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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能看出都是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三人似都骄成性,无意隐藏,身形一现,当中那英俊男子立即向竹屋中发话道:“屋中人可曾醒了,请出来答话。”
蓦听左边树林中,一阵洪亮的声音答道:“不但醒了,且已候驾多时,不知三位来此。有何指教?”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一惊,短短的两丈距离,竟未能发觉有人,这很明显地已输了一着。
三人同时侧首一看,见林中泰泰然走出个美少年,长衫飘飘,脚下一跨就有七八尺,两三步就来到面前。
这真是神乎其神,三人禁不住骇得大大地睁开了眼,紧跟着少年的身形,转移过来。
蓦地一声微“哼”,惊得三人赶快掉头,可是三个人的头刚转过去,停也没停,接着又转了过来,原来的他们掉头之际,随着“哼”声,从林中纵出两条人影,停在美少年的身侧。
三个人面对三个人,三个人打量三个人,互相对现了好一会,才听声银似铃似的娇笑,打破了这个沉寂,那女孩子指着美少年,说道:“你就是什么飞天玉龙吧!瞧你长得蛮帅的所纪轻轻,何以一定要钻牛角尖呢?”
当然,作者不说,诸位也会知道,现身的三人是彭中轩与醉乞师徒。
彭中轩目前到竹屋后,找到齐纪雁的衣服穿上,不大不小正合身,鞋袜等像是为他给做的。穿上纪雁那些绸呀、缎呀的衣服,更显得潇洒英俊。
刚才现身时,因见来人并不隐身,发话中那种狂傲神气,真有不可一世之概,于是故意地亮了一手,将“摄空步”施展平地下,使得对方三人不敢再存轻视。
今听左边的那女的两句没头没脑的话,逼使他不知怎么答才好,这“飞天玉龙”四字,今天已是第二次听到了,难道这真是给我取的别号吗?“飞天玉龙”四个字倒挺有意思,听了也并不教人讨厌。
只听他答道:“飞天玉龙究系何人?,在下无能得知,那钻牛角尖之说,在下也莫明其妙,不过三位寅夜到此,就为的讲这几句话吗?要不就是三位找错啦!这也没关系,找错了人那该是常事。”
彭中轩被称为刁钻,嘴皮上还能错得了吗?脑子里只电光似的一闪,立即有了主意。
几句话,把那说话少妇气得半死,只听另一个少妇冷笑一声说道:“冬妹,听说他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天仙似的蚤蹄子,他哪还看得起你我,你就别再做梦了,叫辛弟早点和他谈谈,看机缘再说话。”
那被称为冬妹的早被气得要命,可是一听这话,立即又接说道:“夏姐,我这不是在下说辞吗?他只要稍为体会到我的半点好心,他也该与我们合作了,再说他身边两上紧货,虽说美比天仙,到底年纪太小,能懂什么?我只要给他乐上一夜,他要把我撒手甩了,我冬娘子马上就削发为尼。你相信不相信?”
书中交待这互称夏姐冬妹的,也就是桃花仙子四大弟子中夏娘子与冬娘子,那被称辛弟,是二人新近的面首,江潮后起之秀,姓辛名力,处号玉郎,新近才来到苗疆。
三人之来,是奉了桃花仙子之命,对彭中轩来下说词,而辛力今听夏娘子与冬娘子这种肆无忌惮的对答,不由得酸性大发,猛然一声大喝,叫道:“姓彭的,不管你是飞天玉龙也好,不是飞天玉龙也好!如今我们奉了仙子之命,与你谈判,只要你开出条款来……”
倏听冬娘子一声娇叱:“辛弟,你是谈判来的吗?你简直就像在骂架,站开点!想不到你是这样个沉不住气的废物。”两句话骂得玉郎辛力俊脸滚烫,退过一边,可是玉郎辛力也无办法,他对这位冬姐姐,裙下称臣,决不敢反嘴。
冬娘子随着绽开笑脸,迎前两步,面对彭中轩深深一躬,说道:“这位小弟弟,你就叫彭中轩吗?你怎能不知飞天玉龙是谁呢?小弟弟,飞天玉龙可就是你彭中轩呀!你如今名头可大了,飞天玉龙已传遍大江南北的武林道,我们这深山野岭里都听到了你的大名,你还装什么样呢,不过这也没关系,家师听鸟金帮帮主云成说,你非常霸道,凶猛得不讲道理,正准备应付之际,不想,你已经来了。”
说到这,慢慢地又挨近两步,面上流转着滢荡和媚笑,眼珠一溜溜的做着飞眼,那袅娜的娇躯,一摆一摆,瞧着真能使人魂落魂飞。
彭中轩任什么不怕,单单怕这个,见冬娘子摇呀摇地慢慢挨近,赶忙运起“毕无神功”将冬娘子阻住。
冬娘子只走得三四步,立觉一堵无形气墙,将身子阻住,心中暗暗惊异,连忙替提丹一口真,运足功力,硬往前跨出一步。
蓦地觉得,跨出的足尖足膝,象遇到北极寒流,一触即冻得浑身颤抖,连忙撒退退出一步,叫道:“哎呀!小弟弟,你何必呢?我……”
一声怪笑,将冬娘子说话打断;“冬娘子,你别真给冻坏了,抖什么?要是寒爇病,赶快休息会儿,别冻坏了贵体,我可有点心疼啊!”
