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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从西线的大同战场,调兵加强河南方向,对于大同前线的晋军来说,不但压力骤减,还有进行全面反击的可能,为此,唐秋离致电阎锡山,命令晋军大同前线指挥部所属部队,趁此良机,进行全面反攻,力争歼灭日军,最少要把日军击溃。
他布置在东西方向的兵力,袁景豪的陕西警备部队,孙振邦的黄河河防守备部队,周玉山的运输部队,苏景峰的黄河河南防线守备部队,都是二线部队,无论是武器装备和兵员的战斗力,都比不上**师的十几个野战旅,且兵力处于劣势。
如果西线的阎锡山部队能腾出手来,南下防守潼关一线,他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阎锡山来电,大同的日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攻势比每一处都猛烈,并且动用了以前没有过的重炮,阵地大部被摧毁,晋军部队非但无法完成总指挥全面反击的命令,还处于防守状态,他已经命令赵承绶,把预备队全都压上。
大同战场激战多日,兵力已经远远弱于晋军的日军,士气受挫,士兵疲惫,加之又调走一个师团的部队,是否还有主动发起攻击的能力,唐秋离很怀疑,不过,阎锡山不想把家底儿都用上,这倒是真的,也不想再把部队放到**师身边,可惜了破日军一路的机会,唐秋离只能遗憾的摇头不已。
十二月十五日,日军停留在郑州,忙于编组和准备辎重物资,无法判断其下一步的攻击方向,唐秋离提心吊胆的命令各部队,做好迎战的准备,他自己也在判断日军的攻击方向,未几,阎锡山来电,武乡的日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唐秋离一惊,日军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西向攻击西安的可能性最大,他立即电令部署在潼关和商洛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真是怕啥来啥,日军指挥官果真选择了自己兵力最薄弱的方向,同时,他去电征询冯继武的意见,能否将娘子关一线的部队,西调两至三个旅,在西安外围,组成第二道防线。
电报发出后,唐秋离自嘲的苦笑几声,这是典型的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自己指挥作战,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程度,他心里很郁闷,再一次坚定了他大规模扩军的念头。
香月清司心里更是不舒服,心里发堵,也无心在饮酒作乐,和载仁告辞,出来后,他立即赶回派遣军司令部,尽管心里老大不愿意,可天皇的命令,谁敢违背,除非想造反,冷风一吹,酒劲儿上涌,胃里翻江倒海,就是吐不出来,他真想摔耙子不干,可哪有这个胆量,于是,跟随他多年的司机,成了倒霉鬼,被司令官阁下用最恶毒的语言,骂的七窍生烟,眼冒金星。
到了司令部之后,余怒未息的香月清司,又给两个倒霉的小参谋赏了几个大嘴巴子,然后,气哼哼的去电报,询问在郑州新组建的第一军,是否编组完成,各项准备工作是否到位,得到确切的答复后,他向第一军司令官矶谷廉介,下达了东进攻击徐州,而后南下淞沪地区的命令。
命令下达完了,香月清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好像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拐跑一样,心里那种失落感,挥之不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桌上只开着一盏台灯,幽暗的灯光,愈发衬托得他的脸色晦暗。
香月清司始终认为,裕仁天皇和大本营攻击徐州的作战方案,是极端愚蠢的,可这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能说,觊觎自己支那华北派遣军司令官位置的人,不在少数,明明知道是个混蛋加脑残的决定,偏偏不能说,这种郁闷,把因为河南的胜利带来的喜悦,冲得一干二净。
接到命令的矶谷廉介,却没有这么多的郁闷,早就盼着在支那战场大显身手的矶谷廉介,一直没有捞到打仗的机会,被司令官阁下放在北平,现在,机会终于来了,非但如此,还得以高升,成为了独挡一面的战区司令官,这可是华北派遣军组建的第一支战区部队。
意气风发的矶谷廉介,环视左右肃立的众将,简洁地下达命令,十二月十六日早七时整,第一军所属部队,以山崎战车联队为先导,立即兵发开封,他的目的很明确,出郑州,攻占开封,然后下商丘,兵锋直指徐州,这就是他的作战方案,矶谷廉介有理由这么做,从郑州到徐州,沿途没有中**队重兵把守,和行军差不多。
同时,他又下达了一个让第一军所有指挥官不解的命令,影佐骑兵联队,配属一个大队的步兵,于今夜十时整,由郑州出发,西进攻击陕西的西安,他特别强调,影佐的骑兵,务必摆出为我第一军先头部队的态势,沿途不与支那军队纠缠。
日军指挥官们散去之后,参谋长不解的问他,司令官阁下,派遣军司令部给我们的命令是东进占领徐州,阁下为何还派部队西进,夺取西安?这不是与司令部的命令背道而驰吗?一旦追查下来,您很难对香月清司司令官解释。
矶谷廉介狡猾的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说道:“中国有部孙子兵法,其中的一计叫声东击西,我这次采取的是声西击东,让自诩为熟读兵书的支那人,看看我大日本帝国的将军,是如何用兵的”
看着参谋长还是茫然的目光,矶谷廉介更是得意非凡,“这样做,能达到两个目的,一是让有可能尾追我军的支那军队,集中在陕西方向,以去除我后顾之忧,二是可以隐藏我部的真正意图,麻痹徐州方向的支那军队,疏于防范,明白了?”
