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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汝清心头积恨难消,随手一转,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再往后一挑,一颗血淋淋的心从胸口挑了出来。
丁少秋喝道:
“你是在执行本派刑法,可以住手了。”
闻汝清抗声道:
“本派对付叛逆,就是死后剜心,弟子执行刑法,并未公报私仇。”
丁少秋道:“你把他埋了吧!”接着又道:
“对了,你父已死、毒害同门之事,与你无关,你可回华山去,拜见二位师叔,今后好好做人。”
闻汝清迟疑的望着他,说道:
“二师叔、四师叔……”
丁少秋点头道:
“二位道长都没有事,已回华山去了。”
闻汝清连忙拱拱手道:
“弟子遵命。”
等他抬起头来,那里还有丁少秋的影子?一时不由为之一愕,心想:“这人一身武功竟有如此高深,看来他真是本派掌门人了!”
因此对丁少秋吩咐的话,不敢违拗,就地用长剑挖了一个土坑,把闻汝贤尸体埋了,然后飞起一脚,把一颗心像皮球般踢得飞出三丈来远,切齿道:“这个狼心狗肺,就喂野狗算了。”纵身飞掠而去——
第三十一章
丁少秋走没多远,就看到前面一棵大树上泻落一道人影,老远就认出是爹,这就点足迎了上去,叫道:
“爹,你也来了?”
丁季友等他掠近,才道:
“为父已经来了一会,闻汝贤虽然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但也是被你处死的,你这华山派掌门符令,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丁少秋道:“自然是真的了。”
丁季友问道:
“你从那里得来的?”
丁少秋道:“是华山派第廿四代代掌门人传给孩儿的。”
丁季友问道:
“这么说,你真是华山派第廿五代掌门人了?”
丁少秋道:“自然是真的了。”
丁季友沉吟道:
“你不是华山派弟子,他怎么会把掌门人传给你的呢?”
丁少秋笑道:
“说起来孩儿和华山派渊源可深着呢!”
一面问道:
“爹不想回客店去吗?”
丁季友问道:
“你有什么话要说?”
丁少秋道:“因为孩儿这段经过说来话长,自然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爹如果不想回去,咱们就走吧!”
丁季友问道:
“你也不回虞城去了?”
丁少秋道:“虞城是白莲教的势力范围,但他们除了几个领头的,其余只是一些混混而已,不足为患,孩儿今晚已经见过金钵禅师,所以不用再回去了。”
丁季友点点头道:
“唔,听你口气,好像这次出来,又遇上不少事故,咱们就在前面一棵大树下坐下歇息吧!”
两人来至一棵高大的树下,正好树根附近有两方横放的大石,原是供给人休息之用。
两人坐下之后,丁少秋就把自己无意间遇上闻九章如何在齐逸云、夏天放二人身上下毒,篡夺代理掌门人名义,好去投靠天南庄,自己救醒两人,齐逸云得知自己学成护华剑法,遵奉祖师遗训,命自己继承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详细说了一遍。
丁季友喜道:“你娘传你护华剑法,没想到却有这么大的收获,哦,那么你怎么会到虞城来的呢?”
“还有好多事情呢!”
丁少秋又把自己经过柯家庄,以及丐帮柯大成、花宇门事总监矮财神拜天赐暗中勾结天南庄,阴谋在李帮主和李玉虹酒中下毒,谋夺丐帮和花字门。
他把中间自己和李玉虹闹别扭这一段撇开不提,接着又把今天赶到虞城,如何夜探咒钵寺,遇见金钵禅师的事,说了一遍。
丁季友唔了一声道:
“原来还有这许多事,哦,他们想利用药物控制金钵禅攻打少林寺,金钵禅师给然内功精深,万一……”
丁少秋道:“孩儿原想留下几颗太乙解毒丹,以防万一,但老禅师坚说不需要,孩儿看得出来,这位老禅师已经练成了某一种功夫,可能不惧毒药侵袭了。”
丁季友颔首道:“还有一点,你本来是和丐帮李帮主一起去江南的,怎么又一个人走了呢?是不是和李姑娘又闹什么别扭了?”
“没……没有……”
丁少秋道:“孩儿想赶去通知娘一声,武林中已有不少门派,陆续赶去黄山,护花门也应该去支援才是。”
丁季友笑道:
“为父动身之时,你娘已决定随后就动身赶去黄山,要为父找到你之后,可以直接前去黄山,不用再回护花门去了。”
丁少秋欣然道:
“这样就好。”
丁季友问道:
“你是追着李姑娘来的,已经见了面,还没和她解说情楚吗?”
丁少秋摇头道:
“孩儿不想再和她解说了”。
丁季友道:“怎么,她不肯听吗?”
丁少秋道:“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她不听我解说,就是侮辱我的人格,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丁季友微微攒眉,笑道:
“你这是气话,李姑娘不是这样不通达人情的人,你们年轻人,就是为了一点小事,互不相让,好了,这件事,你娘会和李姑娘解说的。”
丁少秋道:“爹,千万不要娘去和李玉虹说,她对我不了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丁季友含笑道:
“子时快过去了,不再坐息一会,天就亮了。”
这是一天之后,父子两人赶到凤台,正好是午牌时光,就在城外路边一处小面馆打尖。
这里正当东西北三处交通要点上,来往官商,都要打个尖再走,因此这家面馆虽然简陋,生意却着实不错。四五张板桌,差不多都坐满了人。
丁季友父子走入店门,一名伙计迎着笑道:
“二位客官正巧,里面还有两个空位,请随小的来。”
他把两人领到里首一张桌上,果然还有两个坐位,他等两人在长凳上落坐,才问道:
“二位要些什么?”
