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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看向仪蓁,一把拉她过来,咬牙说道:“吩咐御医和稳婆为她接生,若有半点闪失,你就再也见不到这几个孩子,还有雍王。”
仪蓁并无惧怕,笑笑说道:“怀瑾自管去稳定军心,只要不起刀兵不置生灵涂炭,就算你杀了我们,我也无话可说。至于彦歆,为了她,我会尽全力的。”
怀瑾看她一眼,颈间硕大的紫玉莹莹闪烁,一把扯了下来:“这个还给她,就当我在她身旁。”
仪蓁看着怀瑾:“刚刚怀信口不能言,可他满脸的泪,他在担忧父皇,怀瑾,父皇……”
怀瑾没再说话,低头吻了吻嫦曦的脸,将紫玉放在她身旁,大踏步走了,仪蓁急急命御医把脉,又大声吩咐找稳婆来,回头扶起皇上,触手冰凉,这才发觉,大瑞朝这位心机深沉的帝王,大瞪着双眼,不知何时已龙驭宾天。
仪蓁走到门口跟卫兵说了一声,回过头来专注照料嫦曦,四个孩子安置到了帐后,嫦曦抓住仪蓁的手,大声喊起疼来,过一会儿兰芝姑姑领着稳婆匆匆而来,刀光剑影中,嫦曦历经两个时辰的疼痛,夜半时分,诞下一双儿女。
嫦曦听着孩子嘹亮的啼哭,一手一个抱在胸前,满足而笑,仪蓁在一旁高兴得流出眼泪,嫦曦唤云芝姑姑包裹好孩子,低低对仪蓁说道:“怀瑾起了杀心,你们不可久留,赶快,看看外面何人在把守。”
仪蓁匆匆回来时,嫦曦正大口大口吃着鸡蛋羹,听到仪蓁说怀瑾带着狄庆上了城楼,长丰在门前把守,吁一口气笑了出来,唤声来人,有几名内侍进来说道:“太子命令,但凭娘娘吩咐。”
嫦曦点点头:“备一辆能躺着的马车,本宫要回太子府去。”
内侍们忙忙去准备,不大一会儿,一辆阔大的马车停在殿外,嫦曦强撑着起身扶着云芝进了偏殿,守卫的人无人敢阻,嫦曦进去时赤云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正狠命挣扎,嫦曦摇摇头,走到他面前:“这会儿该保存力气才是,勿要乱动,赤云,我只能救一个人,我要带雍王走,你设法救自己出去吧,绿竹,还在太子府等你。”
赤云答应一声低下头沉思,雍王正靠着皇后,闻言拼命摇头,嫦曦声音带了些厉色:“非常时候,你还只顾愚孝,怀瑾不会难为妇孺,你想想仪蓁和一双儿女,还不快走?”
云芝过来和雍王换了斗篷,一行人快步走出,嫦曦待所有人都安顿在马车中,隔着车帘命人请长丰过来,声音虚弱说道:“长丰,宫中太过杂乱,御医跑得不见踪影,我和孩子都很虚弱,送我到许慎行家中吧。”
长丰犹豫着,嫦曦声音里带了些哭音:“若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长丰知道,失子之痛,我再也经受不起。”
嫦曦那次落胎,长丰一直多有自责,安王临行前嘱托于他,若是他思虑再周详些,阿姐就不会经历那样的痛楚,长丰说了声好,抬手去掀车帘,嫦曦道:“长丰不信我吗?车里有四个孩子,雍王妃和云芝姑姑,还有我和刚出生的孩子,刚刚生产过,不想让长丰看到这般狼狈面目。”
长丰手缩了回去:“阿姐,出后门要容易一些,可……”
车帘内递出一样东西,赫然正是号令御林军的虎符,嫦曦道:“长丰,这个可行吗?”
长丰说声可行,喊来一队从青城带来的卫兵,命令他们誓死护卫太子妃,隔着车帘低声说道:“阿姐拿着虎符,不可给任何人,若有御林军阻拦,就递出来,若是兵部的人,言明身份就是。”
嫦曦答应一声,听到马车辚辚而动,心里一松昏死了过去,仪蓁忙扶住她,雍王坐在最前端,低低说道:“我会拼死护着你们,仪蓁,若是我死了,瑶儿和兆睿,尤其是兆睿……”
仪蓁扶嫦曦枕在腿上,温柔说道:“信哥放心就是。”
后门一开,有御林军围了过来,雍王掀开车帘:“郭威可在?”
