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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外面!快放下枪,不然老子崩了这个女人信不信!”
几个大汉随着宁子季这声吼叫,四下张望着。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水泥房的门忽而被推开了。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门口。
一身漆黑的言泽舟在众人的视线里,破光而来。
“又是你!”
宁子季下意识地舔了舔牙关。在医院挨得那一拳有多痛,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从来没有人敢那样打他。
来了正好,新仇旧恨,可以一起结了。
言泽舟的目光,笔直地落在可安红肿的脸上,带着一丝清狠,一丝温柔。
可安忽而对他笑了一下。
她明明满身狼狈,笑容却那么明朗那么璀璨,如同悬崖峭壁上开出了一朵花。
这个阴暗的屋子里,瞬时有了阳光。
言泽舟满心舍不得,但仍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把枪扔过来!”
宁子季一边对着言泽舟喊,一边勒了勒可安的脖子。
言泽舟顺意,把枪扔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抬脚一踢,枪身擦着地面划过一道弯弧,尘土飞扬间,稳稳地落到宁子季的面前。
宁子季捡起了言泽舟的枪,别到了自己的腰上。
言泽舟还没有等宁子季再开口,他已经主动举起了双手,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过来。
几个大汉还惊于刚才精准的枪法,面面相觑不敢动。
“愣着干什么!把他擒住!”宁子季对站在最前头的两个大汉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大汉听话,冲过去按住言泽舟的胳膊,往后一压。
警报解除,宁子季松开了可安。他的手上鲜血淋漓的,可他似乎觉察不到痛。他晃荡着,转身一脚踹在言泽舟的身上。
言泽舟凛然不动,但可安的心却被逼仄到了极点。她试图站起来,可一动,椅子摇摇晃晃,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整个人都像是会倒。
“你给我安分点!”
宁子季回身,又想抬掌朝可安扇过去。
言泽舟往后一仰,借着两个大汉的支撑,甩腿就往宁子季膝头踢了一脚,宁子季往前一趴,半跪着倒在地上。
“别碰她!”言泽舟冷冷地道。
两个大汉反应过来,快速地把言泽舟按倒,往后拖了一两米,拖到了宁子季的安全距离。
宁子季恼羞成怒,爬起来对言泽舟一阵拳打脚踢。
“想死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宁子季对几个大汉勾了勾手指。
几个大汉围上来。
言泽舟脖颈上青筋凸起,可他连句闷哼都没有,好像所有疼痛,他都能咬牙忍回去。
“小叔!”可安大叫着。
宁子季笑起来。
“心疼了?”
“你别动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给你,公司也给你,只要你别动他!”可安晃动着椅子,她真想朝宁子季扑过去。他要同归于尽,那就同归于尽。
“老子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就想要看你痛苦,让你也尝尝这心痛的滋味。”宁子季说着,抡起手里的枪,朝言泽舟的脑门砸过去。
顿时,言泽舟的脑门上鲜血淋漓。
可安哭出声来。
“言泽舟你为什么要来找死!我不要你管我!”
一屋子的寂静,只有她声嘶力竭的嚎叫。
言泽舟啐了一口血,抬眸看她:“别哭了,丑。”
“丑也不要你管!”
他笑了:“可我管定了。”
可安甩着脑袋,那是她唯一能动得自如的部位。发丝纷飞间,她脸上泪痕斑驳。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宁子季见状,更加兴奋地对言泽舟挥落拳头,仿佛不知疲倦。
“给老子弄死他!”
“宁子季你混蛋!你放开他!”
可安的情绪激动,已然到了崩溃边缘。
“宁可安!”言泽舟忽而叫了她的名字,在一片拳脚声中,他的声音又亮又稳:“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如果最后真能为你而死,我愿意!”
可安泪眼婆娑地沉静下来。
言泽舟深邃的目光锁住她。
“我不会让你有事,相信我!”
门口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由远至近的警鸣声。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屋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一错神,言泽舟瞬时发力,挣开了身后的两个大汉,反手抢下了宁子季的枪。
“砰砰砰砰砰!”
窗口一阵连发的子弹射进来。
几个大汉纷纷哀嚎倒地。
门外一大批身穿制服的特警闯进来。
电光火石之间,宁子季和言泽舟同时朝可安扑过去。
宁子季靠可安更近,他先言泽舟一步擒住了可安,连人带椅子拖着往后退了几步。
言泽舟拿枪对着宁子季。
宁子季也有枪,是刚才从言泽舟手里抢来的那一把。
他把枪口顶着可安的脑袋,对言泽舟笑得丧心病狂:“你说,我们谁的子弹更快?”
言泽舟看了可安一眼。
这样生死决断的一刻,他眼里却满是温情,好像在对她说不要怕。
可安浑身都在颤抖,可他的眼神,给了她力量。
言泽舟把目光落回宁子季的身上。
“因为你是可安的小叔,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放开她,一切都还来得及。”
“哈哈哈哈!”宁子季大笑:“你是在说笑话吗?你确定你的子弹会比我快吗?我反正左右都是死,我就算死,也会带着这个女人一起死!”
“小叔。”可安轻轻地叫了一声,不是乞求,不是讨饶,而是最后的救赎:“你给自己留条后路吧,就当是为了小婶好不好?”
“闭嘴!”
宁子季发了狠,他血红色的眼睛,替他拒绝了所有。
可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砰!”
