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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了什么?
我也无声地问道。
然后,一道光从我身边掠过,直直地冲向修罗,他褪去了笑容,伸出双手抵在身前。
我眯着眼睛望去,那是马簿和牛魔王联手抛出的索魂链,以他们的灵力为材料,鬼气为攻势,独一无二。我之前从未见他们联手过。
不用想也可以明白,没有鬼可以挡住,就算是修罗。
了解到这一点,便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于是我转过身,冲进战场。
、因果(上)
这战场好不热闹,前边是恶鬼的哭喊,后边是鬼差的吼叫,各种厮杀声碰撞声凑到一起,简直能传上地面去,虽然如此,我心里却静得可以。
很快,修罗就要输了,不是这一刻,就是下一刻。
这满场的鬼,很快也会被收拾干净,一切都将恢复平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地狱,恐怕又要多增加些人手了。
我在圈子中飞快地穿梭,躲开无常的勾魂索,推开挡住我视线的小鬼,逃离下一刻可能割到身上的鬼刃,只为寻找一个人。
找到他,我便要带他逃离这里,地狱势必会比以往更加拥挤,何差他一个填缝的?
就在我眼花地都快要辨不清方向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
当时,他正在与几个鬼差搏斗,得空了推开一个牛头,扯起地上惊慌的小鬼甩向外边,又反手挡住另一个马面的攻击。那样子好不气概,就像一个能保护许多人的大将。
我停了下来,愣愣地发笑,带着点骄傲,不愧是爸爸。
眼看另一个白无常挥着链条正要上前偷袭,我急忙冲了上去,一把拉住那顶端的勾。
他听到动静回了头,一道凌厉的鬼气朝我劈来,我伸手去挡,撇开头,那鬼气忽然又消失了。
“怎么是你?”他有些惊讶。
“你认识我?”我犹豫地问道,有些欣喜又有些心酸。
“我知道,是宋廉找的管投胎的。小姑娘往这里钻干什么?快跑吧。”
“是啊,是我。”我呢喃道,心里有些失落。
又有几个鬼差想凑过来围攻,被我做手势挡下。
“夜叉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先头那个白无常飘到我面前,阴阳怪气地问道。
“自然有原因,” 我瞥了他一眼,镇定地答道,“这里这么多鬼,你们随便找一个抓不就好了,偏挡我的道。马簿有令,让我亲自把这个鬼抓回去,你有意见?”
“不敢,只是行动是牛大人指挥,要求全部带走,若是漏掉了一个,恐怕……”
“这么说,是有意见?马大人和牛大人正在战场中心与狱鬼的头领对战,我刚从那过来,若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过去。”
“那倒不必,在下另有任务在身,只是方才有些奇怪,既然如此,就不阻碍您了。”
他们交换了眼神,随后散了去,临走不忘多望我一眼,一副不信的样子。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背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不用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跟我走就行了,别的以后再说。”
“不行,宋廉好像被他们抓住了,我必须去救他。”
“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能走一个是一个。”
“他是我朋友,没有他我也逃不出来,我不能一个人走。”他摇摇头,说着就要转身。
“你听我说啊——”
他仍然没有回头。
我急了,一把拉住了他,脱口而出:“别去啊爸爸!”
喊完,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慌乱地松了手。
那个背影颤抖了一下,半晌,他回过头来,满是震惊:“小夜,你是小夜?”
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不,不会的,”他又不相信地摇摇头,“才过去三十多年,小夜肯定还活着,她不会像你这么年轻,应该早就结婚了,也许孩子都有你这么大了。”
“不,小夜早就死了,你们走了十几年之后,她就跟着来了。她找了你们很久,死了多久就找了多久,一直找不到,就一直想办法找。现在她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了,你怎么可以再被抓回去那个黑窟窿呢。”
“你长得有些像你妈妈,不过更像我年轻的时候。”他终于露出了一个笑,眼睛里好像还有些泪光,“那时候你才是个小萝卜头,一晃就这么大了。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死了?一定是没人保护好你吧。对不起啊,爸爸妈妈没能看着你长大。”
“没关系,”我吸了吸鼻子,“以后我们有的时间,我们这就逃,逃去哪里都好。离开这里以后,我们再去找妈妈,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永远在一起了。”
他楞了一下,眼神黯淡了下去:“你妈妈她——可能早就投胎了吧。”
是这样吗?我有些失望,随即又挤出笑容:“没关系,只有我们两个也可以,我们可以等她。”
“你做上了鬼差?这些年过的好吗?”他又换了话题。
忽然有种预感,我急忙说:“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们还是先走吧。”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什么放心?你不能放心!这里很无聊很黑暗,时间永远都用不完,我很孤独很难受,你得陪着我,哪里都不能去,特别是地狱。你是我的爸爸,死了也是,不能陪那群恶鬼而不管我的感受。”我死皮赖脸地说道。
他伸出手,可能原本想摸摸我的头,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
“我不能连累你,也不能扔下我的兄弟。”
“我自有办法脱身,至于修罗,他一开始就能想到这个结果,但他还是做了,愿赌就要服输。地狱有多可怕,你比我更清楚,我不能让你再受他们的折磨了。”
“我明白,所以更不能让他们把你也抓进去。”他给了我一个微笑,“虽然很苦,但只要等得够久,我们是能够团聚的。这总比让你跟我一起受苦,或者像你妈妈那样永远都不能再相见要好吧。况且你现在的身份得来不易。”
“好什么啊,我们一起逃走才是最好的。”
他没说什么,神情有些悲伤,摇了摇头,接着转身,坚定地往修罗的方向走去,而我用尽了力气,却拉不住他。
一番心机白费,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到了他们身边的时候,修罗已经快撑不住了,爸爸看到这个场景,没有犹豫,马上冲上去帮忙顶着。可那索魂链的威力,岂是多了一个没什么道行的爸爸就能抗拒的了的。
我望了一眼马簿,再望了一眼拼尽全力的爸爸,最后心一横,决定站到他们那边去。
哪知才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了。
不用说,就知道是那个打死我也打不过他的辕五了。
“放手。”我面无表情地说。
他走到我面前,摇了摇头。
“那个是我爸爸,是我跟你说我找了很久的人。”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你要是还有点人性你就放手。”
“可我是鬼啊。”
“听着,再不放手我就翻脸,管你是谁。”
“那就翻来看看。差点忘记了,你的那点小把式都是我教的,应该怎么都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我对他怒目而视,他却还有心情笑。
“我不知道,原来你也帮地府做事。算我求求你,别管我好不好?”
