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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映着寒光,仿佛怒涛卷急雨,矛铲上传来的力道如惊涛骇浪,他竭尽全力地运功相抗,始终不能占到上风。紧接着,那力道再度推进一重,展羽猝不及防,矛身被逝水剑绞得旋转起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应对,武器已脱手飞上半空。
此时苏芒若要杀他,易如反掌,但他一向只有酱油的戏份,她对他恶感不深,不想痛下杀手。眼见他气急败坏,左拳右爪同时攻到,并没做出反击,只抽身急退,左手恰好接住了从空中坠下的矛铲,微笑道:“承让承让。”
之前叶大姑和白禽双双攻上,双双被剑气伤及经脉,失去再战的能力。剩下的人无一敢撄覆雨剑的锋芒,反而怕她拣选自己做目标,竟都转移到尽可能远的地方,任凭她安然无恙地从墙上破洞中退出。
她出手实在太快,从撞进隔壁到从容退出不过是须臾间的事情。苏芒动手时,戚长征和风行烈跳了起来,打算跟着她进去,却见人影一晃,她带着展羽的武器出来,都是又惊又喜。让展羽那坏蛋尽挫锐气还在其次,苏芒的身手足以列入一等一的高手中,必定会成为己方的强力助力。
这边房里又惊又喜,那边房里却是又惊又怒。展羽没了从不离身的独门兵器,下意识地跟着她出来,却不敢再向她动手。以他的实力,苏芒夺他兵器而不伤他,那是压倒性的差别。此女实力自不能和浪翻云相提并论,但相差绝对不会太远,用的又是他的覆雨剑法,想必和他大有关连。
苏芒把矛铲倚在桌边,转过头来看他,笑道:“还有什么事?”
展羽气得几乎要吐出血来,他和封寒同列黑榜,一出来便看到封寒端坐席上,正冷冷看着他。他连胜过封寒的把握都没有,形势比人强,只得寒声道:“你方才用的是覆雨剑!你是浪翻云的什么人 ?'…'”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苏芒这才想起他也见过浪翻云的出手,横竖她早晚要展示自己的剑法,也不在意,笑道:“什么人都不是,不过我仰慕浪大侠很久了,愿意像他一样用剑,行不行?”
展羽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但是当务之急是拿回矛铲,不是追究她的出身,便道:“只要你把兵器还我,展某可以答应今日不找你们的麻烦。”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展老兄莫非是个糊涂虫?今日本就是我们找你的麻烦,不是你不找我们的麻烦。你连独门兵器都失去了,难道要拿一对拳头来找麻烦么?”
苏芒轻易击败这位黑榜成员,心情正好,微笑接口道:“今天的确是得罪了,不过兄台还是见好就收吧。你若赢了,想来不会对我留手,现在我不过是要留下你的兵器,你再纠缠,难道是逼我留下你的命么?”
展羽脸色大变,在苏芒面前,他连说硬话的底气都没有,再看戚长征虎视眈眈,心知自己和怒蛟帮结怨已深,戚长征绝不会因为他没有武器就放他一马。他素来很能看清局势,冷哼一声,转身回到隔壁的包厢,带着那群人灰溜溜地离去。
碍事的人一走,焦点立刻转移到苏芒身上来。封寒曾与浪翻云交过手,戚长征更是曾受他的亲身指点,他们没看见苏芒用剑,不代表会忽视展羽的话。何况,人人都听得到隔壁传来的剑啸。
戚长征半信半疑,问道:“姑娘用的真是浪首座的剑法?”
苏芒苦笑道:“我很想说是,但是未免有损浪大侠的威名。对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戚兄是否可以帮我引见一下浪大侠?”
这无疑是一个变相的承认,她偏偏又说和浪翻云毫无瓜葛,戚长征固然头脑灵活,也想不出其中的隐情。他心中好奇至极,恨不得立即讨教一下她的剑法,但自知此时绝不是一个好时机。而且他对浪翻云有一种亦父亦兄的感情,爱屋及乌,看待苏芒极为顺眼。
封寒淡淡道:“长征何须急在一时,今晚还怕没有机会见到苏姑娘的剑吗?”
