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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得当时只有筑基修为,一次进龙岭采药时,不觉间越行越远,月余后竟来到龙岭南脉。但见万物苍翠,繁花锦簇,满目葱葱娆娆,诸多平时难采到的药草,也多出北麓数倍。于是满心欢悦地采集起来,却不知自己踏入了黎境。
善得渐行渐南,行过几日后,便找到一处梨林竹屋住下,打算将一只大箩筐采满,在回朝元观炼制灵丹。于是一连住了五日,也采了了一整箩筐的珍惜草药。第六日清晨整好行李,就要返程时,只见一名粉衫少女闪身而入。
善得忙向那少女行礼问安,那少女却不理睬。善得哑然失笑,就要出门返程。刚行出两步,只听见那少女子在屋中呼喝:“喂!虽然你是道士,但用了别人的柴米油盐,不用还吗?”
善得回头施礼:“对不起,贫道不知这里是姑娘舍下,此次出来采药,未曾携带银两,不知姑娘要我如何偿还!”
屋内少女说:“你是采药的?将药都给我,就算偿还了!”
善得心中一拧,想了想,又说:“我愿将一半草药割给姑娘,当做报酬,请姑娘让我多住住五日。”
屋内女子说:“你吃了我这么多大米盐巴,留下所有草药才能走,没什么好商量!”
善得说:“我这批草药真有急用!我以心魔起誓,我半年后定为姑娘送来二十斤大米,和五斤白盐!”
屋中女子娇哼一声:“哼—,你们出家人不是不说谎,不杀生吗。你这牛鼻子当着人的面说一套,做一套,真不害羞!”
善得惊愕地问:“出家人自然不打诳语不杀生,姑娘何处此言!”
屋中少女说:“等你将二十斤白米,五斤白盐送来,我还不饿死了吗?”
善得哑然失笑,他总算知道屋中女子是要跟他拌嘴,但想理亏是在自己,依然恭敬地说:“姑娘也是身负法力的,怎会饿死。我真有要事在身,还请姑娘放我离去!”说着催动灵力,腾身北去。
屋内少女冷哼一声:“哼!你让我放,我偏不放。偷了东西就想跑吗?”话音未落,一道红影已闪出竹门,向北直追善得。
善得身负满满一箩筐草药,只是一刻工夫便被那少女追到身后丈许开外。善得提气呼喊:“我真有急事,请姑娘莫多纠缠!”
女子瞪着眼反问:“纠缠你?”说着香袖杨出,一道红霞卷着条白绸只朝善得缠去。善得心头一拧:“这姑娘无理取闹。”当下身形不停,侧身避过。那绸带去势不减,直从善得右袖外划出,接着绸头掉转,迎着善得左面斜斜抽来。
善得身躯下沉,再次避过。绸带再次回卷,再向斜下抽去。善得身形一稳,绸带从脚下掠了过去。不料那绸带再次向上回卷,封住了善得前方视线。这时善得前后左右下五方的退路都被封住,只要绸带再次卷回,善得便要被困在六方包围中。他仰头上望,急运灵力向上越起,只作最后一搏。
他这一望,只见空中黑云翻滚,阴气排空,显是有阴魂厉鬼类的邪祟出世。他心道一声不好,喝住少女:“姑娘别闹!你看天上!”
那少女却说:“谁闹了!”但也抬首上望,见到空中奇景,只吓得眉头紧锁,当即收了飘带,身形一滞,便停在了半空。
善得也跟着停下来问:“这是什么天象!”
少女说:“反正是大凶之象,你那箩筐里有什么辟邪驱鬼的草药,生姜、大蒜、金鸡纳、月桂都行,便是桃花桃木也好,快给我!”
善得忽然看着下方山脉问:“咱们下面可是龙岭?”
少女急着说:“自然是龙岭,说那些作甚,逃命要紧!”
善得又问:“这天象一眼望不到边,你那小屋能躲人吗?”
少女说:“我想起来了,这是乌龙破天之象。能躲到哪里去!”
善得心头一拧,又问:“你有没有镜子类的法器!”
少女说:“有!”说着从衣襟内取出一面巴掌大的木柄铜镜抛给善得,接着说:“梳妆镜可以吗?”
