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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啊。”我想起了那个逃犯,“应该没什么,如果再碰到可以再关注看看。”
“恩。”
“你喜欢唱歌么?”我看着她手中的唱片问道。
“以前喜欢听一些。”她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
“喜欢哪个,放给你听吧。”
“不用了,你还在看电影呢。”
“没什么好看的,我回去也能看,主要是带你放松一下。”
我拿过她手中的碟,封面上,一个短发的姑娘,穿着白色的背心,站在绿色的田地里,风吹起她额前的头发,让人很神伤。
房间里开始响起歌声,我没事做觉得有些无聊,于是问沈梦音:“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下辈子可以报复你的未婚夫,你会怎么做?”
她想了一阵,表情变了又变,几次欲言又止,然后说:“我曾经想过无数次再见面的时候要怎么开口,可就是想不到什么好方法能让他比我更痛苦。这辈子一根筋放不下,是我自己选的,我只想要一个答案。真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报复什么都算了,只希望永远别再遇到他。”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不是骗我,很爱过谁会舍得……”
听到这几句歌词,沈梦音笑了:“这是我活着的时候很喜欢的歌,有段时间反复听,可听了那么多遍,还是不懂。”
听了她的话,我收回心思,专注地听歌,原来真的不错,歌声悲伤又带着一点坚定。
“但明天是自己的,开始懂了,快乐是选择。”
沈梦音活着的时候不懂,现在还是不懂,不过好在她还知道为自己选一个快乐的来生。
几天后,我带着资料走进马簿的工作室。
“李元,男,死于胃癌,终年28岁。他想投这个胎:程欣雨,女,现年26岁,怀孕8个月。”我把资料交给马簿,看着他在翻看,接着说:“东西我已经收了,请您安排一下,把这两个人的名单调到一起,放到我这组来。”
马簿看了资料,沉声道:“目标这么明确的,很久没碰到了,做的利落一点。”
“恩,我还有个要求。”
我说了我的要求,马簿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答应了。
我看着李元跟其他四个鬼朝桥上走来,神情紧张又有点兴奋,我递了汤碗给他,看着他一滴不漏地喝下,然后靠近他,小声提示他程欣雨所处的方位。
“真的是她吧?”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名册我昨天就给你看过了,白纸黑字清楚地写着,可不是假的。再说了,她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这四个鬼没有一个会跟你抢,只要你自己认准了不昏头就行。”
“好,谢谢你,我终于可以如愿了。”
“去吧,祝你下辈子可以幸福一点,晚点跟我报道。”
他笑了,有点勉强,也许根本不相信会有幸福在等着他,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像终于放下了什么一样,义无反顾地朝轮回道走去。
“又是你的客户吗?”孟婆盛着汤轻声问道。
“是啊。”
“想投什么好人家?”
“没那么普通,他是想当前女友的孩子。”
孟婆露出一个不相信的表情,显然想象不出女友抱着自己拉屎的场景会有什么美妙的地方。
“那不会很奇怪么?”
“是很奇怪,所以我没打算让种乱伦的事情发生。”
他把勺子都掉到了桌上:“你是说你骗了他?”
“也不算,至少孕妇的名字还是同一个。”
他摇摇头,拾起勺子继续盛汤:“你就不怕他发现。”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远处,悠悠地开了口:“孟婆汤,他可是喝得干干净净。”
所以自然的,什么都不会记得。
“可以照你想的去做,不过小心一点。”听了我的要求以后,马簿这么说。
然后,我拿到的名册中就有了两个程雨欣,一个是李元的前女友,另一个是普通小康之家的准妈妈。
这个伤心的男人,想用自己的出生来报复抛弃自己的女友。可是他怎么不想想,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他又能得到什么?那个刚学会第一声啼哭的婴儿,不会知道自己的前世是怎么报复了自己。原本是忘记一切以后的新生,最终却会毁在父母对自己的厌恶下,而报复的快感,他永远都体会不到。
他不懂,或者懂也心甘情愿。
我既然收了他的钱,也不怕做一个骗子,把他骗进另一个有多种可能的人生。
后面的鬼已经走上了桥,我收回视线,低头拿起一个汤碗,等着第一个人走到我面前,顺口跟孟婆说:“做都已经做了,他要恨我也没有关系。希望他下辈子争气一点,最好既幸福又长寿,才好报复我今天骗光他钱还不让他如愿。”
孟婆在我身后笑出了声:“原来被你骗,还是好事。”
“唉。”我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春节快乐,可能两星期不更新了
、孟婆(上)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着对面新买的屏幕墙上放映的文艺片,看得自己心情平静昏昏欲睡,这不由地让我怀念起小时候看露天电影的光景,一群小孩捧着瓜子和糖果坐在小凳上,专注地盯着简陋的大屏幕,夏天的晚上,知了叫的很欢。这片的色调到真好看,比起阴暗的地府,不知好了多少,不过人间的天空和树叶真有这么美么?
在我神游之计,门忽然被敲响了。
我打了个哈欠,不情愿地从床上飘起来开门。
“谁啊?”
门一开,露出一张失魂落魄的脸,是孟婆,他的脸色很苍白,虽然一直苍白:“她自杀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转了几圈眼珠,然后恍过了神,迟疑地问:“你是说,你那个……?”
孟婆点了点头,显得很无力。
什么状况啊这是!?