丁季友道:“你给我们来两碗大卤面,两张家常饼就好。”
伙计退去之后,丁季友稍为游目打量,发现门口一桌上坐着的七个大汉,敞开胸襟,翘着二郎腿,大口喝酒。大声说话,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空位上,(八人一桌,只坐了七个人,就有一个坐位空着了)堆放七个长形布袋,一看就知是他们随身兵刃了。
这七人状若凶神恶煞,说话粗鲁,是以没有人敢招惹他们。除了这一桌,其余桌上,都是些贩夫走卒,来往的商旅了。
不多一会,伙计送上两碗面来,接着饼也来了,两人正在低头吃喝之际,只听一个口齿清脆的声音说道:
“给“我们来两碗鸡丝面就好了。”接着哦道:
“池兄,你要不要再来一张常饼,我看门口做的饼蛮不错啊!”
只听另一个声音笑道:
“我们怎么吃得下,伙计,旁的不要了。”
一听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可能是两个读书相公,而且年纪一定很轻!因为他们是在背后那张桌上,没看到他们的人。
过没多久,只听两个年轻相公中的一个低声说道:
“这面难吃死了。”
另一个道:“是很难吃,我们走吧。”
两人说着,果然站了起来,取出十几文制钱,往桌上一放,正待离去。
伙计看两人不吃面就要走,急忙趋了过来,招呼道:
“两位相公,不吃面了吗?”
两人中的一个说道:
“我们吃不下。哦,伙计,你可知道黄山朝那里去的?”
伙计楞得一楞,说道:
“小的只知道黄山在南边,还远着哩。”
两人中的一个说道:
“谢谢你。”相偕出门而去。
丁季友和丁少秋看到的只是他们后形,果然是两个年轻相公,个子不高,人也瘦瘦的。
就在此时,瞥见坐在门口一桌上的七个汉子,互使了个眼色,一起站了起来,一个取出一小锭碎银子放到桌上,就匆匆出门而去。
丁季友看在眼里,立即低声道:
“少秋,咱们走。”
丁少秋道:“爹也看出来了,这七个人只怕路数不正,我们要跟上去吗?”
丁季友点点头,付过面帐,匆匆跟了出去,那七个汉子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丁少秋唉道:“瞧不出他们,脚下倒是挺快的。”
丁季友道:“我们要快些追去才行,那两个年轻相公手无缚鸡之力,去迟了会遭他们毒手了。”
丁少秋点点头,笑道:
“凭我们还会追不上他们?”
两人脚下加紧,片刻工夫,就已经追出四五里光景,此处左临大江,右边是一片杂林,地势较为冷僻,七个汉子一直缀到这里,已经追上前面两个相公,他们一向默契良好,四个人脚步稍缓,前面三人却突然加快脚步,超过两个年轻相公,才一下转过身来,拦在他们前面。
这一来,三个在前,四个在后,正好把两个年轻相公堵在中间。
也在此时,丁季友、丁少秋以极快的身法闪进了杂林,悄悄掩近,要看看七个汉子有何图谋?
那两个年轻相公骤睹三个汉子飞快的超过自己两人,转身拦到前面,再听脚步声,身后四人也渐渐逼近过来,两人脸上居然毫无惊慌之色,互看了一眼,由个子稍高的一个开口问道:
“你们从面馆一路跟着下来,如今又拦住本公子二人去路,意欲何为?”
七人中为首汉子前面三人的中间一个阴笑道:
“二位相公不是要到黄山去吗?”
个子稍矮的相公说道:
“我们要去黄山,与你们何干?”
为首汉了跨上一步,凑过头去,说道:
“最近黄山一带,不大安宁,二位要去黄山作甚?”
个子稍高的相公哼道:“本公子二人的事,你们最好少问,还不给你站开去。”
为首汉子阴笑道:
“我们兄弟也是一片好心,二位不是不认得路吗?咱们兄弟正好也是赶往黄山去,大家不就同路吗,何况看二位很少在外面走动,千金之躯,万一遇上歹人,就不堪设想了,但一路上咱们兄弟照顾,那就不用害怕了。”
个子稍矮的相公冷声道:
“我们不用什么人保护……”
为首汉子伸手朝他脸上摸去,淫笑道:
“小姑娘,你们这副娇滴滴的模样,没人保护怎……”
底下的话还没说完,个子稍矮相公脸色一沉,打鼻孔里哼出声来,叱道:
“瞎了眼的东西,你们把本公子两人看作何等样人?”
左手一探,使了一记“赤手缚龙”,一把扣住为首汉子脉腕,抬手朝前摔去。
为首汉子根本连封架的机会都没有,突觉整条右臂骤然一麻,整个人被人家挥了个筋斗,直等屁股着地,才足跟用劲,一下跳了起来,一张脸胀得色如猪肝,浓眉连竖,厉笑道:
“小丫头,老子今天不把你拿下,叫众兄弟骑你个够……”
又是话没说完,突觉眼前一花,“劈啪”两声,脸上已经被人家左右开弓,掴了两个巴掌,等他定睛看去,那个子稍矮的相公依然站在原处,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
这下可把为首汉子激怒了,口中哇的一声大喝,目射凶光,迅快从长衫布袋个撤出一把雪亮的厚背钢刀,喝道:
“大家一起上,最好抓活的。”
喝击出口,刀光一团,朝个子稍矮的相公颈上搁去。
其余六人听老大一喝,也各自掣刀在手,围成一圈,巡了上去。
老二大留喝道:
“凭你们两个丫头,落在咱们北峡七雄手里,还不乖乖的束手就缚,听候发落,要想顽抗,当真不想要小命?”
两个年轻相公相视一笑,迅速以背贴背,但听锵锵两声,银光乍亮,两人手上已经多了一柄子三尺长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