冬娘子凝目一看,原来是个蓬头散发,肮脏污秽的老叫化子,不由双眉微皱,心里头恨恨骂道:“嗅化子,凭你也配调侃老娘,日后不遇到老娘手中,算你福气,一旦遇到老娘,不揭了你这臭叫化子的皮,也不知老娘的厉害。”
她心里骂着,只是两条秀眉只瞬眼工夫就舒展开了,双眼盯着彭中轩道:“小弟弟,这次你来得快,也来得惊人,家师五十年前,已名满江湖,可是听到姐妹们回去一说,你在二十招以内,就将陇外魔君车甘希废了,只是对你钦佩而已。
“家师说,在她开派立教之始,像你这种人才,正是她求也求不到的,所以特意派我等三人,连夜赶来,和你带小八仙谈谈,因为家师知道,她和你一点冤仇也没有,你只为了几个不重要的人物,才来苗疆,家师说,只要你答应与她合作,她准备将这些人全部交出给你,你瞧怎么样?”
冬娘子终于把话讲完了,彭中轩听到,心里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一个人在外面闯荡,谁不喜欢别人戴高帽,犹以说到桃花仙子也是十分敬佩他,心里头就更高兴。
可是,这开教立派之事,却不是彭中轩愿意加入的,桃花仙子数十年来的名声又不很好听。遂说道:“承蒙错爱,铭感在心,彭中轩对这开派立教之事,兴趣毫无,就请禀令师,此事万万不能,只是我彭中轩家三代的血海深仇,是非报不可的,令师若要出头架梁,在下也就说不得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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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危全技绝仙子警 箭拨弓张嫦娥救
冬娘子听彭中轩一口回绝,连忙接口道:“小弟弟,你别急,家师也算到你一时不能答应,希望你考虑些时八月十五夜,苗疆黑湖桃花寨备设宴恭候大写,你不要辜负别人的一番好心。”
彭中轩一算时,离八月十五,还有十天,遂点了点头道:“好吧!届时一定尊命赶到就是,不过,在下去只为找我那几个仇人,可没意思谈别的,希望回寨时,转禀令师一声,此事万万不能。”
冬娘子媚笑盈盈的,摇了摇头道:“小弟弟,不要固执,考虑考虑,到时再说。”语毕,又送过来一个秋波迷笑。一打手势,三人赶快纵起身形,往来路飞路地驰去,只眨眼工夫就没了影子。
彭中轩面对醉老人,苦笑了一下,忽听一声“轩哥哥”,吕良辕那玲珑妖躯,已飞投进怀,撒娇而又惊呼道:“轩哥哥,你真的去吗?我和薛姐姐怎么办呢?”
