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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才发现,上峰吃了一百五十人的空饷,剩下一百人都是‘老兵油子’。训练时只来应个卯,巡海时就有一多半人告病请假!”
宁泉淡淡的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璇玉笑了笑:“可我昨天登舰,非但全员到齐,而且给我换了二百五十名精锐水兵。俗话说反常即为妖,我当时就知道事情不妙!后来接令向东巡航,行出以千里后,才接到确切命令,让我向东侦查十万里。事无巨细,随时反馈。可战舰即使全速前进,一个时辰也不过行出四千余里,一昼夜不过行出五万余里,十万里就得两个昼夜。一去一回,那就是四天。夜长梦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目光狡黠,心中畅快,笑着说:“我当时拆了舰上‘感应阵’和一个‘传讯阵’,亲自带上两个人离舰巡航。以我的遁速,一个昼夜就能返回。我飞出十万里后,果然在一片群岛上发现了‘海狮兽’群。我们用‘感应阵’探查,还发现几头狮王。正要回程交差,谁知冲出一头不开眼的紫毛狮王,追了我们几千里,我也只好料理了它,结果引得狮群追杀。这不是你们来了,我才平安回来!”
“亏你修为高深,若照常傻兮兮的巡航十万里,可真要魂归大海了!”宁泉摇头苦笑:“‘第十三舰队’不是世子的势力,而领主既让你出任舰队都督,又让你辅佐世子。两相制衡,真是聪明莫若帝王。而你置身其中,无异于羊入狼群。没准哪天被他们摆了一道,可追悔莫及!”
璇玉点头赞同:“我已有思量,明天上表请辞!”
昭暮吃了一惊:“请辞?”
“文官生病,武将醉酒,修炼者闭关,自古不绝。”璇玉装模作样,拱手陈奏:“在下初登圣土,幸得将军回护周全。本欲竭力报答知遇,只恨天不怜我,初战未捷,在下病体已衰。正值外患丛生,深恐精力不支,辜负将军重托。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终为将军基业计,请辞庶务,让位俊才!”情真意切,恍如忠臣元老。
昭暮翻动鹿肉,大笑起来:“嘿,你对这领主可比对女人还客气!”
众人忍俊不禁,璇玉却满脸正色,似惊似怒,连声劝慰:“社稷正值危难,正是用人之际。先生能不计前嫌,身先士卒,足见义勇无双,今又何必弃我?孤库中良药久存,供卿疗养。帐下名医林列,供卿驱策。先生只管安心静修,孤日夜企盼,愿卿早日康复,助我分忧。”字斟句酌,更似明君仁主。
“呸!”昭暮十分不屑,反问璇玉:“那领主有这么客气?”
“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宁泉颔首微笑:“如果我没猜错,领主会准你辞去舰队都督,然后给你封侯。就不知是‘列侯’还是‘岛内侯’。”
昭暮听得仔细,顿时瞪大虎目,愤愤不平:“一纸诰命,就把你打发了?”
“人们头脑一热,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璇玉目光清明,缓缓地说:“我们既不是来建功立业的,也不是来谋朝篡位的。我们给领主挣了面子,领主还给我们体面。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再没比这更好的结果了。况且这次兽潮不大,谁都想露把脸。我们初来乍到,能抢到头彩,就得从这风口浪尖上下来,才能和阀阅世家融成一片。”
岳珣微做沉吟,凝神打量璇玉,忽然问:“真如你所说,我们初来乍到,就玩弄手段,笼络阀阅世家。会不会被人非议居心叵测,其心必异?”
“我的确身受重伤,由不得人不信。况且修炼者受伤,又哪是医师大夫能诊?”璇玉微微一笑,眯起眼缓缓解释:“我的功法属于‘内丹’流派,修为深浅,只看‘金丹’境界。于法力、体格毫无关系。我现在的修为已至‘金丹期’顶峰,本来金丹休眠,缓缓蜕变。之后重头开始,再次凝育元婴。修为跌落,在外人看来,岂非身受重伤?修炼者有目共睹,况且我会潜心修炼,无力理会俗务。看在领主眼中,岂非又是一桩好事?没准他对我更放心,赐我一处灵脉修炼,封我一座荒岛,让咱们开枝散叶,结秦晋之好。”
若翙听到“秦晋之好”,狠狠瞪了璇玉一眼。宁泉微作沉吟,点头赞同:“若真能这样,当然再好不过!”
