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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子惊异的道:
“会有这等事?好,那么就请柳姑娘把解药丸交给贫道好了。”
柳青青取出两个药瓶,先把解毒丸取了一颗,然后把两个药瓶一起交给松阳子,说道:
“丁大哥要我去把常清风杀了,这两个药瓶都交给老道长了。”
说完,举手把解毒丹纳入口中,正待举步朝外走去。
艾大娘已经急步走来,叫道:
“青青,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吗?”
柳青青抬目往外一望,急道:
“娘,时间来不及啦,等我去把常清风解决了,回头再和你说吧!”
艾大娘吃惊道:“连松云道长、逢副总监都……”
她话未说完,柳青青已经冲了出去。
原来这一阵工夫,况南强已经被迫落下风,虽然左拳右剑,左手一记又一记打出“百步神拳”,右手长剑一套“武功剑法”依然出招凌厉,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他已经力不从心,渐见松懈下来。
各门派中人,一个个看得心头震惊无比,看来况南强依然没有在常清风剑下走出三十招……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蓝影突然飞身而起,朝场中正在激战的两人之间泻落,口中喝出:
“住手”二字,就听到“叮”“叮”的两声,硬把两支长剑架开。
艾大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女儿——青青居然一剑架开常清风和况南强两支长剑,口中默默的念着:“菩萨保佑,南无观世音菩萨。”。
常清风被格开长剑,只不过斜退一步,但况南强被格开长剑,竟然脚下踉跄,连退了三步,双脚一软,砰然一声跌坐下去。立即有武功门下两个弟子一掠上前,扶着他退下。
常清风定睛瞧去,这架开自己两人长剑的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蓝衫少年,不觉怔得一怔,左手拂尘一挥,目注柳青青问道:
“少年人,你是武功门下?贫道和况南强之战,他已是强弩之末,你来搅什么局?”
柳青青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常清风,你以为你这手剑法真的能胜得了白鹤松云道长,花字门逢副总监,和武功门的况三侠吗?”
常清风哼道:“难道是贫道败在他们剑下不成?”
“不错,如论剑上造诣,你和这位前辈还差得远呢!”
柳青青披披嘴,忽然大声说道:
“诸位武林前辈,常清风也是白莲教的余孽,他左手那柄拂尘中,暗藏毒粉,所以和他交过手的人,都中了毒,以致在他剑下,走不出三十招……”
常清风拂尘一挥,怒哼道:“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柳青青挺挺胸,大声道:
“你只管多拂几下,我可不怕你拂尘有毒。”
常清风厉笑道:
“原来你是个丫头”。
柳青青右手长剑一招,哼道:
“来,常清风,你能在我剑下走得出五招,就算你命大。”
姑娘家学会了大哥传给她们的五招“崆峒九剑”,这些日子都在加紧苦练,虽然还不能说得心应手,但也差不多了,所以敢对常清风夸下海口。
这话听得常清风勃然大怒,就算自己不使毒拂,像松云子、逢天游、况南强三人,也未必能在三十招之内胜得自己,这小丫头好狂的口气,一面厉笑道:
“小丫头,你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贫道倒要看看你在五招之内,如何胜得了贫道?”
柳青青哼道:“五招,其实我已经说多了呢,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我让你先发招。”.