枪鸣彻响。
☆、第一百二十一章 风起波生1
可安只觉得耳边“嗡嗡”一片,她忽然被扯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没事了。”耳边有和煦的低语。
她抬眸,看到言泽舟凝着血俊脸。
警察围上来,带走了几个大汉和中了枪的宁子季。
可安看着宁子季灰头土脸死气沉沉的样子,一眨眼,又湿了眼眶。
“他不会死,我只是打中了他的肩膀。”言泽舟安抚偿。
可安低头去看刚才那把指着她脑门的枪。
“没有子弹?”她轻声地问。
“进来之前卸了。”
言泽舟松开了绑着她的绳子,把她抱起来。
她沉在他的臂弯里,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
简陋的水泥房外,风声肆虐,乌云被吹散了,阳光时有时无。空气里有芦苇草的味道,意外的清甜。
言泽舟的车停在反方向。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我还以为我会死。”她的头发跟着芦苇草一起在风里摆荡。
言泽舟没作声,只是掂了掂胳膊,将她抱得更紧。
“这次是你救了我。”
“我依旧欠你很多。”
言泽舟面色融了阳光,额角血色分明,硬气又性感。
“嗯。你是依旧欠我很多,上次说好要肉偿,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如风铃在晃。
言泽舟怔忪了一秒。
“什么时候都可以。”
“来日太长,不如现在。”
言泽舟眸色忽而一深。
她柔软的身子在他的臂弯里滑了下去,她自己站稳了,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可安。”言泽舟按住了贴上来的柔软腰肢。
荒郊野外的,这女人要干什么?
“刚才我以为我会死。”她的声音干净悠远:“我这一生都活得肆意淋漓,临死前唯一后悔,竟是没有变成你的女人。”
言泽舟眼里有一簇火在燃烧。
风扬起她的发丝和裙角,吹乱了他的心绪。
她就像开在这苍茫天地间的一朵小花,柔弱却带着风骨,坚强却渗着风情。
他捧住她的脸颊,用自己的唇盖住她的唇。
可安尝到,他嘴里还有血的味道。她更小心的去轻舔,去回应。
言泽舟将她推进芦苇丛,欺身压上去。
芦苇荡啊荡,荡起这两人落地的重量。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有野兽在苏醒,可她一点都不害怕。
天地为证,她愿意变成他的女人。
今生今世,只做他的女人。
言泽舟凶猛撞进她身体的那一刻,可安攀着他的肩膀,死死地咬着唇,一声不吭。
疼,撕裂了灵魂一样的疼。
可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泽舟……”
他吻过来,吞没她的话音。
“我爱你。”
宁子季被捕。
挪用公款,绑架,企图谋杀……这桩桩件件的罪名加起来,足以让他坐穿牢底。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整个公司还罩在一片阴云里,可安已经化了精致的妆换了亮眼的新衣出现在公司。
宁正瑜见了她都绕道走,好像怕沾染了什么晦气。
徐宫尧问她,劫后余生是什么感觉。
她说:“来时难料,去时成空。”
听说沈洁莹知道宁子季被抓的消息之后,在医院彻底崩溃,最后,她的娘家人出现,把她带回家里去照顾了。
上帝的手,冥冥之中编排了每一个人的命运。
或喜或悲,都是注定。
梁多丽依旧没醒,龚姐却已经打算重新经营子目山的旅店了。
可安入了股,把店里的东西全都购置了新的,人却还是原来的那批人。
开张的第一天,可安也去了店里。
言泽舟一天都在那里帮忙,他来了很多朋友,个个都是子目山的骑行爱好者。龚姐的生意有这些人的照顾,必定红火。
可安进门的时候,大家正围在锅炉边,烧烤聊天。
“有客人来了。”站在门口的一个小伙儿看到可安,忽然叫了一声。
所有人都回头看过来,静默片刻之后,大家都笑了。
“小山,是不是觉得这个客人特别美啊?”有人喊。
被叫做小山的小伙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鼓足了勇气说:“你们继续,我来招待。”
龚姐走过来,揽住了小山的肩膀。
“小山,你想招待这位客人,得先问问你言哥同不同意。”
言泽舟正从厨房里走出来,听到大家的笑声,他朝门口看过来。
那沉静地一眼,让可安忽然红了脸。
她想起那日,天很高,地很阔,他明明浑身是伤,力量却依然令她支离破碎不能自已。
言泽舟把手里的空盘子递给其中一位骑友,朝可安走过来。
“小山。”
“诶,言哥。”
“不是客人,是嫂子。”言泽舟伸手把可安揉进自己的怀里。
小山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小山,还不快喊嫂子,你再这样默不作声地看着你嫂子,你言哥可要拔枪了。”龚姐开玩笑。
大家笑声更肆虐了些。
小山这才回神。
“嫂子,你好!我叫龚小山。”
这一板一眼的,像极了小学生的自我介绍。
可安笑了,只觉得可爱。
“你好。我叫宁可安。”
小山愣了一下。
言泽舟揽着可安走到大伙中间。
“饿不饿?”他问。
“饿。”
“想吃什么?”
“肉。”可安脱口而出。
言泽舟看了她一眼,饶有深意。
“我是说那个烤肉!”可安连忙一指。
言泽舟施施然地替她拿了一串递过来。
“谁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