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姑,可见闻汝贤、闻汝清被自己点废的右臂,已经复原了,他们到这里来,不知又有什么事情?
正在思忖之际,发觉正有一个人朝自己桌子走来,抬目看去,那是一个身穿青纱长衫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脸上肤色黄中泛白,连眼白也微带黄色,这时离自己桌子不过三数尺光景。
丁少秋抬眼之间,也发现了在客店盘问自己的两个汉子,他们登上楼梯,就站在那里,并没跟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丁少秋心里已经明白,但他只作不见,举筷夹起菜肴,送入口中,慢慢吃着。
那中年人这时已经走到桌子横头,抱抱拳道:“这位兄台……”
丁少秋没待他说下去,就含笑点头道:
“没关系,在下只是一个人,阁下只管请坐。”
中年人陪笑道:
“兄弟那就告坐了。”移开椅子,就在横头坐下来,接着说道:
“兄弟其实是专程来拜会季大侠的。”
直到此时丁少秋才哦了一声,目光朝中年人投去,故作诧异的道:
“在下……和阁下素未谋面,拜会不敢,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他这一次抬眼,方才站在楼梯口的两个汉子业已不见,敢情把中年人领来之后,已经下楼去了。
中年人抱抱拳,含笑道:
“季大侠远临敝地,兄弟手下不识泰山,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季大侠多多海涵。”
“不敢当。”丁少秋望着对方说道:
“在下还没请教……”
中年人忙道:“兄弟祁士杰,是咒钵寺护法会的副总管事。”接着又补充说道:
“咒钵寺是一座大丛林,住持金钵禅师是一位有道高僧,从不过问俗务,由居士们组成的护法会管理。”
丁少秋道:“原来是祁副总管事,在下失敬了,方才之事,在下来前并不知道,还当是当地的混混,出手就动刀子,在下一时愤怒,才废了他们一处穴道,此事既经祁副总管事出面,说过也就算了,阁下不用放在心上。”
祁士杰哦了一声,忙道:
“不,不,兄弟来此,一是向季大侠深致歉意,二来是奉朱总管事之命,想请季大侠屈驾咒钵寺一叙。”
“朱总管事雅爱,在下自当趋访。”
丁少秋含笑道:
“只是今晚为时不早,诸多不便,明日一朝再去宝寺。”
祁士杰看他一口答应,心头十分高兴,连连点头道:
“如此也好,一言为定,明日早晨,就在敝寺恭候侠驾,兄弟先行告退。”说罢站起身来,拱手告辞。
丁少秋也跟着站起,拱手道:
“恕在下不送。”回身坐下,举壶斟酒。
伙计已端上一碗面来,说道:
“这是小店最有名的鸡火汤面,面是鸡蛋面,汤是纯鸡汤,是小的特地要厨下给贵客下的,你老吃过就知道了。”
丁少秋含笑道:
“多谢你了。”
伙计退去之后,丁少秋吃了一筷,这面果然与众不同,鲜美无比。吃喝完毕,取起剑囊,来到楼下柜前,说道:“掌柜,结帐。”
掌柜慌忙站起身,陪笑道:
“季大侠的帐,方才祁副总管事已经算过了,季大侠不用再结,欢迎季大侠再来光顾。”
丁少秋心知是祁士杰付的帐,也就不再多说话,飘然出门,回到客店,店伙巴结的送来洗脸水。
丁少秋问道:
“伙计,咒钵寺如何走法?”
伙计听得脸色一变,望着丁少秋口中啊了一声!
丁少秋立时明白,咒钵寺在此地势力极大,店伙才会如此,不敢实说,这就不待他说话,含笑道:
“事情是这样,方才我在菡萏居喝酒,遇上咒钵寺护法会的祁副总管事,他约我去咒钵寺一叙,我因今晚时间已晚,所以答应他明天一早再去,先问问怎么走法,你不知道就算了。”
店伙松了口气,陪笑道:
“原来如此,咒钵寺就在南门外,很好找。”
丁少秋道:“谢谢你。”
“不用谢。”店伙又道: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丁少秋道:“没什么了。”
店伙躬躬身,退出房去,丁少秋过去闩上了门,洗过脸就在桌旁一张椅子上坐下,倒了盅茶,慢慢喝着。
一面留神侦听隔壁房中,似乎毫无动静,不知闻九章叔侄后来如何,自己既然担任了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他们叔侄之事,自己不能不管,但自己又如何管呢?