常清风左手拂尘朝前一挥,怒笑道:
“好……”
他“好”字刚刚出口,陡见一道青光从对方左手飞卷而出,嗤的一声,寒气未消,自己左手顿觉一轻,急忙低头看去,一柄拂尘已被柳青青的青光齐柄削断,拂丝散落一地。
柳青青早已收起青霓剑,冷冷的道:
“你少在我面前使佛尘。”
常清风根本连对方用什么东西削断自己拂尘的都没有看清,但他相信削断自己拂尘的,决不是柳青青右手的长剑,心头暗暗吃惊,怒笑道:
“好个丫头,贫道本来不想取你性命,现在你死定了。”
身形骤发,长剑起处,幻起一簇剑光,朝柳青青密集刺到。
柳青青娇喝一声:“来得好。”
右手长剑立还颜色,朝前划出。
她使出来的是“崆峒九剑”的第一招,剑招甫发,但见一片寒光,飞洒而出,宛如闪电般流动,紧接着只听一阵锵锵剑鸣,把常清风攻来的一簇剑光悉数击灭,常清风只呃了一声,就没有下文。
柳青青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因为自己发出一剑之后,常清风没有再发剑攻来,也就停剑不发,定睛看去,只见常清风业已倒卧在数尺外的血泊之中,原来自己这一剑竟然刺中他的喉咙,早已毕命,一时不禁楞立当场,自己还说要五招呢,现在只使了一招,就把他解决了!
这下,不仅柳青青自己给楞住了,连双方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还当自己看花了眼,因为谁也没有看清楚常清风是如何被杀的?
大家只觉剑光一阵流动,等剑光敛去,常清风就已倒在地上,天下竟有如此快速神奇的剑法,而且竟然出手一个年轻女子之手,宁非奇事?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常清风被杀,立即引起天南庄方面的激愤,方才和淳于真人一起抢出来的五人,站得较前,这时首先跃出,朝柳青青围了上去。
各大门派这边,松阳子已把“百宝救伤丹”交丁仲谋喂何香云服下,正在替她运功行气。由门主祝秋云、护法任香雪、谢香五和九名女弟子围在四周护法。
和常清风交过手的松云子、逢天游、况南强,以及被毒拂迎面拂过的松阳子,和花字门左卫的鱼巧仙、右卫白灵仙、都已服下“太乙解毒丹”。
艾大娘在女儿上场之时,挤到前面来的,这时骤睹对方五人朝女儿欺去,不由心头一急,纵掠了上去,口中喝道:
“你们要待怎的?”
万天声、李瘦石站得较前,立即跟了过去,另外还有个淮扬派掌门人罗天义、通臂门掌门人毕友三,也因对方还多出两人,一齐跟了上去。
对方出来的五个人,这边也迎上去五个人,恰好一对一。
艾大娘面对的是一个微胖身材的黄衣头陀,手持紫金杵,浓眉粗眼,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良之辈。
艾大娘问道:
“你们要待怎的?”
黄衣头陀嘿然阴笑道:
“本师想找这位小姑娘玩玩,你站开去。”
艾大娘看他目光淫邪,心头暗暗怒恼,长剑一指,冷声道:
“你们想车轮战,我女儿已经胜了一场,现在该由我出场了,你只管冲着我来好了。”
黄衣头陀哈了一声道:
“老太婆有甚好玩的?你想送也本师却不想超度你呢。”
柳青青柳眉一竖,说道:
“娘,这贼秃找死,就由女儿收拾他好了。”
艾大娘道:“不,你只管站到边上去,娘会收拾他的。”口中说着,长剑一振,指着黄衣头陀喝道:
“和尚,你先报个名来,艾大娘从不与无名之辈动手。”
黄衣头陀阴笑道:
“哈哈,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本师无名之辈,你如果时常在江湖走动的话,就不该想不起本师来。”
艾大娘听得一怔,再看看他的长相,不由暗暗吃惊,心想:“这贼秃难道会是花罗汉那木罕?如果是他,此人出身黄教,精擅‘大手印’神功,自己只怕很难是他对手。”
一面冷冷一哼道:“就算你是那木罕,又怎么样?”
“本师就是那木罕。”
黄衣头陀举起手中紫金杵,说道:
“来、来,要动手,就快些了,本师还要找你女儿玩玩呢。”
艾大娘听得大怒,喝道:
“好个贼秃,看剑。”抬手一剑刺了过去。
那木罕那会把艾大娘放在眼里?紫金杵一举,直向艾大娘长剑砸落。
艾大娘不想和他硬拼,剑势一迥,唰、唰、唰一连三剑,展开峨嵋派“乱披风剑法”,一剑接一剑的劈出。
那木罕抽动紫金杵,但一双眼却不住的朝柳青青瞟来,脚下也在动手之际,渐渐挨到了柳青青的身边,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令人恶心!