璇玉拿他打趣:“那还得看宁大学士的文采,辞呈务必字斟句酌,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催人泣泪!”
昭暮长嘘一声,摇头苦笑:“窝囊!太窝囊了!”
“世上有很多人手无缚鸡之力,但一语而天下重。况且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统驭万千的君王!”璇玉又提醒他:“你虽然修为不弱,要是看不明白这一点,也不过活得久一点,死的惨一点而已!”语声郑重,寓意悠长,只盼昭暮谨记。
宁泉和昭暮虽觉言之有理,但不愿相信。岳珣却心领神会,欣然赞同:“修炼者以为前辈高人可以主宰一切,臣子认为君王可以掌控生死,那也只不过是一些人肤浅的见识,其实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强者!”她从前在忍者村生活,修为虽强,也只以为上忍位高权重,神童莫测。直到遇到昭暮,跳出视野,方知天宽地阔,从前见识浅薄。
昭暮亲自烤鹿,端是香脆鲜美。五人喝酒吃肉,说笑聊天,到傍晚才散。璇玉带若翙回到住处,吩咐百灵备水,静心沐浴小歇。眼见夕阳落幕,才更衣起来。又和若翙说了小会儿闲话,才回入拔步床。随手拉下素帐,开始练功。若翙按照璇玉行程,为他准备冠服车驾。林林总总,忙到深夜才睡。
璇玉敛气收功时,已是日出时分。他睁开双眼,挥手掀开素帐,若翙跟着飘然下树,从袖中抽出一卷帛书,微笑问候:“早上好啊!这是‘辞表’!”又回头吩咐百灵:“湖边摆膳!”说话间鹦鹉端来清水棉帕,黄莺捧上武官朝服,一起帮着梳洗更衣。
若翙陪璇玉吃饭时问他:“练功顺利吗?”
璇玉灵机一动,笑着比喻:“从前驱使法力,如心使臂,如臂使指!”
若翙凤眸星闪,笑着追问:“现在呢?”
“也如使指!”璇玉见若翙神色古怪,得意的笑:“脚趾!”
若翙“噗嗤”一声,掩面轻笑。又陪璇玉吃完早饭,送他出门,才回内院理事。接着浇花喂鱼,教丫鬟练功,待到午初时分,璇玉兴高采烈的回来,拉着若翙大笑:“你猜今天怎么了?我向领主府的一个‘大庶长’递了辞表,还没走出府门,就被领主亲自招了回去!”
若翙有些奇怪,眨着眼问:“他不准?”
“他当然不准,结果来了个‘三请三不准’!”璇玉哈哈大笑:“这一出唱的,那叫一个心怀社稷,悲天悯人,后来领主准我辞了‘舰队’都督,嘱咐我安心调养。”说着灵机一动,大声嚷嚷:“快!更衣!再给我拿条白绸子来!”
“你要上吊啊!”若翙瞪眼嗔他:“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璇玉自己宽衣解带,随手扔下衣物,笑着说:“我这是因病致仕,当然要演全本。大家都有体面,以后也好相处。”又催促若翙:“快去呀!找条白布来!”
话音刚落,百灵急冲冲飞身过来,躬身禀报:“老爷,小姐!客房传讯,御医来给老爷看病了!”
“来的还真快!快请!”璇玉神色狡黠,随手一指朝服:“快收了!”说着暗催内息,觉出体内气血翻涌,才颤巍巍回到拔步床上躺下。若翙见他脸色潮红,不免有些安心,跟上问他:“怎么了?没事吧!”
璇玉气若游丝,连声催促:“快!白绸子!”