参谋长恍然大悟,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上司,满脸的崇拜,这让矶谷廉介很是受用,那个将军不希望得到部下的崇拜?他又加了一句,“等号称支那魔鬼的唐秋离明白过来的时候,我的士兵,已经出现在徐州城下,到那时,哈哈”这笑声充满着得意和狂妄。
果然,西出郑州的影佐骑兵联队,落在时刻监视日军动向的郑州情报站,特工人员的眼睛里,立即把情报发回师指,唐秋离暗自庆幸,自己要冯继武调兵西安的安排,派上了用场,恐怕自己在太行山区的部队,也得拉过去。
十六日上午,一封紧急情报,把正准备带领部队南下西安的唐秋离,惊得目瞪口呆,“今日上午七时整,日军主力部队出郑州,直扑开封,昨夜西进之日军骑兵部队,是为疑兵,请立即呈报师长尽知。”
“**,小鬼子给我玩儿声西击东的诡计,真是阴沟里翻船”唐秋离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他没有想到日军河南指挥官会给自己来这一手,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防守陕西方向,日军的意图很明显,经开封直取徐州,打开通往淞沪地区的门户。
开封,是黄河河南防线守备兵团苏景峰的部队在防守,唐秋离立即把日军主攻方向是东部方向,徐州是最终夺取目标的消息,立即电告苏景峰,命令他,必须把日军阻击在开封一带二十四小时,为沿途布防争取时间。
他很清楚,这个命令,对于只有不到三万兵力的河南防线守备兵团来说,意味着什么,三万对十三万,兵力相差得太悬殊了,而此时张自忠的苏鲁守备兵团所部四万余人,已经离开徐州,正往郑州方向行军。
唐秋离手里实在没有可以调动的兵力,无论是苏景峰的部队,还是张自忠的部队,都不能挡住日军攻取徐州的脚步,他思考再三,给南京的蒋委员长去了一份电报,请求军事委员会,火速从南部战场调集不少于十五万兵力,在徐州一带布防。
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他必须得这样做,手里已经无可调之兵,总不能把苏景峰和张自忠的部队,在日军攻击路线的沿途拼光了吧?
在电报里,唐秋离没有提一点儿关于河南防线失守的原因,他内心希望,蒋委员长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第八军团毕竟是老头子的部队,汤恩伯又是老头子最宠信者之一,因为他的嫡系部队的缘故,河南才出现这样的危局,影响到整个北方战场,不给自己一个说法,道理上讲不过去。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 血沃开封一
第五百三十三章血沃开封(一)
日军华北派遣军第一军司令官矶谷廉介,狡猾的玩了一手声西击东,让唐秋离大吃一惊,鉴于日军攻击方向已经很清楚,那就是拿下徐州,他的兵力使用,已经达到极限,不得不向南京国府军事委员会求援。
看到唐秋离的电报,蒋委员长沉默良久,他深知,徐州是江苏的北大门,一旦失守,日军可长驱南下,自己在淞沪地区的几十万精锐部队,就会被南北夹击,在上海和杭州湾方向的日军,最近攻势猛烈,更让他担心不已。
以唐秋离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向国府求援的,何况,徐州并不包括在黄河流域战区的范围之内,严格来说,属于自己的防务范围,更是丢不得,这个汤恩伯,是怎么搞的,握有二十三万兵力,守不住一个河南。
河南防线被攻破,也不见汤恩伯来个电报说明情况,娘希匹汤恩伯在搞什么鬼?丢了河南,吓得躲起来了?实际上,蒋委员长此时也联系不上汤恩伯,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可蒋委员长清楚,自己的嫡系部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导致整个黄河方向摇摇欲坠,唐秋离在电报里只字未提,正因为这样,才让他更担心。
唐秋离的个性,蒋委员长很清楚,汤恩伯要倒霉,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对于汤恩伯其人,蒋委员长喜他忠于自己,从无二心,他也不想拿汤恩伯怎么样,于是,他把心思放在如何往徐州方向调兵的问题上。
自己的嫡系部队,和日军正在激战之中,根本撤不下来,不过,让他颇感欣慰的是,广西李宗仁和白崇禧的桂军,已经出广西,即将到达安徽,可以直接赶赴徐州布防,那是桂军的精锐部队,廖磊的第十一集团军,兵力达十二万人之多。
此外,四川王刘湘的川军,也以顺长江而下,到达武汉附近,可以在武汉上岸,开赴徐州,此次北上的川军,是刘湘的看家部队,有九个师的兵力,十万人左右,如此一来,徐州方向,就有部队二十二万人,足可以把日军十三万人挡在徐州,如果形势有利,还可以取得更大的战果。
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广西王李宗仁和白崇禧,四川王刘湘,肯出血本,把部队拉出来,蒋委员长频频点头,满意之色溢于言表,徐州之战,不亚于淞沪会战的重要性,他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命运发布命令。
鉴于日军矛头指向江苏北部门户徐州,此战不可避免,为统一军令,特组建军事委员会徐州战区长官司令部,以李宗仁为司令官,白崇禧为参谋长,所辖部队为桂军第十一集团军和川军九个师部队,专事徐州之战的具体事宜。
可桂军和川军到达徐州,需要最少五天左右的时间,而日军出郑州到达徐州,最多三天时间,这就要唐秋离的部队,为李宗仁到达徐州,组织防务争取时间,他亲自口述,把军事委员会的最新命令,和具体作战要求,一并发给唐秋离。
唐秋离接到电报后,没有从其中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老头子还是一力维护汤恩伯这个混蛋,那好,你舍不得,我替你下手,在唐秋离的心里,汤恩伯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