苏芒对他一笑,喜滋滋地坐回之前的座位。
黑榜中,不少成员有独门兵器,浪翻云的覆雨剑自是首当其冲,其后还有厉若海的丈二红枪,范良极的盗命烟杆,封寒的天兵宝刀,烈震北的华佗针。这些都是如雷贯耳的著名兵器,可惜丈二红枪在风行烈手中,天兵宝刀在戚长征手中,烈震北已经身故,华佗针很可能传给了风行烈的后宫之一谷倩莲。
剩下一个范良极,此人福大命大,是个半高手半谑角的人物,想也知道不会把烟杆交给她。
其他选择中,赤尊信和谈应手已死,乾罗似乎并无固定兵器,其实只剩下展羽和“逍遥门主”莫意闲两个可能。展羽的矛铲已然到手,莫意闲也将在今晚的血战中出场,眼看这个支线任务是要和强制任务在同一天完成的节奏,她的心情自然极好。
因此,在商议迎战的时候,她便主动提出,想要负责对付鹰飞和莫意闲看,问戚长征是否可以把鹰飞让给她先打一场。
她不知道里赤媚究竟会不会来,但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自里赤媚以降,要数甄夫人和鹰飞武功最高,而且鹰飞会在战前孤身挑衅戚长征。要是这段剧情重现,她宁可联合其他人,也要把他的命留在这里。
尚亭和戚长征均与鹰飞有仇,不过尚亭自家人晓得自家事,武功不足以杀死鹰飞,从没想过要自行复仇。戚长征正好要看她的剑法,有些不情愿地应下了。
血战之前的准备,并没有任何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反而十分轻松。没过多久,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时近子时,戚长征的妹子之二红袖到了。戚长征的后宫质量不如另两位主角的高,苏芒直接忘掉了红袖的存在,是以一看他居然邀请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参与今晚的事,顿时很想喷这小子一顿。
然而,其他人似乎都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红袖是青楼头牌,琴艺精湛,众人纷纷提出要听她的琴曲,她倒也落落大方,当即赋曲一首。
琴音铮铮,歌声渺渺,曲终人未散,一把男子的声音从街上响起道:“弹得好,唱得美!红袖姑娘可肯让鹰飞再点一曲?”
戚长征情不自禁地向苏芒看来,苏芒心中已是大喜,微笑道:“他既然来了,就不要再想回去。”
屋中人均知战斗一触即发,鹰飞只是先锋,子时一到,方夜羽的手下随时都会苍蝇般涌出。花街上的店家接到消息,各自关门闭户。街上尽是湘水帮和丹青派的人,这些人当然不可能挡住魔师宫的高手。
包括红袖在内,所有人都涌出了包厢,一字排开,倚在二楼房外的栏干旁。
醉梦楼的大堂中,一身雪白武士服,背挂双钩的鹰飞卓然而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楼上的女子。他的容貌体型绝不在戚长征和风行烈两人之下,又有一种邪气的魅力,难怪号称没有女人不被他迷倒。光看外表,无人能想象得到他是个爱好玩弄女性,天性残忍的坏蛋。
他和戚长征之间的梁子,也正是因为出身魔师宫的水柔晶结来。
戚长征和尚亭一见鹰飞,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当即互喷起来。鹰飞嘴皮子十分利索,以一敌二,始终不落下风,甚至成功激怒了尚亭,让他试图跃下楼去动手。
鹰飞绝非有勇无谋的人,孤身前来更不是要送死,他本打算以言语逼住戚长征,进行一场不得不进行的一对一决斗。戚长征豪勇盖世,论武功却非他的敌手,只要能先杀了戚长征,对方的士气并会遭受重大挫折。
但在他言语挑衅下,戚长征竟不接战,只是耸肩摊手,颇为无奈地道:“我也很想为柔晶把你大卸八块,不过我之前答应人家了,今晚暂且把你让给她。”
他伸手向苏芒一指,苏芒有点尴尬,从栏杆上探出半个身体,笑道:“鹰兄你好,我想领教一下你的蒙古绝学——”
鹰飞似是吃了一惊,大笑道:“你?戚兄莫不是找错了人吧!”