善得接过小镜,见木柄檀香隐隐,镜背金银相嵌,玉翠精琢,雕的正是一幅艳丽似火的石榴图,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石榴花五月盛开,它不但是花卉,也是一位清热解毒,健胃润肺,止血疗疾的良药,而五月又是瘟疫疾病多发时节,病人便采石榴花治病驱邪。所以姑娘家的梳妆镜上多雕刻石榴花,没事时照上一照,象征驱邪镇鬼佑平安之意。
善得双目微闭,左手横握镜柄,将镜面平平朝上,右手掐诀,心中法咒暗念。突然,善得以右手拇指指甲将中指末端的天冲穴划破,同时携着一股鲜红热血在镜面上画了一道镇鬼驱邪的血符,同时向符文中疯狂注入灵力。镜面上的血符顿时赤芒大放,鲜红欲滴,精血中又亮起一道金霞,显是蕴含了极强的灵力。
善得画完符后,忽然眉头一皱,天冲穴上突然腾起一股炽焰,他托着炽焰在镜面上寥寥数划,又将镜子抛给了少女,微笑着说:“这样可算还了姑娘的盐米钱,姑娘快走吧!”
少女接过镜子,只见镜面仅多出一道若隐若现符文,依旧光可照人。她也是求仙问道之人,自然懂得这镜咒血符的含义,不由望着善得,惊疑地说:“你如此动用血咒秘术,只是为了还我盐米钱?那竹屋本是附近村寨专供药客猎人居住的,附近村寨每隔一月便会派人给竹屋添置盐米。我也是要进山采药的,见你采的药多,便想骗你的。。。。。。”说话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善得摆了摆手说:“乌龙破天之象非同小可,或是哪位尸修凝结阴丹,也未可知。既然如此,咱们各自逃命吧!”说着转生朝南掠出。
龙岭山脉横梗三百万里,山脉中丛山峻岭,峰峦叠嶂,本是一条和天地并生的极品灵脉。只是上古修士尽汇山中,人死后也将尸体葬在龙岭,保尸身千万年不腐不朽。于是心知大限将至的修士,也在龙岭山脉中开辟一处洞府静等坐化。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万年,龙岭中埋葬修士越来越多,他们的元神离体后,尸身不腐不朽,勤练一生的灵力因没有元神主持,渐渐化作阴阳二气。阳气随风而散。阴气却被灵脉和宿体吸引,仍弥留四周。如此年深日久,龙岭这条三百万里的灵脉阳气渐衰,阴气渐盛,一条极品灵脉便逐渐衍变成了一条阴脉。
龙岭山脉上的修仙宗门也渐渐撤离,各寻别处安生,为此还引发了修仙界数千年为争夺灵脉的混战。只有一些小宗小族因找不到其它灵脉安生,也舍不得龙岭山脉的充沛灵气,便还在远离龙岭主峰的山麓支脉上坚守基业。
龙岭山脉中的修士在坐化前多修炼过易筋锻骨之术,坐化后尸体强横依旧。僵尸经过极阴灵脉千年万年滋养,又因恰逢阴阳聚汇之时,灵气绝佳之地,不少尸体竟渐渐开启了意识,成为行尸。
行尸之祸由来已久,好在它们只能在极阴地脉中借助月华阴力修炼,所以一般不会离开龙岭山脉。虽说每隔百十来年便会有一具身负莫大神通的尸修祸乱人间,但他们一旦出现,便会被所有修仙宗门一起剿杀。
龙岭山脉虽是一片尸修积聚的邪恶地域,但极阴灵脉上孕育草药却是修士们开鼎炼丹的上好材料。龙岭山脉中的变异妖兽是修士们争相驯养灵兽品种。如此一来,还是有自负神通了得的修士愿冒风险。进龙岭采药捕兽。不过任你神通了得,十人去,往往只留两三人能逃得性命。
逃命回来的修士不是身重尸毒,便是惊吓过度,神智全失。但从疯话中也只能得知,龙岭地下洞窟交错相连,尸修们来往穿梭,门庭若市。
众修士均知行尸为祸人间,人人得而诛之,心底却还是将尸修当做死后复生,不死不灭的象征。所以轮到自己坐化时,还是到龙岭中寻一处宝地,布下禁制法阵,将自己生前用的法宝功法存放起来,以便自己尸体通灵后继续使用。如此一来,龙岭中的尸修非但无减,反而越来越多。于是又有一批修士仗着身负一些驱鬼辟邪的神通秘宝,专到龙岭中掘塚盗墓,获取秘器珍宝。
善得行出片刻,忽觉身后衣袂带风,回头看时,正是那少女紧随而来。善得奇道:“姑娘跟着干什么!”