这事让我也变得无力起来,愣了半天,开口问了一句:“死没?”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显然,这会是件麻烦事,而把麻烦带到我面前来的就是我的好搭档孟婆。
我可以回想一下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你没事吧?”
当时我正站在鬼城正中的愿望井边,低头望着井中的水面发呆,保持同一个姿势大概有几十分钟的样子,如果有一个鬼路过看到我,会发现我一动也不动,就像一个跟井配套打造的望井石像。在这之前,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可就在我即将达到浑然忘我的境界之时,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就这样没有预兆地冒了出来,打扰了正在努力的我。
可以想象一下,在这里辛苦站的几十分钟都随着某鬼的出现而化为无用功,这会有让我有多不爽。但是,虽然我很不爽,还是决定大发慈悲放过这个不懂事的鬼,就当什么都没听到,深吸一口气,抚平心情,继续望着井水。
岂料没过半分钟,肩膀便遭到一阵剧烈的晃动,那个声音继续问:“怎么了,是不是动不了了?被石化了?”
即使是石像也是会受不了的吧?
我转身大骂:“你这个鬼怎么那么烦啊?没看到我在忙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忙。原来你能动。”一张很无辜的脸。
我冷笑:“你新来的吧。”
无辜的脸变得伤感:“我死了有一个月了。”
哼~嫩的很啊。
“还算可以原谅,现在,哪来的死回哪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说完,我转回头,继续盯着井水。
可是,本来站在我背后现在应该已经离开的但是却不识相绕到我对面的现在脸又出现在井水倒影中的那个鬼,是怎么回事?
看来,不解决掉这个新鬼是不行了。
我抱臂站定,黑着脸发话:“你在这里干吗?”
“你又在这里干吗?”
“跟你无关。”
“既然你可以在这里站着,那我也可以。”
“你知道这个井有什么意义吗?”
“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妨碍我。”
“那这水里有什么,让你看得这么入神?”
“不想告诉你。”
“没关系。”他继续站着,打量起井来。
我走过去,拎起他的领子,如果他那件破烂衣还有领子的话:“你走不走?”
“不走。”
虽然对方回答得很没气势,但是我居然拉不动他。
“你……”我觉得有些奇怪,很久没见过能顶住我力气的普通小鬼了,这鬼的鬼气不一般。
“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无聊?”
“我也不想,可是我在鬼城的街上转了好久了,除了巡逻的无常之外,几乎没看到一个可以沟通交流的鬼魂,你好像是我碰到的第一个还算正常的。”
“我当然正常了,是你不正常。无聊就去店里买点东西玩玩,唱唱歌,喝喝酒嘛。”
“我是新人,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些东西。”
如果还要我当你导游,给你介绍鬼城的名胜古迹,我还姓夜?
“其实,这是一个愿望井,传说中望得够久够虔诚,就可以看到自己最想见的事物。刚才我就在这里全神贯注地盯着它,希望能看到一些东西,可是你很不识相地打搅了我,破坏了我的计划和心情。念在你是新来的,我大人就不记你小鬼过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补救。”我一口气说完,然后看他怎么内疚。
“我有点明白了,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我们一起看吧。”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种资质能看到什么?”
“对不起,我已经死了,不能再死一次。请不要说话,专心一点。”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好吧,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忍。
低下头,望着漆黑的映着点青光的井水,让思绪放空到世界之外,心里不断想着一些画面,希望能见到点什么。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水面除了我和那个人的倒影,什么也没有出现。也许,我的愿望还不够强烈,也许我被分了神,我这么想着,可是越努力去望就越觉得井底很深很深,我想见的,它映不出来给我。
算了,今天还是看不到。
我抬起头,随意地瞥了一眼对方,他正专注地望着井水,表情时喜时忧,似乎看到了什么。
不可能啊,不可能他看的到我都看不到,我不忿地推了他一把,那鬼从井水里抬开了眼,呆呆地望着我,却没有说话,好像在想什么。
我不甘心地问:“难道你看到了?”
“我望了一会儿,井面就出现了一些画面,有些部分是以前和女朋友在一起的片段,非常真实,就好像梦境一样。”他的神情很落寞。
无聊的男人。
我转身就走。
“那么你呢,看到了什么?”
“管你屁事。”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凭什么,这是凭什么?
当时我很很很很很讨厌他,那种心情就像吃了一百个大蒜一样憋屈,他怎么就能看到我最想看的东西呢?他一个新鬼一无资历二无天分,居然能看到我堂堂夜叉都看不到的东西,这让我既不爽又嫉妒。
所以之后,我一有空就去愿望井,相信条件成熟,就一定能成功。
可是,为什么每次都会遇到他呢?
结果,每次都以我打断他的沉醉而告终。
“我求求你了,不要每次都让我碰到好不好,你不会天天都在这里吧?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么?让给我一次会死啊?做鬼无聊到像你这样也算是极品了。”
“你死了多久?”他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啊?七七八八,可能也有十五年了吧。”
“真久啊,就不会觉得寂寞吗?我才待了一个多月,就已经受不了了。三百六十五天再乘以十五,想想就很可怕。”他望向天空,可是地府的天上什么都没有。
我撇撇嘴,与他划清界限:“我跟你不同,我可是有职务的。”
“又有多大的差别呢?我们都在同一个地方,这里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死亡,没有鲜活的生命,没有爱的人,整座城市都那么阴沉,找不到人可以交流,能感觉到的只有冰冷。每天除了回忆,就没有别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