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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泽舟目光一沉。
“宁副总,我建议你应该先去看医生。”
宁稼孟捂紧了他的伤口。
“多谢言总关心,我这点小伤不碍事。”
“那就别废话了,你已经耽误了我们很多时间了。”
言泽舟冷冷转身。
穆中南一行人赶紧跟上去。
工厂巡视结束后,穆中南安排了聚餐。
车间工人和总部领导每年就这一次聚餐,大家都很珍惜这个机会,气氛特别和乐。
言泽舟作为新上任的负责人,不仅负责了开场的致辞,中间的敬酒他也来者不拒。
“你少喝点。总这么喝酒伤身体。”可安提醒他。
“放心,我没事。我刚上任,现在是特殊时期,喝过这一段,就好了。”他
正说着,有人递烟过来。
可安看了他一眼。
他笑:“烟也是,抽过这段,我就戒。”
可安一点都笑不出。
他为了她,真是什么都做了。好的坏的,没有选择。
一群男人相互点了烟,一把酒言欢一边腾云驾雾,他悄悄推了推她。
“你出去转转。”
“干嘛?”
“舍不得你吸二手烟。”
可安站起来,她正好吃饱了闷得慌,想出去转一转。
平川的夜安谧,宁静,美丽,没有灯红酒绿的喧嚣,只有辽阔的田地和明镜般的湖泊,远远望去,与月色和星空连为一体。
她沿着湖边走了一圈。
身上黏来的酒味和烟味被风吹散了,整个人才又神清气爽。
她看了看表,寻思着里面也该结束了才往回走。
“啊啊啊!”
经过小木屋的时候,里面忽然传出了尖叫声。
可安顿住了脚步,没一会儿,就见小木屋的门打开了,小淼披头散发地从里面冲出来。
“啊啊啊!”她一边跑一边叫,听不清是哭着还是笑着。
小木屋里很快有一个妇人追出来。那个妇人可安认得,是穆中南的妻子蒋芸。
“小淼,你别闹。快来吃药!”蒋芸一边跑一边追。
“不吃不吃不吃!”小淼吐着舌头,像个淘气的小孩子。
可安站在暗处,小淼并未看到,等到看到时,她已经撞到了她的身上。
幸而可安有防备地扶了她一下,两个人才没有跌倒。
“姐姐。”小淼看着可安笑,竟没有一丝生疏感。
蒋芸随后跑上来,看到小淼撞到的人是可安,她大惊。
“你这丫头,今天又是拿石头丢宁副总,现在又撞到了宁总,你爸的饭碗都快被你搅和没了。”她一边数落,一边向可安道歉:“对不起啊宁总,小淼她不懂事,你千万别和她计较。”
“没事没事。”可安摆摆手,“我刚才听到她在叫,怎么了?”
“这孩子总是不肯吃药,还把药四处乱丢。这些可都是他爸爸花血汗钱托人买来给她治病的啊。我就打了几下她的手心,她就哇哇乱叫的。”蒋芸脸上透着几分埋怨,却不知道是埋怨女儿还是埋怨生了这样女儿的自己。
“不吃不吃。药药不吃。”小淼对蒋芸撅嘴。
“小淼。为什么不吃药?”可安转脸,看着小淼。
“药药苦。不吃不吃。”
“你再不吃药,隔壁村庄那条大狼狗就要来咬你啦!”
蒋芸比了个狼狗扑人的动作,小淼吓的一把抱住了身边可安。
“大狼狗来了,大狼狗哥哥救我,救我!”
可安感觉到,小淼抖得厉害,她拍着小淼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没事没事,大狼狗来了有姐姐在。”
蒋芸笑了,她解释道:“小淼最怕隔壁村庄的那条大狼狗,所以啊,每次她不肯吃药的时候,我们都会拿这个来吓她,这个最灵了。”
这是对付小孩子的惯用招数。
“大狼狗哥哥,大狼狗哥哥……”小淼看着他们,嘴里念念有词,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光芒,藏着崇拜。
“小淼既然怕狗,为什么还要叫大狼狗哥哥呢?”可安觉得好奇。
今天白天的时候,她也听到了这个奇怪的称呼。
大狼狗哥哥会是谁呢?
蒋芸摇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有一天她出去晃荡,回来就开始这样不停地念啊念的。”
“大狼狗哥哥!嘭!压死了!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小淼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但是可安和蒋芸都看不懂。
“好了好了,快跟妈妈回去吃药,你再胡说,又要惹你爸不高兴了。”
“不要不要,姐姐救我!”小淼攥紧了可安的胳膊,她力道很大,明亮的眼眸里似乎真的有求救的信号。
“你把宁总的胳膊攥下来了。”蒋芸把小淼拉到自己身边,对可安歉然一笑:“宁总,打扰你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我先带她回去了。”
可安点点头。
蒋芸带着小淼离开了。
可安看着她们母女的背影,又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她总觉得有小淼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她说不上这种预感到底从何而来。
忽然,她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乔山的电话。
乔山很少在下班的私人时间给她打电话。
她接起来,刚“喂”了一声,就听到乔山气急败坏地在那头喊:“宁总,出事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雨初晴1
可安握着手机,乔山的语速越来越快,她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紧,好像,随时都会捏碎了手机。
“你说什么?”
