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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玻璃。
言泽舟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的将她拢住,应该睡得不深。
可安退开几步,腾出空间让他开门下车。
“你怎么来了?”她问。
言泽舟看了一眼她被冻得红彤彤的脸,伸手将她揽住了往里推。
“进屋说。”
可安点点头。
走到门口的时候,言泽舟盯着地上那摊血迹停了停,可安直接脱开了他的胳膊自己进屋。她在屋里等了一会儿,言泽舟才进来。
她关上了门。
屋里很暖。
言泽舟脱下了外套,随手挂在她的衣架上。
可安看着那两件并排挂着的外套,心头一暖,久违了,这温情洋溢的画面。
“怎么来了也不进来?”可安给他也倒了一杯水,推过去。
“你把门锁换了。”言泽舟忽然说。
可安眨了眨眼,天,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当时她正在气头上,非要徐宫尧给换了,徐宫尧不愿意,她还特地去请了换锁匠来的。
难怪言泽舟就这样可怜巴巴地坐在外面,原来不是不进来,是进不来啊。
“最近这里治安不太好,我就换了防小偷。”她随手一指,眼神闪躲。
“防小偷还是防我?”
“防你做什么啊?你又不是小偷。”她拍拍他的胸膛,企图打哈哈蒙混过关。
言泽舟握住了她的胳膊,伸手将她往怀里带。
“我是小偷。”他很认真地说。
可安一怔。
他把小偷两个字说得坦然又真诚,好像是真的。
“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都想进来偷人。”他解释。
可安笑了。
“那么,是有贼心没贼胆吗?”
他摇头。
“是怕人不愿意。”
“既然是偷,那还管人愿不愿意?”
“嗯。”他低喃一声,将她抱得更加的紧了:“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我一直没有解释,不是不在乎,只是想等有一天,等你自己愿意听。”
可安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是今天吗?”
“是。”
“那我洗耳恭听。”
“我没有包庇任何人,也不会包庇任何人。”他的声音稳如教堂的晨钟,带着一种神圣的力量。
可安眼里忽然生了狡黠。
“那如果有一天,我犯了法,你会抓我吗?”
言泽舟深深地看着她。
“你不会。”
“那如果我会呢。”
“你不会。”
她永远都不会,他坚信不疑。
可安一早起来,就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拉开窗帘往下看了一眼。
庭院里站了几个确认现场的警察,言泽舟也在。他换过衣服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便服,但站在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中间,气场仍旧一点都没有被削弱。
也许是知道言泽舟经验丰富,几个警察发现什么的时候,都会先叫言泽舟帮忙确认。
可安坐在窗台上,揪着窗帘静静地看着他。
晨光微熹,他一身缱绻的光芒。
她想,这是不是就他在洛疆时的工作状态,那么专注又迷人。
看了一会儿,她去洗漱。
等她洗漱完了下楼,警察都已经走了。
言泽舟把物业叫了过来,替她冲刷血迹。
“你怎么一大早又来了?”可安从楼上跑下来。
昨晚,他并没有留下来过夜,哄她睡着后,他默默就离开了。
“给你做早餐。”他挽起衣袖,走进厨房里。
没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动静。
家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也许,最好的爱情就是这样,那个人能给的,不仅是童话的憧憬,还有温暖的烟火气息。
可安倚在门框上等了一会儿,厨房里飘出了香味。
很快,他端着一个圆口大碗从里面走出来,走得很快。
可安扫了一眼,是红烧的。
“这是什么啊?”
“猪肝面。”他把碗端到餐桌上,因为烫,他捏了捏耳垂,那模样,滑稽又帅气。
“猪肝面?”她可不喜欢吃猪肝面。
言泽舟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随手把她拎过来,按在餐椅上。
“吃。”
“不想吃。”她眼巴巴的讨饶。
“猪肝补血。”
可安晃了晃神,原来言泽舟是替她惦记昨天被抽走的那几袋血啊。
“我不爱吃。”
“乖。”他低声轻哄,温柔到仿若能溢出水来。
可安的心软软的,像块海绵一样吸附了他的温柔。
她夹了一块放到嘴里。
猪肝微苦,她嚼了嚼,皱眉咽下。
言泽舟忽然吻过来。
“干嘛!”可安推开他。
他捏了捏她的眉心。
“我想尝尝,什么味道能让你把眉头皱成这样。”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浅草离离16
吃过早餐之后,言泽舟要去医院,可安也跟着一起去了。
龚姐今天出院,她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顺便,瞧一瞧梁多丽。
听说检察院的汪录来过几次,他已经把梁多丽作为此次案件的救命稻草,能不能交差,就看梁多丽能不能醒了。
可安有些后悔,当时自己不应该赌气把案子交到这个人手上偿。
为了以防梁多丽再次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徐宫尧专门请了两个保镖来保护她。
这样戒备森严的画面,让人想起当初的宁容成撄。
言泽舟看着梁多丽病房前的两个保镖,忽然若有所思地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可安和龚姐也停下来
“有个疑点,我们一直没有注意。”言泽舟看向可安:“当时你哥病房前的保镖,是谁请的?”