有人过来答应一声,惊讶看着雍王道:“王爷,下官奉命而行。”
雍王拿出怀中虎符:“郭威,父皇遗诏,御林军日后听命于本王,还不放行?”
遗诏难道皇上已经驾崩,御林军中见虎符如见皇上,郭威躬身放行,马车刚走,急忙转身去禀报御林军都统。
御林军都统马有德,此时正率军与太子对峙,他言之灼灼,质问太子为何宫中会有不明信弹,为何把守宫门的人都换了太子暗卫,太子傲然站在城楼,温言笑道:“马都统太过紧张了,什么信弹,纯属无稽之谈,不过是有人着急过元宵,提前放的烟花,至于换了值守之人,因父皇性命垂危,要加强警戒罢了。”
马有德提出要见皇上,太子笑道:“父皇病情危重,不可打扰,马都统还请耐心等待传召。”
马有德盯着太子,若皇上驾崩,谅他不敢隐瞒,他命令部众稍安,在宫门前待命,郭威带人快马而来,在他耳边低低说几句话,马有德脸色一变:“可查过雍王马车中还有何人?”
郭威摇摇头:“听到皇上驾崩,事发突然,雍王手中又有虎符,只好放行了。”
马有德手臂一挥,御林军中响起集结号声,怀瑾在城楼上看得仔细,手中暗藏的弓箭朝着马有德射去,马有德应声而倒,御林军中哗然,却不杂乱,依然整齐有序攻向宫门,怀瑾站在城楼上大声说道:“刚刚得信,皇上已驾崩,临终前密诏,马有德久存反心,令诛杀之,御林军听从新皇号令。“郭威拨马走出队伍前面:“御林军只听命于虎符。”
怀瑾笑道:“郭将军暂领御林军吧,非要见虎符的话,再等等。”
郭威心中一跳,多年垂涎的位子就在眼前,下了马躬身道:“末将多谢太子提点。”
有忠于马有德的几名将军围了过来,郭威的随从们动作更快,将郭威护在中间,郭威一个眼色,有刀光闪过,有首级滚落在地,鲜血飞溅到宫门上,冲击宫门的军士停了下来,几万人的队伍慢慢静了下来,太子站在城楼笑道:“看来郭将军先要整顿内部,请回营吧。”
御林军潮水一般退去,怀瑾疾步下了城楼,踏进后宫门槛,长丰迎了上来,几句话怀瑾脸色变得铁青,回到式乾殿打开偏殿门,怀瑾只扫一眼,拿出赤云嘴里布团喝问道:“雍王呢?”
赤云吐一口气,依然是嬉皮笑脸的:“表哥,放我走,做个劳什子王爷已经够烦心了,我才不要什么皇位,身世的秘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想绿竹,我要找她去。”
怀瑾盯着他:“雍王呢?”
赤云没心没肺笑着:“表哥,不用担心嫂子,她很好,孩子也很好,她临行前来看了看我,告诉我绿竹也来了京城,就在太子府。”
怀瑾咬着牙:“再拖延时间,小心绿竹的性命。”
赤云唉了一声:“雍王,让嫂子带走了。”
怀瑾转身就走,风传来他的话:“待大局稳定,就放你走。”
赤云耷拉下头,绿竹,千万不要留在太子府,一定要跟表嫂走,等着我去找你。
另外一侧偏殿,柴式彰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力劝众人,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其余四部尚书没说话,庞为直头一个跳了出来:“为臣子的,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岂可做叛臣贼子。”
柴式彰一愣,太子最倚重的人,并不支持他,他又手握兵部,该当如何?听得窗外有马蹄声,疾风骤雨一般由近而远。
太子府人去楼空,许慎行家中踪迹全无,怀瑾追到城门前,看着黑漆漆的大门,自己的军队尚未进城,庞为直倾向不明,西南大军只听赤云号令,御林军忙着内讧,重重危机如黑云压顶,嫦曦,你竟不信我吗?产后身子虚弱,冒死也要护着雍王夫妇和四个孩子,他回头看着长丰:“太子妃所生,是男是女?”