他站起,开门出去,走到隔壁房门口,举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没听到有人答应,再用手一推,房门竟然只是虚掩着的,呀然一声,应手开启!
丁少秋艺高胆大,昂然举步走入。这是一间较大的客房,上首和左首靠壁,各有一张木床,但此刻却半个人影也没有。心头不禁暗暗嘀咕,看来他们出去了。
回身退出,回到自己房中,计算天时,此刻才不过初更光景,这就脱下长衫,在床上盘膝坐好,运气行功,直到第二更时分,才起身下床,穿好长衫,一手从青布囊中取出长剑,开门走出,回身,掩上房门,纵身掠起,跃登风火墙,倏一长身,宛如天马行空,起落之间,已飞射出去十数丈外,一路施展轻功,掠着民房屋脊飞行,不大工夫,已来至南门,四顾无人,点足跃上城垣,再飘然飞落城外。
他只是听店伙说过咒钵寺在南门外,很好找,但却不曾听清楚,夜色迷蒙,自己到那里去找呢?心中想着,脚下略作趑趄,目光四顾之际,瞥见西首城墙上出现了两条人影,泻落城外,立即朝前奔行而去。
丁少秋心中不觉一动,暗想:“这两人莫非也是到咒钵寺去的?”
一念及此,就远远尾随着两人身后,跟了下去。前面两人奔行极快,不过盏茶工夫,便已奔近一片古柏拱卫的一座寺宇前面,那两人同时探手入怀,不知取出什么东西,随手一场,朝寺字屋檐上打去。
丁少秋目光何等敏锐,凝目看去,只见屋檐上正有一个人以收暗器的方法,把两人打出的东西接了过去,人影一闪,便自隐去。
心中暗哦一声,忖道:
“这两人是他们同党,屋檐上那人,可能是验看证物,原来咒体寺戒备森严,没有他们证物,很难进得去。”
丁少秋艺高胆大,他在远处突然吸了一口真气,双臂一划,长身惊起,疾如夜鸟投林,划空朝咒钵寺投去,他为了不使对方监视的人发现,稍稍偏向左侧,这一下用足了十成功力,去势如电,只一闪就已隐人寺中暗中,就算屋檐上有人,也是由高处掠过,决难发现。
他在屋脊陬处稍一驻足,目光凝处,就发现方才进人寺中的前面两人,就在第二进屋脊上,一闪而没,可见他们到了第二进才飞身落地。
当下立即再一吸气,点足飞起,飞越殿脊,扑到前面两人现身之处,这下来得十分快速,但两人飞身落地之后,就已不见踪影!
丁少秋心中暗暗着急,偌大一座寺院,自己又到那里去找人?
正在犹豫之际,看到殿宇右首一道射门边,黑暗之中站着两个蓝布衣衫的汉子,腰挂刀鞘,静立不动,两扇角门却虚掩着,心中不禁一动,忖道:
“这两人守在门口里面可能有什么集会,前面两人到此忽然不见,准是从这道门进去了?”
前面两人要在此处飞身落地,就是因为这道角门有人守着,他们必须从这道门进去。但丁少秋不是来参加集会的,用不着非从这道门进去不可,足尖一点,身形再次掠起,越过一道风火墙,这里是一座自成院落的屋宇,屋中也有了灯光!