少女说:“谁跟着你了,我自回家去。若只是尸修凝结阴丹倒也罢了,它们不能飞,更不敢在白天出来!”
善得这才想起师门长辈的训示,不由得才长出一口气,放慢了遁速。而再抬头望天时,乌云已经停止滚动,只是尚还滞留空中。少女见了忙说:“快去附近山寨避一避,不然那僵尸出来,可不得了!”说着急提遁速,只向东南掠去,善得紧跟而去。
二人飞过一刻钟后,只见一处方圆数里大寨正坐落在桃源中,这时寨中人也因看见乌龙破天之象,早已开启护寨大阵。寨中药客猎人正匆匆赶回,都从山寨东北角的艮位逃入,正是象征生门大吉之意。而大寨西方兑位的惊门上则另起了一座法阵,阵中炽浪冲天,正是以火光颜色占卜吉凶。
第五十六章 朝雨轻尘
少女带着善得来到山寨东北角上,只见两名灰袍道士正各持铜镜,检视进寨众人。少女安然进入,善得见到同道,欣然上前见礼:“两位道友有礼,贫道落难至此,烦请二位道友看在老君面上,施舍些许庇护。”
左边得道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善得,点头说:“道友请到寨中三清殿奉茶!”
右便道人却说:“慢着!你是就九黎境外的修士?来我们九黎作甚!”
善得说:“我来采药!”
右便道人说:“常人来采药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你身负法力,难道就不懂上古传下的规矩!”
善得说:“你我都是方外人,又何必分什么境内境外,况且我只是采药而已,并不曾侵犯黎境的一人一事!”
右手道人冷哼一声:“哼!谁知道你是真道士还是假道士!”
善得轻叹一声:“善哉!善哉!我自幼出家!”
右手道人额首说:“你若真紧守清规戒律,怎还跟我们这里的姑娘在一起!”说着白了站在一旁的粉衫少女一眼,神色甚是轻蔑。
少女听是大怒,闪身上前,手出如风,“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的打了右手边那道人一个大嘴巴。那道人顿时捂着脸怒斥:“贱人,你敢跟道爷放肆!”说着左手掐诀,便要教训那少女。
善得看出那道人修为远远高出少女,当即按住那道人左手说:“道友息怒,贫道遇见这位姑娘不到半个时辰,你平白侮这位姑娘清誉确实失礼。一切因我而起,贫道这就告辞!”说着转身而去。
那少女在寨门内喊了两声,不见善得回头。当场跺了跺脚,气愤愤进了寨中。
善得离开山寨一路南逃,一连飞遁出两日后,又向东行了十日,想绕过那片出现凶象的山脉,再向北行,直穿龙岭。他没滞留山脉中采药捕兽,晚上也只在山峰上最高大的参天巨树上露宿,倒也一直安全。又过了一年,善得用在黎境和龙岭中采得的一筐珍奇草药炼制了一炉上好丹药,又想去东西交汇的阳城换些急需物品。
阳城东面数百万里的壮丽河山,阳城西面则是一望无垠的沙丘荒海。沙海虽然贫瘠,沙漠下面却掩埋着无数天材地宝。于是散修们都乐意进沙漠中淘宝,然后回到阳城换取修炼所需的灵石和丹药。而无数商号名店、世家宗门也在阳城开设了收购行和交易所,使阳城繁盛以极。
阳城并没有城墙和禁制阵法,只是一些大宗门各自划出一片地方布下法阵,经营本门产业。而一些小宗小派便依附大宗门的势力范围,自由经营店铺。任何人只要不在阳城百里内蓄意伤人,出入完全自由。在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