若翙“噗嗤”一笑,飞身上树屋拿下白绸,亲自系上璇玉的脑门。百灵收好朝服,去垂花门请御医进院问诊。她忙着送往迎来,端茶备饭,奉送礼金。送走几波医师修士后,已是下午时分。
璇玉一把扯下头上白绸,长嘘一口气,如释重负。想到大战在即,昭暮不用去舰队督训,正赋闲在家,于是招呼若翙:“我去找小虎喝酒!”若翙正领着丫鬟们结算开销,随便应了一声。
次日正午时分,领主府“长史官”亲自搬下诰书,封璇玉为“威远侯”,又封若翙为郡主。璇玉病危危接过五色诰书,知道领主算给足了自己体面,于是召来昭暮和宁泉作陪,留“长史官”往前院正厅用餐,又嘱咐若翙进宫谢恩,才算过上安稳日子。
夏日风暴盛行,搅得天地灵气紊乱。海上风浪大作,战舰不能离港作战。“海狮族”也受风暴影响,西进不利。双方打打停停,战事陷入僵持。待拖到“中元节”前,“海狮族”急于上岸交配,只得顺暖流北上,战事即止。
这两月间,璇玉闭关苦修,本命“金丹”萌芽,修为又臻至“结丹期。一段”。他却十分奇怪,扪心自问:“莫非金丹也能结并蒂双莲?”
“中元节”上,兽潮远去,领主府开坛诰封,论军功行赏,又进璇玉为“千夫长”。节后风风火火,犒赏谢恩,又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璇玉在院门上挂起“威远侯府”的金匾,若翙开始以郡主之尊,出入阀阅世家。交朋结友,赴宴请客。扮婚陪嫁,送往迎来,过得充实无比,玩的不亦乐乎。她气质天成,自有领袖风范。来府上做客的小姐都羡慕她既是府中独女,又能执掌合府庶务,更无母亲挟持。加上府中风光迤逦,无拘无束,隐隐成了世家小姐们的社交据点。
明月当空,已至中秋佳节。合府丫鬟已换上秋衣,若翙上午理事时又赏下一筐“金锞子”,还准合府仆役告假一日,黄昏即归。傍晚在湖边置下酒宴,又派百灵去请昭暮和宁泉。
百灵稍去即回,一一回禀:“二老爷受迦蓝院邀请,与众高士贤达共度中秋。三老爷和三夫人已经睡下了!”璇玉对月长叹,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过中秋佳节。若翙点了点头,遣百灵自去歇息,亲为璇玉斟酒,陪他回思往事。
翌日清晨,世子府“驷车庶长”来请璇玉过府叙旧。若翙送走车驾,顺路回前院正厅料理庶务。忽然百灵来报:“小姐,‘镇海侯府’的七小姐来讯。”说着托出一张红符,符面金光闪烁,恍如漫天繁星,正是一张信笺。
若翙直接吩咐:“看看,她怎么说!”
百灵点头应是,当下暗运灵力,并指如刀,贴上符面,轻轻一划。红符灵光闪烁,显出一则金文。她略略看过,笑着说:“小姐,周家七小姐问您今天有没有空,她要来咱们府上做客!”
镇海侯手握重兵,“镇海侯府”又是世子妃的娘家,尊容显赫,盛极阀阅世家。厅中一众管事看得清楚,见自家小姐如此体面,心中与有荣焉,办差更加尽心。
周家七小姐小字“巧欣”,姐妹唤她“欣姐儿”。她车驾来时,若翙刚理完庶务,于是亲自上前迎接:“今天怎么想着来我这里!”
巧欣身穿青绸套裙,阳光下眉目精致,首饰如星,恍若神妃仙子。她轻飘飘跃下锦帐香车,直接拉了若翙,就往垂花门走。游目四顾,见府上丫鬟穿着一色锦绣红衣,凤尾长裤。秋风拂过,衣裙轻扬,恍如一叶红枫,随风飘舞,端是风致嫣然。又见自己带的丫鬟还穿着制式宫装,衣料虽好,但样式呆板,相形见拙。
她又心叹一声,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直接挥手屏退丫鬟。若翙见她神色不好,也由她拉着,悄声问她:“怎么了?”巧欣也没理她,忽然展开身法,走得更快。
二人穿廊过院,直接进了垂花门,巧欣才长嘘一口气:“你这里就是好,干什么都没人管。”
若翙见她神情沮丧,又问:“到底怎么了?”
巧欣脸色阴沉,深吸一口气,开始抱怨:“今天一大早,世子和我大姐回到府上,说要给我议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