可安反问一遍,不是没有听清,只是不敢相信。
乔山挑了关键的那句又重复了一遍偿。
可安只觉得耳边“嗡嗡”地响,响得她的视线都模糊起来。可遥遥的,又能看到言泽舟从一片光影里跑出来。
他也正在接电话,一边跑,还一边给他的车解了锁撄。
车头的灯跳了跳,忽然把可安跳清醒了。
她收了线,快速地朝言泽舟的方向跑过去,截住了他正要拉车门的手。
她的手带着野外的清冷,他的手带着室内的燥热。
“你要干什么?”她看着他。
“我妈进医院了,我得马上回去。”言泽舟沉着声。
可安怔了一下,乔山和她说的并不是这件事,但这两件事殊途同归,在这个时间点串在一起很好解释。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来!”
可安说着,夺了他手里的车钥匙。
言泽舟想了想,她已经上了车,正俯身调整座位。
他终究没有异议,快速地绕过车头,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很高,视野也好,与她自己那辆车完全是南辕北辙的风格。
可安握紧了方向盘,起初开不惯,但走过一段又小又窄的石子路之后,又觉得上了手。
言泽舟开了他那边的车窗,冷风吹过来,带着一股清冽的酒香,他把胳膊支在窗沿上,不住的挤按着太阳穴。
可安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风更大力地灌进来,她的长发在眼前乱舞,时不时地抽在自己的脸上,疼得好像谁在拿针刺她。
可她就想快点再快点。
好在这一带并不限速也没有测速仪。
她专注开车,他专注沉默,车厢里静悄悄的,静得有些诡异。
可安随手拧开了收音机。
“几天之前,傅氏强势出资宁氏,挽救了危在旦夕的家具王国,风光无限。谁能猜到,风光还在眼前,傅氏今日爆出一则丑闻……”
可安一听不对,立马把手探到了仪表台区。
言泽舟拦了一下她的手。
“没事,我刚才已经知道了。”他的声音很平静。
可此时越平静越让人觉得担心。
“傅氏负责人傅殷被爆出私生子。而这位私生子不是别人,正是傅殷前段时间强势招纳的言泽舟。大家都知道,言泽舟曾是海城人民检察院的一位检察官……
言泽舟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可安趁机掐灭了收音机。
“为什么不听了?”他问。
“我要飙车了,听那些东西分心。”
“谁让你飙车了?”言泽舟按住了她的方向盘,示意她慢点。
“我知道你嘴上说着慢点,实际上心早就飞到了阿姨那里。”
言泽舟不置可否。
可安又加了一脚油门。
“你不要命了?”他按了按她方向盘上的手。
“把你拖入这样的境地,简直比死还难受。”
“傻瓜。”
傻瓜。
这两个字被风远远吹散了。
但可安还是听清楚了,他的温柔,他的宠爱,还有他的无奈……
可安和言泽舟赶到医院时,言伊桥还没有醒。
崔来全守在她的病床前,一脸的担忧。见到言泽舟和可安进来,他立马站了起来。
“泽舟啊。”
“爸。”言泽舟走过去,揽住了崔来全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算是安抚:“我妈她怎么样了?”
“刚做了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言泽舟点了下头。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傍晚店里生意最忙的时候,我和你妈正忙的不可开交呢,忽然来了一群记者,冲进我们店里,追着你妈和我问东问西的,还说一些难听得话,你妈哪里受的住他们这样咄咄逼人,一下就晕倒了。”
崔来全说得激动,可安听着也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言泽舟眼里浮起情绪,他松开了崔来全,走到了母亲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母亲的手很凉,想必,心也是凉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年抛弃了母亲的男人,原来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更没有想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会变成伤害母亲的利剑。
胸口一阵钝痛。
医生从外面走进来。
“医生,我老婆她没事吧?”崔来全跑过去,看看医生又看看医生手里的那张检查单。
“检查结果出来了,病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时受了刺激,脑供血不足引起的晕厥,稍稍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可安和崔来全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言泽舟虽然不动声色,但可安看得出来,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松了松。
“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了,泽舟你先和可安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你妈就行了。”崔来全说。
言泽舟摇了摇头。
“我要在这里照顾我妈。”
他说得很坚定。
可安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他一定有很多的话要对他母亲说,也一定有很多的歉意要对她母亲表达。
“叔叔,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让他留在这里照顾阿姨好了。”可安搀了一下崔来全的手。
崔来全还想说点什么,可安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瞬间明白过来。
“好好好,那泽舟留下,我明天一早来换你。”
言泽舟点了点头。
崔来全拿了自己的东西往外走,可安跟在他的身后。
刚走了两步,言泽舟追过来,拉了一下她的手腕。
可安停下来,转头看着他。
“路上小心,别开太快。”他蹙着眉说。
“好。”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言泽舟靠在椅背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母亲。
母亲的面庞很白,白玉一样,凝着一层剔透的光。她的耳垂很大,按照老人的说法,她应该是个有福之人。
可母亲这大半辈子,却过得太辛苦。
她唯一有福的地方,或许就是遇到了崔来全。
言泽舟调整了一下坐姿,椅子发出“吱嘎”一声轻响,病床上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