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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像，就是。”曹飞虎弹了弹刀身，三把刀都发出清越的响鸣，而这把斧头，刀身极其精薄，比其余三把刀厚实，比普通斧头薄，像是用长刀的碎片楔入木柄粗陋制成的，他看了半响，笑问道：“你哪儿弄来的，刀子的材质不错。”
“这不关你的事，君子不夺人所爱，请还给我。”小呆再次要求。
龟万年再次把胳膊靠近四把刀，他手臂里的鳖宝却连动都没动一下，曹飞虎一看就笑了：“储玉妹子，深藏不露啊。我和你们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但凡有点真本事的，外表看来就跟普通人无异，妹子今年多大了，我曾经见过一个你们圈子里驻颜有术的，百来岁了，看起来却像十七八，浑身冒着妖气，让人看了浑身不自在。可你不同，眼神透着成熟冷冽，面容十六七岁，让人一看只觉得你早熟却不会让人觉得妖的不正常，看来，妹子的道行比那人高啊。”
“深更半夜敢来坟子谷，我一开始就没把这两人当成普通人看，不是和咱们一样盗墓的，就是那群神棍！”龟万年凶恶的接口。
“虎哥，不会吧，温小呆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年撑死也就十八。”王小宝哭笑不得，否定道。
“我看着像老妖怪？”若非形势不对，小呆真想哈哈大笑。
曹飞虎仔仔细细把小呆看了一遍，最后冷笑道：“普通人杀人就是杀死肉身，过个十八年还能再来一回，可你们这群人杀人却是要人家永无轮回，今天穿这个身体是男人，明天穿那个身体是女人，后天又看中一个绝美少女，灭魂夺身！杀人犯还有伏法的一天，可你们，却是永远的逍遥法外。”
“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见过夺舍别人身体的恶鬼？”
“恶鬼？恶鬼只怕也比不上你们黑心。”他阴冷的看着小呆，杀气弥漫。
“是玄术师夺舍的？你见过那些人？是天道的人？”
“别跟我装傻，吴艳，你夺舍了月菲的身体还不够，现在还在祸害旁人，你这个让人恶心的魔鬼！”
“嚯”的一下，黑洞洞的枪口就指向了小呆，小呆连忙双手高举，“我不是吴艳，更不认识月菲，虎哥你冷静点，不要激动！”
曹飞虎不信，一把拉起小呆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冰冷的枪口使劲压在小呆的太阳穴上，恨的咬牙切齿，不咬掉小呆的一口肉不罢休似的，“你害怕了？你怕什么，这具身体毁坏了，你不是还有月菲的身体吗，再换一个就行了，就跟换衣服一样！”
“放开她，杀人是要犯法的，虎哥是吧，你别激动，你放开她，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叶清然连忙安抚，深怕这个突然发起疯来的虎哥对小呆不利。
什么换身体跟换衣服，什么夺舍，什么魂魄，他突然发现自己快要疯了，突然发现自己白长了二十二年，什么马克思理论什么列宁主义什么毛概，都通通去见鬼，这个世界发疯了！
“曹飞虎，你他妈的谁跟你有仇你找谁去，你在这儿跟我借题发挥，挟持我算怎么回事！”小呆一双眼就瞪着被他扔在火堆旁的四把刀子，恨不得用意念指挥它们飞过来，插死他！
谁知这个虎哥发起疯来没完没了，知道用枪杀不死灵魂，他像是笑又像是哭，一把将小呆推到在地，他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你不是想要我吗，你来啊，我他妈的就把自己当回牛郎了，从四九城追到临城，从临城追到这小穷山村，我满足你个荡妇！”
三两下把自己上身扒个干净，露出有六块腹肌的古铜色胸膛，这还不算完，他一边疯狂笑着一边解自己的虎头银色腰带。