“我说过,我是为你来的。”
“我也说过不要你救!”
我使劲地挣脱,可是没用。
“夜叉啊,我曾经说过我不愿意投胎,那是因为我害怕改变。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三百年,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还会继续待下去,你来了二十年,你觉得这里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我看着爸爸的背影心不在焉地说,他看起来就快撑不住了。
“是啊,没什么不好。那些待了几千几万年的人都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既然这样很好,那么它就不该有任何改变。至于那些妄图改变的人,你可以想象到他们的结果。”
“算了,别浪费我的时间。”我释放出自己所有的鬼气,想强行转变形态,往爸爸那边靠近,却被另一股更强劲的鬼气给压住了无法动弹。
“我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我爸都那情况了,哪有功夫听你说话?我没说出来,只能暗暗较劲。
马簿和牛魔王突然发力,索魂链发出刺眼的光芒,往前又嵌入了几分。
最后,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索勾进修罗的身体,连带吸上了爸爸。
“爸爸!”我挣扎地叫道。
他的身体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就好像不认识我那样。
牛魔王收了锁链,走过来押住二人,略带笑意地望向我:“他是你爸爸?”
我收住痛苦,没有回答。
“你的手下不该在这里出现,考虑到她和从犯的关系,难道这场叛乱,她也有牵连?”他仍笑着转问马簿。
马簿没什么反应:“就算有这种关系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幸被劫持,并且在这过程中一直在想办法与我联系,能抓到宋廉,她也有一份功劳。”
“是吗?还是,只是你一面之词而已。”
“不信的话就把我也抓了吧。”我忍不住开了口。
听了这话,马簿盯向牛魔王,辕五则忽然加重了力道。
“不用这么着急,”牛魔王收紧了手中的链条,“等我审完犯人,自然水落石出。”
然后他就带了几个无常,押走修罗和爸爸。
从头到尾爸爸都没说什么,修罗则一直笑得很奇怪,临走,经过马簿的身边,忽然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马簿望着他离去,没说什么,在我面前沉默地站了一会。
然后,他转过头,望向我,眼神复杂,我不想与他对视,于是低了头,只看到他几十年如一日的鞋子,一动不动。
最后,那双脚也无声息地离开了。
“成王败寇,这个世界很简单。而你,必须面对现实,接受牺牲。”辕五放开了压制。
“你知道什么?”我抬起头,脸上已有泪痕。
“我不知道,马簿也不知道,我们都不是你的父亲,可我们认识你的岁月,比起他只多不少。”
我一时没了言语,在这里,面容永远不会老,所以时间就好像永远没有痕迹,让我忘记了与这些鬼的相处时间,竟然早已经超过了最重要的亲人。
“你要做傻事的话,先问过你的朋友,同不同意。”说着,他望向前方。
我失魂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才发现,远处站着三个人。
看样子,像是站了很久。
战场已经空了,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
原来那么快就结束了。
虽然肯定看不见,但我还是对着他们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
、因果(下)
“我想听故事,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他轻侧头:“你想听哪个?”
“全部。”
“你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
“对,所以我在等你告诉我那些我能知道的事。”
我坐在马簿的对面,隔着那个木案,直视他的眼睛,面具下的瞳孔很深,我望不进去,造成那段距离的是我们所经历过的岁月。
换了从前,我绝不可能如此。但这些天发生的事给了我勇气,让我即使在用这种口气与曾经最敬畏的人说话时也可以镇定无常。事已至此,要抓的都抓了,该下地狱的也会下地狱,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又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只是我不敢肯定他会告诉我。
隔了很久,他终于开口了:“八百多年前,我手上接收了一个鬼,是地府花了很大力气才逮到的,名叫宋廉,生前曾引发了他们那个时代王朝的腥风血雨,死后又不安息,从轮回中逃走,助妖狐迷惑世道,并且得到回报有了很强的功力,可以说是个相当麻烦的人物。”
“修罗吗?他的故事我已经听过了。”
“修罗,他如此自称吗?”马簿的声音带有笑意,我有些惊讶,印象中很少听到他的笑声,即使有,也是低哑的。
“这到有些像你。”很快,他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