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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比心脏病犯了当场死了好,臭鸿依,连个玩笑也听不出。”我瞪着他,愤愤地说。
“我听出来了,你就是个傻子。”鸿依说完这句话,再不理我。
这顿吃的午饭不午饭,晚饭不晚饭,对于我来说还是相当压抑的饭,比前世跟某些贪污腐败的领导的饭局还要难堪的饭,真是……唉,自打林悠然往我身旁一坐,我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也不敢看他,只是低头扒拉碗里的米粒,玉书则笑的一脸云淡风轻前来作陪,玥涵就别说,那是欢喜的不得了,从刚坐定,就听到他在一旁叽叽喳喳兴奋的在说话,不过也好,这么尴尬的场面,有个人没心没肺的人说话再好不过了。
我讶异的是林悠然看到孔祺时一点也不讶异,还一脸似释然的微笑,点头示意他坐下同食,想了一下,也是,讶异个啥啊,超级大金主会不晓得这几月发生的事?就我跟个傻子一样讶异吧。
被我强留在座的鸿依在我身旁身躯显得僵硬无比,整个饭桌除了羽翔执意不肯同坐,只在一旁布饭施菜,林悠然的两名侍卫,按照宫中规格,一板一眼的每道菜都夹到一个银碟上,我略微抬头看去,只见他们目不转睛的看着银碟,等待片刻后便吃菜,随后又转身走向院落,一个人像变戏法掏出一个小型香炉,另一个则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炷香,插在上面,接着又用打火石点燃,然后俩人开始默默的等待。
“哎哎哎,”我忍不住了,有点微怒,又因林悠然在旁边,不能大声斥责,只能讶异的小声说:“吃个饭,试毒就试毒,还点什么香啊,祭祖啊?”
“临儿以前应该没注意过,我们每顿膳食都要经过这种严密的检验,”林悠然将手搭在我放在桌面上的手背上,又把我惊得心口突突,听他语含笑意道:“需要等那柱香燃到了尽头,方可确认无毒才能用膳,只是在宫中,这些都是提前做的,所以你才不清楚。”
“这样啊,哎,我敢保证这饭没毒,我是亲眼监督做的,”我抽出覆在他掌心的手,一句话未完隐约看到鸿依扔了我一个大白眼,我又赶忙打哈哈:“难怪……以前的饭都不好吃,原来等的时间长失了火候……凤君一路辛劳,不必等了,还是快快用膳吧。”
一段话说完,我接到了来自不同角度的诡异目光,小心看向鸿依,他则猛地别过脸,继续做面无表情;玉书则眼眸中闪烁着探究;玥涵那边一脸莫名其妙;孔祺则不明所以的看看这,看看那:羽翔更是连头也不敢抬了。
“这些日子过的舒心吗?”林悠然过了片刻,轻轻问道。
“……很是舒心,凤君。”我略微想了下,回答。
“还在生我的气?”又听他问道。
“不敢,凤君。”我这话音刚落,就听到林悠然幽幽叹息一声:“你为何总这么称呼我呢……”听得我心头一紧,又听他接着说:“出门在外,这样称呼会暴露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啊,”听得我是半失落,半释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那么称呼你‘公子’可好?我们这里有位林小公子,称您林大公子总是太过奇怪,不如以后一听‘公子’,大家便知我是呼唤您了,可好?”
林悠然:“……”
大家:“……”
晚间,我由于几个时辰前那一顿饭的默然收场,导致心情有些颓丧,吃饭时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这种尴尬带着我突突直跳的心,让我有种想要掀桌的冲动,不过林悠然在我快要暴起的那一瞬,奇迹般悠悠的说了句‘退席吧’,才让我解脱出来,出了饭厅跑出几个院落,才感到心情缓缓平静,漫无目的的闲坐闲逛,所幸院子极大,够我穿梭消磨一段时间,走着走着才恍惚想到,今儿个这饭局,林悠然好像一口都没吃……
我思索着慢慢走,看向前方猛地站定,只见夜色如水般,洒在这寂静的院落,院子中间的石桌凉凳旁,静静的站着一人,他负手而立,月光透过庭院中的树木,钻过枝枝桠桠,柔和的落在他俊美无俦的面庞,狭长的凤目里有我永远看不清楚的神秘,又动人的神色,那是我曾经疯狂着迷,热恋向往的,如今我却想逃避的魅惑。
在我正想就此逃开之际,林悠然显然已经发现了我,只是冲我微笑片刻,也不言语,转身离开,这个举动把我惊住了,随后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想转身之际,突然被身后林悠然的护卫拦住:“陛下,凤君请您移步寝殿,说有事要与您相商。”
我明白他所说的寝殿意指何处,若他不说有事相商而是单纯的说让我去,我恐怕是坚决不会去的,我踌躇了片刻,还是慢慢挪步走向宅中最大的一座院落,当我鼓足勇气,推开迈入门的一瞬间,即刻被房内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林悠然泼墨般的长发被紫金冠束住,两根细细的金链子从金冠的底部,自然而然的垂在发鬓的两侧,偶尔擦过如玉的面庞,狭长的凤目里流光溢彩,身上穿着一件朱红色的蚕丝长袍,颀长的身躯斜斜的卧在软塌上,妖孽的邪魅,看得人心神荡漾如痴如醉,紧接着又心如擂鼓,我有些慌乱的扭过头,脚发软腿无力,想跑出门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心想,这样可糟糕了呢。
“临儿,”林悠然慢慢从软榻上起身,缓步向我走来,我顿时面如火烧,赶紧转过身。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安寝吧。”林悠然从背后揽我入怀,魅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鼻尖盈着浓浓蛊惑的气息,使我浑身一阵酥麻。
“凤君……你……不是说有要事相商吗?”我困难的挣开他的怀抱,向前几步转身正视他,只见他凤眸中闪过瞬间的愕然,又随即恢复平静。
“没什么事,就不能见你了么?不要叫我凤君,你知道,该称呼我什么,同以前一样。”只见他缓缓走近,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我赶紧低头,以前叫他什么?悠然?这种简单亲切的称谓我都叫不出口,更别提叫夫君了。