他此时正对着西山月光，白练似的晖茫照在他五官深刻的脸上，朗眉星目，身条魁梧，恍惚就跟石雕的阿波罗似的。
小呆咽了咽口水，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远离他，羞恼道：“你受什么刺激了，有完没完，喂，腰带别解了，裤子要掉了，那个谁，张华，你不是他的好兄弟吗，他就要春光乍泄了，你还不阻止他！”
张华愤愤的瞪着小呆：“虎哥是被你逼的！”
“我不是那个吴艳，真不是，谁逼他了。王小宝，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伙同咱们那整一条巷子的小孩拿石头扔我，骂我野种吗，我反击把你头砸破了，就在这儿。”小呆赶紧指指自己后脑勺的位置。
“对，有这回事！”王小宝猛点头承认。他跟着这个曹飞虎不算久，并不了解他的过去，这会儿见曹飞虎这么不正常，他已经慌张的六神无主，深怕这个曹飞虎有什么精神病，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个老大跟随了。
“虎哥，这个温储玉可能真不是那个妖孽，虎哥，你冷静点。”张华一把按住曹飞虎要掉的裤子，“要真是那个妖孽，她早扑上来了。”
同样身为男人，叶清然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曹飞虎突然想笑，而事实上他已经笑出声来，惹来张华等人的怒视。
“闭嘴！”曹飞虎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
猛的抬头看小呆：“你真不是她？”
小呆赶紧摇头，就怕他又开始脱衣服卖男色，她可受不了。
他低低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张着嘴无声的哭，让人看了难受极了。
张华恨恨的一拳头打在地上：“虎哥都是被那个女人逼的！”
能把一个男人逼成这样，小呆真对那个能夺舍人身躯的吴艳佩服的五体投地。
“温储玉，你到底多大了。”虎哥抹了把脸，掏出根烟，点燃，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道。
“十七。”小呆挺可怜他的，就老实相告。
“除了算命还有什么本事，我想请你帮帮我，只要能除掉那个妖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小呆自嘲，淡淡道：“除了算命和画几张符，我还真没什么本事。不过，我看得懂道书，我现在就想学攻击类的术法。”
“道书？你想要什么样的道书？”曹飞虎猛的看向小呆，两眼放光。
－－－－－－题外话－－－－－－
可怜的虎哥，被个女人逼成这样，亲妈疼你哈，坚决护卫乃的贞操。
第016章 古书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五点，月挂树梢，太阳从东山露出一个红尖尖，而山林之中却是漆黑不见五指，是破晓之时最黑暗的时刻。
篝火燃烧殆尽，张华自发的又去捡了一堆干树枝回来扔进火星里，刹那，火头就又重新窜了出来，照亮小呆手上拿的的那本书。
这是一本发黄的线装古书，封面已经破烂不堪，直接露出里面鬼画符似的文字。
“这书是我在四川黑竹沟探险时，在一座古墓里找到的。”曹飞虎解释道，当提到那个地方，他的神色微变，瞳孔缩了缩，和龟万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恐惧，两人若无其事的各自转开。
“喂，小辣椒，你傻了啊。”叶清然轻推一把小呆。
小呆双手紧握古书，瞳仁的颜色渐渐改变，从正常人的棕色转成黑色，从黑色转成浓稠的墨色，最后，当曹飞虎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眸子已经黑的发红。