万天声迎着一个身穿青布大褂的老者,这人约莫六十出头,两鬓花白,手掌盘着两枚铁胆,正是北五省极负盛名的铁胆王镇川。
因为他整天玩着铁胆,所以大家就以“铁胆”二字作为他的外号,原本只是“铁胆”二字,但因他姓王,连外号带姓名在一起铁胆王镇川,就变成了铁胆王了。
铁胆王在两枚铁胆上,确实有他独到的功夫,自从大家称他“铁胆王”之后,他更在铁胆上下功夫,不但手上盘着两枚铁胆,据说只要他转个身,可以打出一百零八枚铁胆,百发百中。
万天声看到铁胆王,心头暗暗攒了下眉,抱拳道:
“王老哥请了,你老哥一向在北方,怎么也到江南来了,而且还和白莲教余孽沆瀣一气,岂不辱没了你老哥的名头?”
铁胆王洪笑道:
“万庄主,兄弟是应朋友邀约来的,不知道什么白莲教、红莲教,都与兄弟无关。”
万天声道:
“既然如此,王老哥何必淌这场浑水?”
铁胆王道:“兄弟既然应邀而来,总得应付一二,也好对朋友有个交代。”
万天声道:
“王老哥之意,兄弟了解,那就请王老哥赐教,还望王老哥手下留情。”
他这话,是希望对方应付过这一场,就此可以收手之意。
铁胆王大笑道:
“兄弟铁胆,出必伤人,要兄弟手下留情,只怕不易办得到,你们已经连伤了两条性命,如何不肯手下留情?”
对方这话,听得万天声不禁一证,心想:此人怎会如此不通人情?一面正容道:“王老哥这是误会,言凤姑、常清风都是白莲教的余孽,死有余辜……”
铁胆王沉哼道:
“那么无名渔父难道也是白莲教余孽吗?你们削断他的左臂,还口发狂言,不准他在江南立足,兄弟知道,你们这些自命名门正派的人士,一向歧视扛湖上人,动不动,就给人扣上一顶大帽子,譬如这次本来只是武功门和天南庄的争端,你们就大张挞伐,联合各大门派,排除异己,给他们按上一个白莲教余孽的罪名,就可以赶尽杀绝,言凤姑明明是辰州言门的人,常清风出身衡山,几时是白莲教的人?你们杀了他们,还给他们扣上白莲教的罪名,人死了,业已死无对证,随你们怎么说都行,兄弟请问你万庄主,你们口口声声说的白莲教,究竟白莲教在那里?有何证据?”
原来他是无名渔父邀约来的,物以类聚,他虽非江湖上的邪恶一流,却是对各大门派有极深误解的偏激份子。
万天声道:
“老哥这话太偏激了”。
铁胆王沉笑道:
“兄弟早如这些话万庄主是听不进去的,咱们那就不用说了,请赐招吧。”
万天声道:
“王老哥……”
铁胆王道:“咱们今日迟早要动手的,说得口干舌燥,也无补于事,还是各凭所学,放手一搏的好。”
万天声听得心头暗暗怒恼,忖道:
“此人如此狂妄,好像我万天声怕了他似的。”
一念及此,不觉朗笑一声道:
“王老哥说的也许是对的,江湖上无所谓真理,反正强者为胜。”
铁胆王也大笑道:
“万庄主明白就好,请。”
他双脚一蹲,上身挺得笔直,成坐马式双手抱拳,已经摆开门户,等着万天声出手了。
“请!”万天声也不再跟他多说,锵的一声撤出长剑,但眼看对方这时依然没亮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