可安想了想。
事情发生的最初,她才刚刚回国,一切没有头绪。而当时的徐宫尧,以特助的身份出现,也分不清是敌是友,让她无法信赖。她身边唯一可以帮她打点琐事的人,只有一个。
“是我的大伯。”
“这两人,事发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在监控里。”
“你的意思是,有人特意把他们支开了?”
言泽舟不置可否,他谨慎地说:“我得先找到这两个人。”
龚姐听着他们的谈话,忍不住插嘴:“别捕风捉影的,再怎么样也是可安的大伯啊,他还能害自己的亲侄子吗?”
言泽舟看了看可安。
可安没作声。
是不应该的,在普通的人眼里,最亲的人之间,怎么可以有这样残忍的伤害呢。
但她的家庭不一样。
当家人之间有了另一个上下属的身份,当财产的分配需要尔虞我诈的去争夺,一切还怎么简单?
如果有一天,言泽舟知道,她有那么冷清薄义的一个变tai家庭,他会怎么想?
趁着言泽舟给龚姐搬东西,可安跑去医院洗手间给徐宫尧打电话。
她也想快些找到那两个保镖。
徐宫尧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接通,可安只得作罢。
她握着手机刚想从洗手间出来,迎面忽然撞过来一个人。
鼻尖是熟悉的香水味。
可安抬眸,看到了妆容精致的一张脸。
竟然是她的小婶沈洁莹。
沈洁莹此时正捂着嘴,表情痛苦,欲吐不吐。
“小婶。”可安扶住了她的胳膊。
沈洁莹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还没说话,就又是一阵干呕。她推开了可安的手,跑过去趴在洗手台上,掬了一捧凉水泼向自己的脸。
彩妆碰了水花得有些诡异。
“小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
“你别骗我,你这样子一看就是有事。”可安把她拉到一旁,抽出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脸。
沈洁莹看着可安,撇了撇嘴,忽然哭了出来。
“你别吓我,到底哪里不舒服了?”可安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头,“如果你不想和我说的话,我帮你打电话给小叔。”
沈洁莹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不要叫他,我不想见他。”
“你们吵架了?”可安问。
沈洁莹不作声,只是哭。
走廊里有几个人进来,听到哭声,纷纷侧目。
可安意识到这样影响不太好,赶紧拉了沈洁莹往外走。
“小婶你别哭,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好不好?”
“我不要回家,我才不要回去那个冷冰冰的地方。”话刚说完,沈洁莹又转身往洗手台的方向跑过去。
可安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干呕声,有些担心。
“那去我那里休息吧。”
可安带着沈洁莹从医院出来,上了出租车之后才想起来给言泽舟打电话。
言泽舟的电话正占线,她就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有事先回去了,让他和龚姐交代一声,改日再去看她。
沈洁莹哭累了,枕着可安的肩膀就睡着了。
这一路回家,可安只觉得肩头酸痛,可她不忍心将她吵醒。
小婶沈洁莹出身名门,属于从小养尊处优无忧无虑那一类型的大小姐。嫁给小叔宁子季,的时候,她才刚刚大学毕业。
那是个不谙世事的年纪,她本该有一场热烈如花的爱情。可她的父母为了她风雨无忧的将来考虑,将她从一个保护壳捧向了另一个保护壳。
从人女到人妻,这个别人要花很多时间,经历很多事情才能转变的过程,她并没有费什么劲儿。
所以,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困难的,没什么是复杂的。
虽然,沈洁莹身上有几分富家千金的习性,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是宁家最单纯最没有歪心的人。
沈洁莹安排她相亲,虽然过程并不完美,对方孙公子也不是良人,但是沈洁莹的出发点,真的只是为了给她找个归宿而已。
宁容成去世的时候,她哭闹不止,看起来有几分虚假,但是,可安知道,比起其他人惺惺作态的演技,只有她的眼泪是真心的,她是宁家唯一一个不会藏情绪的人。
她担心她,就真的是在担心她。
她心疼她,就真的是在心疼她。
也许表达方式粗糙,但一切都是真心实意。
可安从来不期待自己的家人是完美的,像沈洁莹这样,就已经足够值得她去珍惜。
所以,看她哭得这样满腹心事,可安也会难受,也会想要为她做点什么。
到家之前,可安把沈洁莹叫醒了。
下了车,可安在前头引路,沈洁莹跟着她慢慢地走。
“原来,你搬到了这么漂亮的地方。”沈洁莹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我早就想过来看你,可又怕打扰了你。”
“说什么打扰呢。你以后想找我了,随时都可以过来。”
“真的吗?”沈洁莹眸子一亮,露出几分孩童的欢愉。
“当然是真的。”可安掏钥匙打开了门,邀请沈洁莹进去。
家里暖暖的,有一种很干净的味道。
“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沈洁莹忽然问。
可安回头,看到衣架上那件男士外套。那是言泽舟昨晚落下的,今早他换了衣服来的,也就没想到要把这件外套再带回去。
“是。”可安坦白承认。
沈洁莹倒不好奇其他,只是问:“对你好吗?”
可安点头:“对我很好。”
沈洁莹笑了:“看到有人能代替容成照顾你,我也就真的放心了。”
“谢谢小婶。”可安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让她坐在沙发里,“你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了吗?”
沈洁莹捧着水杯,欲言又止。
她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