长丰默然摇头,怀瑾没再说话,凝望着沉沉夜色,不过一个身份,就招致众叛亲离?我偏要倒转这天地乾坤……
56寻芳不获
知道秘密的人都被幽禁,御林军在内讧中削弱力量,郭威占了上风,怀瑾命长丰在青城秘密操练的军队,集结到了京城,兵部和西南军群龙无首,都按兵不动观望。
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开始雷厉风行的革新,重设宰相统领百官,废止几十年的科举重开,天下士子归心,文武并举之局初创。
怀瑾每日忙碌朝堂事务,夜里回到寝宫,必定直奔案头,每次都是失望,派出去的人几乎将大瑞朝翻个底朝天,都过了半年,却没有嫦曦和孩子的任何消息,她究竟是躲到了哪里?
一日,昔日的兰贵妃不请自来,拿出一份先皇手书的遗诏,她期待着怀瑾的发应,怀瑾却只是淡漠,眼皮都未抬问道:“你想如何?”
兰贵妃笑笑:“怀玉已死,我不争什么,只求将孙子孙女接回去抚养。”
怀瑾一笑:“先皇无人殉葬,九泉之下怕是孤寂。”
兰贵妃颤抖起来,为了一双孙子女,她熬了半年方才鼓起勇气,谁知新皇一句话,又将她推入深渊,怀瑾看着她神情变换,笑说道:“兰姨别怕,怀玉临终前嘱咐过,朕不会亏待你,会给你复太妃位,这份遗诏共有几份,都给了谁?”
兰贵妃伏倒在地连说不知,怀瑾笑道:“花隐狱中孤寂,去陪着吧。”
有人押了兰贵妃下去,阔大的宫殿,虽是夏日犹带着凉意,怀瑾一声苦笑,孤家寡人,果真是应验了这句话,既然有手书的遗诏,不可能只有一份,何必劳心堵这悠悠众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沉吟着唤声来人,吩咐道:“放广阳王回去,告诉他,安分些。”
赤云出狱后也不求见,嘻嘻一笑掸掸身上尘土,对狱卒说道:“本王进宫时的随身之物可在?”
狱卒忙说都在,牵了马出来,赤云打开包袱拿出两个金锭子扔了过去,骑了马到驿站沐浴换衣,到了昔日太子府见过兰芝姑姑,连夜出了京城。
怀瑾听到密报,吩咐一声跟上,紧捏住腰间香囊,其中有嫦曦一缕头发,她消失不见,只有这一缕长发聊慰相思,绿竹定是跟嫦曦在一起,自己找不到,但愿赤云可以找到。
怀瑾出了宫殿,上马向昔日安王府后来的太子府驶来,进了门说一声唤兰芝姑姑,兰芝姑姑进来见礼奉茶,怀瑾接过笑得温和:“兰芝姑姑,依然不肯告诉朕皇后的去向吗?”
兰芝姑姑摇摇头:“不是不肯告诉,奴婢真的不知。”
怀瑾手握茶盏更紧了些:“那皇后生的是男是女,总能告诉朕吧?”
兰芝姑姑依然摇头:“皇后嘱咐过,不可说。”
茶盏里的茶水漾起细微的波纹,怀瑾心中升起绝望,多少个夜里,思念嫦曦时,总是来到这里过夜,去嫦曦住过的院子里前,总要这样问兰芝姑姑,可她的回答永远不变,愤怒时也想过对她用刑撬开她的口,可她是嫦曦身边的人,若对她不好,将来见面时,嫦曦只怕不肯原谅……
怀瑾放下茶盏回到昔日和嫦曦住的院子里,抱着嫦曦的枕蜷着身子睡下了,梦中恍惚嫦曦来过,他惊叫着醒来,回答他的只有满室的寂静……
过几日跟踪赤云的人有信传来,赤云去了羌国,和木智,怀瑾心中一跳,亲笔写了国书,邀和木智来访,和木智没来,却收到了赤云来信,信中辞了王爵,说是天涯海角,要找绿竹去。
收到信第二日,和木智来了,怀瑾摒退左右,大殿中只剩他与和木智两人,和木智看着他一笑,怀瑾已扑了过来,依然是过去孩子一般无赖的打法,二人缠斗在一处,这次却是和木智占了上风,怀瑾被和木智