苏芒道:“……”
这时鹰飞已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道:“妙极,小妮子试过在下的滋味后,包你觉得你的风郎味同嚼蜡。”
她之前一直在向谷姿仙、谷倩莲等人打听魔师宫的消息,想知道剧情有没有过改变,江湖上有没有出过什么神秘人物,出了房门也很自然地和她们站在一起,想不到鹰飞会把她误认成风行烈的妻妾。
风行烈勃然大怒,正要出言斥责,却听苏芒拍手笑道:“果然妙极,如果鹰兄的滋味好,待会儿我就留你一个全尸!”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这句话中蕴含着精纯的先天真力,硬是在木质的建筑里说出了回声效果。鹰飞再怎么爱好美色;也是面色微变。
苏芒不等他做出反应;笑道:“和你打听一件事;今晚里赤媚来不来?”
鹰飞本不欲泄露己方情报;转念一想;大战迫在眉睫,隐瞒实无必要;说出真话反而可以使对手心怀忌惮;便冷笑道:“里老师自然已经到了。”
苏芒心里想“果然如此”;口中却道:“很好!”
戚长征已提醒过她;鹰飞向来为方夜羽所看重;庞斑和里赤媚都很看得起他。他不怕鹰飞;却从来不敢小觑这个大敌,然而苏芒似乎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句话说完,身影一闪,翻身从醉梦楼的二楼飞掠下去,扑向鹰飞。
她轻功本就非常了得,凌空下扑时,速度更是快得可怕。长剑于半空出鞘,覆雨剑法当真不愧“覆雨”二字,满天光点犹如一场范围狭窄的暴风雨,不要钱似的洒向鹰飞正上方。
覆雨剑的美丽是无与伦比的,很多人甚至会被这种惊人的美震慑心神,血溅当场。戚长征脱口叫道:“果然是覆雨剑法!”
鹰飞震骇莫名,苏芒出手之精妙,剑气之凌厉尚在其次,剑意竟让他感到一种不可一世的庞大压力,只觉自己变得十分渺小,几乎要提不起反击的勇气。这种感觉他只在庞斑身上感受过,苏芒实力自然不及庞斑,她只是以君王的剑意,瞬间侵入了鹰飞的精神里。
现在鹰飞就算鬼迷心窍,也不敢再对面前的对手有任何轻视。他眼力高明至极,心知一旦闪避,对方攻势连绵不绝,他将再也没有机会抢回上风,遂立即抽出背上双钩。在千钧一发的一刻,双钩硬架逝水剑。
光看他能从剑雨中准确无误地辨认出剑锋所在,就知道他的实力绝非展羽等人可比。
画面定格于剑钩相交的一瞬间,苏芒下扑之势立止。鹰飞身体一晃,气血翻腾,但他硬扛着一步不退,反而在苏芒落下的时候闪电般收回双钩,不退反进,钩向她肩头颈侧。
苏芒才到不久,他根本不知道对方阵中来了如此高手,否则便再给他三个胆子,也不会不带后援孤身来此。他手上不退反进,心中却已生出撤退的打算。须知戚长征和他有过节,双方对决,旁人不能插手帮忙,但苏芒可不一样。
他不知苏芒并无叫人帮忙的打算,只暗恨戚长征狡诈。这不仅仅是因为受到苏芒剑势的影响,更因为他本身性格就是如此,他实力胜过了戚长征,却迟迟不能杀死他,就是因为缺乏戚长征那种坚毅卓绝的心志。
数不清的光点再次爆发出来,剑啸声充斥了整个大堂。封寒紧盯着光雨中乍合倏分的两道人影,忽然道:“她的剑法,与浪翻云并不全然相同。”
这句话潜藏的意思是,苏芒很可能真的和浪翻云没有关系。戚长征点头道:“不错,其实我曾怀疑她是浪首座遣来帮忙的人,只是她又何必隐瞒,可见事情并非如此。”
楼下交战的两人开始移动位置,兵刃交击,并未发出应有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