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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蒋氏讲过故事哄他睡觉吗?
燕驰飞实在记不得。
他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国公府的继承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燕靖用的全是兵营里那套训练士兵的严苛方式来教育他。温情脉脉地由娘亲坐在床边讲故事哄睡觉,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曾经讲过,恐怕也是他尚在襁褓中时的事情了,又怎么可能会记得。
孟珠看燕驰飞一直没说话,怕他不高兴,也怕他觉得自己太凶,换了温柔的腔调:“驰飞哥哥,你别害羞嘛,现在好好练习,将来哄我们的孩子时就能用上啦。”
边说边枕着他大腿躺下去。
鉴于自家亲爹的教育方式,燕驰飞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坐在床头给孩子讲故事。不过,说到孩子,倒勾起他前世的回忆来,那时孟珠有孕,两人都很期待孩子早日出生,只可惜他很快便不得不出征去,再回来时却是沧海桑田,燕国公府没有了,妻子和孩子也已过世。这辈子,他预知后事,自然不会在落到这般境地,那么,他和孟珠什么时候会迎来第一个孩子,又一共能生几个孩子呢?
这样一想,不由十分期待,手掌不自觉伸出,覆在孟珠小腹上。
孟珠一直仰头看着他,眼见他的表情从尴尬板肃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便猜到这话题勾动了他的心事。
“驰飞哥哥,你喜欢孩子吗?”
见燕驰飞点头,孟珠侧转身体,双臂顺势搂在他腰间:“我也喜欢,不如我们早点成亲,这样就可以很快有孩子了。”
夏侯旸现在这个状态,当然不可能明抢旁人的妻子,可成亲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孟珠也没少听说过谁家订了亲又出意外,最后婚事不成的故事。
可燕驰飞觉得,眼前这颗小珠子根本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他摸摸她脸颊,问:“成了亲就得留在家里,帮娘打理家事,慢慢接过中馈,再不能去书院上课,也少了许多能和朋友们游玩的时间,你真的准备好了?”
孟珠一听,还真的犹豫起来。上辈子他们赶在大蒋氏热孝里成的亲,时间就是今年三月,所以后来她都没有再去过书院了,这不能不算一个遗憾。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当然还是能弥补起来好,可她也想赶快嫁给燕驰飞,不知道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心里犹豫,动作可半点不犹豫,扮作很惊讶一般坐起来,说:“嫁人就一定不能去书院了吗?”
燕驰飞看她鼓着腮,知道她心里不高兴,揉揉她的脑瓜顶,柔声答:“倒是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不过也确实没有出嫁女还回书院读书的先例。”
瞥眼间见到孟珠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靠他更近些,心中好笑想逗她,于是话锋一转吓唬她:“别动来动去的,不是说要睡觉么,这样折腾瞌睡虫都被你赶走了,还能不能睡了?”
“哦,不会不会,我很困。”孟珠答得非常顺溜,小身子一歪倒在燕驰飞怀里,双手干脆地攀在他脖颈上,闭上眼说,“驰飞哥哥要是能拍我几下就好了,我马上就能睡着。”
话音才落,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睁眼看,自己整个人被燕驰飞压倒在床上。
“驰飞哥哥!你要干什么?”孟珠语气里充满迷惑,还伸着小手去推他,只是手上软绵绵地根本没用半分力气,“你好重,要压死我了!”
燕驰飞双肘撑床,身子与孟珠紧密相贴,两人面孔分开不足一尺远。
孟珠见燕驰飞一直勾着嘴角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小脸儿渐渐涨得通红。
“驰飞哥哥,你不能乱来。”她如此说着,却重新闭起双眼,小下巴微仰着,满心期待他下一步动作。
☆、第34章 城30
第三十四章:请托
孟珠期待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
燕驰飞竟然只是捏了捏她的脸颊,便翻身躺到一旁。
“你怎么可以这样?”孟珠失望地抱怨。
“不是你说要被我压死了?还一直推我?我只是顺应你的要求。”
燕驰飞心情好,一直逗她玩。
孟珠却不察觉,只是满心悔恨,自己干嘛那么多嘴又多手呢?
她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
“其实真的很晚了,”燕驰飞说,“你刚才不是说累了一天,很想睡吗?还不快过来。”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唱歌,讲故事,全是幌子,她不就是想见他,想让他抱抱她么,这点要求燕驰飞当然愿意满足。
大概是从小日子过得□□逸,孟珠有时反应真的要比旁人慢三分,她眨眼眼,不明所以地问:“过哪儿?”
傻乎乎的样子格外逗人,燕驰飞索性一把将人揉到怀里来,“你不就是想要这样哄着睡吗?”
心有灵犀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戳穿她?