彭中轩拍着她的妖驱,说道:“辕妹,这是不得已的事,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回来,你放心陪伴着薛姐姐好了。”
次日,天色未明,彭中轩只身上道,因为吕良辕要侍候玄衣女侠,小灵乞又要为二人准备食物,醉老大是彭中轩请他留下,照顾这三个少年男女,以防变故。
飞环谷离苗疆黑湖,只三天多一点时间,而时间上离八月十五,还有十天之久。彭中轩大可不必这早赶去,可是他有他的想法,他想在八月十五以前,最好找到仇人,事先将血仇报了,届时对桃花仙子,略事敷衍了几句,交待过去,也就算了。
就在他起程后的第三天的凌晨,离黑湖桃花寨百数十里之处,有一条十分崎岖陡峭的山溪旁边,彭中轩停下了身子。
山溪宽有两丈,石滩处处,怪礁峻峭,那一片奔腾的绿水激射在石瞧上,迸射出朵朵水花,发出细碎的水声;
彭中轩自幼生长东海琼因岛上,每日张眼即见那白浪浪中水花,真可说与水特别有缘,如今见到那激射的水流,有如海中水水的浪花,不自觉怔怔地,想起了东海随岛沉思的恩师,想起了从惊涛巨浪中拯救他的千年神龟,不惜牺牲修炼千年的腹内灵丹,来医治他的伤体,并造成他不可一世的内力武功。
接着,一幕幕的人影事物,映过他的脑际,突然,一声嘹亮的歌声,往上游头划空飞来,将怔怔的彭中轩惊醒。
彭中轩竖耳一听,虽是一首民谣山歌,但经过那脆亮的嗓音一唱,也自十分悦耳动听。
歌听起初激昂,如溪中的激流,慢慢地变为和悦,使人听了神清气爽,最后却又变得妖嫩凄绝,缠绵环绕,使彭中轩竟不自觉地缓步随声而去。
只行得数十丈远近,歌声已歇了,但余音绕耳优优,换了暗泣之声,彭中轩突然一振,眼山溪突地放宽,悠悠的绿水,在秋阳的照耀下,映放出闪烁的碎光,溪水竟然出奇的平静。
在那山溪边,沿岸一树木及怪石的后面正有一披发少女,裸身浸泡在溪水里,掩面悲泣,彭中轩看见那少女裸露的背脊,连忙转身,心想:这深山大泽中,哪来的这么个青年少女?而且在戏水时,突然高歌悲泣。
可是,一转念间,彭中轩却又想到,我自家的事,已然过多,尚未了清,哪有闲情来管他人之事。
转而他又想及,身为侠义道中人,怎可如此自私。但是对方身为少女,且又赤身露体,只不过是暗自伤怀而已,你好意思现身探问吗?
想到这,彭中轩毅然肩头一晃,象一缕缕轻烟般,飞快地离去。
彭中轩并没折回,他依然往上流头赶去,因为他见到了这片平静的溪水,竟然舍不得骤然离去。
也只去一箭之地。又复见那怪石急滩。听到那奔腾的水声,彭中轩微一皱眉,那平静的溪水再上去恐怕就不易风看了,但是与那少女隔得这么近,在庵上在树木怪石这往,不易看见。一到水中。眼睛稍许明亮的,可就急于在面前一样。
彭中轩踌躇了片刻,也忽然得了主意,他实在太喜爱这片绿水了,不进到水中一游,心终不甘。于是;他匆匆地将身上的衣服脱掉,玉龙剑是给了吕良辕,身上只剩条玉龙鞭,也匆匆地解下,用鞭将衣物压住,从溪边、石后面,悄没声地走下水去。
一到水中,彭中轩立即将身子潜泡在淡水里在水底往深游去,他是想,凭他过人的海水本领,就在水底下戏耍一会,也不错呀!
在水中翻腾得实往太高兴了,这离别东海半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待他从水中冒起式来时,已过了将近半小时辰之久,他早就将那少女之事,抛置到脑后去了。
可是当他睁开眼之际,面前情景竟然将他吓得跳了一下,因为他眼中看到一个村姑打扮的少女,穿起了他的长衫,手中拿着他的五龙鞭,正在把玩。
如今,他不能再跨避着潜下水去了,第一,假如他再潜下水去,少女将他衣服及龙鞭取走,那可如何是好,第二,少女听到他破水冒头出来,已然“啊”地惊叫着看见他。
彭中轩这会,只德硬起头皮,叫道:“姑娘!这些衣物,是我放在那里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