曹飞虎浑身汗毛一竖，蓦地扣住手枪扳机，身体由坐转为跪地，身体前倾，那是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
这一变化在一瞬间完成，其余人等除了戒备起来的龟万年，连叶清然也禁不住远离小呆一步。
眼中所见是重重迷雾，幽幽魅影，耳中所听是鬼哭兽吼，顷刻间，雾散声灭，那是漫山的杜鹃花，红的似火，白的若雪，黄的像夜莺的喙子，颜色鲜妍，香飘四野，天地倏然黑暗，若浓墨泼来，紫电划破长空，雷鸣，震耳欲聋，四野亮起一盏盏红绿灯火，不，那不是灯火，而是一双双眼！
仿佛一道雷在脑海深处轰然炸响，远古洞开的天门，嘎嘎沉重。
是谁在说话？出来！
小呆的脸上冰冷的汗珠哗哗流淌，肉眼睁着，墨红的光芒大炽，她还是坐在那块石头上，却静止的像雕塑，只有捧着那古书的手呈现紧紧握住的姿势。
倏然，她红唇张合，口吐异语。
“喂，小辣椒，你不是中邪了吧。”叶清然尝试着靠近小呆，仰头企图与她的眼睛对视。
“你不要命了！”曹飞虎一把将叶清然推了一个趔趄。
“你干什么！”叶清然恼怒。
“不能看她的眼睛。”曹飞虎紧绷着脸道。
“是那本书！我去毁了它！”叶清然握拳。
龟万年一直注意着小呆的动静，耳朵使劲听着小呆在说什么，初，她念叨的磕磕绊绊，不过一会儿，她口中念叨的句子越来越顺畅，声调也越来越大，直到，龟万年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的皱眉，大喝一声：“闭嘴，闭嘴！”
曹飞虎、叶清然、张华、王小宝也受到了影响，耳膜震痛，好像被一股气流环绕，仿佛寺庙的暮鼓晨钟兜头将自己罩住，然后有人在不慌不忙的敲击钟身，分贝一瞬间便扩大至最大。
这几个人里面叶清然这个大学学生最弱，率先跪地求饶，呻吟哭求：“别念了，别念了。”
小呆听而不闻，依然固我，直到，离此处山坡不远的坟子谷里，成千上万的鬼火如飓风刮来，阴风怒号。
龟万年左手臂里的鳖宝暴躁不安，呼呼在其血管之中穿梭乱动，疼痛让他浑身痉挛，手臂上的血管仿佛要血崩裂开！
他蓦地扭头看向远处，霎那，惊惧嚎叫：“虎哥，鬼火！”
“抄家伙！”曹飞虎挣扎爬起，从帆布包里翻出一盒子粗制手榴弹就分给了张华等人。
“小辣椒，别念了，别念了。”叶清然企图爬向小呆，然而，自她开合口唇之时她的周围便好像布满了异时空气流，风声呼啸，风刃伤人。
“草，白骨怎么也能站起来了！”曹飞虎看见鬼火之后，腐烂在地数十年的骷髅慢慢站起，正慢慢向这边移动。
“靠，虎哥，看这边！”张华与曹飞虎背对背而战，他所面临的正是他们将要下去的老墓入口。
便见，山谷之下，茂密灌木林中，黑土鼓起，棺材板嘎嘎作响，烂掉的木材被一只只黑爪贯穿捣烂，腐烂的尸身暴露，其上慢慢长出白毛，毛发迅速增长，黢黑的指甲暴长成利勾，轰然坐起，跳将出来，也往这边跳来。
捂上耳朵就顾不上拿枪，拿枪就要被巨响轰掉耳膜，曹飞虎灵机一动，嘴巴张开的同时，也撤掉捂着耳朵的手，这样从耳朵进入的声压和从嘴巴进入的声压就是一致的，耳膜虽然疼可却不会有被刺破耳膜的风险。
“大家快把嘴巴张开！”曹飞虎提醒了一声。
此时鬼火已至，它们所裹挟的阴邪之气阵阵向他们袭来，曹飞虎顿觉浑身不舒服，双腿开始发抖。
叶清然最亦招鬼，此时他整个人直接被鬼火包围，浑身上下幽蓝一片，一张脸已被阴气冻的雪白。
他的命魂震荡，天魂地魂被化成鬼火形态的灵体逮住，众鬼桀桀怪笑，一窝蜂涌来就要争食生魂。
“虎哥，你干什么！”张华一把抓住曹飞虎的手臂。“不能去，那些东西刀枪不入，连我们也对付不了，有那个年轻的小子顶着，它们就暂时找不上咱们，你要是去了，你的魂儿也要丢在这里，后面我们还得对付僵尸，到那时，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