孟珠羞窘得不敢抬头,不过双臂半点不放松,牢牢怀住燕驰飞,枕着他坟起的胸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终于安心地进入梦乡。
三日后,小蒋氏再次前往丹阳长公主府。她带了丰厚的礼物,作为答谢丹阳举办这次宴会的谢礼。
“一早说过,不用这样客气。办次宴会又不费什么力气,还能让这冷清清的公主府里热闹一番。”
丹阳斜倚在榻上,石榴红的留仙裙,长坠曳地,看起来格外慵懒,她和小蒋氏论辈分虽然差着一辈,但是年纪相仿,且自幼相识,交情向来不错,因而单独相处时,不管是仪态还是说话都十分随意。
“真想感谢我的话,倒不如告诉我,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做儿媳,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更好。”
丹阳寡居多年,长日无聊,大半时候都是靠着玩乐或听近身的侍婢们讲述各家各府里发生的大小事情打发时间。
小蒋氏知道丹阳的喜好,故意吊她的胃口。她先品了一口茶,又试了几块点心,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其实原本我最看好的,是孟国公家的大姑娘孟珍。你也一定听说过她的名头,又是才华出众又是容貌无双的,还说什么性情好,简直人见人爱一般。万没想到那天见过真人,竟是大失所望。”
“你是嫌弃她耍的心机,使手段吗?”丹阳问。
小蒋是幽幽叹口气说:“如果只是有些心机手段,那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同你说话我半点也不必藏,而且你自己也应该很明白,做皇家人没有半点心机手段,单纯得像一张白纸,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也不是吃大亏就能了事的。随时随地,连命都能给丢了去。我为凌儿选妻子,当然希望对方能够真真正正当他的贤内助,能辅佐他走的更长远,可不是要给他拖后腿,甚至还要分心在琐事上教导王妃的。
至于那个孟珍,她有心争这位子,事先做几手准备,甚至作弊,我其实都能够容忍。只是后来事情拆穿时她那番做派,为了洗清自己,便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实在是吃相难看。
她这人心术不正,做起事来手段又卑劣,若是成了王府的主母,还能指望家有宁日吗?
我如今拉拢凌儿还来不及,真心诚意要给他选个好妻子,若是送了这等人过去,岂不是让他将来恨死我吗?”
说到后来连连摆手摇头,表达敬谢不敏的意思。
丹阳听得直笑:“这个真是,上回有个说书的给我讲,说民间当媒婆的,别看都是表面花团锦簇的吉祥活儿,赚的又多,但可不是一个好差事。”
“这话怎么说?”小蒋氏问。
“因为洞房花烛那晚,夫妻两个掀了盖头,若是看对了眼儿,恩爱得蜜里调油,谁也不会记着媒婆的好。可若是相看两厌,觉得对方货不对板,那就全都是媒婆的错。上门吵闹都不算什么,还有那不讲理的,硬是要讨回媒人红包,还有更过分的,雇了闲汉躲在人家窗户根底下往屋子里面扔石子儿捣乱。”
讲到后来两人一起笑起来。
笑够了,丹阳又问:“咱们说了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到底看中了谁?”
小蒋氏说:“我来就是要告诉你的,还想让你帮我参详参详看这人行不行。”
丹阳这回不再追着问了,只是品着茶等小蒋氏自己说。
“我看来看去,那么多人里,最合意的还是我娘家的那个侄女,阿沁。”
“是她呀,我觉得他挺好的。”丹阳对蒋沁她们跳的影子舞印象特别深刻,这时只说,“小姑娘嘛,年纪阅历摆在那儿,想要多深沉的心机手段,我看一时是没有的。不过她有些想法挺有趣儿,呐,就是说起那支舞时提到的,要齐心协力,讲究配合,不为一人之利而争锋。能懂得这一点,并真正做到,嫁人以后做个贤内助,想是没什么问题。”
小蒋氏一听就笑,说:“你说到的这一点,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这世上但凡能坐到高位的人,很少有仅靠一己之力单打独斗拼上去的,绝大多数都是抱团前进。
皇子们更是如此,他们拉拢能辅助自己的人,而那些人则寄望自己辅佐的人成功后给自己权势和地位。
这虽然与跳舞完全是两回事,但彼此配合、共同获利的道理却很相似。
“那你是要把这事情定下来了吗?”丹阳又问。
小蒋氏摇摇头:“她还小,最快也得等及笄了再说。我只是想着,找些机会让她和凌儿多接触。看看两个孩子能不能接受彼此。”
虽然夏侯凌口口声声说一切都由小蒋氏做主,但她也有自己的目的,自然是不肯莽撞地当那被人往屋子里丢石子的媒婆。
“这倒是。”丹阳点头,“不过衣我看,她性子不错,凌儿也是个宽厚的孩子,两人相处起来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最好,我也希望一切顺利,不然我可没有足够的礼物来请你再办一次宴会了。”
丹阳觑小蒋氏一眼:“我才不信你们东宫那样穷。”又说,“既然从你这儿听了一桩事儿,按老规矩礼尚往来,我也要讲一个给你听。”
这是她们俩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聚会,都是你说一个秘密,我说一个秘密,然后大家共同拥有两个秘密。不过也只限两人之间知道,不能够说出去。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别的伙伴加入过,她们都会用子虚乌有的事情考验对方,只是很少有人嘴巴足够严,最后留下来的还是只有她们两个人。
“是什么事儿?”小蒋氏笑眯眯的问。
丹阳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就是那位,”她比个手势,“小南宫那位。”
小南宫是夏侯旸和他的母亲江氏居住的地方。
身为元衡帝的妹妹和长媳,她们二人自然都知道夏侯旸的存在。
只不过,这么多年来,那母子俩向来老老实实的待在小南宫里,从来不曾惹出是非,如今能有什么事儿呢?
小蒋氏愈发好奇起来。
只听丹阳说:“宴会那天我把他请了来,安排在原本给凌儿准备的水阁里。这不是想着他今年也有二十岁了,虽然皇兄表面上一直瞒着,但你也知道,他有时还要过去小南宫那边留宿呢。所以我就想着也卖这孩子一个情面,让他看看这些姑娘里面,有没有合他心意,想娶回去当妻子的。结果那天宴会结束之后,他果然跑来跟我说看中了一个姑娘。”
“是谁?”小蒋氏问,被夏侯旸看中也不知道是那姑娘的福气还是晦气。
“这姑娘和你未来的儿媳妇,还是好朋友呢。”丹阳说,“就是孟家的三姑娘孟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