“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洗洗睡了。”我低头说完不看他表情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听闻身后寂然无声,竟又不自觉的停住脚步,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他,待看到他闪烁着希冀的眸色后,低头慢慢说:“凤君一路操劳,如今已入初秋,更深露重,晚间还是不要盛装打扮,早早入寝了的好。”这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低眉顺目说完话,特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宫廷女官。
“如此,多谢……临儿关心。”听他的话语有些隐忍,又似平静无波,我转身伸手按住自己突突乱跳的心脏,屏声静气待走出林悠然的院落很远处,才敢猛地弯腰气吁不止。
“陛下,您可知凤君为何亲身临此?”一袭白衣的玉书猛然出现,冷冷的话语惊了我一跳。
“是啊,倒忘了问。”我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玉书有些不可置信的冲我瞪大双目。
“这……还需要问。”半晌,玉书有些苦笑道。
“如今朝堂因为您许久未曾露面,已是风起云涌,凤君此刻万里迢迢只身来此,对他,对您,都可谓,”玉书静静的看着我,接着说:“危机四伏,惊险重重。”
“什么?为何危机四伏?”我诧异,惊问道。
“为何?您竟问我为何?您不在,您说会否危机四伏?你不出面,又如何化解危机?凤君孤身寻你,若被居心叵测的人所知,何不惊险重重?!”玉书此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隐忍的说。
“他在宫里,倒不如宣告我……宣告西凤国女皇病危归天,太女即位,立时就身为太凤君,不就可万事大吉?”我把心中的话说给他听,只见他连连摇头:“每次女皇殡天前,总会召集大臣来凤榻前口叙遗旨,您以为只是说说这般容易?”
“凤君只需说我身染暴病薨逝怕传染,不得臣子近身,不就可以了?”我气虚,有点强词夺理道。
“身染暴病?臣子们总要亲眼看帝尸,这下该如何隐瞒?”玉书看起来,真是生气了。
“人皮面具戴在与我身材相同女人尸体的脸上,就不能瞒天过海!”我也生气,总觉得林悠然这么厉害的人,北岚那场重大战役都能打胜,这点小事算什么!
“何为‘人皮面具’?”玉书愕然的一句话,到把我给问愣了,怎么,这个世界连人皮面具都没有?
“凤君此来,希望接您回去,一同共商大局。”玉书估计看我沉默,淡淡说了这句话。
“哦,你说凤君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跟我共商……怎样避免宫廷叛乱的大局?”我慢慢开口,那边玉书听闻后有些微怔,有些蹙眉转头凝思片刻,默然不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多多留言吧,我天天都在期盼着。
44、起驾回宫 。。。
“玉书……”我低头沉吟片刻:“你变了,以前的你,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太会为别人操心……我的意思是,你有自己的生活,你不应该这样。”
“陛下,你希望我该过怎样的生活?我又怎样才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月光如水相皎洁,眼前的人一身素白,清澈的眼眸闪着希冀的微光,微凉的晚风带动他的衣袂,发出轻微瑟瑟响声,此刻的他,如圆月,如白玉,应该是不小心跌落凡尘的谪仙,他应该就如我初见他的第一面,大红色的婚袍如火一般,却仍旧裹不住他周身超凡脱俗的冰山雪莲的气息,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沾染了红尘的俗气,我怔怔的看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我如今,不得不过这样的生活,也必须太会为人操心。”玉书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转身,静静的离去。
我无比沮丧的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我与鸿依的寝室,推开门的一瞬,发现鸿依坐在梨木圆桌旁,面色苍白如冬日的第一场雪,正呆呆的凝视桌上燃的发出啪啪火星的蜡烛,听到推门声猛地看向这边,看向我杏目里满是讶异。
“你,你怎么回来了?”
“切,这是我的卧房,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坐在他对面,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到口中发觉是冷茶。
“你,是回来拿被褥的?他,房里的被褥不够用?”鸿依此刻有点犯傻,说不出来的话让我觉得不像他以往的风格,遂有点担心,轻轻放下茶杯,试探的问道:“鸿依?”
“什么?”
“欧阳鸿依?”
“嗯?”
“脾气火爆外加蛮不讲理的欧阳鸿依?”
一句话完毕我很安心的听到他嘭的一拍桌子站起,看他眉毛倒竖,气的脸颊红红的:“看到人家的温柔,就嫌我脾气暴躁了!我哪里就蛮不讲理了!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非要把我折磨死你才高兴么!”一句话说完,他的有些眼眶变红了。
“哎哎,我就是想要——”我故作严肃,看到他屏声静气的外加一脸紧张的听我说下文,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站起来挪步到他面前,撒娇的环住他的胳膊,歪头看向他:“想要睡觉,想要和你睡觉,不穿衣服睡觉!”
“……都秋天了,谁不穿衣服睡觉……茶凉了,我去给你换壶热的……”我的一句话说完,鸿依腾的就红了脸,有点扭捏的就想挣脱我的手臂,我想到了什么,就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你你,好好地,又闹什么啊!”鸿依红着脸伸手制止,偏头不敢看我。
“我是最近听人说,如果人一生下来,背部就有很多青紫色的块状胎记的话,那便是因为前世大富大贵,死后躺在被铺满在棺材里的许多金银珠宝给硌出来的,你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