不在,你过得好吗?”他忽然问。
可安仰头看了一眼,他表情严肃,让人不知意图。
“吃好喝好睡好。挺好的。”她贫嘴。
“难怪。”他恍然:“其实我昨天就想说了,你胖了,抱着越来越沉。”
“是你虚。”
“你越界了。”他沉声提醒:“虚不虚可是男人的自尊问题。”
“胖不胖同样是女人的自尊问题。”
“那我们扯平。”
“谁和你扯平了,我胖不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虚不虚谁能给你作证?”
他忽然低头,把唇贴到可安耳边。
“我只想你来给我作证。”
“……”
他一路把她抱到门廊下,要转身进屋的时候,他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遥遥一指:“我想在那里围圈栅栏,种满蔷薇。”
那么温柔又充满磁性的嗓音,可安听着,仿佛眼前已经弥漫了一个纯色的梦。
“为什么是蔷薇?”
“因为有刺。”
这个答案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浪漫,但是可安却心头一暖。
他想保护她。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方式。
进了屋,可安上楼换了衣服。
下来的时候,言泽舟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
“需要我帮忙吗?”可安进去。
“不用。”他菜刀一挥,指着水槽的方向:“你去那里站着。”
“站那么远干什么?”可安不乐意。
“热油不会溅到。”
“我相信你的炒菜技术。”
“我不相信。”他开玩笑。
可安听话站远,顺势打量起他,他精窄的腰身上,系着她的围裙,粗粗一看,竟也莫名和谐。
她想,言泽舟要是做了模特儿,估计也是穿什么就火什么的类型。
他先配菜,等一切准备就绪,才正式开炒。这流程,专业得好像受过高人指点。
可安全程不参与意见,只负责在他身后打下手,递递油盐酱醋递递水。
几个菜下来,他们的配合愈发精进有度,有时只要他一抬手,她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连话都不用讲。
“我们上辈子一定是夫妻,才能这么默契。”他说。
“也可能是敌人。”她泼冷水。
“怎么说?”
“为了百战不殆,所以知己知彼。”
“有道理。”他点点头:“上辈子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这辈子我们好好处着。”
“你说好好处就好好处啊?凭什么总听你的?”
他微微一笑。
“行,那听你的。”
菜很快上了桌,他虽然很少下厨,但是手艺一点都不比她差。可安大快朵颐,在他面前全然不顾形象。
他时不时地往她碗里夹上一筷子菜,温柔提醒:“慢点,谁和你抢?”
是没有人和她抢,可这样的时光,仍然让她想要小心翼翼收藏。
“你前段时间去哪儿了?”快要吃完的时候,她忽然问。
言泽舟戳向汤盘的筷子一顿。
“出差。”
“不是说很快回来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他搁落了筷子,敛眉。
“临时出了点变故。”
气氛忽而就沉了。
可安看出他避重就轻不想多谈的样子,也就不问了。她收拾了自己的碗筷站起来,往厨房走。
言泽舟还坐着,没动。
不一会儿,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言泽舟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是可安的号码。
“你干什么?”言泽舟握着手机站起来,他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对里面的可安晃了晃手机:“隔着一扇门,想和我说话也不用这样委婉吧。”
“原来能通啊。”可安撇撇嘴,“我还以为你换号码了呢。”
他沉默地看着她。
不是不懂她的意思,但是,这一刻,就是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那之前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短信,你怎么没回呢?”
“那么多是有多少?”他朝她走过去。
“你没收到?”
“我去的地方信号不好。”
“骗人。”
“真的。”他站定在了她的面前,抬手悄然握住了她的下巴:“你还说你没有想我?”
他的瞳仁乌亮如哑光宝石。
可安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摩挲。
“发你短信又不代表想你。”
“那是干什么?”
“找你有事。”
“什么事?”
“过时不候,现在说已经没有了意义。”她低头,情绪微动。
言泽舟想起昨晚,徐宫尧对他说起的那些事情。
朦胧的月色下,那个男人眼底的爱慕与心疼明亮又动人。
他忽然就很后悔,没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言泽舟伸手,轻轻地拥住了她。
“以后,我一定随时让你找到。”
合力做饭,合力吃饭,又合力洗碗。
可安觉得,这样的日常,才是男女平等的正确打开方式。
“你什么时候回去?”她靠在沙发里,看着言泽舟端了两杯水从厨房出来。
纵使他真的在休假,那也不用一天一夜都赖在她这里不走吧。
“看个电影再走。”
他放下水杯,绕过了茶几,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器具箱。
可安盘腿,看着他变戏法似的,稍稍一动作,就把客厅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电影院。
言泽舟关了灯,客厅里一片黑暗,投影布上渐渐出现了清晰的影像。音箱里的声音同步跟着。
一切,完美又浪漫。
“什么电影?”可安顿时来了劲儿。
“恐怖电影。”
他走过来,坐到她边上,那一本正经地样子,丝毫不像是瞎说。
“恐怖电影?”可安低呼一声:“你要我和你一起看恐怖电影?”
“不合适?”
“当然不合适。”她摇头:“你让我和你一起看鬼片,你这是安得什么心啊?”
“司马昭之心。”
可安瞪着他,黑暗里,她的瞳仁像是两颗小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