丁少秋倒也不敢大意。身形一伏,一下隐人暗处,立即凝足目力看去,好在天气燠热,斜对面中间一间宽敞的堂屋中,四扇雕花长门全都开着,连屏后的四扇长门也全开了,前后院贯通了,自然可以引进凉风。
灯光并不很亮,却很柔和,屋中围坐着八个人,正中间的是一个狭长脸的老者,年约五旬以上,个子瘦小,双目闪烁有神,一看就知是个心机极深的人。
他右首是两个灰衲和尚,也都是五十左右的人,再下去则是两个身穿蓝布长衫的人,年在四旬以上,其中一个正是在酒楼上见过的副总管事祁士杰。
左首三人,则是闻九章和闻汝贤、闻汝清三人。不,从他们坐位看去,闻汝贤坐在闻九章之上,就可知道他在闻九章身上下毒之后,已取得了华山派掌门人的地位,颇有意气飞扬之感!
这时一名青衣汉子给每人面前送上一盏香茗。
狭长脸老者双手捧起茶盏,含笑道:。
“诸位居士请用!”
说完,右手揭了下碗盖,轻轻喝了口茶。
丁少秋心中暗道:“此人可能是护法会的朱总管事了!”
在座众人也各自捧起茶盏,喝了一口。
狭长脸老者缓缓回过头去,朝坐在左上首的闻汝贤举了下茶盏,说道:
“闻掌门人远道光临,兄弟谨代表护法会以茶水代酒,向闻掌门人致敬。”
说完,喝了一口茶。
闻汝贤连忙举起茶盏,说道:
“不敢,在下该敬总管事才是。”
掀盖喝了一大口。
狭长脸老者放下茶盏,狭长脸上笑容渐渐敛去,望着闻汝贤说道:
“闻掌门人远来咒钵寺,不知有何指教?”
闻汝贤听得不禁一怔,忙道:
“在下和二叔只是顺道路过此地,特来拜会。”
“哈哈!”狭长脸老者忽然大笑一声,朝闻九章抱抱拳道:“闻大侠此次前来敝会,应该不是代理华山派掌门人的身份吧?”
闻汝贤听得又是一怔!
闻九章站起身,双手互握,两个大拇指并在一起,向空连拱了三拱,含笑道:
“兄弟奉命确有一件要事,要向朱总管事当面奉告。”
就在他双手互握,向宅连拱了三拱之际,狭长脸老者和在座诸人纷纷起立,狭长脸老者也同样双手互握,拇指相并,连拱了三拱,肃然起敬道:“原来闻大侠竟是使者身份,兄弟失敬了。”
这一来,闻汝贤自然十分尴尬,沉声道:
“二叔怎么没跟小侄提过呢?”
闻九章嘿然道:
“这是极机密之事,愚叔岂能徇私泄密?”一面连连拍手道:
“总管事,诸位道兄,快请坐下。”
狭长脸老者含笑道:
“闻使者方才交代之事,兄弟已经办妥了。”
闻九章抱抱拳道:“如此多谢总管事了。”
闻汝贤听得心中暗暗奇怪,自己和二叔一同前来咒钵寺,由姓朱的总管事亲自接待,从未听二叔和他说过什么,如何姓朱的说出二叔交代之事,他已办妥了,这会是什么事呢?
哦,莫非二叔是以‘传音入密’和他说的?”
心中想着,一面伸手去端茶盏,目光一注,不由使他心头猛然一惊,原来他看到自己伸出去端茶盏的双手,竟然像是涂了一层绽青一般,变得色呈碧绿,连指甲都是绿的!
这一惊之下,刚从几上端起的茶盏,就碎的一声,跌坠地上,打得粉碎,他也失声惊叫道:
“我的双手怎么会变成绿的?”
他自己看到的只是双手,但旁人看到他,却不仅头脸变成绿色,甚至连眼睛、头发和牙齿也变成了绿色!
绿色,可爱之处,如一片芊芊嫩绿的草坪,一片绿油油的秧田,一片柔丝的垂柳,映人眼帘就便人有充满生机,活泼自然之感;但绿色决不可在人体上出现,不论肤色、眼睛、头发,一沾上绿色,就会显得十分怪异,鬼气沉沉,惨绿可怕。
闻汝贤此刻就浑身呈现了绿色,在座的人中,只有闻汝清从没见过这等情形,脸上流露出惊怖之色,其余的人都兀坐如故,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